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峰子互看一眼,脸色很是阴沉,就连我身后的小胡也气的脸上青筋暴起。
随后老板搓着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哀叹一声脸色颓废的坐在床上:“这下可麻烦喽,那帮王八羔子咋也来了,谁他妈透露的风声?!”
峰子倒是镇定,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想了想竟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他奶奶的,这么多人盯着,那里面的东西真有那么重要?老刁,你他妈倒是说话啊!”说完捅了下老板也不见他回应,紧紧盯着地上粉碎的茶杯,一脸肉疼。
“你个瘪犊子,这一个杯子要二十块钱呢。敢情不是你们花钱,一帮败家子儿啊……”
我还想说话,身边小胡忽然拽了我一下,轻轻摇了下头。而且看老板和峰子一唱一和的也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我赶忙闭上了嘴巴,自然不会傻到去问。一时间整个屋子静了下来,各自思索着。
见我们都不说话了,老板这才反应过来,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妄下定论,况且就算如十三所说,他们真的跟上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东西还没找到他们不会轻易动手。我们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睡觉!”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直接跳上床铺,倒头就睡。落的我们三个老爷们眉头一阵黑线,峰子更是下意识的去抓被子。
“嘿!就这一张床你让我们三个咋睡,睡地上啊。往里面挪一点!”
“滚他妈犊子,我就开了一间房,你们谁有钱,去,自己开一间。对了,自己报销!”老板下意识的攥紧了被子,像是炸了毛的公鸡,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得,这老狐狸抠门的毛病算是没治了。
无奈,我们只好在前台怪异的表情下又开了三个房间。眼看天色已晚,我们也有些饿了。就准备问问服务员这周围有什么饭馆没有,然后也不见她说话,一边剪指甲一边从柜台里翻出一桶落满了灰尘的方便面。
“一桶十块钱,热水火腿肠另算。”
“啥玩意!”
还没等我们说话,猛然背后一声尖叫吓了我们一跳,转头就见老板从房间内探出半个脑袋,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指着那桶不知道过没过期的方便面大骂:
“你奶奶的,就这一桶破方便面就要十块钱,开水还要另算钱。你啥意思,黄世仁啊。我告诉你你这是欺骗消费者,信不信我告你去。”
看样子老板也是气得不行了,就连下巴上那一撮山羊胡都气的炸起来了。可能是头一次看到比自己还要抠,还能剥削的人了吧!
不过这种话估计服务员早已经听腻了,嚼了几口泡泡糖吹破之后撇了一眼点对面的小饭馆梗着脖子笑了:
“爱吃不吃!诺,你要是不愿意对面还有一家店,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方圆十里可没有什么饭店小卖部了。”说完上下瞟了一眼老板随口说了句穷逼之后转头又继续玩手机了。
“唉,你什么态度啊,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要投诉你。”老板指着服务杨嚷嚷着,但是甭管老板怎么叫人家就是不答应,最终也实在听烦了,干脆带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再这么耗下去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吃饭,况且这儿的方便面也实在不敢恭维,真不知道吃下去会不会食物中毒,最终也只好拉着愤慨的老板走进了对面的饭店。但是没过多久我们又出来了……
“卧槽这都啥意思,一盘土豆丝四十块钱,连大米饭都要五块钱一碗。一顿饭下来一千块都挡不住,这是吃饭?吃金子呢吧!”刚一出来老板面红耳赤的指着店门破口大骂,若不是我们几个拦着恐怕都要把人家的店给拆了。
这一下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招待所一桶方便面都要十块钱。和这家黑店相比已经算是实惠了……
没办法,这周边别说小卖部了,就连卖烟的都没有,偏僻的要死。找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卖吃的地方。无奈只好坐在招待所的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总的来说我跟他们倒也不熟,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胡许是看出了什么,转头递了个烟给我,说:“你看看,站这么远干啥玩意。既然都坐在一起,就都是朋友了。咱总得互相熟悉一下吧。都不说话?那我先来,我叫胡海峰,东北人,叫我老胡就行。”随后坐在一边一边抽烟一边挥手示意我们接下去。
我知道他这么介绍都是让这支小团队尽快熟悉,接纳我。我这人也算是自来熟,忙打趣道。“这就完了,你英文名叫啥?”
“No,我可没外国名字。我是个混血儿,我爹是东北人,我妈是英国人。从小就生活在东北,实话说啊我从小英语就没及格过。胡海峰笑着看着我们,他倒也不觉得尴尬。这倒让我有些佩服。
从他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架子,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很不错。但是他这么帮我为了什么,和老板他们认识又为何要去偷青铜罐子,值得探究。
老胡说完又看向峰子,峰子没说话把头转到一边没打算说话,老胡落得个大红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老板则是笑了笑:“别介意啊,峰子这人就这德行,就这么叫他就行了。我叫梁洪涛,道上的人都叫我梁半仙儿。大家这么叫倒是生分了,叫我老刁的了。”
说实话,这还是我头一次知道老板的名字,倒让我有些惊讶。见三人都看着我,赶忙将手里只剩的半口烟屁股抽完然后说:“我叫李十三,名字听上去够怪的,还是叫我十三得了。”
老板和老胡听后在一边哈哈大笑,只是峰子却坐在一边也不搭话,瞟了我一眼之后眼神四处乱飘,看样子峰子还是对我有些芥蒂。不过总的来说也算熟识了,东扯西扯聊了一会儿。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整个招待所门口不远处却聚集了一大帮子人,拿着铁锹镐把往山的方向跑。在门口坐了十多分钟,已经不下十人从眼前跑过,脸色尽是慌张无比。
起初还以为是村里有人闹事儿,但是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人,倒显得有些不对劲儿了。这时候眼前再次跑过三个人,其中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人见我们还坐在门口,张口就骂:“还他妈愣着干啥,赶紧跟我走啊,你们这帮人啊就他妈知道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