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怪我？

我心里有些凉……

只听前一个丫鬟又道：“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二公子这样走了也好，也算是一种解脱……”

“嗯……”

走了？墨然走了？去哪了！

解脱了？什么意思……你们说的什么意思！

我震惊，眼看那两个丫鬟要进到院子里了，我却不知道怎么了，现出了身形。

快步上前，抓住一个丫鬟，便问：“你们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你们说墨然去哪了？”

“你…你不是……”被我抓住的丫鬟哆哆嗦嗦起来，看着的眼神极其惊讶。

“妖…妖怪回来了！”另一个丫鬟见我，猛地躲到三尺远，指着我道：“你…你想做什么！你还想回来祸害谁！”

“你还没告诉我，墨然怎么了！”我不理会她，自顾自的摇着身前的小丫鬟，我很着急知道。

“你把二公子害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那丫鬟说完，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咬向了我的手腕。

我吃痛，猛地松开了她。

我知道了，她说墨然死了。

而且，说是我害死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墨然，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出现一下……能不能再笑着看我一下，这样，我也好知道，要去哪里找你……

之后，我消除了这两个丫鬟的记忆，对她们来说短暂而又惊讶的记忆，留在她们脑海里，并不好。

我想，我应该去见见墨渊……对不起，我还是要去见你。

“你…你是素素？”

我见到墨渊，他也很惊讶。

现在的他，换下了他喜欢的蓝袍，穿上了一袭白衣，脸色竟有些憔悴。

我当然没有隐身，我要直接面对他，问出墨然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好久不见……”我在他房里，笑着坐在了桌边，问：“你过得还好么？清泠呢？”

“是好久不见了……”他沙哑着嗓子，脸上再也没有了那副淡淡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伤。

他道：“你为何不告而别？你到底是人还是妖？你为什么能让我弟弟……还有我……”

他说着便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我还在等待下文，便没有问他。

他却走向了我，把我从凳上拉起来，抱住了我，把头靠在我肩上，在我耳边低语：“你是魅惑人心的妖么？为何你害的我和弟弟都失了魂？日日想你，弟弟更是如此，日日酗酒，最后郁郁死去……而我，竟然驳回了青王家的联姻，也伤害了清泠……素素，你是妖对么？”

“……”我要怎么回答……墨然死了，所谓是我害死的，原来是这个样子……

清泠也没有嫁到墨家，也是我害的……

突然！我脑子浮现出了那日那假道士与我说的话，“你会害死他。”

害死他？！是墨渊，他说的是墨渊，不是墨然啊！可为什么……

难道，我不仅会害死墨渊，连同墨然也……想着想着，我猛地推开了墨渊，眼眶有些烫，我竟然，要哭了？

“墨渊，我不是妖，不是妖！我对你，对墨然，对你们全家，都没有恶意！我只是，为了报恩……只是因为你救过我而已……”我哭了，我雪新，活了几万年，终于哭了。

“素素……你别哭。”他伸手，为我擦掉泪珠，“你说我救过你？为什么我不记得……”

“算了，你又怎么会记得。”我笑着，但是眼泪就是止不住，我伤心，墨然死了，我怕墨渊也会死去……

我轻轻上前，轻轻抱住了他，把自己埋在他怀里，无声的哭。

我是不是一个瘟神？下凡抱个恩，也能害了不少人，切源一定知道这些，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了多久，只觉得眼睛酸疼。

我该离开了，墨渊对不起，我不得不离开，娘亲说的对，不能与凡人相恋，没有好结果。

那道士说得对，再不离开，我怕会再害死你。

切源说得对，劫是不能改变的，我知道我该怎么报恩了，只要我离开，就是对你最大的恩惠，切源的话，我现在明白了。

“墨渊，我要走了。”我离开他的怀抱，笑着告别。

“你要去哪！”他拉着我，眼眶也微红，显然，他也哭过了。

“我从哪里来，就去哪，我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说着，我顿了顿，又道：“十年之后，若是还记得，就去那桃花林落花庭相见吧。”说完我不等他反应，便快速走到了屋外。

刚到屋外，我便捏着决，瞬间移动到了墨府外，我想就算他追出来，也见不到我了。

想着，我便施了个法，在他们家的大门上，画了两个字——“莫寻”

红红的两个大字，像是谁欠了谁一样，红得扎眼。

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流出来，墨然、墨渊，你们今生最大的劫，莫不是我？

想着我拿出了墨然以前送我的簪子，白玉簪，微微有些透明，他很懂我心思，白色配白色，他知道我很喜欢白色……

我轻轻戴到了头上，不知道好不好看，反正我以后怕是不会取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