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为什么自从他见过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想方设法地纠缠着自己,难道真的像他在梦境里说的一样,他不会忘记吗?
是她忘记了他吗?而他说不会忘了她,就真的忘不了吗?
“你真的记得吗?”云月夕像是自言自语。
“记得?”白夜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喜欢看着云月夕迷茫的样子,他喜欢她对自己沉迷的目光。
“你记得?”恍忽中,她忽然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江小惜,很想看一看苏子墨的脸,想看一看那个印记是不是还是那么真切。
所以,她可以说毫无意识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细手,轻轻地抚着白夜的脸,一下就将白夜的面具取了下来,面具掉在地上,她忘情的抚着,像江小惜抚着苏子墨的脸一样。
白夜一楞,刚开始他不明白云月夕想做什么,但是他没有动,云月夕是见过他的真面目的,所以他很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况且,他很喜欢云月夕这样主动地抚着自己,这是第一次吧,她是那么美好,可是他每次都觉得自己在欺负她,事实也是如此,而今天她第一次抚摸他,他感觉到她柔若无骨的手,一下全身都热起来了,他呆呆地望着云月夕,而云月夕的眼里,写满了深情,白夜看着她眼眸里的深情楞了一下,然后就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当白夜的吻由浅变深时,云月夕恍然清醒了。她马上推开了他:
“你,你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从刚才到现在,你对我深情款款地,还摸着我的脸,你终于知道你早爱上我了。”白夜回味着刚才云月夕唇齿间的味道,笑得很开心,他第一次这么开心地笑。
云月夕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只是瞪着他眉间的痣发呆:“这就是那个印迹吗?”
“印迹?什么印迹?”白夜心道,他不语,他看着云月夕盯着自己眉间的痣,心里很奇怪。
也许光看还觉得不够切,云月夕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这颗血红的美人痣,她心中不由轻轻一笑,他不是要让她认出来的印记吗,为什么他偏偏要把它隐藏起来呢?
世事真是好奇妙,处处出人意料啊。
白夜没看错,小惜是喜欢自己的痣吗?为什么呢?他当然不是像云月夕一样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所以他也不明白自己留下的印记,他对云月夕从来是一种直觉,凭着心里的感觉。他呆了,她真的喜欢吗?早知道她喜欢的话,他何必戴着这个面具呢?于是,白夜决定了,以后再也不顶着面具了,只要云月夕喜欢,他怎么样都可以。
“是真的呢,跟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样。”云月夕轻轻地说。
白夜看着云月夕离开的手,这是第一次感觉小惜如此认真看待自己。
“原来你们在这里。”云日曦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个的神情,奇怪地问“你们都怎么啦?”然后看见白夜的样子,心中想笑:“白夜,你又换了个面具呀,做得跟真的一样,只是,看起来真的有点有点那个——”云日曦不好说下去,倒不是因为怕白夜,是觉得那样太失礼了,说白夜装扮得像观世音菩萨。
“有点怎么样?”白夜脸黑了,冷然看了云日曦一眼。
“你不是照着观世音菩萨做的吗?”云日曦觉得这样说更好像更委婉一些。
“是吗,你觉得我像是救苦救难的人吗?”白夜的脸更黑了。
“你这么在意还戴这个面具做什么,虽然做得很真,但是,你可以做别的样子的吧,反正都一样做。”云日曦好像真的变笨了一样,也许他是真没想到云日曦的脸是这个样子。
“我没戴面具。”白夜的脸更黑了,他就知道,别人见了他,就是这种感觉,小时候是炼药女童子,长大之后他发现自己真的和那个观世音菩萨很像,不,应该说比供奉的观世音菩萨还更美,所以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不会是说,这是你真的脸?怪不得!”云日曦石化了,这是男人的脸么?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会天天戴面具,刚才我还以为你做的面具能以假乱真呢,连我都看不出来了。”云日曦这下没有再笑的意思,可以去笑一个面具,但不能去取笑人家天生的一张脸,这脸只是生错了地方,要是在女子身上,那一定是绝代佳人,像云月夕一样。
“不过,我现在决定以后不戴面具了。”
“为什么?”云日曦很难想象,如果白夜这样见人的放大 ,不要说隐门的人,就是寻常大街上,估计也热闹了吧。
“因为小惜喜欢我没戴面具的样子。”白夜好像是很得意,像一个得了表扬的孩子。
云月夕刚才还在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苏子墨就不会以点血成痣,白夜就不会有那颗痣,也不需要天天顶个面具了,但一听到白夜说自己喜欢的话,她不由呆了,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呢。
“小惜,你还好吧!”白夜笑着望着发呆的云月夕说。
“哦,我没事。”云月夕方从自己织的梦里醒来,对他们两人轻轻一笑。
“夕儿,这次事情发生之后,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们要想办法治好你的过敏之症。”云日曦很认真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一次是侥幸,可我真不想有一下一次。”白夜也沉思。
“这件事,我已经有点思绪了,我们三个在这里,虽然不能说是神医吧,但要研制这个药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云月夕想到父亲的研究病毒的初衷不正是如此吗,这也算是他的心愿吧,虽然这是为了自己,而她知道得太迟了一些,但她还是希望能完成这个心愿,至少如果这个世上有神灵,有前世今生,她希望他们能安心。
他们三个人来到了实验室。这个实验室白夜第一次来,他看到这个实验室,不由地感叹云月夕和云日曦的专业,这里的设备,真的不亚于一个大型的研究所,有些东西有些设备都是自己没有的甚至没有想到的。
“没想到,你们的实验东西竟然如此齐全。”白夜不由惊叹。
“这是我们最大的实验室。”云日曦淡淡地说。
“那就是你们的大本营了?”白夜笑着说。
“算是吧。”云日曦回答,要不是当时时间紧迫,他才不会让白夜知道这个地方。
“你信任我?你不怕我会把你卖了。”白夜笑着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从这次之后,他们好像从对立一面转变得有点像朋友了,这也许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云日曦苦笑,当初是情非得已,而现在好像真是有点信任的感觉,虽然白夜做事还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但为什么自己会信任他,难道是云月夕的原故吗?
云月夕则在思考自己为什么那一次经历的时间更短的事情,她试着提炼了几种药物。但效果都不太明显。
但白夜和云日曦好像很有耐心,一次又一次地试验,并把详细的数据记录下来,然后再这些数据当中找到什么规定律。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因为云月夕的体质,只能用温和的中药,而中药药效本来就很慢,虽然中药种类不多,但排列组合一下,这数据也是要命的,但多亏他们都不是一般的医生,并不是盲目地实验,而是有针对,选择性地研究。
虽然很费时间,但也有好处,就是要找云月夕的人的耐心有限,迟早会失去兴趣,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云日曦和云月夕没有去别的地方,和自己的亲人也是通过电话,视频联系,白夜是通过电话下达指令。
楼玉果然没有再找楼怜儿和游子今的麻烦,不过他想找麻烦也找不到人,所以楼怜儿更是觉得云月夕神通广大。有事就打电话给云月夕,让她帮忙拿主意,云月夕真觉得自己成了她的亲姐姐一样。
云月夕想了想,既然楼怜儿这么信任她,而游子今也是一个不错的人,他知道那天她出了事,一个劲地道歉,看他老实的样子,真是有些于心不忍,而他又是爹地的好学生,便有了想帮他们完婚的念头。
于是她向楼怜儿要了楼玉的电话,楼怜儿听云月夕要哥哥的电话,二话没说,就给了。
“怜儿,我叫你给我,你就给我,你不怕我把你卖了?”云月夕打趣地道。
“卖了我也没关系,反正姐姐一定会把我卖到一个好人家,到时候我就帮姐姐数钱就好了。”楼怜儿满不在乎地说。
“你倒是实在,好,那你等着数钱吧。”云月夕笑了,好像也真的是那么回事。
但好歹楼玉是白夜的手下,所以这种事情,还是找白夜商量一下。
白夜听得是游子今,总得来说就是游子今害得云月夕差点送命,所以他对他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他有些不满地看了云月夕一眼。
云月夕当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她淡淡一笑:“你不要那么记仇嘛,上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如果不是在伦敦,你们的杀手在那儿伏击他,我也不会调动我的人而暴露自己。”
云月夕其实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但大多数都是生意场上的,黑道上也有,但是她平时都不会用,因为涉及人员复杂,虽然能调动人,但也会暴露自己,所以除非事情紧急,否则她不人去调动自己的手下势力,平时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