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谰渊,我是不是真的很弱。”沉墨忽然伸出手指,轻轻碰触着旁边妖娆的火焰,眸子淡淡。
水白色的人影突然漂浮在了火焰之上,黑色如墨长发悠悠荡在火尖上,说不出的一种美好,少年拢着袖子,身态如玉:“为何这样说。”
沉墨紧紧握住那能够烧透人的火焰,眸子突然弯弯:“啊,没什么,感慨而已啦。”
谰渊的嗓音缥缈不定,在空气中显得平缓:“所以你要变强。”
闻此,沉墨抿唇一笑,真真是笑若春色:“是啊,还要帮你啊,怎么可以这样就放弃呢,强者呵……”她掌中出现一件淡蓝的长裙,望着谰渊,歪了歪头,笑而不语起来。
“怎么。”谰渊被她看得扭过头去,眸子漂亮得像水晶一般。
“虽说谰渊你是魂魄,但是我要换衣服啊……”沉墨看着谰渊墨色如洗的眸子,终是大声笑了出来。
却不料谰渊身形一动,消失在了眼前。
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来,带着几分急促,让沉墨笑意更深。
“我自然知道……”
沉墨展开长裙,睫毛颤颤。
“两年了啊……这物是人非,我也该出去了……”
冷清寒……冷清寒。
当年所受之辱,我必不会忘!
火焰的声音响起,噼里啪啦一阵,这炎山,又一次成为了修真者眼中的地狱……
泉城城外的树林内。
“公子,怎么办我们都迷路了……”男子的声音响起,随即嗷呜一声:“公子你打我作甚!”
“啰嗦!我还不知道么。”冷面少年恶狠狠地敲了一下男子的头,开口道。
“呜呜……”男子内牛满面。
少年模样清秀,冰冷面容,背后是一把包了布的大刀,身形高瘦,便见他眉头一紧,又道:“导师他们一定没有多远,我们从泉城进去,必然会遇见的。”
男子点头:“公子说得是!”
“哗啦——”就在这时,树叶作响,泠啷起声,一阵风突然吹来,少年警觉地一抬头,手飞快放在了身后的大刀上。
“谁?!”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风声。
却感到不远处的灼热气息渐渐靠近了他,少年更是板了张脸,冷冷看着四周。
男子也没了嬉笑的模样,一脸严肃地环顾着。
“咻——”一簇火焰忽而从两人面前窜过,少年猛地一抬头。
便见一道人影掠着几朵妖娆焰焰的火花腾空而来,携着风,飘飘悠悠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手执火焰似莲,长衫淡淡如海,少女眸子幽深,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转了转纤纤十指,那火焰便听话地消逝了。
“你是谁?——”少年动作飞快,出刀割脖,要害狠狠往下一按。
这刀在少女脖子上险险划过,却还是留下了一道鲜血狰狞的伤口,在白玉一般的脖子上显得格外刺眼。
血一滴一滴地沿着脖子往下流,就连少年自己都看着心中一寒,少女却仿佛是没看到一般,毫无痛感地望着他,眸子平淡得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少年咬咬牙,冰冷的面容破裂了一下,“你脖子流血了!”
少女这才啊了一声,低低地笑笑,指尖白光点点,温和地抚上了那一直流血不止的伤口。
白光所到之处,血迹飞速消失,伤口也恢复起来。
手指一弹,少女笑意盎然地又看向了少年,嗓音是说不出的好听。
“你叫什么?”
少年收了刀,哼了一声,冷冷开口:“我为何要告诉你?”
少女脸上又是茫然了一下,随即莞尔:“这样,我叫明沉墨。只是想要问路而已。”
此人正是离开炎山的沉墨,本就因为重伤的她由于过多赶路,听觉也不知不觉中缓缓下降,沉墨就开玩笑对谰渊说,我以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谰渊用回答白痴的句子开口,当你到了一定的修为,自然会好起来。
沉墨便也不再担心了。
便见少年沉思了一会儿,还未开口,他身后的男人已经嚣张地开口了:“喂!你什么人啊!我家公子你知道谁吗?问路也不看看问什么人,我家公子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少年恶狠狠地投过去一个目光。
男子闭上了嘴巴。
“我叫江南,字玖年。”少年终于开口道。
“为何这名字这么眼熟呢。”沉墨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哦,那个我想要问你,请问苍穹学院怎么走?”
江南本就冰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僵硬,他咳了一声,开口道:“你……也是苍穹学员么?”
沉墨一愣,随即点头:“正是。”
“可我并没有在塔坦城看到你。”江南又道。
沉墨嗯了一声,回答说:“我是两年以前的学员了,出来历练的。你怎么可能看到我?”
江南释然地点头应答:“这两年苍穹发生了很多事。”
“哦?”沉墨好奇地歪头看他。
“不知道你的那年是不是有一个叫冷清寒的人?她被导师称之为鬼才,今年已经是突破苍竹境了。”江南解释道,“据说当年的冷清寒是大陆第一废材。”
今年十八的冷清寒,当年十六岁苍竹境六阶,两年之内跃过四阶,不愧是女主呵。
沉墨沉默不语。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刚入苍竹境上层的吧。”江南又开口,这也是有原因这般想的,因为他看不出来眼前少女的修为,但看年龄,这一番话也是有道理依据的。
沉墨反应有些慢,过了会儿才抿唇而笑:“嗯。”
这一笑,或许沉墨不知道,当年十五的她早是绝色容貌,只不过未长成,而今年已经十七的她,却是真正“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而这一笑也真真是春色盎然的模样了,那五官仿佛是水墨画一般,淡雅如画却又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艳丽绝色。
美人如花隔云端。
说得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