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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道2:暗算 第3章

第3章

死的就是他了,是她救了他,她却为此献出了生命,抛下了她的儿子,并把儿子托付给他,可是,他却辜负了她……她离开不久他就离婚了。尽管他和她不是夫妻,也从来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可是,他和她的心灵却那样相通。她的离去,给他的心灵留下了难以弥合的创伤,也成为他婚姻解体的一个重要原因。难道,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过下去?当同事朋友们意识到他和王淑芬的感情无可挽回时,曾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但是,一个个都被他拒绝了,到后来,他甚至连面也不见了。他心里清楚,他不是眼高,他只是没有

遇到可心的人,他可心的人已经离去了,永远的离去了。那张明朗亲切的面庞,那双明亮温暖的眼睛永远失去了。他虽然从来没有拥有过她,可是,他已经从她那里知道了什么是爱情,除了她,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唤起他的那种心跳,那种血脉贲张的感觉。曾经沧海难为水。那种感觉,成为他再次择偶难以逾越的沟壑。他不得不继续生活在孤独与寂寞之中。现在好了,最起码,能有一段时间摆脱这种感觉了。可以想见,到专案组后,一定会相当忙,再加上置身异乡,参加专案组的人全都撇家舍业,自己的孤独感觉也会大为减轻。何况,这个案件又如此诱人,如此富有挑战性……

想到这里,李斌良的心微微地有些热了。“爸……”

李斌良的遐想被女儿的轻呼打断了。他停下脚步,答应一声,问她有什么事,她却不出声了。他觉得奇怪,把她从背上放下,抱到胸前,问她要说什么。她仍然不出声,只是用幽幽的眼神盯着他,让他不安,他正想再问,女儿突然用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把头埋在他的肩头,抽泣起来。李斌良的心猛地一痛,一种深深的内疚涌上心头。尽管女儿什么也没说,可是,他已经痛切地感受到她在想什么,她在呼唤爸爸,她希望爸爸跟她一起生活,随时生活在她的身边,对了,有一次翻她的作文本,有一个造句,是“虽然……可是……”

女儿是怎么造的呢?“虽然爸爸很爱我,可是,却不能和我生活在一起……”

天哪,看到这个造句,他当时眼泪就出来了。然而……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他只能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眼睛再一次地湿润了。他感到,自己对不起女儿,作为父亲,自己未能给女儿提供一个温暖的家庭。或许,因为父母的离异,女儿心中永远地失去了安全感。对了,自己查处的很多少年罪犯,不都是因为父母离异,家庭不幸造成的吗……热泪无声地溢出来。李斌良紧紧地抱着女儿,默默地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这时他才发现,夜空中映出一幢熟悉的住宅楼的轮廓,心不由又是一动。那曾经是他的“家”

,可现在不是了,永远也不会是了。然而,他毕竟在那里生活过,在那里度过很长的时光,现在看到它,心中不由又生出难言的惆怅。女儿在他的耳畔轻声问:“爸爸,你要出门吗?”

李斌良这才想到,还没有正式对女儿谈这件事。而现在已经不用谈了,她已经从自己和刘书记的对话中知道了一切。他轻声回答:“是,爸爸要去山阳破案,抓坏蛋。”

女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斌良:“这……很难说,也许时间很短,也许很长,不过,只要一破案,爸爸就回来!”

女儿又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不,爸爸,我要你常来看我,每个星期五来学校接我,行吗?”

“这……”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只能含糊地回答:“这……爸爸争取吧!”

“不嘛!”

苗苗撒起娇来,“爸爸,我一定要你在星期五回来,是大下个星期五,你一定要回来接我,记住了吗?”

李斌良不解地:“大下个星期五?为什么呀?”

苗苗松开他的脖子,脸和他拉开了距离,娇嗔地盯着他:“爸爸,你一点都不惦念人家,你怎么忘了,大下个星期五是我的生日。”

原来如此。一阵歉疚、羞愧的感觉涌上心头,是啊,女儿的生日怎么都忘了?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一天是女儿的生日,而是因为心里刚刚装了去山阳的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苗苗又搂紧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爸爸,我知道,你一定能回来,对不对?啊!”

李斌良觉得嗓子发紧,可是他不能让女儿失望,就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叮嘱她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等等。女儿高兴起来,对他说:“爸爸,昨天数学测验,全班就我得了一百分。数学老师表扬我聪明,将来有出息。”

听了女儿的话,李斌良心里也轻松了一些。他知道,数学成绩是一个孩子智商的标志,并直接影响其他学科。女儿虽然刚上一年级,可从数学成绩上,可以对她未来的学习抱以乐观态度。他连着夸奖鼓励了女儿几句,父女的心境都好了一些。后来,他又告诉女儿,平时要注意安全,走路时一定注意车辆,还要勇敢坚强。女儿还告诉他,现在,她已经不像有些小朋友那样,每天都要家长接送,而是经常自己回家,李斌良又夸奖了她几句,她更高兴了。终于,父女走到那熟悉的住宅楼下。李斌良把女儿放到地上,帮她把书包背到肩上,让她自己去按门铃。每次与女儿相见后,都是这样分手。

半小时后,李斌良回到公安局,他看见刑警大队除了值班室,窗子都黑了,看来,赵汉雄已经离开。他正想打手机问问胡学正怎么个情况,手机却响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正是胡学正打来的。“李局,到胡家肉串店来,给你饯行!”

李斌良:“饯什么行,都快十点了,别忘了五条禁令。”

胡学正:“咳,我们都没带枪,也没穿警服,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犯禁。你这一去不知啥时回来,几个弟兄非要送送你不可,对,还有沈兵,你快来吧,我们都在等你!”

李斌良:“这……好吧……哎,赵汉雄的案子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

胡学正悻悻的声音,“无论是堵截的还是排查的,都没发现什么线索。”

李斌良:“赵汉雄他们呢?没有什么怀疑目标吗?”

胡学正:“提了一个,说人家跟他作对,有可能害他,可没有一点证据。”

李斌良:“是谁?”

胡学正:“我正想跟你说,赵汉雄说,这个人在山阳,你去了可以顺便查一下,他叫孙铁刚!”

“孙铁刚?”

李斌良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二我来晚了

我来晚了(1)

中午时分,李斌良乘长途公共汽车抵达山阳县。当他下车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写在那张接站牌上,紧接着,就看到了举着接站牌的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庞。在哪里见过她呢?没有啊……在路上,他就接到她打来的电话,自报家门叫苗雨,要拿着接站牌去公共汽车站接他。他不认识她,也没见过她,可不知为什么,骤然看到她的面庞时,却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与其相伴的,是一种愉快的感觉升起在心头。

她沐浴在中午的阳光下,身材和相貌一览无余地展示出来: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颀长,一张秀气的瓜子脸和一个呈现优美线条的下巴,一双黑黑的眸子和一口雪白的牙齿,都给人以强烈的印象。她穿着一身淡色的休闲装,透出一种青春而又不乏成熟女性的气息。他向她走过去,她也猜到了他是她要接的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含蓄地微笑着迎上来,并把手伸向他,于是,他和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他再次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把他引出公共汽车站,带着他走向路旁一台挂着民用牌照的桑塔纳轿车,坐到驾驶员席位上,熟练地启车,向前驶去。他坐在副驾位置上,瞥了她一眼问道:“林局长来了吗?”

她目视前方:“还没有,他有点事,明天才能来。”

“哪,都谁到了?”

“你是第二个。”

他疑惑地看着她:“第一个是谁?”

她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你说呢?”

李斌良:“这……你……”

苗雨笑而不语。这……李斌良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这么重要的案子,专案组抽调的人一定是精兵强将,想不到,第一个来的却是她,一个女人……他试探地问道:“你是……”

她猜到了他要问什么:“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林局长派我来山阳打前站。”

刑侦支队?没听说过她这个人哪,也许,是内勤什么的吧。不过,“苗雨”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在哪儿呢?林局长为什么把她抽到专案组呢?别的不说,全组都是男同志,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工作起来多不方便哪……他的疑惑还没有解除,山阳县公安局已经出现在前面。这是一幢新建的五层办公大楼,在苗雨的引导下,他走入楼内。正是午休时间,大楼内很静。苗雨向门厅旁值班室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李斌良上二楼,进入一道长长的走廊。从一个个门楣的标牌上,可以看出这里是刑警大队。他随着她走到走廊深处,停在一个没有标牌的办公室门外。她拿出钥匙打开门,把他让进去。

屋子还算宽敞,靠窗处摆放着三张办公桌椅,靠墙处则有两张单人床,另一面墙还摆着一个铁皮柜。看来,这就是专案组的办公室了!苗雨把门钥匙交给李斌良,指点着屋子说:“这就是专案组办公室,同时,也是你们男同志的宿舍。”

李斌良:“你住在哪儿?”

苗雨比划了一下:“隔壁,一个小房间。”

李斌良打量着屋子:“我们专案组还有谁?”

苗雨:“不多,外市县算你我才三个人。”

李斌良:“那个人是谁?”

苗雨:“秦志剑,清水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长。他手里有个案子,晚一点到。对了,你们认识吧!”

当然认识。都是搞刑侦的头头,又在一个地区,开会办案经常碰到一起,互相帮助也是常事,自然认识。其实,何止是认识,对秦志剑可以说是熟悉和了解。他是个非常有性格的人,嫉恶如仇,正直敢言,快人快语,在一次全市的刑侦工作会议上,他居然对与会的省厅领导当面提意见,说现在搞形式主义太多,影响刑侦业务工作。大家虽然不敢公开附和,可是都非常赞成,因而很佩服他。他不但敢说敢讲,在破案上还有一股拼命三郎的劲头,头脑也很好使。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实在是件快事。对了,林局长曾经在清水公安局当过局长,秦志剑也是他提起来的,这次抽他到专案组,肯定也是看中了他的这些优点。李斌良又问专案组成员还有谁,苗雨说,剩下的就从山阳县局抽了,有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邱晓明,不过,他有一个案子外出了,明天才能回来。李斌良对邱晓明也认识,但印象一般。他和秦志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平日话不多,谨小慎微,缺乏一股当刑警的豪气。简单安置了一下后,苗雨又领他去食堂吃饭。二人同桌进餐,苗雨像女主人一样殷勤照顾,替他盛饭盛菜,行动麻利,来去如风,使李斌良胃口大开,放下筷子时才觉得吃得有点撑了。

因为昨夜没有睡好,李斌良有点困倦,午饭后,他想休息片刻,可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躺不住了。你是来破案的,不是来休息的,得抓紧时间了解案情,不知案卷在哪儿,应该先看看……正想着,有人轻轻敲门。他答应着走过去打开门,发现苗雨拿着一大摞卷宗站在门外。苗雨:“林局长说你来之后,一定急着看卷,让我给你送来!”

真是心有灵犀。

苗雨离开后,李斌良抱着卷宗坐到靠窗办公桌前,发现桌上放着一摞早就准备好的山阳公安局印制的笔录用纸,还有一盒碳心笔,这一切好像早就为他准备好了。他又给自己倒杯开水,就埋头看起案卷来。看卷是个硬功夫,这种功夫除了能从中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疑点和线索之外,还需要你有足够坚强的神经。对这一点,李斌良早有思想准备。因此,他首先看的是照片,而且,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他最不想看又不得不看的几张照片——受害人惨死的情状。这是他从警以来最感痛苦的一项工作。不,这不是工作,是一种折磨,对人神经和心灵的折磨。他每次聚精会神地看那些死难者的尸体和照片时,都会听到自己的神经在呻吟。可是,这是职业,是工作,你不能不看,必须得看。现在就是这样。他看的第一张就是那个被勒死的女人照片,看着她脖颈上残忍的勒痕,看着她痛苦的垂死眼神,看着她吐出的舌头……第二张照片更让人不忍看下去,因为,她还是个孩子,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人虽然早已死去,可是,眼睛还睁着,现出绝望、惊恐的神情,口也微张着,好像在呼救……天哪,如果她的父亲看到这些照片,会是怎样的感受,但愿办案人员没有让他看过……不,看不看照片都无所谓了,据说,那位父亲亲眼看到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当场就晕了过去。这些日子,他是怎样挺过来的呀……看了好一会儿,李斌良才意识到,自己的牙齿发出了格格的响声,心也在突突地不正常地跳动着。几张不同角度的受害人照片终于看完了,可是,李斌良收获的除了震惊、痛苦和仇恨,什么也没有得到。接着,他开始研究技术人员拍的现场照片和画的现场勘查图,看了一会儿,他又生出一种惊讶之情,因为他发现,现场只是一个六十多平方的普通平房,室内的图示上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和寻常居民差不多,彩电,衣柜,地桌,梳妆台,写字台,别的就没什么了。这就是县委书记的家?从现场勘查记录和照片上看,屋子被大肆翻动过。在屋子的外边,也就是东房山处,有两个不很清晰的男子的脚印,初步认定是凶手所留,说明他在作案前曾经隐藏在那里。从拓下的印模上看,这是一双普通的登山鞋,长44码,看起来,其人的个子起码在一米七五以上,甚至达到一米八十。李斌良端详了一会儿鞋印,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几个指纹上,这是一个很完整的五指指纹,勘查记录标明是从屋门上取下来的,可以初步认定是凶手的。指纹和足印是破案的重要证据和线索,既然已经获取了它们,按说,肯定会对破案发挥重要作用,可是,排查了三个多月,居然一无所获。看来,凶手一定来自外地。看完了照片和勘查图,李斌良开始看询问笔录。笔录虽然很厚,可是,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多数是走访记录,记载的都差不多:“不知道”

、“没看见”

、“说不清”

充斥其中。接受询问的,有的是邻居,有的是郑楠的同事,受害人的老师和同学,还有的是办案人员列为嫌疑对象的人,也有本市和周边市县销售登山鞋的商店。尽管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李斌良还是耐着性子看下去。老刑侦都知道,看卷是刑警的基本功,把一本案卷看深看透不容易,优秀的侦察员能从一本普通的案卷中发现别人没有发现的问题。李斌良埋头看着,不时在纸上记了几笔,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直到苗雨走进来让他吃饭,他才抬起头,发现已近黄昏。晚饭吃得比较沉闷。因为李斌良一直在琢磨案件,那些照片也不时在眼前晃动。吃完后,他问苗雨现场在哪里,目前怎么个情况,是不是已经清理过。苗雨对现场收拾没收拾说不清楚,但是,她说,自发案后,郑楠就再也没回家住过,家门的钥匙还在警方手上。说着,她把一串钥匙拿出来:“林局长给我的,他说,你来山阳之后,看完卷,一定会急着去看现场,我去过那里,咱们走吧!”

李斌良心中生出一股感慨:林局长可真是了解自己。走出公安局大楼,苗雨兴致勃勃地要去开车。李斌良说:“反正也没什么事,我看,咱们还是熟悉一下山阳的环境吧!”

苗雨:“你是说,步行?好,山阳县城不大,现场也不太远,走吧!”

很快,二人出现在山阳县城黄昏的街道上。这时,李斌良忽然产生一种梦一般的感觉。太相似了:又是傍晚,又是街道,又是温柔的晚风,又是迷离的暮色……李斌良不得不提醒自己,时空已经变幻,这里是山阳,不是江泉,距离昨天晚上已经二十四小时了,现在,你身边伴行的也不是年幼的女儿,而是一个美丽的成年女子。李斌良瞥了一眼苗雨。暮色中,她的面庞已经看不太清楚,但,脸颊优美的线条和颀长健美的身段依然显现出来,她依然穿着那身浅色的休闲装,脚上穿着白色的登山鞋,脚步轻松而有力,富有弹性,和他若即若离地并肩向前走着。李斌良的心中生出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多年没有过了。他心中暗暗讥笑自己: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成了色鬼,看到漂亮女人魂不守舍,意马心猿?不,你不是那样的人,这是性情使然,是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谁不喜欢欣赏漂亮的异性,何况,像现在这样和她并肩而行……那个迎面走过的男人在用什么目光看着她,看着自己,是羡慕,还是嫉妒?这时,他心中又生出一种自得和自豪之情,可是,他马上又开始对自己批判:李斌良,你怎么了?难道你喜欢上了她,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凭她的年纪,相貌,条件,一定早有了美满的家庭,即使没有结婚,也肯定有了恋人,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她也比你年轻得多……突然,李斌良眼前闪过另外一个人影,心也一下子沉下来。那是一个相貌、气质和她完全不同的异性,一个已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对比而言,苗雨要年轻一些,身上还好像透出一点傲气,这一点,是从她翘起的鼻子和优美的下巴显现出来的,而离去的她则人如其名,温柔宁静,朴实无华,更具内在美……想到这里,他不由又瞥了她一眼,恰好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黑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他心一动,有些不好意思把思绪收回,将目光投向眼前的街景。暮色中,城市的面貌依稀可辨。和江泉比起来,山阳县城显然要小一些,楼房也没有江泉那么多。不过,街道倒是十分的干净,看不到一点垃圾,连个纸片都见不到,给人清新朴素的感觉,这对一个县城来说,实在是很难得。看来,县领导的城市管理工作做得相当不错……想到这些,他不由又联想起案件的受害人——县委书记郑楠。不用说,山阳县城的面貌也是县委书记的脸面,这种安宁和肃静,肯定和郑楠有重要关系。当然了,自己初来乍到,看到的也许只是表面现象,谁知在这沉沉的夜幕后边还隐藏着什么呢?山阳县城的确不大。思索中,二人不知不觉地行至城郊的一片居民区。苗雨说,郑楠的家就在这片居民区里。此时,天已晚了,苗雨拿出袖珍手电,照着路。夜色中可以辨出,这是一片平房居民区,全是一幢幢普通的砖房和土房。尽管在看案卷时,李斌良已经知道郑楠住在平房中,可是,身临其境后,还是感到惊讶,身为县委书记的他为什么还住在这里呢?是真的经济拮据,还是故意作秀……随着继续前行,深入居民区,路人越来越少了,渐渐地不见了行人,李斌良跟着苗雨摸索着向前走,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停住脚步。苗雨奇怪地:“李局长,怎么了?”

李斌良没有回答,目光机警地四下打量着,手也摸向腰中的手枪。他有一种感觉,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甚至还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可是,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想让她受惊,所以没有出声,只是四下寻觅着。苗雨见状,也和他一样停下,手电光柱四下照着,突然,她发出一声惊呼:“啊……什么人……”

找到了。在路旁的黑暗中,隐藏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