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沈威三人都来相送,无忧也没什么可忙的,便和他们闲话,沈一灵先问“主子,你这去揽沧,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也没有确定,但半年内应该是不会过来了,现在你们有了火种,凭借各位的铸灵实力,再铸些高品位的铸灵该是不成问题的。”
无忧说完这个又说起了自己的计划“沈庄主有没有想过,成立一个所有铸灵师联合的机构,这样,相互交流探讨学习,不但有益于千剑庄各位灵尊铸灵水平的提升,对沧澜铸灵这一职业的发展也有所助宜。且若是由千剑庄来发起,日后这一机构为千剑庄带来的好处必定多不胜数。庄主意下如何?”
“主子,这算是主子的命令还是……”
无忧自然不会定死了的说,毕竟自己是药师而不是铸灵师,“自然只是我的个人之见。”
沈威还没接话,沈今倒是斗志昂扬的说到“主子,是像药师院那样的组织吗?我认为可行,我出去发帖时,就碰到过几大势力抢夺一个天生灵火的少年,情状之惨烈,难以入目,若是能将这些天生带有灵火又没有深厚势力的人凝聚起来,也许铸灵就不会这么万金难求了。”
沈威像是怕无忧真的认为千剑庄同意了这件事,急忙说“主子,沈今还年轻,什么都不懂,铸灵师生来高傲,以屈居人下为耻,二蒋的事便是明证。
我兄弟六人皆不是天生灵火,就靠这护庄铸灵凭借火种聚集起来的灵火才能铸造铸灵,正统的铸灵师想必更是瞧我们不上。
这个机构由我们千剑庄来牵头,恐不能服众。”
旁边的久不说话的沈二灵言道“主子,药师院要寻的药草虽有珍奇之物,但大多是容易寻得的,像铸灵所需灵物、材料向来不多,非至险至危之地不可得。
主子心怀大义固然可敬,但像小今所说,助那些天生灵火之人,少不得要耗费许多灵物,我千剑庄灵物尚且不足,何以相助他人呢?”
无忧见其他几位似乎还有诸多理由,便截断话头“我只是一说,诸位如不愿,我自不会强求,其他的,……”
还没说完,祁老就到了,说接无忧去揽沧。
既然千剑庄无意于此,无忧也不愿多说什么,沈威几人活了太多年,年少的那些激情早已消磨殆尽,这样的大事,他们有所顾虑也无可厚非。
只是无忧上了行云车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锦墨:“主子为何摇头。”
“为那些失了勇气的人默哀,这沧澜大陆,终归还年轻人的世界。”
锦墨无言,只是在心里说,主子你不也才十七岁吗,说起话来这样老气横秋。
刚升空,原本在前面的祁老就过来与无忧并云,并云之意便是两辆行云车并排,中间隔板暂时隐去,两车互通。
刚并起来,祁老就说“无忧你这车真是不错,我没看错了话,外面那四角挂的是华夜珠吧,一辆行云车挂这宝物,药师院果然是个囤金窟啊。”
祁老有心开玩笑,无忧也就陪着“祁老就是看着我那华夜珠眼红了?”
“哈哈哈,那倒不是,只是你那药师院秘不外传的针灸、炼丹之术博大精深,我好奇是何人所授。”祁老边说边观察无忧神色。
这无忧年岁看上去不大,三国排的上号的青蓝紫级祁老大部分都是知晓的,不可能是成名了多少年的浩尊,这些年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天才崛起。
身份成谜倒在其次,那炼丹、针灸之术却如此无根无由的冒出来却更让人好奇。
无忧并不介意祁老这样的打探,在药师院还没成立之前,祁老就是少有的沉浸在医道上的浩尊,只是说真话他估计是不信的,无忧就假说“这是一位神人所传。”
无忧这么说祁老自然是明白她未说实话,只是他还是不死心“即是神人所授,为何不传于世。”
“不是不外传,而是需要我亲自传授或者我许可之人传授,报备我批准。这两项医术甚为复杂,错下针或者炼丹稍有疏漏便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因此不得不如此。”
这倒是实话,针灸功效极好,但也很危险,要是一不小心扎错了,废了人家修习几十年的浩气,定会出大乱子的。
祁老原是还想再问些关于针灸,炼丹的问题,关注着外面的锦墨已经说“主子,已到揽沧帝都,不多时就到帝子府了。”
无忧回到“你看找个地方落车吧。”
祁老:“咦,这次回来怎么比去千剑庄快了许多,无忧,你这车品位比艳月的只怕还要高些吧。”
无忧并不在意的说完,“也未必,行云车根据车主性情来炼制,或许是我的车偏重速度而他注重其他的。”刚好车落下,无忧便先行下去了。
祁老在后面嘟囔:“倒也是,这三国,有几人的铸灵品位能高过那个怪胎的。”
锦墨落车在帝子府大门偏左,无忧和祁老这边下车,各自才收了车,府里就有两人出来相迎。
无忧看了其中一个有些眼熟,细细想了想,好像在藏灵渊,皇甫艳月身边跟着的就有他,好像叫卫风。
卫风一出来先给祁老见礼,随后就问“祁老未曾将无忧浩尊请过来吗?”
“这位就是无忧浩尊。”
卫风忙见礼,“拜见无忧浩尊,帝子特派我等出来迎接浩尊,浩尊一路辛苦,请入府吧。”
这也不能怪卫风不识人,无忧在千剑庄是女装,现在换了一张俊雅的男子面孔,卫风自然就忽略了。
无忧跟着卫风进了府,一路行来,看到无论是亭台楼阁,花鸟草木,几乎全为红色,在千剑庄半月皇甫艳月日日穿红衣,无忧就知道他是喜欢红色,只是没想到这府邸他也用红色建材。
无忧跟着卫风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小楼,到了这处,卫风便介绍到。“无忧浩尊,这便是您的住处了,帝子住在万红殿,先穿过那条花径,后右拐过了那片合兰树林就到了,浩尊如有何需要,吩咐我等即可。”
“好,你先去吧,我自己看看。”
遣退了卫风,无忧和锦墨便进了小楼,这小楼两层,院落较大,院角长着一棵枝桠伸展的合兰树,没有外面满眼的红色,显得格外幽静。
无忧让锦墨去收拾收拾,自己上了二楼,二楼全楼无一个隔间,汤池、梳妆台、雕花床这些本应有隔间的都只用仅用淡紫色的轻纱隔开,轻纱随着无忧开门时带起来的风而轻轻飘动。
“真是难得皇甫艳月这里有如此清雅之地。”无忧转了几圈,满意的说。
正看着,无忧就感应到院门处来了一人,便轻轻打开面向院门的窗棂,想看看是何人。
只是看到院门处的一景,“东有华月寒、西有揽沧月”这句话突的就从无忧脑海里冒了出来。但无忧立刻又否定了这句话,月水寒不可能有这样的气质,他们,是两种人。
无忧只见,皇甫艳月双手环抱胸前向自己这个方向微微抬着头,黑底印大红镂空合兰纹的长袍衬得他身形颀长,头上外延一尺的束发玉冠箍着头艳红的发。
那张脸,即使是世界上最灵巧的手雕工,也雕不出这样一张绝色妖艳的脸。
那双眼,眼角线微微上挑,红瞳黑孔,正斜斜睨着。那双唇,微抿着,有一丝微微的弧度,像笑,仔细看,又非笑。
如果你没有见过美好的事物,那你就不会明白皇甫艳月现在的样子,正如一个从来没有受过教育的人明白不了诗词之美,正如一个从来没有握过笔的人绘不出一朵空谷幽兰。
这样的皇甫艳月,和无忧在千剑庄熟悉的那张脸有天壤之别,他身上有一种妖艳的美,人对美的人总是容易宽容,容易喜欢,容易……爱。
虽然皇甫艳月长的容易让人失了心神,但归云山人容貌好的极多,久了就有一定的抗体了。
而且,若单论容貌,无忧自己也和皇甫艳月不相上下,不同的只是那种气质,所以无忧只是惊艳了一下,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看得转不过神。
“帝子站在门口,是在赏合兰吗?”无忧边说,边下了楼。
“无忧倒是说准了,合兰花如今开得正盛,正好酿合兰水露。”皇甫艳月看无忧下来了,也就进了院。
无忧自然知道皇甫艳月这是说笑,他怎么可能缺合兰水露“帝子府里这些合兰怕是酿不出水露,这大朵大朵的紫色娇花,用来赏玩不是更好?”
“无忧即然有护花之心,不如帮我救个人如何?”
“这人若是人比花娇,我便救上一救。”
“怕是不能,病人,总不那么好看。”
皇甫艳月说着就带无忧到了万红殿旁边的一个小殿。
“帝子,无忧浩尊。”刚进去,就有一个侍女向两人行礼。
绕过深红色的屏风,就见一位女子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无忧上前认真的看了看这女子的脸色,又好好的诊了脉,才说到“若方法得宜,五十年寿命应该是有的。”
无忧话刚说完,方才的那个侍女就急忙说“五十年?无忧浩尊再仔细看看,只要能让她延寿,需要什么灵物,我们都能找过来。”
无忧意外的看了一下这个侍女,皇甫艳月都还没说话,她这么着急的像是要哭出来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