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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天痕 第十章 老情节 山洞里的春天

尘埃缓缓落定,山洞内又恢复了初始摸样,寂静的山洞,幽暗的深渊,似乎连山风也没有,透明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结界一爆之后又退回了原来的地方,因为结界的爆开,整个山洞扩大了不止一倍。

深渊旁,一团同样乳白色的光笼罩着两人,正是寒墨和南宫紫雪。只见寒墨紧紧搂着南宫紫雪,似乎想用自己的身躯包裹住她,即使已经昏迷了,依旧死死的抱着,丝毫不见松动。

而南宫紫雪脸上没有痛苦,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两人如琥珀般被白光包裹着,如同千万年前埋在砂石中的一对恋人,又如寒冬里相互依偎取暖的一对夫妇,感受着对方身上暖意的同时传达自己心中的火热,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彼此拥抱着,紧紧的相拥着。

忽然,包裹着寒墨的那道乳白色光似是感觉到结界的亲切之意,缓缓的从寒墨身上飘飞了起来,慢慢的靠近结界。结界竟也泛起了涟漪。那团光芒似是很高兴,绕着结界不停的飞舞,轻轻的触碰着结界。很奇怪,结界并没有像撕碎其它东西一样撕碎那团光芒,而是很慢,很柔和,如同抚摸爱人的脸颊一样轻轻的碰着那团光。良久,那团光芒才依依不舍地飞回寒墨的身边,一闪消失在了寒墨的胸口,准确来说,应该消失在寒墨胸口的那块玉佩之上。

时间似乎过了一瞬,又彷佛过了万年。寒墨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如同小时候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又如同寒冬里,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温暖的老寒奴的怀抱。依稀回到了儿时,老寒奴带着自己在冬日下追赶野兔,寒墨欢快的跑呀,追呀。一个女子,一身青衣,抱着寒墨一直追赶的兔子,站在山巅上,立在风雪中,看着女子,寒墨心头竟隐隐作痛,竟生出想要上去抱住她,保护她的念头。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寒墨惊叫了一声;“南宫紫雪!”

从小倍受瞩目,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男人因他而决斗,十五岁时,风都皇族被誉为天才的皇子和整个风之国最大门派风宗少宗主,两人私下约定决斗,胜者可以得到她,她不知情,甚至所有人都不知情。皇子死了,皇室怎敢问罪于风宗。于是,她成了红颜祸水,家族也因她面临浩劫,幸好风宗出面了结此事。那时她十六岁,要被献给风宗少宗主,这是她的父亲亲口说的。尽管风宗少宗主说要纳她为妻,而不是妾,但她依旧逃跑了,在整个风都的唾骂声中逃离了。从小被灌输宗族教养的她却被宗族给出卖了,这是她认为的。女孩起家比男孩容易,尤其是长得漂亮并且拥有一颗聪明脑袋的女孩,更何况她还是被家族喻为百年不出世的灵士奇才。短短八年间,她以北方最大商会主席的身份回到了风都,给了所有人最有力的一个耳光。原以为她会留在风都击垮她父亲的商会以报八年前之仇。可她却再次离开了风都,重新回到北方大陆,做起了最开始,也是她创业开的第一家店,龙门客栈的老板。她就是南宫紫雪。她见惯了世间各种目光,她面对过各种脸面,没有一人如眼前这位少年的眼神,如此清澈,不带丝毫杂念,一眼能看到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她醒了,感觉到被环抱着,她没有挣扎,说实话,寒墨苍劲而又粗鲁的拥抱并不舒服,可她感觉很温暖,细细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浓浓的眉毛,微皱的眉头,紧闭的嘴唇,唏嘘的胡茬子。尽管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的,是这个少年易容的,可这双臂膀是真的,这对眼睛也是真的,还有,在危难关头没有一丝思考便扑过来挡住自己也是真的。都说了,女孩的心思很难捉摸,因为一个女孩爱上一个男人可能需要很久,也可能只要一个动作,一句话,或者一瞬间。毫无疑问,寒墨不知道的事,他在那一瞬间夺走了一个女孩的心。

“噗嗤!”南宫紫雪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她想不到自己竟会爱上一个少年,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原本只是想逗逗这个榆木疙瘩,没想到把自己套了进去,该怎么办呀?都说女孩的直觉是可怕的,因为她感觉寒墨的心智不止十四岁,那双眼神不是一个十四岁少年该有的眼神。这一刻,她迷茫了,因为眼前的这个自己突然爱上的人竟如同一团迷雾般,他的身世,他的心智,甚至连他的真实面孔自己也没见过。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心是善良的,他的眼是真诚的。最重要的事,她喜欢被他拥抱着,即使他是恶魔,将自己烧成灰烬,只要能在他怀中,她也愿意!

“嘿嘿!”她再次偷笑着,她竟然没有想是否他两还活着,可能心中已明确答案,生又何妨,死又怎样?只要跟他在一起,哪里都一样,她脸红了,她感觉她现在如同一个思春的少女,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感觉他的呼吸。这一刻她很想上去吻他一下。有了这个想法,把南宫紫雪吓了一跳,心扑通扑通如同小鹿般乱撞,整个脸甚至耳根都开始发烧,她吓得连忙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她偷偷的睁开一跳小缝,还好,他没有醒,几次挣扎之后,她下定了决心,就一下,轻轻的碰一下。她闭着眼睛,缓缓的凑了上去.......

“南宫紫雪!”寒墨突然的一声喊叫响彻在整个山洞中。

“啊!”南宫紫雪吓的尖叫了一声。

纷纷向后仰去,可寒墨的手臂因为死死抱住南宫紫雪,两人又被带了回来,一个不小心,两人碰的一声,整张脸都撞在了一起。

一点点痛,很柔,很软,很香。寒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双明亮的东西,黑黑的,什么东西?寒墨头缓缓的向后挪了挪。一双乌黑明亮带着惊奇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微红的脸颊,还有那带着丝丝血迹的小嘴。

寒墨接下来的动作顿时让两人都陷入沉默之中,只见寒墨舔了舔嘴唇上淡淡的血迹,稍稍品味之后,睁大了眼睛!

“我被他亲了吗?”这是南宫紫雪现在的想法,那一瞬间来的太突然,没有丝毫准备,只有嘴唇上隐隐的痛和余温证明刚才嘴唇确实被什么东西给碰到了。看着寒墨的动作,南宫紫雪的脸开始慢慢的变红,变红。

“是血!怎么我嘴唇上有血?刚才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了?那个她嘴唇上也有血......”想到这里,寒墨呆住了,剩下什么也没想,愣愣的呆在那里。

“啊!”寒墨忽然叫了一声,起身向身后退去,却发现手臂根本不听使唤,一拉一扯,两人眼看又要向一块撞去,有了第一次经验的两人连忙低下头,碰的一声,两人的额头撞在了一起。

“啊”两人一声惨叫,寒墨还好,南宫紫雪原本白皙的额头眼看着变青了好大一块。

“对,对,对不起!”寒墨一边说道,一边又要起身向后退。

“停!”南宫紫雪忽然喊道,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洞。寒墨吓得一缩脖子,摇了摇被震得嗡嗡直响的耳朵愣愣的看着南宫紫雪。

“你再不停下来,我就要被你撞死了!”南宫紫雪如同泼妇骂街般的喊道,边喊还边揉着额头。

“那个,我,对不起,我也不想,可我手臂不知怎么回事,打不开了!”寒墨尴尬的用力打开着手臂,可两个手臂仿佛断了般根本不听使唤。

“哼!想吃老娘豆腐是吧!”南宫紫雪的一句话,顿时让寒墨面红耳赤,还不待寒墨解释,南宫紫雪继续说道;“别动,让我看看!”说完,南宫紫雪捏了捏寒墨的胳膊。

“长时间用力过度,僵住了,等一会儿血脉流过去就好了!”南宫紫雪表面上淡淡的说道,可心头却乐开了花。

“那个,要多久?”寒墨刚欲说话,可一看南宫紫雪的脸庞距自己不过一掌之宽,连忙将头扭向一旁问道。

“看情况,可能需要个把时辰,也可能要三五时辰!”

“啊,这么久!”寒墨一听,连忙暗暗用力,想分开双臂,可双臂就像沉入大海的石头,无论自己怎么使劲,丝毫感觉不到其存在,几次下来,手臂没分开,倒是把南宫紫雪弄得不耐烦起来。

“你有完没完,都说等一会儿就好,一直动来动去,莫非真想吃老娘豆腐!”

一句话再次让寒墨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来,乖乖的一动不动。随着人的平静,刚刚紧绷的神经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忽然感觉有异样,一低头,寒墨的脸再次红了起来,连忙闭上了眼睛,口中默念前世佛学经书。

南宫紫雪看着寒墨的异样,开始也疑惑不已,这小子又怎么了?低头一看,那里,两团圆鼓鼓的东西被寒墨结实的胸膛压在一起,中间一条幽深的沟壑,白皙柔嫩的肌肤,隐隐外泄的春光,顿时让南宫紫雪也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