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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谋 第九章 不敢再见

话说从临桌还能听来不少可靠的消息,于是干脆搬了个凳子捧了杯茶直坐在纱幔的旁边,这样不仅听的清楚,而且又不会遗漏重要信息,比那大堂说书的不有趣多了么!大堂里就那说书的人一个人说,这个至少还有两个人说吧。

崇明见我这般,捧了杯茶饶有兴趣的看了我半日,“你这是为哪般?”我瞥了他一眼,“这不比听那大堂说书的有趣多了!”崇明嘴角轻轻一扬,我忽然又觉得眼前的书生,魅力无比,至少他成功的在我心里比上了廖炎一般的地位。

“好个陵阳王啊!”那第一个说话的人又开了口,满口的赞扬。

“陵阳王的这支陵阳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南平南夷四族,西战西域,北攻大梁,让东边的枭阳是胆颤心惊啊!因为这陵阳王南周可是在四海九国之地占了个大的地位呢!”万大人崇敬一般的说着。

“这皇室的皇子加上那陵阳王七位个皇子,为何次次打仗独见陵阳王一子呢?”那人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陵阳王是先文顺皇后的独子!”那万大人明显压低了声音,怕是被人听了去,我当初也听廖炎说过,那陵阳王是先文顺皇后的独子,心中顿生一股疑问。再细听时,那隔着纱幔的二人早已离去了。“街道已经疏通了,我也该送你回宋府了。”崇明一席话令我一征,我怎么忘了这碴了!

崇明放下茶杯,转身便走,我拿了包袱跟在后面,终究是好奇的孩子心态,一步追上前面的崇明,“哎!你说陵阳王是文顺皇后的儿子,为什么从小就封王,我听阿爹说过,皇后的儿子不该封为太子么?”我直盯着崇明清澈的眸子,希望他能给我解答。

崇明沉默了半晌,然后抬步便走,“边走边说。”风撩起他的襦衫,只听微风中传来一句,“这是先文顺皇后临终时自己当着皇上和陵阳王的面留下的遗言。”我一愣,不知竟还有这般说法,皇后的儿子本是继承大统的储君,更何况那个母亲不替自己的儿子抓机会,让自己的儿子成龙成凤的,这文顺皇后缘何这般考虑。

阿爹曾说,常有龙生九子之说,而那些非异族的大国,皇室皇子众多,时常出现九子夺嫡的场面,甚至十几子夺嫡,这似乎与廖炎常说的《国别论》有些相似,大抵内容就是夺皇位的故事罢了,忽然有些理解文顺皇后的行为了,大概是为了不让那邵城隐卷入夺位的战争中,因此他从小封王。

我不禁摇头,那文顺皇后做的固然为邵城隐得了不少安全,可是她禁不在意她儿子会怎么看待她的这个行为。繁华忙碌的街道,似乎还残留着陵阳兵战争销烟的味道,那文顺皇后恐怕也不知他的儿子这般出色,倘若有一天其他皇子当了皇帝,他的这般出色必会成为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既为钉刺,迟早是要被拔掉的。

暗自摇了摇头,我是有点同情邵城隐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他是一个人度过的。紧跟上崇明的脚步,两人正往宋府敢。我对那个宋府既是害怕的又是向往的,害怕的是我与那宋府没有半点渊源,与那宋光潜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就算见面也没有半点的感情动容的。向往的是崇明说过,宋惜惜的母亲是大月氏的王女,是我阿娘同胞的孪生妹妹,为了我阿娘能和阿爹私奔,她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代替了阿娘来南周和亲,不然我或许就是真正的宋惜惜了吧。

见了她的话,或许是有点动容的吧,又或许她与阿娘长得一样,我能把她当阿娘吧。我在想象见面的场景,该是多么的惊天地泣鬼神啊!那个时候,崇明会去哪里?越走越慢,本是与崇明并肩同走,渐渐落在了他身后。书生模样的男子停住回过头,俊逸无暇的脸庞深深落在我心里,“你若是送我回了宋府,你要去哪里?该不回你要继承你那惠一师傅的衣钵,然后出家为道士吧!”

崇明幽黑的眸子似是一深渊,掉进去再没有出来的,接着还是扬起一个暖心的微笑,我是觉得好笑,“你要是出家做道士的话,那也是要把你修行的道观告诉我啊,改日我要作法事诵法会什么的,也好找你啊!”我是说真的,好歹朋友一场,我还白认了他做师兄,他若是什么宗师真人的话,不带我也沾了光。

“你也莫担心,我自有我的去处,你若真有这番心思,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吧!”崇明话里有话,幽黑的眸子熠熠生辉,我不解,拉着他的衣袖直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何要担心自己?”

“惜惜她天资聪颖从师傅那里学来不少东西,刀枪剑棍,佛法道经。你被皇上钦点给惠一宗师的事,整个南周都知道了,到时候不止宋丞相和皇上,就连当初送惜惜虎坠的文昌太后怕也是要考你一番的。”这个廖炎以前说过,我未在意,我以为他不会让我走这条路的,这会儿崇明提及我才想起。

“那宋惜惜十几年的成就,又岂是我朝夕见可以掌握的,到时候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呗!我可不想顶着宋惜惜的面具,给那些灭族之人唱歌跳舞然后舞剑讲佛法的。”我是什么身份我清楚,我的能力我也清楚,该做的和不该做的我也知道,破罐子破摔也不是指我当众掀起身份的,崇明那么聪明,他自然知道我是何意。

崇明笑了笑,一点头,示意我随他而走,我便迈开步子,“让开!”一声怒吼,紧急马蹄声入耳,我刚想回头却被崇明用力的拉住胳膊,回过神时早已被崇明护在身后,只听那马一声嘶叫,我觉得它该扬起两个前蹄吧,我虽骑过马,一直骑的就是那南夷少有的温顺马种,却不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突然想起以前阿爹驯烈马的场面就是那样。

面前停的是一骑棕色高大的马匹,我记得我骑的马大多是枣红色的,阿爹说那是南夷最最温柔的马种,其名“雁栆”。再见那马上坐着一个褐衣男子,紫金冠束发,瑰红披风系肩,腰间佩戴着碧色玉环。坚毅的脸庞,眉宇间透着英姿飒爽之气,直盯着崇明而后看了看我,眉宇间渐渐的露出些喜色。

“九皇子殿下!”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虽是六载未听过了,我却记得依旧清晰,他会在蛮族受伤时插蛮族一刀,他会在千鬼峡是因为愧疚而被我插一箭,我转头看向那来的人,玄衣着身,玉冠束发,墨发随风飞扬,高骑在马上。那腰间佩戴的熏球不是蛮族的信物?依旧如旧,似乎六载以来从未改变,六载以来我从未将他忘记,如今再见却是这般。我多想冲过去叫他一声蓝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