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小乞丐?”云歌儿不可思议道。
古跃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云歌儿,他伸手朝云歌儿挥了挥,嘻嘻笑着招呼:“哟,云歌儿,真巧啊!”
云歌儿还记恨着前几天古跃临阵脱逃的事,本打算如果再见好好收拾一下古跃,可在此刻真的见了面之后,看到他较之前些日子还要狼狈的形色,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你怎么更邋遢了?就不知道洗洗么?”
古跃当日与云歌儿分别先是同游不言大战一场,接着又进入三生石空间修炼,再然后便是赶路来榆林镇,个人卫生问题还真没太注意。此时听云歌儿说了,自己也不太好意思,挠挠头道:“有空就洗。先不说这个,在这儿碰到你真好,我有事儿对你说。”
云歌儿奇道:“有事?什么事?”
“正事,跟我来,周姐你也一起。”古跃对于周姐印象还是不错的,当日女子小队一众人里,对古跃最和善的就是这个周姐。
“你能有什么正事?”
云歌儿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询问着看了周姐一眼,见周姐点头,两人便向古跃走去。
“慢着!”陆启宁出声叫住几人。
古跃止步回头,望向说话之人,疑惑道:“你是谁?”
陆启宁道:“在下是铭纹协会上品符纹名师,陆启宁。”
古跃对其上下一番打量,说道:“你就是陆名师?”
“正是在下。”
古跃看着陆启宁,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本来古跃来镇庙就是奔着陆启宁名头来的,可门口一遭,他算是打消了这个想法。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反过来说也是道理。弟子那副德行,老师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这种家伙,就算向他请教铭纹术,又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收获?
陆启宁见古跃态度,脸色一沉。若不是陆启宁见他似乎与云歌儿熟识,凭陆启宁名师的身份,怎会与这小乞丐说话? 一个小小乞丐,竟然不识抬举对着自己甩脸色?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可纵使心中愤愤,陆启宁也不好表现出来。刚才自己弟子跌入大门,已然惊动了镇庙中的众人,众目睽睽之下,陆启宁谦谦君子的形象还是要保持的。
“小兄弟,等等!”
古跃回头,不耐烦问道:“有事?”
陆启宁脸色更加不豫,道:“我这弟子被人所伤,小兄弟可知是谁人所为?”
“不知道。”
“刚刚事发之时,小兄弟所在之处正是事发之地,怎会不知?”
“你咬定我知道?”
“还请小兄弟以实相告!”
古跃捏着下巴想了想,随后偏过头看了眼一旁的云歌儿,有主意了。只见古跃嘴角一道坏笑一闪即没,道:“好吧,我确实是知道,不过本来是不想说的,免得得罪人。但是看你如此诚恳,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陆启宁压下火气道:“洗耳恭听。”
“事情经过是这样,刚才我路经此地,腹中饥饿。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本乞丐却是已经连饿了三天,偏偏我又身无分文,眼看就要饥饿衰弱而死,客死他乡。不料就在我弥留之际,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明光,明光中出现一个人影,竟是我已经去世多年的我姥姥的表弟的侄子的外甥家隔壁的朱老太爷,他告诉我往前走三百步,有人会给我钱买饭吃。说来也怪,听了这话我顿时就有了求生欲望,便按照姥姥的表弟的侄子的外甥家隔壁的朱老太爷所说,强作精神走了三百步,于是便来到这座镇庙。在镇庙门口,我见到两名把门的黄衣少年,身上衣着光鲜,好像很有钱的样子,估摸着他们就应该是姥姥的表弟的侄子的外甥家隔壁的朱老太爷所说给我钱的人,于是便上前化缘。”
古跃空若悬河,侃侃而谈,听得在场众人皆额顶发黑。暗想道,小乞丐真他娘的啰嗦!又不学无术,你他娘的又不是和尚,化哪门子缘?
“我就说你没文化,和尚才化缘,乞丐那叫乞讨。”云歌儿道出众人心声,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佛理有云,众生平等。和尚是我,我亦是和尚!给和尚布施是与佛结缘,给乞丐自然也是。云歌儿,得讲道理啊!”
云歌儿有点吃惊,没想到这小乞丐有些歪才,能拐出来这种说法,听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她对于古跃之前落跑之时仍旧介怀,才不愿意认同古跃,小小啐了古跃一口,轻声骂道:“强词夺理。”
古跃得意道:“强词夺理也是理。”
“呸!你就是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也是道啊。”
“你!”
周姐扑哧一笑,拉了拉发火的云歌儿,笑道:“这小乞丐嘴巴厉害,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何必自讨苦吃?”
陆启宁脸直抽搐,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你罗哩罗嗦一大堆没用的也就算了,现在这是干嘛?搁我这打情骂俏呢?把我当空气了?陆启宁想到这些,不由得沉声催促道:“小兄弟,请接着说,说重点。”
“你别催我!我记性不好,你一催我就忘了,唉?我说到哪了?对了,我刚才路过此地,腹中饥饿……”
尼玛你从头开始?陆启宁这个气啊!好在他装犊子神功火候不错,强忍怒气提醒道:“化缘,你说到要上去化缘了!”
“哦!好像是……我记性不好,得顺着说,不然说不明白。”
“可以……继续!”
“好。当时我实在是饿的不行,就上去化缘。要说我姥姥的表弟的侄子的外甥家隔壁的朱老太爷还真没骗我,这两位把大门的人品也还不错,不但给了十枚铜币,还愿意同我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聊天问候,嘘寒问暖,好人啊!”古跃说着朝地上趴着那位伸出一根大拇哥。
古跃说到这里,众人的马屁声再一次激烈响起。
“陆名师教徒有方!”
“慈师仁徒,我等佩服!”
在众人对自己的吹捧之下,陆启宁的脸色好了几分。陆启宁对众人抱拳还礼,谦虚道了几声“惭愧”之后,又向古跃问话,这一次语调较之前温和不少。
“小兄弟,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们的伤是怎么来的?”
古跃道:“听我继续说啊。当时我得了铜币,便向这两位道谢。这位趴在地上的大哥却说,他有一个会赚钱的老师,靠着符纹名师的名头和魔灾带来的商机,走到哪赚到哪,挣到的钱海了去了,每月都分给他们至少一个金灵币,给我的这点钱不算什么,就当是为他们爱做生意捞金的老师积德了。”
古跃刚才破门而入之时,正看到众人哄抢符纹的场面,以古跃的智商,用脚跟都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随口就编排出这番话,最重要的是可信度极高。
果然,众人听了古跃说话,一时间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陆启宁。
陆启宁沐浴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真是怒也不是,恨也不是,只能怒声反驳古跃道:“小乞丐莫要胡言,陆某何曾做过什么生意?”
这反驳显然是有些苍白无力,你陆启宁眼下不就正与我们做生意呢么?
感到众人目光愈发不对,陆启宁喝道:“小乞丐,你别扯没用的,我问你,他们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伤?自然是别人揍得?难不成他们没事自己揍自己玩?”
“是谁?”
“不认识,一个白衣公子哥,腰间挂着一把古朴宝剑,听那人说好像是什么春夏秋冬剑之类的。”
“什么春夏秋冬剑?春夏秋冬……春秋……呀!是春秋剑!是玉珅公子?小乞丐,玉珅公子来榆林镇了?”云歌儿最先明白过来,小脸兴奋得通红,一把抓住古跃询问。
古跃白了一眼发花痴的云歌儿,懒得理她。
“玉珅公子?”陆启宁眉头一皱,心中不安。他出身铭文协会,所知内情甚多。近两年在灾区大出风头的玉珅公子是何来历他是清楚的,那可是当朝一品户部尚书的独生儿子,不论出身还是家学渊源都比自己高了好几个等级。但自己与他无冤无仇,甚至都不认识,玉珅公子为何寻自己麻烦?
“玉珅公子因何要殴打我的弟子?他人现在又在何处?小乞丐,你可不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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