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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天祭 第四章 等你们,杀你们

一座高山云雾缭绕,远观可见霓裳舞动,偶尔可以听见阵阵龙凤合吟,好一处仙家宝地,但当走近一看,不觉冷汗淋漓,这哪是什么高山,明明是一头不知多大的独眼龟,利齿绞动,鲜血淋淋,不时有些许骨屑皮肉掉落,再往上看,龟背的顶部有着一座由白骨堆成的城堡,堡内白骨王座上端坐着一名明眸皓齿的青年,青年摇晃着装着猩红液体的酒杯,面带微笑,温和的对着下方颤抖不已的鳄头人身的生物说道:“我的马戏团可是少了一队呢,有点让人恼火啊。”鳄头人顿时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属下愿去抓住那个混球,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哼!”男子一声冷哼,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在虚空一握,鳄头人瞬息之间便化作一阵血雾在空中缓缓飘落,男子露出陶醉的神色,使劲的嗅了嗅,“血液的味道真是让人迷醉,这次的猎物看起来可是格外的香甜,怎么能把这个机会给你呢,所以,你还是变成血液让我开心开心吧,呵呵呵……”

“他回来了,去杀死他们,这群悖逆者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看不清面容的佝偻老者背对着一个年轻男子说道,男子用手上的铁爪撞击了一下自己的胸膛,传出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他半跪下来,谦卑且狂热,“如您所愿,伟大的黑袍。”

一座燃烧着火焰的岛上震荡不休,不能言说的嘶吼声不是响起,“他不是死了吗!这么回来了!该死!该死!”

一块不知存在了多久的石头产生一条条裂隙,最终碎裂开来,一只巴掌大的金鹿从石头中走了出来,露出思索的神色,喃喃道:“这个时代,终于要来到了吗?”

王永寿并不知道这世界因为他而产生了多大的震荡,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能做什么,他正走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镇街道上,这个街道看起来还是和平安全的,最少没看见明目张胆的杀戮与抢夺,这可能是因为不远处不停巡逻的士兵的缘故,当然,奴隶依然被奴役,乞讨者依然在乞食,这很残酷,也很正常。

就在他正在思考自己未来的方向时,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乞丐抓住了他的裤脚,用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祈求道:“老爷,请给我一些食物,可怜可怜我这个瞎眼老头子吧。”王永寿打量了一眼老乞丐,发现这个老乞丐除了身体的残缺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不免有些许的怜悯与悲哀,他将自己前些天猎取的肉食切下来一块,放在乞丐乌黑的手掌中,轻声说道:“我帮不了你更多了。”

“谢谢你把我看做是一个人。”老乞丐感激莫名,一行浊泪不自主的掉了下来,要不是这个青年,他几乎忘了做人的感觉,忘了,失去多年的尊严,即使他只能把这珍贵的尊严藏在心中,可他再也不会忘记了。

“人么?”王永寿望着老乞丐,“原来,我是一个人啊。”“你也是人!?”老乞丐显得惊疑不定,连手中被他捂得严严实实的兽肉露出一丝边角都不自觉,一丝精气的波动传了出去,一声呼啸从远处传来,一支长矛从老乞丐的胸膛穿过,将他死死的钉在地面,眼看就活不成了,王永寿看见长矛飞来,可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巡逻的士兵视若无睹,一个华服女子缓缓的走来,纹着诡异纹身的脸庞露出优雅而残酷的笑容,她将老乞丐的手掰开,嗅了嗅肉块,露出陶醉的表情,对身旁双目赤红的王永寿仿若不见。

对于女子来说,像老乞丐这样低贱血统她已经杀了不知凡几,她甚至当着一个儿子的面杀了他的母亲,那个少年也是露出像王永寿这样的眼神,然后她将那个孩子的眼球挖了出来,慢慢的折磨死了他。

女子用自以为优雅的姿势拔出了插在老乞丐身上的长矛,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将血渍擦干,昂着头看着半跪在老乞丐身边的王永寿,“卑贱的人类,告诉我这块精气充沛的肉食从何而来?”她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有些期待的看着王永寿,她想看看这个人类惊慌失措战栗不已的惊恐模样,尽管她已经看了许多许多遍,但她还是无比的期待,这让她感到自己无比的强大。

令女人奇怪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孱弱的少年不仅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双拳紧握,一副想要反抗的样子,这让她很生气,“卑贱的人类!”她握住长矛就要扎向王永寿的眉心,“呸!去死吧!”王永寿忽然笑了起来,尖锐而愤怒,“你,杀人了。”

看着王永寿愤怒的眼神,女人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一股无法言说的危险感袭来,“横断!”女人低吼一声,原本闪烁着寒光的长矛忽然燃起点点青焰,女人凭空一跃,以力劈华山之势将长矛掷下,就要将王永寿斩于此地,“大司兵!”王永寿心中一凛,女人命力雄浑,想必不是近期才步入大司兵之境,同为大司兵境的王永寿当然不会惧怕,袖剑握在手上,命力喷涌,“铿!”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王永寿借势后撤,长矛结结实实的落在地面,一阵烟尘之后散落,地面便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说时长其实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长矛落地的瞬间王永寿便屈膝一跃,袖剑玉色莹莹,竟有了锋利之感,霎时之间便来到新力未生刚刚落地的女人面前,“你,死!”女人面色大变,一边结印接引长矛回防,一边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就在王永寿割断女人的脖颈之时,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法诀,喷出一口夹着碎骨的鲜血,脖子伸长了数尺,向后一仰,在脖颈之上留下了一道颇深的伤口后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这一耽搁,王永寿身后的长矛向着他的胸口直直刺来,女人的身后烟雾飞舞,一个足有四五米高的壮汉拎着一把比他还高的石锤也要到他面前,王永寿只能遗憾的后撤,执剑横在胸前,不停的换着位置,寻找着时机。

壮汉来到女人身旁,小心翼翼的扶着女人,女人吐出一口碎骨,沙哑的说道:“该死的!你是谁!”王永寿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我不就是你所鄙视的人类咯。”“该死的人类!卑贱的人类!阿骨要将你碾成肉泥!”说完便一跃而起,如一座山一般,瞬息之间就要将像矮人的王永寿压成肉酱,王永寿露出一口白牙,“阿骨,快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女人用尽全力嘶吼道。“来不及了!”王永寿这次没有抵挡也没有后退,毕竟力量并不完全以体形为标准,这个巨人论实力比女人弱了不止一筹,“杀人,就要想想代价!”王永寿跳的比巨人更高,袖剑寒芒慑人,虽然只是持一把袖剑,但王永寿双手握剑,如握大斧,一劈而下,巨人感到危险,握着石锤挡在头顶,“轰!”“啪!”

两声完全不同的声音传出老远,还在远远看热闹的人瞬息之间四散奔逃,打开窗户的人也将窗户紧紧关起来,城里突然静了下来,只是偶尔听见小孩的呜咽声还有旁边老板因为战栗打碎酒坛的声音。

阿骨死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阿骨和他的石锤被一刀两段,这是行云流水毫无阻碍的一剑,以阿骨巨魔那种非人的体格也是被袖剑如切菜一般的一剑斩为两截,跨过阿骨留下的一地骨肉,王永寿露出一个浅笑,温暖阳光,声音温柔亲昵,“他死了,该你了呢。”

女人脸色变幻不定,一脸肉痛的捏碎了腰间的令牌,“愚蠢的阿骨!”女人一声喝骂,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漆黑的黑洞,转瞬之间便将女人吞没,任凭王永寿如何攻击黑洞,黑洞都巍然不动,仿佛不存在世间一般,见自己的攻击无效,王永寿收起袖剑,黑洞之中传来女人怨毒的声音:“卑贱的血脉,以吾血刹一族的荣耀为誓,下次我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王永寿甚至弯了弯腰,笑容灿烂,

“血刹么,我会等你们,然后,杀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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