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雍怜淑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冰冷了起来,沉声道:"皇上,你可以骂淑儿,可以侮辱淑儿,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流风大哥。如果流风大哥都是无耻之人,那么皇上你就可以用禽兽不如来形容了。"
"放肆!"韩萧子大怒,道:"你竟敢侮辱朕,可知道这是死罪!"
"死罪?"雍怜淑蓦地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不是已经被皇上杀了一次了么,怎么,皇上还想杀我第二次不成?"
韩萧子的身体轻轻一震,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是啊,他杀了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不是人,是妖孽啊!
"言尽于此,皇上你自己保重,流风大哥不想要你的皇位,你最好珍惜一点,不然,淑儿也不敢保证你这皇位能不能够做得稳呢。"雍怜淑丢下这句话,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留恋,这个韩萧子已经不是以前的韩萧子了,犹如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一般,两个人犹如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韩萧子的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看着雍怜淑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了他的眼里,他却没有办法去阻止,这种无奈在韩萧子的心里猛的就蔓延了开来,接着,这一切就演变成了深深的怒火,沉声道:"来啊,给朕去把那个流风找到,给朕抓回来,朕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刷刷刷,几个老者顿时就出现在了韩萧子的身边,领命之后又飞快的消失了。
既然雍怜淑那么的在意那个流风,那么就把那个流风杀了,雍怜淑总应该回来了吧?愤怒中的人是没有理智的,韩萧子也不例外,哪怕他已经是个皇上,哪怕他的城府已经非常的深了。但是面对这样子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办法去遏制自己心中的情绪。
淑妃呆呆的看着韩萧子,她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在韩萧子的面前如此的放肆。哦不,用放肆两个字仿佛都不足以形容刚才雍怜淑的举动了,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偏偏韩萧子还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走出了皇宫的雍怜淑身体一闪,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她的身体就出现在了北方茫茫的雪域里,眼泪沿着她的眼角不由自主的就流淌了下来。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可是看到韩萧子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那么的痛,在韩萧子的面前不能够表现出来的软弱,在这一切再也忍耐不住,全部宣泄了出来。
为了这个男人,她两次差点丧命,换来的却是这个男人无情的两剑。那些刺耳的话,那些钻心的痛,是雍怜淑怎么都不愿意去记起的曾经。可是一切就那么真实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怎么都没有办法挥去。这种痛,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够淡忘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雍怜淑的心情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韩萧子带给她的伤痛已经被她抛诸脑后,该继续的事情还是要继续,青儿的惨死让雍怜淑的理智渐渐的恢复了过来,沉浸在这种悲痛当中自然是不行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对方的实力如此的强悍,必须要想办法找到对方,然后让对方付出代价才行了。
只是敌人的行踪飘忽不定,将她牵引着在天元大陆绕了一个圈,最后又回到了皇宫,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深意?冷静下来的雍怜淑开始慢慢的思考这件事儿,这一切显然不是韩萧子做的,刚开始她还怀疑是韩萧子,因为流风破坏了他的计划,怀恨在心也说不定。
现在冷静下来了,雍怜淑才知道自己想多了,韩萧子的身后有太尚门不假,但是太尚门里应该还没有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人,哪怕是霓裳祖师也不可能做到。霓裳祖师的修为雍怜淑还记得,还有霓裳祖师的皓月幡,这气息她都记得,明显就不是。
妖宗和连云宗已经被她排除了,两个宗门的气息她都记忆犹新,毕竟当时这两个宗门的宗主也都是想要了她的命呢。特别是妖宗宗主,雍怜淑的记忆可谓是万分的深刻,当初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妖宗宗主造成的,这个邪魅的家伙,也该让他尝点苦头才是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雍怜淑一时间也不知道去那里休息,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洞,雍怜淑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微笑,身体一闪就钻了进去。
一段时间没来,这里已经大变样了,很显然韩萧子发现了这里,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但是这里的记忆却是没有消失过,雍怜淑能够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往事的一幕幕不停的浮现在雍怜淑的面前,雍怜淑的脸上,笑容更甚了。
点燃了篝火,将床铺收拾了一下,雍怜淑就躺在床上休息了。这床上隐隐还能够感受到流风熟悉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温暖,仿佛流风就在她的身边一般。
雍怜淑太累了,这些天一直在不停的追随敌人的脚步,基本上就没有怎么休息过。今天又大哭了一场,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疲惫,所以躺在床上,雍怜淑很快就睡着了。
雍怜淑睡得很香,很甜,因为睡梦里,有流风,可是不多会,流风如疯了般折磨她,疼痛让她猛地脚下一踹……
轰!雍怜淑的脚上一阵疼痛传来,紧接着雍怜淑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猛的就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雍怜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做噩梦了,流风怎么会如此狠毒的对待她呢!刚刚想要继续入睡,雍怜淑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接着抓住床单就猛的腾空而起,眼神里满是震撼之色!
刚刚竟然不是在做梦!她入睡的时候分明穿了衣服,可是刚刚衣服都不见了,而且身上还有剧痛感传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雍怜淑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沉声道:"韩萧子,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子的人,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不知道是你么!"
雍怜淑的心里一直在滴血,她怎么都想不到韩萧子竟然是会做出这等事情来!那不是什么春梦,一定是韩萧子在她的身体上动了手脚,所以在她呼喊流风名字的时候,韩萧子才会如此的恨,才会如此的用力,才会如此的强迫她了吧?
原本对韩萧子还有一丝怜悯,如今却直接化为了乌有。
韩萧子裹着一件衣服缓缓的出现在了雍怜淑的视线里,在他的嘴角还有一丝丝血渍,很显然是被刚刚雍怜淑的一脚给踹伤了吧?
"你竟然能够醒过来,真的是让人意外啊,做朕的女人就这么的困难么?哦不,你本来就是朕的女人,除了朕,谁也别想得到你!"韩萧子的脸上厉色闪过,为了得到雍怜淑,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知道雍怜淑要来这里,所以才有了之前发生的一幕。
只是韩萧子没有想到雍怜淑会醒过来,在他看来,只要得到了雍怜淑,那么雍怜淑就不会离开他了。也不管雍怜淑的内心到底怎么想,他只要得到雍怜淑就可以了啊。
雍怜淑冷冷的看着韩萧子,道:"你应该庆幸,庆幸我醒过来了,不然明天早上,天元帝国就要改朝换代了。"
"你的意思是,若是朕今晚得到了你,明日你就要杀了朕?"韩萧子的脸上怒意横生,万万想不到雍怜淑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是!"雍怜淑回答得斩钉截铁,声音无比的冰冷,道:"过去的事情,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救了我三世,我还了你三次,咱们互不相欠。不要逼我恨你,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好!好!好!好一个两清了!朕要让你知道,朕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你和你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韩萧子大笑着转身离去,整个人的理智已经被愤怒完全所笼罩,犹如二十年前一般,变得行尸走肉了起来。
雍怜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切,果然是没有变呢……
皇宫里。
淑妃正坐在自己的宫里,百无聊奈,一个人下着棋,无聊的要死。
在淑妃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一个人,那就是今天的雍怜淑。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雍怜淑的事情,宫里知道的人也不敢说出来,这无疑不能够掩盖她的好奇心,反而是让她的好奇心更甚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韩萧子如此的狼狈不堪呢?
要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底下还有皇上得不到的女人?
淑妃正想破了脑袋,突然宫里的门就被一下子就推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萧子才释放了出来,躺在淑妃的身边就沉沉睡了过去。
淑妃全身都骨头都散架了,某个地方更是钻心的疼,丝毫没有享受的意思,反而就像是在受罪!阴冷的神色从淑妃的脸上一闪而过,黑夜里,如此的让人胆寒。
北方雪域。
雍怜淑躺在巨大的木桶里,也不知道泡了多久了,雍怜淑还没有起来的意思。
被韩萧子玩弄过个身体,雍怜淑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还好她醒过来了,不然以后怎么面对流风?新婚之夜的落红她是知道的,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变回本体之后,让她蜕变了一次,连同身体都变成了女孩儿的身体,那是纯洁的身体,从没被污染过的身体,这副身体,只属于流风一个人啊。
曾经的那个躯壳,已经死在了皇宫当中,早就化作了烟尘,不知道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原本对于韩萧子,她还有点不忍,毕竟当年的确不是韩萧子刻意所为,而是被妖宗宗主迷惑了心智,至于最后醒悟的时候,估计是被她的身份吓坏了,所以才会想要杀了她。
时间可以淡忘仇恨,在流风带着她一路复仇的时候,她就把一切都渐渐的淡忘了。所以记忆恢复之后,她也没有恨韩萧子的意思,相反,若是没有韩萧子,她又怎么能够遇到流风呢?
对于韩萧子,完全是因为三世的生命相救,让雍怜淑的心里有解不开的结。如今这个结已经完全解开了,甚至又缠绕上了一个新的结。
韩萧子今天晚上的作为,让雍怜淑彻彻底底的对韩萧子没有了任何的羁绊,所有的往事都随风散去,她现在只想洗干净自己的身体,然后替青儿报仇,接着就和流风去寻找天涯海角,从此不再踏入尘世半步了。
有的人值得可怜,而有的人则不值得可怜。
突然,洞穴里传来了脚步声。雍怜淑身体一闪,裹好了自己的身体,快步的走了出去。
这么晚了,谁还会找到这个洞穴里来?
看到来人的时候,雍怜淑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随之警惕也放松了,以为她根本就没有警惕的必要了。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萧子的母亲,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后。
"太后,你怎么来了?"雍怜淑微微有点吃惊,这么晚了,太后是怎么来到这冰天雪地里的,又是怎么找到这洞穴的?她不记得太后有任何的实力啊。
二十年不见,太后的脸上没有任何苍老的痕迹,反而是愈发的艳丽了。可能是太后的日子太过于滋润了,让她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吧。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雍怜淑,太后轻笑道:"听福伯说你回来了,大概就想到你住在这里,所以让福伯带我过来看看你。淑儿,苦了你啊。"
"太后你言中了,这里没地方坐,你就坐床上吧。"雍怜淑将太后迎到了床上,在宫中,唯一对她还不错的人,或许就是太后了吧?
太后点了点头,在床上坐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愧疚,道:"淑儿,看到你活得好好的,额娘心里就放心多了,你可知道当时额娘的心有多痛么,一切都是萧子的不是啊。"
"太后你不用说了,一切都过去了。看到你活得好好的,我的心里也很高兴呢,这么晚了,太后你还是回去吧,天寒地冻的,你的身体怕是受不了。"雍怜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太后,或者说,她已经知道太后来这里做什么了,没有必要继续和太后说下去了。
有的事情是不可能回头的,更何况今天晚上还发生了让雍怜淑非常不爽的事情,韩萧子竟然是用了如此卑鄙的手段,她没有杀了韩萧子,就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太后叹息了一声,道:"你恨萧子,对不对?"
"恨?"雍怜淑轻轻一笑,说道:"太后你言中了,我怎么会去恨呢。恨就代表我对他还有感情,可是我不恨,因为我已经把这一切都彻底的放下了。"
"你真的放得下么?"太后看了看雍怜淑,继续说道:"萧子可是你三世的救命恩人,就算是他伤了你的心,这二十年对他的折磨也足够多了吧?为了给你报仇,他无时无刻的不在修炼,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给你报仇,你真的就能够放得下么?"
雍怜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以前,或许我还放不下,但是如今,我是真的放下了。他救了我三世不假,但我也救了他三次,甚至不止三次,亏欠他的恩情我早就报答了,至于他受到的折磨,太后你难道认为,他不应该受到折磨吗?你知道这二十年我是怎么过的么?我就躺在这里的寒冰床上,足足睡了二十年,醒来的时候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是啊,如果不是流风,她早就死了,如果不是流风,她如今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流风给她的,是流风给了她新生,她怎么可以不选择流风,而是回过头的去继续留恋那个将她推到了悬崖边的人呢?
报恩的要报的,但是不能够为了报恩,连自己的人性都给磨灭了。
"听额娘一句话,跟额娘回去吧,额娘保证以后他什么都听你的,看着他一日日的消瘦,额娘的心里担心啊。只有你才能够让他振作起来,也只有你,才能够保护他啊,你不是说,有人可能要对他不利么?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么?"太后还有点不死心,雍怜淑对于韩萧子的重要性,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啊。
太后唯一能够抓住的,或许就是雍怜淑内心的怜悯了吧?
可是太后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要是知道了,估计她都不会来这里了。
"太后,你还是回去吧。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韩萧子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已经有了夫君,你也应该认识,就是筱懿皇后的儿子,当今真正的太子,也是先皇遗诏中注定要继承皇位的男人。为了我,他已经放弃了皇位,回去告诉韩萧子,好好的做个好皇上,不然的话,只会自作孽不可活。"雍怜淑挥了挥手,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和太后说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她的耐性就快没有了呢。
太后的脸色大变,道:"他还活着!"
"自然还活着,二十年前,他在我临死的时候将我救走,守候了二十年换来了我的重生。太后,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呢?"雍怜淑反问向了太后,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相信太后也会明白她的心思吧?
"真的是想不到,他还活着。不枉本宫在冷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啊,他现在在哪里?本宫想要看看他。"太后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回忆,仿佛是回到了四十年前那冰冷的冷宫里,又仿佛是想起了她被恶意栽赃时的情形了。只是这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她已经成为了皇宫中权威最大的人,就算是韩萧子都不敢忤逆了他的意思啊。
雍怜淑莞尔一笑,道:"我也不清楚,应该还在火云帝国等我回去吧。太后你还是请回吧,我把这些告诉你,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了?"
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缘起缘灭,果真是不容挽回的啊。淑儿你自己保重,额娘就先回去了,改日我让萧子来给你道歉。"
"不用了,明天我就走了,太后你自己保重身体,好好的劝导他,当个好皇上,切莫以为我的话不当真,流风大哥已经放过他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他当不好这个皇上,就让当的好的人来做。"雍怜淑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触碰到了流风的底线,她也不会阻拦流风了。
因为,流风对她做出的牺牲已经够多了呢。
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洞穴。
熊熊篝火的映射下,雍怜淑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表情。
地面上浅浅的脚印,在篝火下显得是如此的清晰,雍怜淑的身体轻轻一震,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身体立马就消失在了原地。
雪山上,寒风吹拂着雍怜淑的衣服,雍怜淑却是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寒意。气势放开,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了太后的气息。雍怜淑眉头紧锁,脑海里不停的旋转,却还是没有抓住那一丝丝的契机,只能够无功而返的回到了自己的洞穴里。
躺在床上,雍怜淑辗转反侧,不是担心有人再次来打扰她休息,而是在想一切重要的事情。太后从来就没有修炼过,为何能够在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而且是在不经意之间留下的。若是福伯带她来的,那么回去的时候,福伯的速度应该没有那么快才是了吧?
可是雍怜淑又无法继续猜测下去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合理的猜测。原本想要回去一趟火云帝国的雍怜淑,只能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必须要守候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人露出马脚了,毕竟青儿的仇是必须要报的啊。
慈宁宫。
皇太后一脸平静的坐在床榻上,在她的面前,两个老者恭敬的站在了那里。
"你们马上去一趟火云帝国,若是发现有麒麟玉气息的人,立马给哀家带回来,速去速回。"皇太后轻轻的摆了摆手,眼神里的杀意瞬间闪现了出来。
两个老者点了点头,赶紧离去了。
皇太后冷冷的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哀家替你背了二十年的黑锅,你倒好,直接就回来抢了哀家的皇后,还想要觊觎皇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太后,雍怜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太后您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什么?"一个老者缓缓的从皇太后身后的屏障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阴冷之色。
皇太后眉头紧锁,道:"应该不会,淑儿对这幅身体还是不会有戒心的。倒是你,一路上留下了不少的线索,淑儿都追查到了宫里来了,要是知道这事儿和哀家有关,那可就不妙了。"
"太后您放心,老身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置。连云宗和妖宗已经联手,咱们正愁没有人去对付他们,这不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么?"老者的脸上满是阴冷的笑容,让人看了就不禁想要打个寒颤,因为这犹如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全身都发凉啊。
皇太后亦是冷冷的一笑,道:"既然不肯归顺于哀家,那留着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了。倒是那个废物,也不知道对淑儿说了什么,哀家亲自去了都无法挽回,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废了这废物来得好,就不用今天如此的麻烦了。"
"太后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会有意外的。等拿到了傲天决和血魔大法,太后您就可以独霸寰宇,到时候这区区天元帝国又有何值得留恋的?再说了,您最大的仇恨,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上啊。"老者的脸上一脸媚笑,刺耳的声音让了听了就不舒服。
皇太后哈哈大笑,轻轻的拍了拍这老者的肩膀,道:"你知道就好,替哀家把事儿办好了,到时候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可不要忘了,是哀家把你从坟堆里刨出来的呢,要不是看你还有那么点用,哀家才不管你的死活。"
"嘿嘿,太后的恩情,老夫自然是没齿难忘,只好晚上卖力一点,好好的伺候太后了。"老者舔了舔舌头,有点肆无忌惮的在皇太后的身上扫视了起来。
皇太后冷哼了一声,道:"今晚上洗干净了么?"
"洗干净了,洗干净了!"老者的身体轻轻一颤,竟然是兴奋得激动了起来。
皇太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自顾的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就躺在了床上。老者搓了搓手,手指一弹,熄灭了烛火,黑夜里迫不及待地扒光了衣服,爬到床上去了……
时间一晃,七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七天雍怜淑哪里都没去,一直静静的等候在茫茫雪域里,那一丝丝的气息还在皇宫里,雍怜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但是雍怜淑想要去寻找的时候,这气息瞬间又消失于无形了,显然对方也是有防备,而且是隐藏得非常的好啊。
雍怜淑的脸上非常的平静,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流风已经是渡劫境界的末期,抓到契机就可以突破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在这世界上能够对付流风的人不多。而且最大的威胁就在这皇宫里,所以流风那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是,雍怜淑的心里很是想念,想念流风,想念流风温暖的怀抱,想念流风宽阔的肩膀。一个人在这茫茫雪域里,雍怜淑真切的感受到了一丝孤单和寒冷。
蓦地,雍怜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怒意,因为她又感受到了那股气息,而且是直接出了皇宫!
雍怜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自言自语的说道:"总算是要有所行动了么?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呢,这一次,我看你能够逃到哪里,青儿绝对不能够白白的死了!"
说着雍怜淑的身体一闪,将自身的气息和天地融为了一体,追着那一丝丝气息就去了。
几个眨眼的功夫,雍怜淑就出现在了一片绵延起伏的大山脚下。疑惑之色布满了雍怜淑的脸蛋儿,因为这里不是其他地方,赫然正是连云宗!
这事儿怎么会和连云宗有干系,她早就把连云宗排除在外了啊。
可是现在那个气息分明就是到了这里就消失了,不是去了连云宗会是去哪里?雍怜淑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一闪就来到了连云宗的宗门入口处,面对那强大的禁制,雍怜淑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是直接杀进去呢,还是礼貌的进去呢?
现在连云宗只是有怀疑,还不确定就是连云宗做的,如果大杀四方的话,难免有些戾气了。想了想,雍怜淑还是将手放在了那传音石上,沉声道:"雍怜淑前来拜访耒阳宗主。"
简单的一句话,夹杂着雍怜淑浩瀚的气势,直接就响彻在了连云宗的宗门里面。
正在闭目沉思的耒阳宗主浑身巨震,脸上的神色震惊到了极点。雍怜淑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他久久不能够安定下来啊。
"宗主!"
闻讯赶来的长老们也是脸色大变,一个个的都惊慌失措不已。
耒阳宗主深吸了一口气,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啊,打开宗门,让她进来吧。"
"宗主不可啊!"一个长老面露难色,道:"宗主二十年前和她结怨,谁能够想到她竟然没死,这次回来肯定是来找宗主报仇的,宗主不能够打开禁制啊!"
"唉,本宗主怎么会不知道她来的目的。"耒阳宗主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们难道感受不到,她早就是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了么,就算是不打开禁制,还能够拦得住她不成?快,打开禁制,请她进来,其他人全部退下。"
"宗主!"
"听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耒阳宗主板起了脸,脸上隐隐有一丝愠色。
其他长老们纷纷哑口无言,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离开了宗祠。只是每个人都没有走远,他们的心里怎么放心让耒阳宗主一个人去面对雍怜淑,雍怜淑的来头,他们这些长老都清楚得很,如今雍怜淑敢来连云宗,就说明雍怜淑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了啊。
修行者不分先后,达者为尊。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真理,这个道理在这个世界里是如此的浅显易懂。耒阳宗主的心里也是一阵无奈,本以为雍怜淑死了,现在看来,一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雍怜淑不但没死,反而是实力大增啊。
这是福是祸,耒阳宗主一时间也看不透彻了。
但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道理耒阳宗主还是非常清楚的。最重要的是,耒阳宗主也不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啊,好歹他也是天下第一宗的宗主,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连面对雍怜淑的勇气都没有,那他这个宗主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当下去了?
咯吱……
宗门的禁制被缓缓的开启,映入眼帘的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宗门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属于是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这连云宗不愧是天下第一宗,光是这宗门里浓郁的天地灵气,就足以培养出一批批杰出的弟子了,其他宗门是绝对没有这样子的优势啊。
雍怜淑没有丝毫的迟疑,迈着步子就走进了连云宗。
在她还是一条蛇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连云宗的大名了。在天元帝国,最出名的宗门莫过于连云宗了,这个每年都要开放宗门招纳弟子的宗门,是许许多多心怀修行梦想的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而连云宗时不时的会派弟子下山历练,除暴安良,在老百姓当中拥有非常不错的口碑,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宗门。
然而再大再强的宗门,也有禁不起诱惑的时候。二十年前,耒阳宗主曾经想要了她的命,如今青儿的死又隐隐和连云宗扯上了关系,雍怜淑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诱惑,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禁得起诱惑啊。
连云宗的弟子们如临大敌的看着雍怜淑,对雍怜淑感到震惊的同时,也被雍怜淑的美貌所折服。连云宗有不少女弟子,但是能够和雍怜淑一拼高下的,貌似还没有呢。
"耒阳宗主,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你还活着,真的挺让人意外啊。"
耒阳宗主平静的看着雍怜淑,二十年不见,雍怜淑的身上貌似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和二十年的时候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雍怜淑身上的气势早就不同了。那看似浑然天成又仿佛根本没有的气势,让耒阳宗主一时间也看不透了呢。
雍怜淑微微一笑,说道:"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吧,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已经是万幸了。耒阳宗主,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来找你要个人。"
"要人?"耒阳宗主眉头紧皱,不明白雍怜淑在说什么了。他连云宗这么多的人,雍怜淑会来要谁?拿去了又要做什么?难道不是来找他寻仇的?
雍怜淑仿佛知道耒阳宗主在想什么一般,轻笑道:"我不是说了么,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当年若不是有耒阳宗主相助,我早就被乾清老祖的玲珑宝塔给吸进去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今天了。耒阳宗主的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人,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他现在就在连云宗。"
听到雍怜淑不是来找他报仇的,耒阳宗主在心里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面对这样子的雍怜淑,他根本就没有把握能够对付得了啊。而且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的就是,欢喜宫根本就不是韩萧子灭了的,而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子灭了的啊。
"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人?"耒阳宗主看向了雍怜淑,有点好奇雍怜淑要找什么人,为什么找到连云宗来了,这连云宗没有人和雍怜淑有任何的过节啊。
雍怜淑眯着眼睛轻轻的感受了一下,道:"连云宗禁地里的那个人。"
"什么!"耒阳宗主脸色大变,沉声道:"你找祖师做什么?他老人家已经静修了百年,从来不问世事,任何人不得打扰祖师的清静。"
"静修百年?"雍怜淑眯着眼睛看了看耒阳宗主,道:"是不是静修了百年还说不定了,麻烦你请你们祖师出来一下吧,我找他真的有事儿要询问。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亲自去。"
雍怜淑能够感受到,那股从来没有闪现过的气息就在连云宗的禁地里,在那里还有一个强大的气息。如今耒阳宗主说那是连云宗的祖师,这就让雍怜淑的心里更加的相信了,或许也就只有连云宗的祖师才能够做出这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了吧?
从茫茫大海上开始,一直牵引着雍怜淑围绕着整个天元大陆绕了一圈,留下一丝丝气息的同时又不给雍怜淑留下任何的线索,这让雍怜淑可是伤透了脑筋。如果一切算是看到了曙光了,雍怜淑说什么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青儿的死可不能够白白的这么算了啊。
耒阳宗主的眼神里阴晴不定,禁地里住着的是整个连云宗最大的秘密,那可是连云宗的祖师,在禁地里清修了上百年,从来不问世事。而现在雍怜淑竟然是想要去找他们连云宗的祖师,这让耒阳宗主怎么能够答应。
要是雍怜淑对他们的祖师不利该如何是好?要知道如今的雍怜淑已经不是以前的雍怜淑了,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气势,加上欢喜宫的祖师都被她杀了,耒阳宗主的心里也是没底,要是出了任何的差池,对他连云宗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伤害啊。
"宗主,别和她废话这么多了,她就是来找茬儿的!"
"对啊,宗主,祖师清修了百年,从来没有人能够去打扰,怎么能够让她去打扰祖师的情景,不要听信了她的谗言,我们连云宗誓不低头!"
"就是,我们连云宗从来就没怕过!"
几个长老纷纷闪身就来到了耒阳宗主的身后,连云宗的禁地就是禁地,怎么能够让人随意的就进出呢。更何况这个雍怜淑还是敌人,谁都不知道雍怜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
耒阳宗主眯着眼睛看着雍怜淑,从雍怜淑的脸上,他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整个人仿佛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的站在哪里,不悲不喜。也正是因为这样,雍怜淑才更加的让人害怕,往往不动声色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啊。
雍怜淑一脸的平静,说道:"既然你们不让,那我就只有自己来了。连云祖师,请出来一见!"
庞大的气势瞬间就从雍怜淑的身上绽放了出来,连同耒阳宗主在一起,所有人的脸色都是瞬间大变,因为雍怜淑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一般的在他们的耳边响彻了起来,让他们整个人都感觉是被雷击中了一般。
这还没完,声音渐渐的凝聚在了一起,犹如一把利刃直接飞向了连云宗的禁地。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响彻在了连云宗的禁地里。耒阳宗主和一干长老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可以想象雍怜淑的实力是强大到了什么地步啊!
"该死!打扰祖师清静,给我上!"
一个脾气比较火爆的长老回过神来之后,手中的长剑一指,强大的气势瞬间就向雍怜淑攻击了过来。其他的长老们自然是不会落下,纷纷亮出了最强大的气势,成犄角之势就将雍怜淑给包围了起来,铺天盖地的气势将雍怜淑牢牢地封锁在了当场。
耒阳宗主叹息了一声,星辰剑落入手中,直接就从雍怜淑的脑袋上落了下来。
"久闻连云宗七星剑阵威力无穷,今日正好是讨教一下了。"雍怜淑的脸色无比的清静,黑色的长剑落入手中,轻轻一抬就挡住了耒阳宗主的星辰剑,同时身上的气势大方,挡住了其他方向传来的杀机。
浩瀚的气势让雍怜淑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心里一阵感叹,连云宗的七星剑阵果然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换做是其他的人,或许还没有办法在这七星剑阵当中活下来了。这七星剑阵是一套诡异的剑阵,成北斗七星之势将她给围了起来,接引天地灵气汇聚其中,所引发的能量远远超出了这些个长老们本身的实力。
而耒阳宗主则是这个七星剑阵的楔子,从天而降并不是为了取雍怜淑的首级,而是从上方发动整个七星剑阵。如同此时此刻的情形一样,整个七星剑阵已经完全形成,借助强大的天地灵力将她牢牢地封锁在了一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气势就变得更加的强大,仿佛是源源不断绵延不绝啊。
"马上离开连云宗,本宗主可以饶你不死,不然就不要怪本宗主不客气了。连云祖师不是你能够见到的,任何人也见不到!"耒阳宗主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冷,为了整个宗门,就算是和雍怜淑为敌又如何,如今他可是占据了上风,自然是有谈判的本钱了。
雍怜淑微微一笑,说道:"耒阳宗主,外面有点风大,你可小心不要被闪了舌头。七星剑阵的确厉害,如果是由七个耒阳宗主发动的话,或许我已经彻地的败了。不过可惜了,连云宗只有一个宗主,各位长老虽然厉害,但是和耒阳宗主还是差了一个档次。七星剑阵乃是增幅剑阵,如果彼此的实力都一样,方能将七星剑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现在嘛,我也和你们玩够了,就不玩了。"
耒阳宗主脸色大变,手中的星辰剑上光芒一闪,正要对雍怜淑发起攻势的时候,却感觉一股莫名的气息锁定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他的身体就狠狠地抛飞了出去,鲜血散了一地。其他的几个长老也是纷纷口吐鲜血,身体被震飞了老远。
那七把长剑还插在地面上,只是浩瀚之气早就消失不见了。
叮叮叮……
一声声脆响传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引动七星剑阵的七把长剑竟然是一点点的龟裂,然后化作了一截截碎片洒落在了地上,咣当作响。
噗!
耒阳宗主和几个长老再次口吐鲜血,法宝被毁,连同本体都受到了反噬啊。所有人看着雍怜淑的眼神都变得惊恐了起来,哪怕他们对雍怜淑的实力早就有了一个很高的估计,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完全高出了他们的想象啊!
雍怜淑收起了黑色长剑,大步的走向了连云宗禁地,有的时候必须要用实力说话才行,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啊!
七星剑阵乃是连云宗的镇宗法宝之一,是其他宗门都没有的剑阵。见过七星剑阵的人都不多,更不要说切身的感受一下七星剑阵的威力了。
雍怜淑在感受了一番之后,心里也是暗暗震惊,这连云宗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宗门。光是这七星剑阵就足以让连云宗和其他的宗门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了。如果不是她的实力够强大,今天怕是要败在七星剑阵上了呢。
"站住!破了七星剑阵也休想去打扰祖师清静!你手中的便是阴阳合欢剑的一半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面对我的星辰剑!草木山川,星辰江河,开!"耒阳宗主都来不及擦拭嘴角的鲜血,拎着星辰剑就冲了上来。
连云宗的至宝星辰剑,同样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兵,比起阴阳合欢剑还要厉害了不少。现在雍怜淑手中只有一半的阴阳合欢剑,耒阳宗主岂能够轻易的就认输了呢?
绽放了星辰剑之后,耒阳宗主仿佛就和整个世界都融为了一体,星辰剑仿佛是能够吸纳整个世界的气势一般,让耒阳宗主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强大了好几分。要知道耒阳宗主也是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加上这星辰剑,俨然是隐隐到达了一个巅峰的境界啊。
雍怜淑轻轻的停下来了脚步,沉声道:"星辰剑果然就是星辰剑,只是耒阳宗主你的实力还差了一点,不然的话,星辰剑就不会只绽放这么一点气势了。收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或许其他宗门的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和他们不一样。"
"找死!废话少说,看招!"耒阳宗主大怒,雍怜淑那有点看不起他的语气让他的心里怒火纵横,他倒要看看雍怜淑到底强大到了什么地步,竟然是如此的猖狂!
身为天下第一宗的宗主,耒阳宗主本就是个自傲的人,如今竟然是被雍怜淑鄙夷,这种感觉让人怎么能够不愤怒了呢?星辰剑一斩,夹杂着无尽气势的剑气就直接锁定了雍怜淑,汇聚了天地之气的一击,让整个连云宗都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雍怜淑轻轻叹息了一声,手中的黑色长剑瞬间就消失在了她的手中,下一刻,雍怜淑的小手儿轻轻一挥,冰冷的气息瞬间就从她的身上绽放了出来,黑色的气息将雍怜淑整个人都围绕了起来,仿佛雍怜淑都融化在了这黑色的气息当中一般。
叮叮叮……
一声声脆响传来,耒阳宗主的嘴角鲜血不停的流出来,他斩出去的剑气竟然是被一点点的冻结,然后又一点点的破碎了开来,不仅没有伤到雍怜淑,反而是自己受到了反噬啊!一抹惊恐的目光从耒阳宗主的眼里一闪而过,整个人都显得是如此的震惊,仿佛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了。
噗!耒阳宗主狠狠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降低到了极点,星辰剑上的光芒也随之散去,变成了一把普通到不能够再普通的长剑了。
黑色的长剑重新出现在了雍怜淑的手中,雍怜淑轻轻一笑,道:"耒阳宗主,现在你应该相信,你不是我的对手了吧?我来找你们祖师不过是有问题要问,不用太担心,不然你认为,你们还能够活到现在么?"
耒阳宗主脸色大变,呆呆的看着雍怜淑,怎么都不敢相信雍怜淑的实力竟然是强大到了如此恐怖的境界。轻轻一击就让他的星辰剑都失去了光辉,这是什么境界的修为啊!要知道他都已经是返璞归真境界的修为了,再加上星辰剑,这世界上基本上都是难逢敌手了呢。
连云宗的弟子们看到自己的宗主和长老纷纷倒在了地上,完全是自发的就将雍怜淑给包围了起来。虽然他们都知道他们不是雍怜淑的对手,甚至是给雍怜淑过招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没有一个弟子后退,因为他们是连云宗的弟子。
雍怜淑微微皱眉,心中对连云宗蓦地有了一丝丝好感,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些弟子们身上世事如归的气势,这绝对不是其他宗门的弟子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欢喜宫被灭的时候,多少弟子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反抗的人又能够有多少呢?
"你们都下去吧,我不想为难你们,你们也拦不住我的。"雍怜淑叹息了一声,收起了黑色的阴阳合欢剑,让她对这些弟子下手肯定是万万不可能了。
为首的弟子冷哼了一声,道:"要想过去,就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对,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其他的弟子异口同声的大吼了一声,声音震天。
都说强得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面对一群不要命的连云宗弟子,雍怜淑不禁感慨,这天下第一宗的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啊。
"住手,全部退下,这位姑娘,请到禁地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就从禁地里穿了出来,连云宗所有的弟子纷纷跪在了地上,恭敬的道:"参见祖师!"
雍怜淑微微一笑,道:"连云祖师你可真沉得住气啊,你早就感受到我来了,却是不答应见我,不就是想试探一下我的实力么?现在没让你失望吧?"
"姑娘说笑了,老夫一直在闭关,方才醒来,你且进来吧。"连云祖师的声音非常的平淡,整个人的声音看似很轻,却夹杂着一丝丝的气势。能够在悄无声息当中就流露出来这样子的气势,看来这连云祖师没有白白的清修上百年啊。
雍怜淑轻轻的点了点头,迈着轻盈的步伐就走向了连云宗的禁地。
有了祖师的允许,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再拦着雍怜淑了,只能够看着雍怜淑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心中的震惊却是怎么都没有办法随之散去了。
耒阳宗主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擦拭掉了嘴角的鲜血,轻声道:"行了,大家都下去吧,从今往后连云宗正式闭宗,不再踏入凡尘,不参与任何的俗事。"
"宗主,这恐怕不妥吧,妖宗……"
一个长老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彻地的闭宗意味着就要与世隔绝了啊。
耒阳宗主摆了摆手,道:"这是我的命令,妖宗那边,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我们已经在修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能够继续错下去了。今日一战,我才明白了其中的真谛,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她才是了。"
耒阳宗主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无奈,雍怜淑的实力让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这让耒阳宗主渐渐的醒悟了过来。或许就是因为贪恋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他才无法在修为上更进一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雍怜淑的面前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了吧?
几个长老无奈的点了点头,七星剑阵都被雍怜淑给破了,他们的心里又何尝不震惊呢。或许只有抛弃杂念,才能够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远了吧?
连云宗乃是千年的大宗,一直是号称天下第一宗,如今这个宗门也要彻底的告别尘世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毕竟存在了千年的东西突然就没了,谁都会有点接受不过来了啊。
禁地的面前,雍怜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就穿透了禁制,走了进去。
既然都来了,她也没有任何退缩的道理了,只是在她的心里,变得无比的好奇了,因为刚刚连云祖师说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切不是连云祖师做的了。因为在连云祖师的气势里,根本就没有那股气息,难道是她感觉错误了不成?
可是刚刚踏入禁地,她就感觉到了那股气息的存在啊。
"你来啦。"
禁地里噌噌的亮起了火把,将整个禁地都给照亮了。
这里是连云宗历代宗主和长老的坟墓,阴森森的还有点可怕。在不远处,一个普通的高台上,一个老者面露祥和之色坐在了那里,身上没有丝毫的气息,眼神里更是无比的祥和,这样子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是杀害了青儿的人呢?
蓦地,雍怜淑的脸色大变,看向了连云祖师的身后,在那里,还有一个她熟悉的人影!
"海棠公主!"雍怜淑惊呼了一声,脑海里瞬间就想起来了这个人的身份。
当她还在宫中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次海棠公主啊!那一丝丝气息,赫然就是从海棠公主的身上绽放出来的,这怎么可能,海棠公主怎么会做这样子的事情?
海棠公主疑惑的看着雍怜淑,道:"七弟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疑惑!无尽的疑惑在雍怜淑的脑海里猛的就绽放了开来,怎么都没有办法搞清楚了。
"小姑娘,你来找老夫所为何事?"连云祖师看向了雍怜淑,对于雍怜淑的实力也是佩服不已,能够破了七星剑阵,还能够破了星辰剑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啊。当世之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雍怜淑轻轻的行了个礼,道:"打扰连云祖师清修了,多有得罪。只是淑儿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所以这才冒昧来打扰了。刚刚我还以为是连云祖师做的,现在看来是淑儿猜错了,海棠公主,敢问你是不是刚刚从皇宫回来?"
"你怎么知道?"海棠公主疑惑的看着雍怜淑,不知道雍怜淑这是要做什么了。
雍怜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什么时候进宫的?为何进宫,你不是一直在连云宗修炼么?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皇宫,你接触过什么人?"
连云祖师看了看雍怜淑,再看了看海棠公主,道:"小姑娘,你莫不是怀疑错了对象吧?海棠是唯一可以进入禁地的人,因为她是老夫的入室弟子。前几天宫里传来了信息,让海棠回去一趟,怎么,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看来我被耍了呢。"雍怜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对方把我引到连云宗,或许就是想要看我和连云宗来一场生死对决,他好做收渔翁之利。妙哉,妙哉,我雍怜淑竟然是上当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雍怜淑何等的聪明,看海棠公主的反应,再加上连云祖师的解答,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个计谋了。好在她没有大开杀戒,不然就真的中了对方的下怀了。
对方的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妙啊,抓住了雍怜淑迫切想要报仇的心里,让雍怜淑没有丝毫的怀疑就来到了连云宗。若不是雍怜淑本无杀人之意,现在的连云宗怕是已经血流成河了。想想都是这么的恐怖,同时心里也是更加的愤怒,因为这完全是在玩她!
雍怜淑被牵引着绕了天元大陆一圈,就已经被狠狠地玩了一把了,如今竟然是还敢玩她,雍怜淑的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待她查明了真相,一定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啊!
"海棠公主,你回宫之后和哪些人接触过?还有,连云祖师,连云宗可有宿敌?"雍怜淑看向了高台上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或许就是唯一的线索了,她必须要抓住才可以了。对方想要灭了连云宗,肯定是和连云宗有深仇大恨了,而海棠公主的身上有那股气息,说明海棠公主肯定和对方接触过,而且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就被设计了。
海棠公主已经是霞举境界的高手,能够悄无声息的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说明对方和海棠公主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人,不然海棠公主不会没有丝毫的察觉,到雍怜淑追查到这里来,脸上都还是一脸的茫然了。
海棠公主自幼就在这连云宗修行,如今又是连云祖师的入室弟子,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而且根本就没有做这一切的动机,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栽赃了啊。
连云祖师眉头紧皱,道:"小姑娘,何来宿敌一说?"
"敌人杀了我的妹妹,同时猎取了十多颗渡劫境界以上的内丹,至今就隐藏在皇宫当中。对方的实力很强,至少不比我弱,我追着敌人绕了整个天元大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皇宫当中。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宫里让海棠公主回去,还把这一丝丝的气息带到了连云宗,敢问连云祖师,若不是宿敌,怎么会如此精心设计的想要陷害与你连云宗呢?"雍怜淑的脑海变得无比的清晰,刚刚还杂乱不已的脑海里被一条条的清理出了纹路,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再没有一丝丝的迷雾了。
连云祖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道:"猎取了十多颗渡劫境界以上的内丹?先不说这么多内丹偶什么用,能够找到这么多的内丹就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至于栽赃给我连云宗,就更加的说不清楚是为何了,你说的气息,为何我感觉不到?"
"嗯?"雍怜淑微微皱眉,随即眉头就舒展了开来。连云祖师感受不到海棠公主身上的气息,就只能够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连云祖师的修为还没有她高。这气息仿佛是要进入了某个境界才能够感受得到啊。
雍怜淑轻轻一挥手,海棠公主的裙摆就轻轻的飞舞了起来,那一股淡淡的瞬间就来到了雍怜淑的意识里,然后通过意识,传达给了连云祖师。连云祖师乃是生活了数百年的强者了,说不定他能够知道一些什么呢。
连云祖师闭着眼睛轻轻的感受了一下,这气息隐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雍怜淑的意识,他还真得感觉不到呢。心中对雍怜淑的实力是佩服不已,光是这样子一下,他就知道他和雍怜淑之间的实力差距了,或许不是一点半点了。
连云祖师刚刚想要睁开眼睛,蓦地,连云祖师的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快走!"
下一刻连云祖师的身体就消失在了原地,雍怜淑先是一愣,随即就感受到了什么,跟着连云祖师就冲了出去。
海棠公主也赶紧跟了出来,可是一切貌似都晚了,连云宗已经血流成河了……
连云宗的宗门里,一片血色弥漫。
空气中血腥的味道让人闻了就想干呕,而遍地的鲜血和尸体,则是让海棠公主捂着肚子就大口大口的干呕了起来,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
连云祖师的身体轻轻的颤抖,蓦地仰天怒吼了一声,铺天盖地的气势瞬间就遍布了整个连云宗,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敌人的气息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雍怜淑的脸上阴冷之色不断的蔓延,冰冷的气息从她的身上不停的绽放出来,从她颤抖的身体就可以看出来,此事的她是有多么的愤怒。
青儿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愤怒,连云宗这个天下第一宗,从今往后就真的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因为仅仅是眨眼的功夫,连云宗内再没有一个站着的弟子,敌人这是在雍怜淑和连云祖师的面前来了一次灭宗!
突然,雍怜淑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光彩,身体一闪就来到了宗祠里。
耒阳宗主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心,但是从耒阳宗主的身上还能够感受到一点点的气息。雍怜淑赶紧将自己的气势传给了耒阳宗主,让耒阳宗主能够苟延残喘一会儿。生命之精被一举震碎,耒阳宗主想要继续活下去肯定是不可能了。
连云祖师随后就来到了宗祠,看着胸前穿了一个大洞的耒阳宗主,连云祖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耒阳宗主已经是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了,竟然是被人一举击碎了生命之精,就算是雍怜淑,自问都无法做到这一点,这简直就是太恐怖了啊。
"祖师……耒阳……耒阳错了。"耒阳祖师的眼神里充满了忏悔,充满了不甘心,可是一切的反悔在此时看来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为什么总是要等到生命都结束了的时候才去忏悔呢?这个时候的忏悔是最无用的忏悔了。
连云祖师摇了摇头,道:"你没错,老夫一直看在眼里,你最后不也是醒悟过来了么?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谁做的,老夫会替你报仇的。"
"不……不知道……"耒阳宗主的眼神闪过了一丝惶恐,道:"淑儿姑娘去了禁地,耒阳就下令封闭宗门,结果就在那一刹那,耒阳的生命之精被击碎了,连同所有弟子的生命之精都被击碎了,傲天决……傲天决和星辰剑被夺走了……"
耒阳宗主的嘴里,鲜血不停的流淌了出来,让耒阳宗主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已,整个人的生命在正在不停的流逝。堂堂连云宗宗主竟然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子丧命了,可想而知对方的实力是有多么的强大啊。
连云祖师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对方显然是设计好了这一切,在淑儿姑娘和我交流意识的时候发动了攻击,那个时候,老夫也是没有丝毫的防备呢。敌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傲天决和星辰剑,好狠,好狠啊!"
连云祖师的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身为连云宗的祖师,有什么事情是比看着自己的宗门被血洗更加痛苦的事情呢?这可是千年基业啊,就这样子毁灭在了瞬息之间,换做是任何人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子的现实了啊。
雍怜淑的心里则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这其中绝对是有惊天的阴谋,绝对不是关系到一个宗门那么简单了。敌人猎取了那么多强大的内丹,而且是夺取了连云宗的至宝傲天决和星辰剑,这其中的秘密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
最重要的是,对方从一开始就把雍怜淑给牵扯了进来,这就更加的让雍怜淑吃惊了。如果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她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啊,因为真正的明道明抢的干,雍怜淑都不一定是敌人的对手,敌人为什么要这样子玩弄她于鼓掌之间?
雍怜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无力感,不过这一丝无力感随即就飞快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意。既然对方是冲这她来的,那就让她去慢慢的解决这一切,她倒要看看,对方还能够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来了。
"先灭妖宗……再灭……"耒阳宗主的眼神猛的开始涣散,整个人的身体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嘴里的话也是如此的含糊不清,最后的话还没说完,耒阳宗主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一代宗主就这样子憋屈的死去了,到死的时候,耒阳宗主都没有闭上他的眼睛啊。
连云祖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沉声道:"先灭妖宗?对方这是在指引我们去妖宗么?或者说,真的是要灭了妖宗?"
"不知道……"雍怜淑轻轻的摇了摇头,此事她的心里一片混乱,根本就想不出这话语里的深意来了。如果敌人想要灭了妖宗的话,那么他们也没有办法去抵挡,因为此时此刻,妖宗或许就已经沦为了一片血海了吧?
一切都在敌人的算计之中,他们就像是这盘棋局里的棋子,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层层迷雾笼罩在了雍怜淑的心头,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根本就让人没有丝毫的反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啊。
连云祖师点了点头,道:"麻烦姑娘帮帮忙了,待我把弟子们安葬了,老夫陪你一同下山,灭宗之仇,就算豁出了老夫的性命,老夫也要讨个说法了。"
"嗯,实在是抱歉,若是我不来,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雍怜淑的心里无比的愧疚,这一切的矛头仿佛都是指着她,完全就是冲着她来的。如今却是因为这事儿,将整个连云宗都牵扯了进来,她的心里除了愤怒,更多的就是自责了。
因为她若是不上当的话,或许就没有这一切了吧?对方刻意的安排了这一切,就是让连云祖师没有丝毫的察觉,然后轻易的做到了这一切,连云祖师的身上,应该有对方忌惮的东西才是,不然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就来连云宗,何必假借她的手呢?
连云祖师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姑娘你不必自责,对方的阴谋绝对不是这么的简单。就算没有姑娘你的出现,我连云宗也迟早会有这样子的一场劫难,如今之际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不能够让我连云宗的弟子白白死去啊!"
连云祖师活了几百年,怎么会察觉不出这其中的阴谋,看似是由雍怜淑引起的。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样,与其说是雍怜淑带来的灾难,倒不如说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阴谋,雍怜淑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连云宗迟早会有这样子一场劫难的呢。
雍怜淑深吸了一口气,和连云祖师一起开始收拾残局。
连云宗一共有数千弟子,金丹境界以上修为的人就有数百,这绝对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宗门。然而就是这样子的天下第一宗,竟然是在瞬息之间就被屠戮一空,让人不得不感叹对方的心狠手辣,同时也不得不说对方是如此的强大,让整个连云宗都没有还手之力啊。
海棠公主还在一旁干呕,苍白的脸蛋儿上看不到丝毫的血色,或许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血腥的一幕,海棠公主一时半会儿还回不过神来了。
三天之后。
连云宗的宗门里,血腥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地面上的血渍也还没有干涸。
所有的弟子都被葬在了禁地里,偌大的禁地里,摆满了墓碑。
连云祖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埋葬这些弟子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这些都是连云宗的翘楚,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是因为这样子的事情而全部遇难。敌人的残忍是无法想像的,因为这些普通弟子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他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子被无辜的牵连了进来,不是悲剧是什么?
对着密密麻麻的墓碑,雍怜淑深深的鞠了三个躬,沉声道:"各位连云宗弟子在上,今日雍怜淑在此立誓,若不亲手为你们报了这仇,雍怜淑死不瞑目!"
是啊,如果不能够亲手为这些连云宗的弟子报仇,她就算死了又岂能瞑目?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一切都是她带来的,她必须要承担起责任才是了。
哪怕连云祖师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可是雍怜淑自己的心里就是如此的过意不去啊。
连云祖师微微摆了摆手,浩瀚的气息就遍布了整个禁地,接着连云祖师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再多看一眼,他都害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啊。
落霞峰,连云宗最高的一座山峰上。
三个人影傲然站立在了这里,每个人的身上都是有悲痛的气息在蔓延。
"海棠公主,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你回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敌人就在宫里,虽然他隐匿得很好,但是我能够感受的到。"雍怜淑看向了海棠公主,这三天海棠公主都还在时不时的干呕,这个原本应该生活在皇宫里的公主,显然是被那血腥给吓坏了。
海棠公主面色苍白的看了看雍怜淑,道:"回宫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皇上的身体有点不太好,太后让我回去看看。我便回去了,在宫中除了太后和皇上,就在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了,他们都不可能做这样子的事情的,我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谁呢。七弟妹,你说他们会不会对皇上不利啊。"
"应该不会。"连云祖师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想要对皇上不利,皇上怕是早就遇难了,根本就不用等到今天。唯一的解释就是,敌人隐藏在皇宫当中,刚好可以借助皇上来掩饰这一切,皇上也是一颗棋子,他们不会对皇上下手的。"
雍怜淑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连云祖师说的极是,敌人隐匿在宫中,恰好是给予了他最大的保护伞,要知道宫中戒备森严,而且还有太尚门存在,普通人是不敢去宫中造次的。最重要的是,宫里的信息是最发达的,任何的信息都不能够逃过皇上的眼睛。敌人完全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隐匿在宫中了,该死的,让我找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想起了青儿的死,再想想被灭了的连云宗,雍怜淑的身上就是杀意爆发,可是偏偏又没有一点点的线索,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啊。
"如今怎么办,要去妖宗看看么?宗主说先灭妖宗,敌人恐怕真的是要去妖宗,我们若是不去阻止的话,对方或许就会从妖宗的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到时候就算是找出了敌人,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呢。"海棠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该做的,就是去报仇了呢。
连云祖师摇了摇头,道:"老夫也不知道,对方夺走了傲天决和星辰剑,或许就是为了对付妖宗。妖宗的百鬼图乃是冥界至宝,就算是星辰剑也无法遏制它的鬼魅之气,而且妖宗还有更多的法宝,想要灭掉妖宗显然不是那么的简单,对方故意留下这样子的字眼,或许就是为了引诱我们去妖宗,在那里,指不定会有什么呢。"
"不,我们必须要去。"雍怜淑凝重的看了看连云祖师,道:"不管妖宗是多么的妖异,它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如海棠公主所言,若是他们从妖宗夺走了百鬼图和妖宗的血魔大法,那我们就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了。不过敌人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不敢贸然的去攻打妖宗,我们恰好就是他们的棋子,这一切算计的如此的好,我们若是不去,又怎么行呢?"
连云祖师呆呆的看着雍怜淑,这个女子的身上总是藏着让人无法言语的气息,在和雍怜淑的意识交流的时候,连云祖师就感受到了雍怜淑的强大,但他也说不出到底是强大到了什么地步。现在明知山有虎,雍怜淑还敢偏向虎山行,这等气势,绝不是泛泛之辈能够拿出来的啊。
"海棠公主,你先回宫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仔细留意宫中的每一个人,记住了,哪怕是至亲的人都不能够放过,因为或许敌人已经操纵了一切。你是海棠公主,没有人敢对你下毒手,你回去之后一定是安全的,这一切就拜托你了。"雍怜淑凝重的看向了海棠公主,没有人比海棠公主更加的适合回宫了。
海棠公主嗯了一声,道:"好的,我知道了,一有消息我就联系你们。"
"万万不可!"雍怜淑赶紧阻止了海棠公主,说道:"宫里的一切都在敌人的掌控之中,你要是联系我们,这一切就暴露了,到时候说不定你的性命都保不住了。记住,藏在心里,发生了任何的异样都放在心里,等着我来宫中找你便是了。"
"嗯!"海棠公主用力的点了点头,从小就生活在连云宗,算是连云宗给予了她的第二次生命。如今连云宗被灭,她的心里又怎么能够不仇恨。
因为这一切,和她也有关系,对方正是假借了她,才让雍怜淑追到了连云宗,也才有了如今连云宗被灭的结局啊!此仇不报,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万千师兄弟,敌人不找出来,她的亲人又怎么能够在皇宫里生活下去?
雍怜淑和连云祖师对视了一眼,身体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空荡荡的连云宗再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儿还在空气里蔓延。千年基业尽毁于旦,天下第一宗,从此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连云祖师一挥手,牢牢关闭了连云宗的宗门。
宗门入口处,血红色的连云宗三个大字赫然刻画在了巨石上,仿佛是在提醒世人,这里曾经有一个被誉为天下第一宗的宗门……
二十年前,妖宗宗主的凭空出现,让雍怜淑顿时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界。
当年正是妖宗宗主的挑唆,让韩萧子彻底的迷失了自己,也就有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场惊天巨变。时候韩萧子拼了命的想要找妖宗复仇,结果却是没有丝毫的下落,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妖宗在什么地方啊。
哪怕是连云祖师也不知道妖宗在哪里。
"这妖宗究竟是什么样的宗门,为何如此的隐匿?我们都在天元帝国绕了一圈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感受到丝毫的气息啊。"雍怜淑停下了脚步,眼神里满是无奈之色,为了寻找妖宗,她和连云祖师挨着天元帝国找了一个遍,结果却是丝毫的气息都没有发现。
连云祖师无奈的摇头,道:"看来对方也还没有找到妖宗的下落。妖宗是一个非常诡异的宗门,我们几个宗门的修行都是集天地灵气为自身,通过吸气吐纳来一点点的吸收。想要修炼成一个高手,绝对是需要时间的。但是妖宗就不一样了,妖宗的人可以在一夜之间就从一个引流的门徒变成霞举境界的高手。"
"什么!"雍怜淑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听错了一般,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算是流风从小就被空见大师灌入了强大的真气,也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才勉强进入了霞举境界。这在修行者当中绝对是翘楚中的翘楚了,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进入霞举境界呢。可是如今连云祖师竟然说一夜之间从引流的门徒变成霞举境界的高手,这让雍怜淑怎么能不惊讶了?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啊。
连云祖师轻轻一笑,说道:"很惊讶是吧?但是这的确就是真的,世界上有两个宗门能够做到这一点,一个是妖宗,还有一个就是禅宗。"
"禅宗?"雍怜淑的心里更加的疑惑了,她对世界上的宗门并不是特别的熟悉,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禅宗的人也可以一夜之间就完成蜕变的啊。
连云祖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轻声道:"是的,就是禅宗。禅宗和其他的宗门不一样,他的实力一部分是修炼而来的,一部分则是悟出来的。禅宗最重要的就是悟,一旦悟了,那么就得道了。还记得当年和我一起同为门徒的释然大师,他就是一夜之间悟了,然后成为了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
"释然大师?对啊!我怎么忘了释然大师了。连云祖师,快随我去一趟禅宗,别人不知道妖宗在哪里,释然大师应该知道才是啊。"雍怜淑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释然大师同样是禅宗的祖师,是生活了几百年的高手了,他应该知道妖宗的下落啊。
连云祖师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诧,道:"释然大师出世了?他不是悟了么,为何还要出世?看来我在禁地里呆得太久了,连释然大师出世都不知道。"
"释然大师隐世很久了,很少露面的,不过我知道他在哪里,嘻嘻,说起来,好久也没有见到他了呢,也不知道他现在突破了没有。"雍怜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崇敬,对于释然大师,她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因为释然大师曾经救过她两次啊。
一次自然是二十年前,如来袈裟从妖宗宗主的手中把她给救了下来。第二次就是她醒来的时候,释然大师解开了她的心结,让她才恢复了记忆的啊。
如果能够让释然大师出手帮忙,那么或许就会好许多了。犹如连云祖师说的那样,释然大师是早就明悟了的高手,不能够仅仅凭借修为就来评估释然大师的实力呢。至少在雍怜淑的心里,她都不一定是释然大师的对手呢。
两个人身体一闪,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一座祥和的寺庙上空。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雍怜淑就曾经来过一次这里,也正是通过禅宗,她才找到了流风,缘分或许就从那一刻开始悄然的生根了吧?
想起流风,雍怜淑的脸上就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笑容,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心里唯一的寄托就是流风,每每想起流风,雍怜淑的心里就充满了动力啊。
禅宗被一道祥和的禁制笼罩了起来,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得去。这是返璞归真境界的禁制,想要打开都是那么的不容易啊。
雍怜淑面带笑意,道:"连云祖师,还请你来我的身后,我们直接进去了。"
"嗯?这可是返璞归真境界的禁制,你难道要硬闯不成?"连云祖师微微皱眉,道:"还是通报一下,让禅宗打开宗门禁制吧。佛家清静之地,不宜动武啊。"
"谁说我动武了。"雍怜淑狡黠的一笑,在连云祖师的惊呼声中,如来袈裟赫然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下一刻,两个人的身体就消失在了空中,缓缓落在了禅宗的大殿之上。
如来袈裟,禅宗的至宝,也是天下难得的至宝。
禅宗的禁制固然强大,但是又怎么会对如来袈裟有反抗之意呢。所以亮出如来袈裟的时候,禅宗的禁制就对雍怜淑没有丝毫的效果了,因为两者本就是相生的。
"阿弥陀佛,女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空闻大师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雍怜淑,语气十分的平静。
"是啊,空闻大师,我们有见面了,释然大师在这里么?"雍怜淑收起了如来袈裟,当年和空闻大师的会晤还历历在目,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呢。
禅宗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自从关闭了宗门之后,恐怕就没有人涉足过这里了吧?毕竟这里是禅宗,最为神秘的禅宗,历来没有人敢来这里造次呢。
空闻大师点了点头,道:"释然祖师正在禁地里休息,施主你且去吧。这位应该就是连云祖师了吧?空闻这番有理了。"
"不敢,空闻大师竟然已经是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禅宗果然高深莫测啊。"连云祖师显得有点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空闻大师早就是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了吧。
空闻大师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了。
雍怜淑看了看连云祖师,迈开步伐就往禅宗的禁地去了。释然大师在这里就好,有释然大师在,雍怜淑的心里也算是微微放松了一些,她一个人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要说雍怜淑一点都不疲惫那就是假的了。
抛却她的实力,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子,让她来背负这么多的东西,的确是有点太难为了雍怜淑了。可惜这就是雍怜淑的路,她必须要自己走下去才行了,因为没有其他的任何人能够帮忙啊,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自然也是要因她而灭了。
禅宗的气息非常的祥和,整个宗门里都是如此,能够让一个人的内心变得无比的平静。哪怕是雍怜淑这样子背负着太多太多东西的人,到了这里之后都感觉前所未有的宁静,仿佛一切都可以暂时放下,不用去理会那么多了一般。
一坐普通的屋子上空,金光淡淡的萦绕。
雍怜淑和连云祖师对视了一眼,从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金光就可以感受到,释然大师的修为已经又有了新的进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绝对是大好事儿啊。
"阿弥陀佛,竟然是连云师兄,快请进!"
咯吱一声,房屋的门就被轻轻的打开了,祥和的气息顿时就从屋里绽放了出来,和整个禅宗的祥和气息缠绕在了一起,渐渐的形成了一个整体,让整个禅宗都仿佛是被金光所笼罩了一般。
禅宗的弟子们纷纷跪在了地上,虔诚的开始了修行,这么难道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契机,只要抓住了,那么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释然大师比起之前更年轻了。这是雍怜淑的第一直觉,仿佛是返老还童了一般,释然大师的脸上淡淡的红光闪现,整个人看起来是就像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哪里有几百岁的痕迹?
"恭喜释然大师,终于炼化了心中的雷劫,佛法大成啊。"雍怜淑微微一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释然大师体内的雷劫已经消失了,说明释然大师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这个返璞归真境界不是普通的返璞归真境界,而是浑然天成一般的返璞归真,从释然大师的样貌上就可以初见端倪。
释然大师摆了摆手,道:"你不比我还要突破的快一些么,怎么流风不在你的身边?他舍得让你一个人出来闯荡?"
雍怜淑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向往之色,轻声道:"事情太过凶险,淑儿担心流风大哥会有什么不测,所以就没有和他一同前来。淑儿今天来,就是请释然大师出山的,天元帝国发生了巨变,凭我一己之力,或许已经无法反败为胜了。"
"啊?"释然大师不可置信的看着雍怜淑,如今雍怜淑的修为连他都看不透了,世上还有多少人是雍怜淑的对手?如今雍怜淑竟然是遇到了她都无法解决的事情,这让释然大师怎么能够不惊讶,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是雍怜淑无法解决的。
雍怜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道:"释然大师不必怀疑,火云帝国的事情就不说了,三日之前,连云宗被灭宗了。"
"什么!"饶是佛心无比坚定的释然大师也禁不住轻轻一颤,呆呆的看着连云祖师,道:"连云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身上不是有无字天书么,什么人能够在你面前灭了连云宗!"
连云祖师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凄凉,这才一五一十的将连云宗被灭了的情况仔细的说给了释然大师,说到最后,连云祖师的身上爆发出来了一阵阵的杀机,身为连云宗的祖师,看到连云宗在他的眼前被灭,这等于是活生生的在他脸上扇耳光啊。
释然大师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显然也是没有想到敌人竟然是把一切都算计的这么好,一丝一毫都没有偏差,整个连云宗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可以想象敌人的实力是有多么的强大。怪不得雍怜淑说凭她的能力都搞不定,就算是他们联合在一起,身上也是压力山大啊。
"所以我们来找释然大师,就是想要知道妖宗在哪里。这个时候也不是算旧账的时候了,我们必须要在敌人之前找到妖宗,然后将妖宗给联合起来,然后就是太尚门了,敌人的强大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啊。"雍怜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现在的事情已经不仅仅关系到青儿的死了,还牵扯到了更多更多的东西在里面。
释然大师点了点头,道:"这是必要的,老衲这就跟你们一起去妖宗,妖宗宗主虽然作恶多端,但此事也必须要他帮忙才行了。"
"那就太好了,果然释然大师你知道妖宗在何方啊。"雍怜淑的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和连云祖师都不知道妖宗在哪里,如今释然大师知道,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因为这么些天都没有传出任何妖宗的信息,说明对方肯定是还没有找到妖宗,不然的话怕是妖宗被灭的消息满天飞,根本不用他们去找妖宗了。
释然大师轻轻的站了起来,道:"多年之前巧遇过一次妖宗的宗门,想要找到还挺不容易的。因为妖宗的宗门就在百鬼图里,和太尚门一样,是可以移动的宗门。"
"啊?"雍怜淑和连云祖师都瞪大了眼睛,可以移动的宗门,这该是多么的骇人听闻,要知道一个宗门有多大,怎么可以随意的移动呢?
释然大师轻轻颔首,道:"当年我也和你们一样的惊讶,不过后来也就参透了其中的奥妙。宗门不是移动的,只是宗门的入口是移动的,这一切都和百鬼图有关,这个来自冥界的至宝,一直就是保证了妖宗不灭的法宝啊,不然以妖宗的作为,我们几大宗门早在几百年前就把他给灭了,还能够留着他一直危害一方不成。"
雍怜淑的心里惊讶到了不行,这个世界果然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她不知道的,不管是妖宗的来历还是其他的东西,她都太孤陋寡闻了。虽然她活了一千多年了,不过这一千多年她都是在修炼,并没有参与到世俗中来,对这一切都太不了解了呢。
如今随着见识的增多,她了解的也越来越多,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神秘的事情呢?还有多少奥秘可以去慢慢的解开呢?雍怜淑的心里一阵期待,特别是对于另一个世界,更是充满了向往,因为她就是要和流风一起浪迹天涯海角啊。
"空闻。"
"弟子在。"
空闻大师恭敬的站在了释然大师的面前,两个人的身份相差了太多辈分,哪怕空闻大师是个方丈,是个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在释然大师的面前依旧是如此的虔诚。
释然大师微微摆手,道:"开启宗门,即日起禅宗出世。"
"是!"
空闻大师赶紧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开启宗门,但是释然大师的命令就是命令啊。
释然大师看了看雍怜淑和连云祖师,道:"我们走吧。"
雍怜淑嗯了一声,心中对释然大师更加的崇敬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开启宗门,就是想要吸引对反的注意力,禅宗的宗门里,值得获取的东西绝对不去妖宗少。释然大师此举,完全是以牺牲禅宗为代价啊,这样子的心性,怎么能够让人不配方?
咯吱咯吱……
淡淡的金光笼罩在了禅宗的上空,紧接着那关闭了二十年的宗门,缓缓的就打开了。
等待禅宗的,将会是怎么样的命运?
禅宗宗门开启,在天元帝国并没有引起多么大的注意。
因为禅宗本来就非常的低调,知道这个宗门的人也不多。如今也就只有修真的人能够感受到禅宗宗门的开启了,大家都有点好奇,关闭了二十年的宗门突然开启,到底其中隐含着怎么样的深意呢?
没有人相信这其中没有任何的因素,因为如今的天元帝国,貌似非常的不太平呢。
皇宫内。
回到了宫里的海棠公主每天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韩萧子对海棠公主的回来也非常的高兴,还特意在养心殿给海棠公主设下了宴席,盛大的迎接了一下海棠公主。
海棠公主回宫之后并没有参与任何的朝政,而是每天无忧无虑的呆在她的宫中,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从连云宗回来,海棠公主就知道她身上背负的使命,那个让连云宗灭宗了的人很有可能就在宫中,而且就在她的身边。这让海棠公主是有点坐立不安的味道,因为她不敢去猜忌,不敢去怀疑,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是可疑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与她有关的人啊。
"太后,您看海棠公主回来是和用意?"
慈宁宫,一个老者站在了太后的面前,脸上满是阴冷的神色。
太后轻哼了一声,道:"还有什么用意,无非就是回来静观其变,然后等着哀家露出马脚呗。雍怜淑也太小看本宫了,一个海棠公主就想来盯着哀家,真的是没有把哀家当作那么一回事儿啊。不用管她,继续按照计划行事,还没有找到妖宗么?"
"没有,这妖宗隐匿得太深,已经找了几天还没有找到,不过太后不用担心,禅宗的宗门已经开启,就算找不到妖宗,或许我们还可以从禅宗入手啊。禅宗的好东西可是不少,那舍利子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啊。"老者舔了舔舌头,脸上满是贪婪的神色。
太后轻轻一笑,说道:"禅宗,二十年前坏了哀家的好事儿,如今又出世了。也罢,就拿他们下手吧,说不定禅宗的人还知道妖宗的下落呢,不过做事儿要干净,明白我的意思么?现在正是紧要的关头,切不可出了差错,不然一切就都完了。"
"太后放心,老夫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置。"老者凝重的点了点头,眼神里的杀意一闪而过,让整个慈宁宫的气温都仿佛下降了不少一般。
太后摆了摆手,道:"去吧,哀家也累了,海棠公主那边不用理会,让她在宫里带着吧,这娃也算命苦,就不用理会她了。"
"是,老夫告退!"老者恭敬的行了个礼,眨眼就消失在了慈宁宫。
皇太后的脸上阴冷之色一闪而过,让人不寒而栗啊。
如果韩萧子在这里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他的额娘变了,除了变得年轻了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变了,这已经完全不是他的额娘了。
只是,这一切又怎么会让韩萧子看到呢。
禅宗。
空闻大师静静的坐在大殿之上,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捻动手里的佛珠。
淡淡的金光在空闻大师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屏障,让空闻大师整个人都处在了一个极其祥和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仿佛就只有空闻大师一个人一般,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
整个禅宗的气息和空闻大师的气息融合在了一起,连同其他所有弟子们的气息,形成了一道祥和又威严的气势,这强大的气势笼罩住了整个禅宗,让整个禅宗都染上了金色的光辉。
"施主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空闻大师突然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澜,那么的平静。
"啧啧,想不到空闻大师都已经突破了返璞归真的境界,真的是让人意外啊,我还以为没有人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呢。"来人的声音里充满了一丝惊讶,仿佛是没有预料他的行踪会暴露一般,同时也对空闻大师的实力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禅宗之内,一个个的弟子纷纷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样的袭击,仅仅是在瞬间就丢掉了自己的性命。空闻大师刚刚感受到了这一切,知道一切都是不可挽回了啊,不过空闻大师就是空闻大师,面对这样子的情况,空闻大师依旧面不改色,道:"什么修行不过都是浮云,倒是施主不请自来,不知道所为何事?我禅宗刚刚开启宗门,难道就要遭遇浩劫不成了?"
"哈哈哈,空闻大师果然是佛法高深,老夫佩服。禅宗怎么会遭遇浩劫呢,空闻大师乃是得道高僧,若是不想禅宗覆灭的话,就把舍利子和如来袈裟给我,我可饶你禅宗一条生路。"来人的气焰非常的嚣张,竟然是一开口就想要得到禅宗的舍利子和如来袈裟。
要知道这都是禅宗的至宝,哪里能够轻易的交给他人?
"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老衲都不知道禅宗有舍利子,施主是从何得知这情况的?"空闻大师低吟佛号,依旧平静的坐在哪里,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来人冷哼了一声,道:"死秃驴,不要给你了脸你不要脸啊,老夫来这里不是和你商量,而是来取走东西的。佛门清静之地,老夫不想大开杀戒,不想死的,就赶紧把舍利子和如来袈裟交出来,你们就不应该打开宗门,哈哈哈。"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
"找死!"
黑影一闪,一道鬼魅的气息直接就飘向了空闻大师,蕴含了无尽杀机的气势反复瞬间就要将空闻大师给撕裂了一般,凛冽的气息让人胆寒啊。
空闻大师轻轻一挥手,一道金光就抵挡在了他的面前,和那鬼魅的气息抵挡在了一起。只听见叮的一声,空闻大师眼前的金光瞬间破裂,紧接着他的身体就狠狠的飞了起来,砸在了他身后巨大的佛像之上,鲜血沿着嘴角不停的留下来。
一个浑身笼罩在黑气当中的男子冷笑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要不要脸了。真以为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够抵挡老夫不成?佛?你的佛祖不是不说么,为什么他不帮你呢?什么狗屁佛,不过就是骗小孩儿的玩意儿。"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空闻大师双手合十坐在了佛像的双手之上,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和身后的佛像凝聚在了一起,身上的伤势也在渐渐的恢复了起来。
黑衣男子不屑的一笑,道:"知道你禅宗的恢复速度快,但是在我的面前,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我倒要看看,你的佛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阿弥陀佛,佛不怒,但容不得半点不敬。"空闻大师单手结印,对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就轻轻的拍了下去。
黑衣男子脸上大变,赶紧运起了自己的气势,黑色的手爪瞬间迎向了金色的手掌。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顿时就在禅宗的宗门里响彻了开来,如果不是有宗门禁制,估计方圆百里以内的人都能够感受的清清楚楚了吧?
"哈哈哈,金刚神掌不过如此,给我破!"黑衣男子嚣张的大笑着,紧接着身上的气势陡然提升了一个层次,黑色的手爪瞬间就放大了数倍,将那金色的手掌给包围在了其中。
下一刻,金色的手掌应声碎裂,空闻大师的右手手臂一下子就耸耷了下了,鲜血沿着指尖不停的往下掉,显然是被这个男人彻底的废掉了右臂了。挂在胳膊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直觉,这个黑衣人的实力,简直就是逆天啊。
要知道空闻大师都是返璞归真境界的高手了,竟然是毫无还手之力!
"阿弥陀佛,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如此轻易的就破了金刚神掌,罪过罪过。"空闻大师只剩下一只手了,身上的气势也随之降低了不少,面对这个黑衣男子,空闻大师也无力了。
高手之间的过招从来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相反,根本就是一个很短的过程,有的时候光是比拼一下气势就能够分出高下,有的时候也像是现在这般,只需要一招就能够体现双方的水平,因为高手之间往往都是如此的快速啊。
"死秃驴,这下可以告诉我舍利子和如来袈裟在哪里了吧?我可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毕竟我的时间很宝贵啊。你这条命就留给佛祖,看看佛祖收不收吧,哈哈哈。"黑衣男子笑得非常的猖狂,仿佛这世界上再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一般了。
空闻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舍利子就在这佛像里,如来袈裟也在这佛像里,只是给了你又能如何,你根本就驾驭不了这舍利子和如来袈裟,因为你身上的黑气,佛祖非常的讨厌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再说了也不是给我用的,既然你都说了,那你就可以滚了!"黑衣男子一甩手,空闻大师的身体就狠狠地抛飞了出去,鲜血洒满了一地。
高大三丈的金身佛像看起来非常的祥和,但祥和之中又透露出一丝威严。
黑衣男子不屑的一笑,手中的黑气猛的就拍向了金身佛像。
咚!一声巨大的响声顿时就从禅宗大雄宝殿上传了出来,犹如洪钟一般,久久不息。
在那三丈佛像身上,一道裂痕赫然出现在了胸口的位置上。还没等这巨大的声响停下来,第二声,第三声声响接踵而至,整个禅宗都被这巨大的声浪给掀起了漫天的落叶,仿佛秋风萧瑟一般的让人感觉如此的凄凉啊。
终于,这巨大的声音终于是停了下来,因为那金身佛像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一颗金灿灿的舍利子散发着无尽的能量,在这舍利子的下方,不就是那号称天下第一至宝的如来袈裟么?黑衣男子舔了舔舌头,眼神里的贪婪之色是如此的明显。没有丝毫的防备,黑衣男子伸手就拿起了舍利子和如来袈裟,准备离去。
可是当黑衣男子脚下一点的时候,黑衣男子顿时脸色大变,想要收手都已经来不及了。三道强大的气势将他牢牢地锁定在了原地,而他手中的舍利子则是直接漂浮到了他的头上,仿佛可以净化一切的气息让黑衣男子惨叫了一声,手中的如来袈裟瞬间放大,将这个男子整个压在了身下,让黑衣男子再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余地。
"该死!竟然被算计了!"
黑衣男子全身都笼罩在黑气了,唯一可以看到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你总算是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呢。"雍怜淑的身体一闪就来到了黑衣人的面前,冷冷的说道:"老贼,今日姑奶奶就杀了你,给我家青儿报仇!"
"杀了我?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就凭这舍利子和如来袈裟就想困住我?"黑衣人的眼神里闪过了漫天的杀意,仿佛是万万想不到会被算计了一般。
"阿弥陀佛,舍利子和如来袈裟困不住你,但我禅宗的如来神掌呢?"一个平淡的声音出现在了黑衣男子的面前,金光一闪,释然大师的眼神里,也闪过了一丝愤怒。
看到释然大师,黑衣男子的眼神里有点慌乱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道:"如来神掌?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如今禅宗就剩下你一个人,那能够催动禅宗的如来神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早就知道你要来,所以老衲欺骗了你,佛祖一定会原谅老衲的。众弟子,结印!"
"阿弥陀佛!"
一阵整齐的佛号响彻在了禅宗每个角落,黑衣男子的脸色大变,因为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死去了的弟子竟然是一个个的活了过来,跟本就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不可能,这不可能!"黑衣男子急了,仿佛是知道如来神掌的厉害一般,全身上下的气势猛地就升腾了起来,连舍利子和如来袈裟都隐隐困不住他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猛的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狠狠的就压了下来。
噗!黑衣男子一口黑色的鲜血喷出了老远,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弱了好几分。很显然是被空中的如来神掌给镇压了,整个人的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
整个禅宗的各个角落,庄严的佛号不停的诵念出来,空中的金色手掌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将黑衣男子完全笼罩在了其中。舍利子上,金色的光芒一点点的蚕食着黑衣男子身上的黑气,仿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这个黑衣男子的真面目了呢。
"该死,竟然被你们算计了,我就应该把你们都杀了的。"黑衣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心,原本一切都要成功了,结果现在却是变成了这样子的局面,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得过来,估计换成任何一个人,也无法接受这样子的局面了吧?
一切都是被设计好了的,如来袈裟和舍利子都是动了手脚的,当他拿起舍利子和如来袈裟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切都已经是跑不掉的了。而空中的如来神掌更是隐隐超越了修行的范畴,融合了真个禅宗弟子的实力,哪里是他一个人就能够抗衡的?
更何况,还有三个返璞归真境界的气息锁定在他的身上,黑衣人知道,如果不是留着他有用,如果不是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呢。
"哼,算计?说起算计,我们哪里比得上你啊。击杀海兽,灭了火云兽,烧毁了整个火云帝国,接着一路猎杀强大的魔兽,带着我在天元大陆上溜达了一圈,借我的手灭掉了整个连云宗,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何人!"雍怜淑的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眼神里满是杀意。
为了找到线索,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与之对应的,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特别是整个连云宗都付出了生命,这是她不能够承受的痛。如今终于是擒住了这个贼人,雍怜淑可是拼命的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杀意,不然她早就一剑把这个男人给杀了。
黑衣男子冷冷的一笑,道:"不要太得意了,谁胜谁负还不得而知呢。你刚刚不是提到火云帝国了么?那里貌似有个人在等你回去呢。"
雍怜淑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惶恐,流风他难道……
流风被她留在火云帝国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知道。而且火云帝国的火山已经全面喷发了,整个火云帝国都从天元大陆的版图上消失了。
这个黑衣男子怎么会知道流风呢!
"你到底是谁,流风大哥他怎么了!"雍怜淑的脸上,担忧的神色是那么的明显,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把流风大哥给带上的啊。如今她心中最大的羁绊竟然是被对方掌握在了手中,这让雍怜淑怎么能够不着急呢。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道:"没怎么了,你若是放了我,我便保证他没事儿,如果我死了,你也休想见到你的流风大哥了,哈哈哈。"
黑衣男子笑得无比的猖狂,仿佛掐住了雍怜淑的脖子,让雍怜淑无法呼吸了一般。
举起的长剑轻轻的放了下来,雍怜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放了这个黑衣男子,估计这辈子都没有第二次机会抓到他了,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太诡异了啊。他们牺牲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抓到了这黑衣男子,怎么可以轻易的就放了?
可是,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流风死去么?雍怜淑的心里两难了,或者说是在苦苦的挣扎着,放,还是不放?
"快点!再不放了我,信不信我马上就让你的流风大哥死了!"黑衣男子的嘴里鲜血横流,在如来神掌的压迫之下,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黑色的眼睛里都隐隐有了血红的血丝,可以想象他受到的压迫是有多么的大。
如来神掌,禅宗最强大的杀招,需要集合整个宗门的弟子才能够凝聚起来的力量,又岂是这个黑衣男子就可以抵挡的。他的实力很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还没有强大到不死的地步,这世界上总有能够遏制他的东西,比如这如来神掌。
如果被雍怜淑等人抓获了,那么结果自然是死,因为他是不可能交代任何事情都,雍怜淑自然也是不可能留着他的小命的。还好,好好他手中有雍怜淑的把柄,能够在这为难的时候解救他的性命,只要活着离开了这里,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