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灯光,摇摇晃晃的向他们飘了过来。“喂,你俩是干啥的?是不是偷东西来的!”灯光后面是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手里拎着根铁棍,身上穿着有些污渍的工作服。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工地的民工。
工地晚上都会留下一两个人守夜,防止小偷来偷一些材料。刘十七和林墨阳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不知道这里会有个守夜的人。而且刘十七刚才那一嗓子确实有些过分,惊动了守夜的民工,也不足为怪。
俩人站在原地,准备和那大叔解释一下来意。结果不等他俩回话,那大叔挥起手里的铁棍就像他俩削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小王八蛋,我盯着你们好几天了。妈的,还敢来,老子削死你们。”
林墨阳和刘十七被打的上蹿下跳,也不敢还手。毕竟俩人是来结果问题,不是来打架的,要是真还手了,那麻烦就更大了。俩人仗着有点身手,一阵东躲西藏,愣是没挨着一下。
到了最后,反倒是那大叔打累了,把手里铁棍往地上一杵,气喘吁吁道:“妈的,你俩小王八蛋,真能跳啊!老子把话放着,你俩今天除非把我打死,不然别想拿走这工地里的东西!”
这大叔还真逗啊,不过也够敬业的了。林墨阳心里想着,嘴上说道:“叔啊,我俩不是小偷,是白老三叫我来这的。”
白老三就是白龙江老爹的外号,也是白母怕他俩在工地遇上什么麻烦,特意告诉他的,没想到现在还真派上了用场。
大叔听到这个名字,也不骂街了,问道:“白老三?他不是发烧住院了吗?你俩怎么认识的?”
哥俩立刻将在医院为白父看病的事讲了出来。
“中邪了?”大叔一愣,歪着脑袋道:“得了,你俩跟我上屋里说吧。”
林墨阳和刘十七跟着大叔来到值班室里,大叔把铁棍扔到本后面,对他俩说道:“坐吧,刚才也对不住啦,我还以为你俩是小偷呢。”
林墨阳摆摆手,示意没关系,随后问道:“叔,您怎么称呼啊?”
“我姓周,你俩叫我周叔就行。”
“周叔,这几天都是您值班?”
“嗯,白老三病了之后,他们都说闹鬼。我不信邪,正好工头还加钱留人守夜,这三天全是我盯着的。”
“那您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啊?”
周叔皱着眉头,想了想道:“经你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这几天确实有点不对劲。白老三病了的那天,工地的大黄狗莫名其妙的死了。我这几天每天都听见外面有动静,结果出去一看啥人都没有。我还以为一直是你俩小子干的呢。”说着话,周叔黝黑的脸上还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听完这话,林墨阳陷入沉思,按理说鬼物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害人,更何况他们生前还是一个工地的工友。为啥白父就沾了阴气发高烧,而周叔这么多天却一点事没有,难道死者跟白父有仇?
这时,刘十七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林子,这鬼也怕恶人,你瞅刚才大叔那架势多凶啊,我要是鬼我也不敢往前凑乎。”
林墨阳默默将他的话记在心里,剩下的事全交到了刘十七身上。
刘十七笑嘻嘻的对周叔问道:“叔啊,我问问您前几天那人是怎么出的事啊?”
周叔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那天风有点大,老孙那家伙吊在楼上干活,结果就被出下来了,那可是七楼啊,直接摔成肉酱了。嗨,看着我都害怕,那场面,一地的血啊……”
“周叔!”刘十七听他还有继续描绘的意思,立刻打断。他可不是来听这些的,再说了就这样子还叫害怕了,估计像周叔这样心大的人还不懂啥叫害怕呢。
刘十七悄悄摸掉周叔喷在他脸上的吐沫星子,问道:“周叔啊,那这个孙叔和白叔的关系咋样啊?”
“老孙跟老白关系不错啊,俩人就跟铁哥们似的。我说,不会真的闹鬼吧,老孙这人生前人不错,不会对我咋样吧……”
听到这里,刘十七逐渐明白过来了,林墨阳也懂了。俩人压根就没理会老周后面的废话,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事,也够迟钝的了。
“周叔,还请帮帮忙,带我俩去一趟孙叔出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