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潇菲同情地看着男娃子,她也失去过亲人,她知道那种锥心之痛,伸出手,微微握住男娃子的手,只希望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能够带给男娃子一点点心灵上的安慰。
男娃子继续说道:“哥哥临死在我耳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装一辈子哑巴,逃离t市,永远……永远……不要报仇……”
一想到自己的大孙子那样惨死,男娃子奶奶心如刀割,自己幸幸苦苦拉扯大的孩子被别人活活打死:“欧阳启宇虽然放过了男娃子,但他也几次三番找人试过男娃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哑巴,我们被迫来到这个小山村,但是,又不知道身边是否有欧阳启宇的人在监视我们,所以……男娃子装了一年的哑巴。”
为了能生存下去,强迫自己装哑巴,明明能说话,却逼迫自己不准说。
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尹潇菲看着男娃子活在痛苦之中,心里泛着淡淡的疼:“因为你跟欧阳启宇的仇恨,所以知道我是他的女人时,你们就想折磨我,对吗?”
面对尹潇菲的疑问,男娃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没错,起初他是想折磨尹潇菲,伤害尹潇菲,但是……他只是有过一时的念想,最终,他还是无法狠心下手,他的心不允许自己伤害尹潇菲。
自己……爱上了尹潇菲……因为爱着,所以无法伤害。
男娃子奶奶看到男娃子的痛苦,连忙说道:“想折磨你的人是我,不关男娃子的事情。”
尹潇菲站起身来,走到男娃子奶奶的身边,眼神无比的真诚:“如果您信的过我,就放我回去,我能够让欧阳启宇不再追究这件事,你们就不用在躲躲藏藏地生活了。”
听到尹潇菲天真的话,男娃子奶奶嘲讽一笑:“放了你?天大的笑话,放了你,欧阳启宇不就知道是我们买了你吗?欧阳启宇会放过我吗?”
尹潇菲急了,连忙说道:“请你相信我,我会让欧阳启宇不要追究这件事,他很爱我,他会听我的。”
男娃子奶奶站起身来,不削地大笑:“爱你?爱你他娶得女人却是别人?!你不过是有钱人无聊时的玩具而已!”
男娃子奶奶的话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同时身为女人,男娃子奶奶很是痛恨第三者:“你不过是个第三者,有钱人包养的女人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等欧阳启宇玩腻了你,你还有什么价值!”
尹潇菲不住地摇晃脑袋,脸色瞬时间惨白:“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是爱我的!我不是第三者,皇甫惠仁才是,是她用尽心机破坏我和欧阳启宇!”
听到尹潇菲说到了皇甫惠仁这个名字,男娃子奶奶再次大笑:“皇甫惠仁?你知道是谁把你卖给我的吗?就是皇甫惠仁!你说说你,本事还真大,让皇甫惠仁恨你到这个地步!我看皇甫惠仁是诚心想折磨你,她调查到我跟欧阳启宇有仇,故意把你卖给我。”
是皇甫惠仁?!尹潇菲单纯的以为是自己碰到了人贩子,没想到,居然会是皇甫惠仁来陷害自己。
为什么,她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我!
男娃子见尹潇菲脸色很是惨白,担忧万分,男娃子奶奶一步上前,恶狠狠对盯着尹潇菲:“我告诉你,我可不管你之前过的是什么生活,现在,你在我的手上,就得听我的,去,把厨房打扫干净了,院子里的落叶也都扫光了。”
转身离开,男娃子奶奶忽然停住步伐,布满皱纹的双眼盯着男娃子:“男娃子,不准帮她,否则,我打死她!”
另外一边,欧阳启宇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展开了地毯模式的搜索,还是无法找到尹潇菲,连一点点踪影都没有。
心急如焚,地上满是香烟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昏暗的房间中,空气都是死气沉沉的。
黑煞鹰敲门而入,闻到空气中刺激的尼古丁味道时,黑煞鹰猛地皱眉头,锐利的视线扫视了脏乱的书房,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欧阳启宇的书房,要知道,欧阳启宇向来爱干净。
看到黑煞鹰进来,欧阳启宇原本暗淡的视线燃气了希望的火焰:“有消息吗?”
“即使有消息,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说过,谁先找到她,谁就来守护她的将来。”
听到带有挑衅的话,欧阳启宇心中醋意大发,一把拎住黑煞鹰的衣领:“她是你的大嫂!”
“我不会将我爱的女人交给一个不能保护她的男人!”黑煞鹰危险地眯着双眼,语气无比笃定:“我给过你机会,我一直隐忍自己的感情,不想她为难,可现在,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我要光明正大的爱她!”
“她爱的人是我。”
欧阳启宇不重不轻的一句话,敲击着黑煞鹰心中的死穴,欧阳启宇说的话,他怎么会不明白。
他唯一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让她爱上自己。
这时候,一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欧阳启宇看清来人后,低声问道:“什么事。”
来的人是欧阳家的女仆,女仆见欧阳启宇和黑煞鹰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久久不敢开口说话,欧阳启宇不耐烦地吼道:“什么事!”
女仆猛地一下,脱口而出道:“尹小姐在g市!”
欧阳启宇连忙松开黑煞鹰,大步上前,视线紧紧盯着女仆问道:“你在说一遍!给我说清楚了。”
女仆心里怕怕,猛咽一口口水:“我刚才听到皇甫小姐打电话,她说到尹小姐在g市。”
黑煞鹰听完这话,立马飞奔出门,欧阳启宇见黑煞鹰离开,立马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跟了出去,他不能让黑煞鹰先找到尹潇菲,他很清楚黑煞鹰的为人,他说的出,也做的出。
漆黑的夜,两两车子在高速上狂奔,电话响起,两人同时接到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着尹潇菲的所在位子。
同时挂断电话,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你追我赶,生怕落在对方的后面。
四目虎视眈眈相对,丝毫不肯退让。
这是,两个男人的战斗。
为了真爱……
车子机会同时停在山路前,眼前的山路无法让私家车通行,两人下车,相视一眼,同时向山路上狂奔而去。
泥泞的山路,石子布满,黑夜的山风吹在他们的脸上,如锋利的刀般。可是这一切不能成为阻止他们脚下的步子,不管这路是多少的难走,他们都是一直走着,走着,不曾有过要停下,或是要返回的心思。
只要这一条路走通了,那么以后都不会再走这样的路,对吧?这二人心思一般,当然脚下的路也就不再成为他们的阻碍,他们越走,却是越快。
影子,默默的或隐或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或是身后,成为他们的陪伴者。
暮色下的山村显得很安静,山里的人家都早早睡了,只是在男娃子家的厨房内,还是可以听到些许声音。
疲惫不堪的尹潇菲跪在地上,使劲全力擦着地上多年的污垢,一天没吃饭的她,又超体力工作,此时的她,很是劳累。
汗水自额头上流淌下来,两颊的发丝黏贴在脸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
身体上再怎么劳累,又怎样抵得上心上的痛楚。对欧阳启宇的思念如魔鬼般,不断地吞噬着她。现在,她只想见到欧阳启宇,告诉他,自己很想他。
可是,欧阳启宇人在哪里呢?他肯定很着急的寻找着自己,担忧着自己。
宇,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闭上双眼,深呼吸,想象着自己此时在欧阳启宇的怀抱中,唇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
男娃子站在门口,看着尹潇菲脸上满足的笑容,心里苦涩,他知道,尹潇菲肯定是在想念着欧阳启宇,也只有提到欧阳启宇的时候,她才会这样开心。
村子里忽然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人喊声,狗吠声,男娃子打开大门,见到有两个男人不断地敲着不同人家的大门,进去看了一圈又再出来。
夜色太黑,以至于男娃子无法看清两个人的脸。
尹潇菲支撑着身子来到男娃子的身边,轻声问道:“外面这是怎么了?”
声音很轻很柔,但这抹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却让欧阳启宇和黑煞鹰同时捕捉到了,敲击着大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两人同时将视线调到尹潇菲的位子。
如离弦的箭般,飞一般的冲到尹潇菲的面前,同时,两个男人的手抓住了尹潇菲的手,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突如其来,尹潇菲丝毫没有准备,当她看清眼前的俩个男人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的她,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男娃子一脸恨意地看着欧阳启宇,杀兄仇人就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自己怎么可能会是欧阳启宇的对手呢?
“潇菲……”欧阳启宇深情地开口,心里的喜悦之情无法言表。
终于,终于找到她了。
尹潇菲深情地注视着欧阳启宇,欧阳启宇有些不敢相信地凝视着尹潇菲的双眼,断断续续地开口道:“你……看的……到我?”
尹潇菲哽咽地点点头,是的,她看到了,她已经复明了:“宇……我看到了,我的眼睛,好了。”
欧阳启宇激动地拥抱住尹潇菲,尹潇菲也紧紧拥抱着欧阳启宇,抬手拥抱欧阳启宇的瞬间,无意挥开了黑煞鹰的手。
看着尹潇菲的手从自己手心离去,就如心被掏空一样。她的无意,狠狠伤害着自己。
黑煞鹰的落寞之色,男娃子看在眼中,原来,伤心的不止是自己一个,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潇菲,我好想你。”下巴抵着尹潇菲的脑袋,贪婪地吸着尹潇菲身上的味道,真真切切地感受着心爱女人在自己怀中的感受。
脸颊紧贴着欧阳启宇宽阔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聆听着他失去节奏的心跳声:“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想的快发疯了。”
看着两个忘我的相拥的两人,黑煞鹰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多余,明明知道尹潇菲爱的是欧阳启宇,却偏偏想要试一试,如今的自己,伤的更重,却又伤的心甘情愿。
自嘲一笑,双眼中落寞的神色,透着丝丝的哀凉,爱情就是这样,一杯苦涩的毒药,即使知道那是杯毒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也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默默地享受着毒药腐蚀五脏的痛楚。
那般的疼痛,却又……那般的欲罢不能。
尹潇菲,你就是黑煞鹰的毒药。
一辈子……戒不了的毒药。
欧阳启宇紧紧搂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尹潇菲,缓缓抬起眼眸,冰冷的视线紧紧盯着尹潇菲一旁的男娃子,冰冷的视线渐渐的晕染上了狠毒的神色。
感受到欧阳启宇的丝毫变化,尹潇菲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怀中抬起小脑袋,单纯的双眼看着欧阳启宇的双眼,霎那间,尹潇菲被欧阳启宇狠毒的视线吓着了,她从没想到过,一个人的视线可以如此的可怕,更加没想到,深爱自己,深深宠溺着自己的欧阳启宇会发出这种要人命的眼神。
在尹潇菲的记忆中,欧阳启宇是温柔的,是体贴的,是善解人意的。
微微撇过脑袋,看了眼身旁的男娃子,他面不改色,毫不畏惧地宇欧阳启宇对视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冷意,充满了不削。
这时,男娃子奶奶从屋内的房间走了出来,门缓缓打开,屋内烛火通明,男娃子奶奶站立在门口,身后的烛火光闪动着,而她眼中仇恨的焰火就如身后的烛火般,燃烧着……
尹潇菲的眼眸中倒映着男娃子奶奶的身影,尹潇菲感觉男娃子奶奶浑身都散发着仇恨的焰火,不,应该是,男娃子奶奶就是仇恨焰火的化身。
那股恨意,是尹潇菲从未见过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自己对男娃子奶奶的承诺,尹潇菲急忙转过脑袋,一脸恳求地看着欧阳启宇:“宇,不要伤害他们,我求求你。”
再坚硬的心也经不起女子柔情似水的话语,一字一句,犹如绕指柔般,让欧阳启宇的心渐渐变的柔软,冰冷绝情的视线也充满了柔情。
默默地点点头,算是许可了尹潇菲的要求,我的默许不是答应你不伤害他们,而是默许自己不准伤害我对你的爱,你对我的任何要求,我都无法拒绝。
这时候,男娃子奶奶的声音又如落地的霹雳般,铿锵有声地说道:“不需要!我们赵家不需要你虚伪的恳求!”
听到有人这么咒骂自己的女人,欧阳启宇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嘴,身随心动,刚跨出半步,尹潇菲就拉住了欧阳启宇,她不希望欧阳启宇伤害男娃子奶奶,她知道,男娃子奶奶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男娃子奶奶一脸不削和嘲讽地看着尹潇菲和欧阳启宇,眼神中满是落寞苍凉和怨恨:“收起你假惺惺的怜悯,我这么对待你,你和欧阳启宇会放过我们吗,新仇加旧账,欧阳启宇恨不得将我们抽筋剥皮,你们不需要在我们面前演戏,我是不会求你的!”
尹潇菲双眼闪烁着泪光,看着男娃子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所散发的倔强,尹潇菲心中一阵阵地疼痛着,男娃子奶奶的双眼充满了沧桑,充满了仇恨,充满了倔强,一个女人,背负着这么强大的仇恨,用自己柔弱的身体支撑着,她的内心,该有多么的痛苦。
哽咽着,诚恳地,尹潇菲的双眼充满了真心,一字一字说着:“我不恨您。”
轻柔地声音,看似淡淡的四个字,如清风扫过一般,不知不觉间,震撼了男娃子奶奶的灵魂。
我不恨您……
我不恨您……
不恨……
不恨这两个字,男娃子奶奶用尽一生也无法阐释的字,用尽了大半个时光,她也无法解脱恨这个字眼。
眼前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却可以简简单单,云淡风轻地说出不恨这个字。
如今,男娃子奶奶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不恨。”
尹潇菲婉婉一笑,她感受到了男娃子奶奶的变化,听出了男娃子奶奶声音出强忍的软弱:“我不恨您,因为将心比心。”
将心比心?男娃子奶奶浑浊的双眼一下子找不到了焦点,她不明白尹潇菲为什么会跟自己将心比心。
尹潇菲继续说道:“有人杀害了您的孙子,您恨这个人理所当然,有件事您不知道……”尹潇菲看了眼男娃子奶奶,再抬头看了眼欧阳启宇:“杀害您孙子的这个男人,曾经误杀了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而现在,我却爱上了这个男人。”
什么?!男娃子奶奶和男娃子都惊讶了,她们没想到欧阳启宇和尹潇菲之间还有这么一回事。
既然欧阳启宇杀了尹潇菲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那么,尹潇菲为什么还要跟欧阳启宇在一起,难道,尹潇菲一点都在乎吗?
尹潇菲抬起脑袋,凝视着夜空,星星闪烁点点,就如夜晚时分,尹奶奶在小巷尽头,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等着自己回家一样。
泪,止不住落下,晶莹剔透。
曾经,自己在爱与仇恨之间挣扎,这两股无形的力量让她身心俱疲,爱着,却又有着仇恨,报了仇,却逃避不了内心真爱的呼唤。
最后,她选择自私地承受欧阳启宇对自己的爱,因为,她知道,这也是奶奶的选择。
唇角上扬,开口说道:“我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奶奶爱着我,她希望我幸福,如果我痛苦,她在另一个世界也会伤心。”
尹潇菲正视男娃子奶奶:“您的孙子若真爱着你们,岂会允许你们活在仇恨之中,男娃子,你还记得你哥哥临终前对你说的话吗?”
男娃子点点头:“他叫我不准报仇。”
尹潇菲看了眼男娃子,一步步走向男娃子:“不准你报仇,是因为知道你不会是欧阳启宇的对手,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你们活在仇恨中,他希望你们能快乐地生活下去,因为他爱你们,你们幸福,他能安心。”
尹潇菲转身走到男娃子奶奶的身边,拉起她不满皱纹的手:“男娃子奶奶,事情有因就有果,您是信佛之人,您该明白,我不恨您,因为我懂您,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深有体会,与其怀着仇恨过一辈子,不如放下。”
这时,欧阳启宇也走了过来,怀住尹潇菲的肩膀:“我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他也不用再继续装哑巴,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哑巴的事实,只不过不想赶尽杀绝。”
说完,欧阳启宇就要拉着尹潇菲要走,忽然,男娃子奶奶举起枪支,对准欧阳启宇,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黑煞鹰举起枪支,只听见的砰的一声,尹潇菲和欧阳启宇双双回头,男娃子悲痛地叫着:“奶奶!”
男娃子奶奶举着枪,缓缓倒下,她的唇角含着笑容。
尹潇菲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男娃子奶奶脑门上的血窟窿不断地流着血,尹潇菲急忙跑到男娃子奶奶身边:“怎么会这样!”
欧阳启宇走到尹潇菲身边,淡淡说道:“她的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尹潇菲和黑煞鹰不敢置信地看着欧阳启宇,男娃子奶奶的枪里没有子弹,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欧阳启宇看了眼黑煞鹰:“因为,她看到黑煞鹰站在门口,她是一心求死。”
尹潇菲不相信欧阳启宇的话,站起来问:“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枪里没子弹!”
欧阳启宇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了男娃子奶奶的手指扣动了枪,但是根本就没有子弹出来,只能说明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再加上,她死时满足的笑容,更加证明,她是故意的,一心求死。
男娃子抱着奶奶,不断地流泪,表情却冷静:“欧阳启宇说的没错,奶奶心中只有仇恨,只有死,才能解脱,你们走吧。”
男娃子抱起奶奶,一步一步,往屋内走去。
看着这沧桑悲凉的一幕,尹潇菲心中感慨万千,只是,她又能怎样呢?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她还能做什么?
忽然她发现,在人心面前,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欧阳启宇搂着尹潇菲走向门外,忽然,眼前灯光四起,强大的灯光照射着她们的双眼,异常刺眼。
欧阳启宇紧搂着尹潇菲,黑煞鹰快步挡在尹潇菲和欧阳启宇的前面,昂首站立着:“g老大,有什么事情,需要您如此劳师动众。”
尹潇菲悄悄露出脑袋,借着灯光看清了这个g老大的外貌,瞬时间,尹潇菲傻眼了,她可没想到,这个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g市老大,看上去会这么的……明星范!
一身休闲衣,零星的碎发,模特的身材,脸上的招牌笑容,最关键的是他帅气的外表。
g老大也发现了再打量自己的尹潇菲,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这个美丽的女子,他心里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狐狸欧阳启宇和冰山西泽端爱的死去活来。
g老大仔细看了眼这个女人,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忽然,g老大惊讶地睁大双眼,这个女人……怎么会跟自己的妈妈长得那么像。
黑煞鹰和欧阳启宇都发现了g老大在凝视尹潇菲,心里很不舒服,欧阳启宇不满地问道:“有什么事吗?没事,就给我滚!”
g老大大笑:“还是这臭脾气?难道来我g市一趟,也不叙叙旧?顺便,介绍介绍你身边的女人。”
g老大的心里,对尹潇菲充满了疑问,他总觉得自己跟这个女人有个某种联系。当然,老大的心思是对的,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这个女人,但他相信,这个女人一定会给自己带来惊喜,惊喜,呵呵,一想到这样,g老大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