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缠斗的四人边出招还不忘出声。
“靳少墨,将莲花印交出来!”
“••••••”
没有人回答,只余冷风呼啸而过。
“好,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们燕山四鬼不客气了!”说罢,招式愈加的凌厉。莫七阁心道,本来你们就没客气。忽见四鬼之一同其他三鬼使了个眼色,只见三鬼加大了攻势,一人攻向玄衣男子身后,一人攻其侧面,另一人则朝其正面攻去。猛然加大的攻势也让沉着应战的玄衣男子多了分凝重。
突地,眼角一闪,已然领悟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一刀是躲不过了,尽管如此,身体还是往后一侧。
“小心••••••”只听清脆的声音传来,余音在空气中还未散尽,接着一阵香风袭来,玄衣男子便觉身体已被一具柔软带着微暖体温的身体抱住。
“小七••••••”惊讶的痛呼传来,独孤羽匆匆赶来,无奈莫七阁的动作更快,他只来得及抓住单薄的衣衫,“嘶”的一声,独孤羽呆呆的看着手中那绯红的破绢。
“啊••••••”耳边传来微哼声,接着是有些紊乱的呼吸,热热的呼在颈边,玄衣男子的身体没来由的一僵。手上却是动作更快,抱着身后的少女转了个身,躲开了燕山四鬼的又一击。
独孤羽呆呆的看着少女肩头喷出的血,染在绯红的衣衫上,晕开朵朵血花,像盛开的曼珠沙华,妖艳绝美却又恐怖可憎。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温热的血溅到了脸上,一瞬便又冰冷,就像心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晚了一步。猛地回过神来,眼中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拔出随身的君子剑,加入战局。
后赶来的白玉娇专注的看着已经加入战局的独孤羽,看着他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戾气,每一招剑法都发挥到极致,看着君子剑刺入燕山四鬼的胸膛。心中的怒气压抑着,为什么,羽,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小丫头如此好,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对我也这么好,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吗?
“怎么?很生气呀?”耳边忽的传来懒散的嗓音,心头蓦地一震,侧头看着不知不觉靠过来的君不语,正待说话,响起了一声轻笑。
“呵,你跟了他这么久,他没这么对过你吧?不如••••••跟了我,如何?”闻言,白玉娇忽地笑了开来,优雅的声音铺开在空气中。
“你?你••••••不配!”好笑的看着变了脸色的白衣男子。只是一瞬,君不语的神色又恢复了从前的慵懒,懒懒的开口:
“哦,是吗?我不配?呵,这个词倒是新鲜。那就看看吧,看你是不是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我••••••”说完便不再说话,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争斗,呵,真是好戏呢。不过,这燕山四鬼也太不中用了,马上就要败了呢。看来,戏要散场了。
白玉娇听到这话,只是嗤笑了声,并未做多大的反应,也看着眼前的战局,已经是一边倒的形势了,转眼,燕山四鬼便去了三个,看来这一个也撑不了多久了。
终于,玄衣男子将剑一挥,燕山四鬼之一的二鬼不可置信的看着颈上的那道血痕,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随他的弟兄们去见阎王了。
玄衣男子抱着莫七阁就要走,独孤羽见此,哪里还忍得住,忙开口道:
“少墨兄莫走,可否将你怀中的女子留下,她是在下的妹妹,此刻又受了伤,可否将她交给在下。”独孤羽见他面附面具,身手不凡,且将墨剑作为武器,哪里还有不认得的道理,当下就知是墨剑主人靳少墨,整个江湖都在找的靳少墨。
靳少墨低头看着怀中脸色苍白已是半昏迷的少女,就要将她递给独孤羽,可少女的手却一直抓着自己的衣衫不放,这一动却将她的伤口扯到血更是潺潺的往外流,顿时停住动作。
独孤羽有些心痛的看着少女,却也无计可施。可少女的伤势却是刻不容缓。
当下,靳少墨不再迟疑,抱着少女一个旋身,使出轻功向着荒山的边缘飞去。
白玉娇看着飞身而去的那人,忽地心生一计,上前拉住仍在沉思的独孤羽。
“羽,走吧,不用担心,莫姑娘今日救了靳少墨,靳少墨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再说,我们与莫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走吧。”
独孤羽担忧的看了一眼靳少墨离去时的路,对着君不语拱了拱手。
“不语兄,今日多有打扰,多谢了,在下与玉娇即将启程,咱们后会有期。”
君不语见此,也懒散的抱拳。
“哪里哪里,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那••••••咱们后会有期!”说罢,眼神懒懒的瞥了眼一旁的白玉娇。
不再迟疑,翻身上马,一夹马肚,离开了这个刚刚发生过激战的地方。
君不语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躺在地上的燕山四鬼。
“啧啧••••••死的真是凄凉啊,不过,死得好,无用之人留着也没用。武林至宝莲花印呢••••••谁不想要。暗影。”话落,一黑衣蒙面男子站在了君不语面前,恭敬的抱拳行礼。
“公子。”
“嗯,把地上躺着的废物处理掉。”
“是。”
说完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折扇,摇头晃脑慢悠悠的踏着优雅的步子走着,要不是周围众多的树木作证,还以为是在哪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踏花郊游呢。
听着马蹄“哒哒”的声音,独孤羽放空了思绪。直到白玉娇骑着马赶到了身边,叫了好几声才应答。
“哦,玉娇啊,怎么了?”
白玉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
“羽,我都叫了你好几次了,我知道你担心莫姑娘,虽然靳少墨亦正亦邪,但目前来看莫姑娘不会有危险的,而且,莫姑娘和你的关系很好,她现在在靳少墨身边,不是正好吗?这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独孤羽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她,半响,深深地吐了口气,现在看来,也别无他法了。
再说这厢,靳少墨带着莫七阁飞奔,半昏半醒之间莫七阁突然想到,连他的面目都没看清,就这般奋不顾身的救人,亏了亏了,爹爹,娘亲,小七这次真的亏了。
于是,靳少墨就这样带着一路上痛的几乎昏过去还在想些有的没的的少女到了一间破庙。将供桌上的烛台轻轻一扭,一个在佛像旁边的暗门开了,原来这里竟有一个密室。密室的墙上有一个通风口,从外面漏了些月光进来,可以清楚的看到密室里安放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小心翼翼的将少女放在床上,点燃烛火,开始处理伤口。将少女被血染红的衣衫小心的褪下,伤口旁边的衣衫已经黏在了伤口上,每撕一下,少女清瘦的身躯就抖一下。伤口从右肩上一划而下,在少女莹白的肩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痕。微皱着眉看着有些深的伤口,将伤口周围小心的用水清洗,然后用酒给伤口消毒。看着酒渗入伤口,少女就多几分痛苦,额上早就布满了汗珠,牙齿紧咬在唇上,不一会儿,唇上便渗出了鲜血。
看着痛苦的少女,心上便渗出了些许不忍,在理智回来之前,唇便附了上去。少女的唇柔软带着些许腥甜,舌头轻轻扫过紧咬下唇的牙齿,趁着牙齿松开之际,将舌伸了进去,深深的品尝少女的甘甜。看着眼前少女苍白的脸,黑而纤长的睫毛颤抖着。理智回笼,唇骤然离开,有些为自己的失控而懊恼。将伤口包扎好,起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侧身而睡的少女纤长的睫毛颤抖得更甚,猛地睁开眼,用舌轻舔着自己的唇,回想着刚才的一切。猛然回神,脸色立马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糟了,爹爹,娘亲,小七这次是真的亏了,呜呜••••••
痛楚袭来,思绪渐渐的不甚清晰了。
一个时辰后,靳少墨回到密室,将手里的东西搁在桌上。望着躺在床上安静呼吸的少女,心里有些微的翻腾。有多久没有女子敢接近他了。记忆中也有一个女子温柔安静的看着自己,那么安静柔弱的样子。可是,一切都已经没有了,自从那件事发生过后,什么都没有了••••••
床上的少女嘤咛出声,唤回了靳少墨的神智。黝黑纤长的睫毛缓缓展开,光亮一点一点的聚在了那双澄澈的美瞳里,此刻那里正盛满好奇。看着坐在桌旁的玄衣男子,玄色的面具仍是附在面上,面具遮了脸的上半部分,面具下的唇刚毅的紧抿着。
“你是谁?”少女清脆的声音飘散在密室里,带出了清新的风。
“你怎么不说话?”望着沉默的玄衣男子,忍不住再次发问。
“莲花印是什么?”歪着头复述着不久前听到的心名词。
听到这句话,沉默的玄衣男子眼底闪过一缕光,缓缓开口:
“你也想要?”
“我不想要,我只想知道那是什么。”面具下的脸闪过一丝不解。
“莲花印,是武林至宝,江湖传言,得到了莲花印就可以练出绝世武功,统一武林。江湖还传言,莲花印在我的手上。”顿了顿,又问:“你真的不想要?”
“不想••••••你是谁?”
“我是,墨剑主人靳少墨。”
“靳少墨?!嘶••••••”激动的想起身,却扯到了伤口,又重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