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信发觉这两人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他看着殷子谦一阵怪笑,而后开口道:“我说殷兄,你们不会是真的那啥了吧!”
“呃……”
殷子谦一阵无语,而一旁吕素素直接是听不下去了,她落荒而逃,赶紧冲回自己的房间中,这几个货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旁边的人都撤走了,樊经走上来,他淡笑道:“真是想不到啊,殷兄居然如此了得,我感觉这余寒比灵体还厉害几分,想不到殷兄居然能和他战成平手,唔,殷兄好像没出全力吧,你的那种身法似乎没用!”
殷子谦皱眉说道:“这余寒确实不简单,他似乎也没有尽全力,我感觉他还有很厉害的后手。”
殷子谦曾经听苗忌说过,大道宫最强大的不是这种明面上的招式,而是他们那种诡异的元神秘术,能杀人于无形中,曾经在万兽山脉中的时候他也听爷爷给他讲过,要让注意。
殷子谦一直没有施展出神之影就是为了防范这种秘术,另一方面他也是想看看在同等的身法之下,他和别人的区别,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在刚来圣殿的时候曾遇到神秘势力的人潜入到圣殿之中,而那时那些人曾带来一件神秘的器物,居然能限制行动的速度,殷子谦就是为了防止以后再遇到那种情况能最大程度的自保,所以挖掘自身的潜能才是真理。
几人相聚在一起自然是大吃大喝,殷子谦从马车中取出几坛灵酒,当初樊经在送去邀请帖的时候曾特别注明,殷子谦自然不会小气,他一共带了十余坛来,几人喝道半夜才散去,莫心自然是跟着沾光了,他在圣殿中从未喝过这种灵酒,此时才喝了半坛便醉倒了。
殷子谦回到房间中,他默默的运转祖术,体内的灵气被渐渐的吸收,直到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时他才收功而起,站在窗前他不由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位白袍老者,当时他不明白为何只有他看得到,如今细想这已经彻底的违背了常理,那到底是什么人,这份功力恐怕已经通天了。
圣殿之主已经是玄尊巅峰的存在,但他是万万不能如此的,殷子谦越是细想越是感觉那老者的恐怖,关键是老者口中的几句唱词让他震惊。
“千古悠悠血尽头,人生何处不忧愁;盖世人杰幻灭后,龙凤一身乐无忧!”
殷子谦如何想也想不明白,他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最后一句,龙凤一身乐无忧,那位神秘的老者到底是什么来历,仿佛知道自己过去的一切一般,当时他曾几度想开口,但都没有成功,如今想来有些后悔,后悔没问个明白。
不过让他想不通的是他身上如今虽然融合有神凤的精血,但那些精血并没有彻底和他身体融合在一起,这怎么能说龙凤一身呢。
一晚上的运功修炼,殷子谦感觉浑身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的倦意,他打开房门走出小院,此时天色还未全亮,他顺着石道往前走,直径来到那棵菩提树下,昨日他刚到这里之时在这个菩提树之下短暂的停留居然就陷入了空灵之境,如今四周环境安静清幽,他刚好可以趁机体悟一番。
殷子谦来到菩提树下直接盘膝而坐,而后闭目凝神,渐渐的他心中一片空明,他感觉自己像是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心中没有了仇恨,没有了悲喜,曾经的一幅幅画面飞快的从他脑海中闪过。
闭目间,他看到了殷族的古寨,看到了一幅幅曾经熟悉的画面,他从小到大,他看到自己在迅速的长大,而后寨子中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惨烈的大战将这里化成了一片废墟,而后他看到了一片坟场,血光凄艳,落叶萧萧……
“噗!”
殷子谦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他心中震惊,此时他听到了一阵宏大的声音,一阵诵经声,他再次闭上了眸子,入眼的是数十位得道高僧,他们盘坐在菩提树之下,每人掌心对掌心,像是进行着一场浩大的仪式。
就在此时,殷子谦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虚空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一副染血的画面展现而出,那里全是鲜血,有尸体不停的从高空坠落,有龙鳞飘飞,它们带着血光,在血红的残阳下染着金属一般的光泽,但那血光凄艳,仿佛天地都要沉陷一般。
殷子谦刷的睁开双眼,面露惊骇之色,之前他心中仇恨集聚,在这里闭目凝神,居然出了问题,而之后居然看到了这种诡异的画面,他感觉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他曾听说过樊经说佛堂的这些高僧会在菩提树下通心渡苦海,他隐隐感觉那之前自己所见的景象就是这些人渡苦海之时所烙印下来的,大自然中往往有着很多神奇而不可解释的现象,在某些特殊的地方能将昔日一些场景烙印下来,而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又能被一一回放出来。
殷子谦盘坐许久后默默起身,他之前看到了那副带血的画面到底指的是什么,他不明白这些高僧为何能弄出这种神秘而且诡异的画面,他打算找一个时间想樊经去问问。
曾经大道宫覆灭了殷族,这给殷子谦留下了阴影,他心中对大道宫仇恨到了极致,但刚才他差点出了大问题,心境不足而悟道,平静下来殷子谦默默的问自己,这么多年来自己是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仇自然是要报的,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他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还谈什么逆天而行,还谈什么逆世罚天,不过心中包袱过重确实影响了修行,至少在心境上很难跟上修为境界,这样的话所谓瓶颈必然凭空而生。
龙脉本就没有前路,没有未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路闯下去,只有与死亡做斗争,在天罚中求生存,这才是唯一一点生机,不然龙脉的前路已断,凭借其他途径是无法走道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