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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妖娆:王爷别乱来 第1卷 第12章 兄友弟恭

凤烨天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慢悠悠的从袖口抽出一份奏折,“皇上,臣弟收到密报,近期北域蛮胡又有异动,命令北域军官严密监视,昨夜的行刺正是北域蛮胡所为,昨日入京的三百骑兵正是尾随北胡刺客而来。”

凤烨天递过奏折,随即回头,望向时修及方才攻击他的那些大臣们,“至于诸位所说,本王私自调兵,这三百骑兵离开军营之前,已经申请全员退役加入本王的亲兵队,而本王已经批准了。”

“你——”,有个大臣显然不满凤烨天的做法,正要出声,却被时修给制止了。

“时丞相,本朝规定,亲王府可组建千人以内亲兵队,当年父皇给本王配备的亲兵就有八百之众,这次本王重建亲卫队,应该不算什么吧1凤烨天冷笑着,看着隐忍着怒气的时修。

“王爷要组建亲兵队,原本无可厚非,但这三百骑兵具是北域军精锐,本相只是担心,将他们调离军队,会降低军队的战斗力。”时修比较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他很清楚,这三百骑兵留在京城已经成了定局。

“这个丞相无须担心,我北域雄兵三十万,精锐骑兵五万,这三百不过是凤毛菱角,对北域兵力不会有任何影响。”凤烨天非常自信,非常骄傲的说道,这三十万雄兵是他一手打造,现在统兵将领也是他亲自提拔,除了他的命令,谁说的都不会停,早就成了他的私兵。

“比起这个,本王更是好奇,北胡的刺客和本王的三百亲兵进城,城卫军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京城军备之松弛,军队之糜烂,实在让人心寒,难怪京城治安日趋混乱,就连户部尚书都遇刺身亡,本王这次若非亲兵及时赶到,恐怕也凶多吉少。”

凤烨天森寒的目光从躺下扫过,随即抬头看着坐在高堂之上的皇帝,他的亲哥哥凤皋日,“皇上,臣弟以为,京城乃国之重地,百善之都,城卫军将领玩忽职守,治军不力,应当严惩,城卫军也需要加强训练,以拱卫京师、皇上及众位臣工的安全。”

“皇上,王爷所言甚是,赵尚书和王爷都是国家重臣,先后遇袭,朝中官员难免人人自危,臣以为城卫军都骑将军魏至刚,左将军夏靖,右将军刘涛,巡检都尉时景魁,都应撤职查办,北域王以治军闻名天下,臣推荐北域王执掌城卫军,重整京畿防卫。”左御史一开口,就提出这个石破天惊的提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很快有上十名大臣站出来支持。

皇帝的脸都黑了,开什么玩笑,将城卫军交给凤烨天,那不跟把自己的小命交给他没什么两样吗?但是,大臣们说的言之灼灼,满朝文武,论治兵,凤烨天确实首当其冲。

“王弟统帅北域三十万将士,肩负抵御北胡蛮夷的重任,再增加王弟的负担,朕担心——”凤皋日这话明摆着是不愿意了,可又不能够说的那么直白,虽然满朝的文武大臣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兄友弟恭是演出来的,可即使是这样,这出戏,他还是必需演下去,直到其中一方失败,彻底的失败。

“皇上所言甚是,臣弟上次遇刺受伤,虽然伤愈,但一直感到体力有些不济,恐怕没有精力整顿城卫军。”凤烨天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妥协了,谁知道,他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臣弟也赞同左御史大人的建议,城卫军非治不可,臣推荐由靖南侯慕容远监管城卫军。”

“不可,万万不可。”凤烨天的话音刚落,刚才还支持他的左御史立即出言反对,“我朝有令,羽林军和城卫军必须分而治之,以防出现前朝武将拥兵自重挟持皇室及百官的历史重现。”

凤皋日是一万个赞成让靖南侯监管城卫军的,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表态,就被左御史的一句话给秒杀了,心里是恨急了这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头。

“御史所有甚是,是臣弟思虑不周,臣弟另有一人选,北域军左军副将靖安将军米大通,米将军以前曾做过城卫军巡检都尉,六年前被调往北域,六年来战功煊赫,领军有方,臣以为,米大通是城卫军将军的最佳人选。”凤烨天早就料到左御史会反对,心里早就有腹案。

“此事事关重大,容朕再考虑考虑。”凤皋日已经坐不住了,他想退朝,免得将自己的短处曝露在所有大臣的面前。

“皇上,京畿安全不容有失,臣以为须尽快决断。”左御史却不过皇帝推脱的机会,这次一定不会让他逃过去了。

时景魁能够猜到朝堂上的龙争虎斗,但是,那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坐在阁楼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乐师演奏着动听的音乐,完全沉醉在另一个世界中。

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小跑着进来,直接走到他的身边,“少爷,六夫人刚刚病逝了。”

“小姐,小姐,快起来。”

睡得正香的时绯雨被香雪一阵急促地声音给吵醒了,还处于迷蒙状态的她问道:“究竟什么事?”

“小姐,你娘死了。”香雪的声音带着哭腔。

“开什么玩笑,我娘怎么可能死,我娘根本就不再这里。”时绯雨小声的嘀咕着,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睡,意识中却床来一阵清晰而深沉的哀伤。

时绯雨猛的翻起身,右手按在胸口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口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六夫人死了。”似乎怕时绯雨听不懂,香雪还特地换了一种说法。

时绯雨呆住了,昨天晚上才见过,没想到,她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诀别了,自意识深处传来的悲伤,仿佛感染了整个身体,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香雪,备车。”

“不用了,大少爷已经安排马车在外面接你来了。”香雪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也跟着泛滥起来。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素白的衣服,时绯雨便跟在香雪身后一起往外走去。

“小姐”,看到她出来,门外的等候的车夫立即跳了下来,帮她摆好了凳子,打开车门。

管家淮安有些担忧的看着离开的时绯雨,却没有什么机会跟他说话,他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去阻止时绯雨回相府,只能跟身边的叮嘱了一声,赶紧到皇宫的宫门外等候凤烨天下朝。

虽然死的人是时绯雨的娘亲,但她终究不过是个侍妾,活着的时候,在相府就没有什么地位,死后更不会有什么荣光。

相府里并没有她的死而一片雪白,只是在府门口象征性的挂了两只白色的灯笼,标志这家有人新丧,而府里也只是要求下人们穿得素雅一点,也没有谁专门的为她披麻带孝。

一路走来,看着这样的待遇,时绯雨就忍不住想起了雅夫人,那个死了之后,差点连个礼堂都没有的王爷侍妾。果然,侍妾都是没有什么地位,就算是她的娘亲,王妃的夫人,也都不例外。

时绯雨的眼泪还在流,什么时候停止,她自己也不知道,但除了这不受她控制的眼泪之外,身体的使用权,还是在她的掌控之中,那个懦弱的时飞雨终究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也许是不想面对这一切吧!

看着相府的人对她指指点点,时绯雨就觉得有些恼火,时飞雨会变成那个懦弱的模样,这些人都功不可没,怎么能够就这样让这些人自在逍遥呢?

时绯雨忽然站住了,身后的管事差点撞倒了她的身上,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但对上那冰冷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你是管事吧?去把管家找过来,本宫要见他。”时绯雨的语气带着几分威严,在王府来养尊处优,不自觉的也带上了一阵压迫的气势。

“是”,管事的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懦弱的时飞雨会有变得如此霸气的一天,但时绯雨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不自觉的答应了,等时绯雨转身离开,他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居然向那个懦弱的,人人可欺的时飞雨低头了,一种耻辱的感觉泛上了心头,但很快他又想到时绯雨那冰冷的目光,简直就跟自家的主人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管事还是决定遵从时绯雨的命令,并不是因为她是相府的小姐,而是因为她刚才的自称,时绯雨刚才自称“本宫”,也就是说,她是以王妃的身份下的命令。他可以不尊重她相府小姐的身份,却不得不重视她背后的那个男人,那个让他们家的主人都头痛不已的男人。

时景魁一身的雪白,在六夫人的别院门口斜靠着,他是时绯雨见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个素服相应的人,看到他,时绯雨心中涌起了更加浓重的悲伤,就像受到欺负的小孩,看到能够保护她的人一般,想要寻找依赖和支持。

时绯雨却努力控制着身躯不要向时景魁飞奔过去,她一路走来,就是想要建立威严,可不能在这一刻崩塌,看着这位感觉有些“亲切”的大哥,时绯雨用婆娑的泪眼望着他点了点头,便默然的从他的身边穿过。

“娘”,进到房间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时绯雨吸了进去,只是顷刻之间,两人就已经完成了身体控制权的交换。

站在那个白色的空间,时绯雨轻轻的握着右手成拳,然后展开,再握拳,再展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时飞雨表现出如此强大的意志,居然硬要跟她抢夺身体。

但同时,她也有些身体,可以的,如果时飞雨能够掌控身体的话,她是可以离开的,只要找到玉佩,找到那把带她离开的钥匙,她一定可以回去的。

时飞雨扑到了六夫人的窗前,握着她已经变得冰冷僵硬的身体,早就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才见过,怎么会就这样走了?

现在想想,似乎昨天晚上,六夫人的话里就有诸多的暗示,好像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大寿不长了一般,非要将自己那少得可怜的财务交给时飞雨,作为她的嫁妆。

只是,昨天晚上,时飞雨不愿意朝那个方向去想,才没有听懂她那么清楚的暗示。

擦去脸上的泪痕,时飞雨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去报答这位将自己拉扯大的母亲了,而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让她能够走得更加的体面。

时飞雨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娘亲用了十几年的木梳,坐到六夫人的床边,她要为她的娘亲梳最后一次发,盘最后一次头,但看到娘亲另一边的侧脸时,时飞雨手中的梳子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时绯雨身体仿佛施展了定神的魔法一般,僵硬在哪里,才一会儿的功夫,那个看起来难得勇敢一次的时飞雨又退缩了,躲进了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混沌空间,那无边无际的灰白中哭泣。

时绯雨看着六夫人脸上的掌印,眼中除了泪水,还有腾腾燃烧的怒火,是什么人,居然连临死的人都不放过,要下这么重的手。

时绯雨扭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时景魁,眼中带着几分质疑,从未有过的失望和冰冷,“你就是这么帮我照顾娘亲的吗?”

时景魁皱了皱眉,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还是非常聪明的认识到时绯雨的转变都是因为六娘,所以也走到了床边,看到了六夫人脸上那清晰的掌印,眼中同样升腾起了满腔的怒火。

他明明交代过了,要好好照顾六夫人的,难道,他这个相府大少爷的命令不是命令吗?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明知故犯。

时景魁没有辩解,他知道,此时辩解也无济于事,现在,他也只想查出来,究竟是谁,但敢违背他的命令,无视他的存在。

是的,这段时间,他是长时间流连在外,可他从没想过,自己二十多年积累的威严,居然这么的不管用了,是忘了自己的本性吗?还是说,他们已经大胆到连自己也敢欺负呢?

“小姐,你找我。”管家敲门进来,穿着一身暗绿色锦袍的他,还故作威严的拿捏着身份,只是看到时景魁的眼神时,心里打了个寒颤。

“跪着”,时绯雨重新捡起了梳子,帮那个时飞雨完成她没有完成的心愿,继续帮六夫人梳头盘发,听到管家那有些傲慢无礼的语气,连头都没抬,直接命令道。

“呃——”,管家像是没有听清楚一般,带着有些蔑视的目光看着时绯雨,不是他听错了吧!这个胆怯的小丫头居然让自己跪下,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个小丫头意外生下的贱种罢了,居然想要他下跪。

时景魁眼中寒光一闪,手指夹着两枚铜币轻轻一弹,便听见管家“咚”的一声跪倒了地上。

管家微怒的看着时景魁,他不明白,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这位大爷,居然帮着时绯雨对付他,他虽然只是相府的下人,但他也是相府的管家,宰相的心腹,就是在时修的面见,也拥有见面不拜的权利。

管家想要重新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自己根本就站不起来,心中有些惊惧,他差点忘了,时景魁也是个真正的高手,整个相府就没有能够跟他匹敌的存在。

意识到这一点,管家这才乖乖的跪在原地,只是带着愠怒的声音质问:“大少爷,小人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的惩罚我,还请大少爷相告,否则到了老爷那里,不好交代。”

果然胆子很肥!时景魁望着他笑了起来,多少年了,已经多少年了,没有听到别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敢这么威胁他,看来,自己在相府微弱的存在感,真的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了。

他没想到,父亲掌管下的相府,居然还有如此嚣张的存在,看来,父亲真的是老了,糊涂了,居然让这种看不清楚形势的人做相府的管家。

时景魁同情的看着管家,透过管家,他更是在同情的看着自己那位在权利场上苦苦挣扎的父亲,他再也没有五年之前的英明睿智了。

时绯雨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她只是默默的替六夫人梳着头,一边梳,一边流泪,每一下都是那么轻柔那么的小心,就像是怕将睡着的人惊醒一般,每一滴眼泪都那么的灼热,滴在六夫人的脸上,这悲伤,这孝心,没有半分作为,全都来自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感受。

时景魁也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刻,他相信了,时绯雨就是他的妹妹,如假包换,他认可也接受这个妹妹了。同样他也认可并继承了一份责任,这个就是他以前就发誓要保护的人,也会是他以后会要拼尽一切保护下去的人。

梳完头,盘好发,时绯雨将自己头上的一根玉簪拔了下来,插在了六夫人的发髻之上,然后,她又开始打开梳妆盒,帮她化妆,她要她漂漂亮亮的走,走得想真正的贵妇人。

等时绯雨将所有的一切都做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有条不紊将化妆盒放回了原位,是时绯雨才扭头看着还跪在那里的管家。

“是你吧?”时绯雨直接问道,她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走后,管家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离开。

“小姐是什么意思?”管家还不明白时绯雨说的是怎么回事,知道现在,他还是稀里糊涂,只知道是时绯雨叫他来的,可来了之后就要他跪下。

“昨天晚上,是你打了我娘吧!”其实,昨天晚上就有感应了,只是没有勇气回去看而已,但是,那是一位六夫人还要长久的生活在这里,所以不想给她制造麻烦,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个顾忌了。

如果不是为了娘亲,那个真正的时飞雨也不会处处的妥协忍让,连找时景魁倾诉都不敢,只是一个躲着偷哭。但是现在,她不用了,因为她最后的顾忌,已经没有了。

“我不明白小姐说什么?”管家愕然,他不明白时飞雨怎么知道,但是他打定了主意,不会承认的。怎么样都不会承认的。

“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啊1时绯雨站了起来,她看着自己如葱玉指,似乎在研究着什么,然后走到了管家的身边,没有任何征兆,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在这安静中显得格外的清脆,管家呆若木鸡,他从未想过,时飞雨居然有勇气对他动手,那个曾经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小丫头,居然扇他耳光。

从未有过的羞耻,让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伤害,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身高的优势,让他能够居然临下的俯视着时绯雨。

随即膝盖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他再次双腿一软,跪倒了地上,发出了更加沉闷的敲击声。

“谁允许你站起来的?”时景魁冷冷的看着他,看着这个不知道尊卑,不知道上下的奴才。就是父亲的骄纵,才会让这些奴才一个个变得如此的非横跋扈,居然连主人都不放在眼中。

“少爷”,管家倔强的看着时景魁,“小人已经是看在您的情面上跪了这么久,您不要太过分,如果小人犯了什么错,就请指出了,否则,小人也不会这么任人摆布的。”

“哦”,时景魁的眼中露出了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看着管家,眼中写满了浓浓的嘲讽,还真是倨傲啊!什么时候,自己这个相府长子,也可以被下人这么大呼小叫,不放在眼中了。

“啪”,时景魁的人影晃动了一下,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在时绯雨的眼中,他似乎是连位置都没有移一下,但管家却已经被他一巴掌扇得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门板上。

“你不是说不会这么任人摆布,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怎么做。”时景魁冷哼了一声,脸色阴郁,让人毫不怀疑,他的下一巴掌会直接要了这个人的命。

“噗”,管家吐出一口鲜血,还有被那一巴掌打掉了两颗大牙,恼恨的看着时景魁,挣扎爬到了小院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喊道:“来人——”。

很快就有十几个相府的侍卫闻声而来,紧紧的护卫在他的四周,将他裹得跟粽子一样。

“不错”,时景魁笑着走出来,看着向堵墙一样挡在管家身前的侍卫,难怪他敢如此的嚣张啊!可是,他似乎忘了一点,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对这相府的一切下人,他都拥有绝对的生杀予夺的权利。

“少爷”,侍卫们有些惊诧的看着时景魁,眼中闪过了动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将管家打成这个样子的人,居然是自家的少爷,一边是他们的少主人,一边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忽然后悔跑得这么快了,这个时候,应该躲在某个角落偷懒才对的。

“很不错”,时景魁继续笑道,然后一步步向管家走近,他到想看,这些侍卫敢奈他何?

“哗啦”一下,侍卫们四散开来,比起管家,他们更加明智的选择了站在了少爷的一边,因为不停管家的话,最多不过是被开除,可是动手跟少爷为敌,搞不好连小命都没有了。

“现在,你怎么说?”时景魁俯视这管家,笑着问道:“你还要准备怎么反抗?”

“少爷武功高强,小人自认不如,就算少爷要动私刑,小人也无话可说,但小人不服,就算小人要死,也请少爷给小人一个说法,让小人死得明明白白。”看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管家并没有妥协求饶,反而表现除了几分慷慨赴义的骨气。

“需要理由吗?”时绯雨跟着走了出来,脸上除了泪痕,还有寒霜,“我娘脸上的掌印就是最好的理由,如果你还想抵赖,我们可以现在印证,只是印证之后,你就必须给我娘陪葬。”

管家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兄妹两突然发神经,他并不知道人死之后,身前受过的伤害会浮现出来,现在,确实无话可说了。

“人确实是我打的。”管家也不再狡辩,梗着脖子直接承认了。

“为什么?”时绯雨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她要弄清楚,这个恶奴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主。

“没有为什么,她本就是相府的奴婢出生,本管家管教一个不听话的下人罢了。”管家说得很理所当然,也对,在时绯雨嫁给凤烨天之前,她的娘亲一直不过是侍婢的身份,没有地位,没有权势。就算是为相爷生了一个女儿,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换来了更多的欺凌和嘲讽。

在所有下人的眼中,六夫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夫人,只不过是相爷为了名义上好听,才给了她一个头衔而已,跟其他几位夫人比起来,她只是个低贱的下人,谁都可以欺负。

“没错,我娘以前就是个低贱的下人,没有权,没有势,没有后台,但是,你忘了,她现在不仅仅是相府的一个奴婢,名不副实的六夫人,她更是堂堂北域王王妃的亲娘,身份高贵。”时绯雨步步逼近,她已经放弃了自己所谓相府的身份,因为她已经看穿了,她这个身份除了在时景魁的眼中有点分量,在别人的眼中,她什么都不是。

但是王妃的身份就不一样,那是凤烨天赋予给她,象征着权利和高贵的身份,就算是宰相见到也要行礼低头的身份。

“爱妃说得不错”,凤烨天站在回廊上,谁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经过,但是最后管家说的那句话,他却听到了,青铜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有些晃眼。

时绯雨这才发现他的到来,眼睛有些酸涩,以前为所欲为,她都没有察觉,还以为是自己本事高神通广大,但是今天,她才真实的明白,给自己这一切权利的人,就是凤烨天,这个为了复仇才娶了自己可怜人。

“本王的丈母娘居然是个奴婢,我没听错吧1凤烨天看着时景魁质问道。

时景魁在他刚到来时就已经察觉了,但是他没有逃走,以后,他也不会再逃走,他跟凤烨天之间有太多的纠缠,这些都必须做个了断才行。

“王爷,我娘是被这个人害死的。”时绯雨伸手指向管家,她今天必须为她的娘亲讨要一个说法。

“恶奴欺主?”凤烨天没有等到时景魁的回答,干脆自己亲自处理,一步步的走向管家。

凤烨天虽然高贵,但毕竟是外人,看到他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侍卫们立即将管家围在了中间,就算不为了管家,为了相府的尊严,他们也不能允许,管家在相府范围之内,在他们的眼前,死于外人之手。

“这是在欢迎本王吗?”凤烨天笑着说道,相府的侍卫还真是有些骨气了,居然面对他这位王爷,都敢迎难而上,看来,就连下人们都知道,自己跟时修这对翁婿关系不太好了。

“退下”,时景魁扫了侍卫们一眼,呵斥道,如果凤烨天要出手,凭这些侍卫,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的。

凤烨天站在管家的身前,手掌发动,如同迅雷般的一击拍出,这一掌绝对可以要这个恶奴的小命的。但是,他这威力无比的一张,却如同拍到了墙上,再也进了半分。

凤烨天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景魁,很诧异,他没料到,时景魁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恶奴,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时景魁的身体微躬,刚才凤烨天的一掌即使是他早已调集了真气防御,也没有办法做到毫发无伤,忍受着剧痛,说道:“王爷千金之躯,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人,污了自己的手。”

时景魁说完,当即转身,将自己的后辈毫不设防的暴露在凤烨天的面前,一掌挥向了管家,不管怎么说都是相府的人,就算死也应该由他来执行。

在时景魁背对着他的瞬间,凤烨天的心中有一丝的动摇,他真的很想出手,就在这里将他杀掉,但是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他,只是冷漠的看着时景魁代替自己行刑。

“景魁——”,凤烨天晚到一步的时修刚好看到这一幕,一向沉着的他,眼中都快喷出火来了,“你在干什么?”

时景魁看了时修一眼,随即指着地上管家,向一旁的侍卫命令道:“搬出去吧!”那淡漠的语气,好像这即将搬出去的不是一个死人,而是一个普通的物件。

时绯雨看着管家的尸体,胸口感到一阵沉闷,一种罪恶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过是气话罢了,她并不是真心想要杀人的,可是,在这个世界,杀人却像菜场买菜一样稀松平常。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一句气话,会造成一个人丧命,虽然很厌恶那个管家,虽然恨不得他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但是终究还是无法接受,他真的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的事实。

“怎么了?不舒服?”凤烨天看到时绯雨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进去陪娘亲。”时绯雨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需要冷静,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让自己从罪恶感中走出来。

凤烨天以为她是因为娘亲去世而伤心,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陪着他一起进了房间,默默的坐在一边,看着她跟在六夫人床前,像是在祈祷,有像是在忏悔。

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时修父子两人,时修很生气,但是也很无奈,这个人是他的儿子,也是他最为看重的继承人,他费劲千辛万苦,为他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但是他却一点也不领情。

“哎——”,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最终化为了一声长叹,时修已非当年的时修了,岁月最是不饶人,时光的刻刀在他的额头已经刻下了道道的痕迹,两鬓的青丝也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霜。

“跟我到书房吧!”时修看了一眼六夫人的房间,却没有进去,这个六夫人,如果不是因为有时绯雨的存在,早就不知道被他遗忘到那个角落里去了,两人之间除了那一夜的缘分,之后基本上连面都没有见过。

所以,两个人根本上谈不上感情,更不会有什么关心之类的多余动作,就连时绯雨这个女儿,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留意。

但是时景魁不一样,这个儿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倾注了所有的爱和注意力培养出的,承载着他全部的期望。但是,就是他最疼爱的这个儿子,在这五年里,一直不断的在折磨着他,煎熬着他。

“我们父子,有五年多没有这样好好的坐下谈一谈了吧?”时修看着儿子额头上的那道皱纹,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儿子也已经长出了这样的皱纹啊!

时景魁坐在他的对面,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得不耐烦,但那感觉,好像他就是一块木头一般,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听着时修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如果,当初三皇子能够拥有现在这样的魄力,或许,我也不会那么孤注一掷了,但现在,再说那些,一切都晚了。这鲜血浇筑的仇恨已经建起,没有办法去化解,我们能够走的,只能是沿着这条路走到底。”时修一边说,一边叹息。

很多话,他早就想跟自己这个儿子说了,但是,以前的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三皇子从北域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我、靖南王、皇上,我们都没有退路可退,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我们时家整个家族,九百多条人命,现在全部绑在这跟绳上。”

“那是你的选择”,时景魁突然开口,“从一开始,你的选择就是错的。”

“错的么?”时修笑了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而直接的否定他的决定,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

“凤翔王朝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风雨飘摇了,继续沿着你所说的那个方向走下,等待着凤翔的将是灭亡,难道,你不仅要整个家族跟着陪葬,还要整个国家都跟着陪葬吗?”

“放肆”,时景魁这话太重,重的连时修都有些承受不起。

“在害怕么?”时景魁冷笑着,“京城里的歌舞升平,掩盖不了国势的糜烂,您是丞相,应该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现在凤翔王朝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南方已经有数省出现了民乱了,现在虽然已经镇压了下去,但是,只要民不聊生,这样的暴乱还会继续。”

“我凤翔王朝有雄狮百万,怎么会惧怕那些乱民?”时修反驳道,但是他的反驳,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雄狮百万吗?”时景魁就像是听到了笑一般,“其中三十万掌握在北域王的手中,你们根本就调动不了,京城城卫军十万,但是十年未曾一战,早就变得不堪一击。羽林军五万,也不过是贵族子弟填充起来的乌合之众。岭南军二十万,但是镇守北方边关,同样不能调动,而且这二十万也是掌握在靖南王的手中,是否听从号令还值得商榷。西归山的驻军有二十万,但是这么多年来,战死无数,一直没有补充过,真正还剩下多少兵力,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其余的府兵,现在镇压一下民乱似乎还没有太大的问题,真的打起来,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的点缀罢了。”

别看时景魁整天都在醉生梦死,但是这凤翔王朝的一切,都在他的指掌之中,正因为清楚了解,才更加想醉生梦死,将一切都放下,将一切都忘却。

时修知道时景魁说的都是事实,这一切他也是非常的清楚,只是,现在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现在的北域,有了王爷的雄狮,已经没有了威胁,但是西归山以西的天昊国,已经经过了三代的励精图治,早就摩拳擦掌,准备报当年太祖皇帝的一箭之仇,西归山还能够守多久?”

时修无言以对,正是如此严峻的局势,才让他们恨不得杀凤烨天而快之,却又不得不投鼠忌器,担心引得北域军南下,但时候,别说什么京城了,就连整个凤翔王朝都可能消亡。

也正是因为如此,满腔仇恨的凤烨天没有选择最为直接的武力方式,而是回到了这凤翔王朝的统治中心,在这个他并不熟悉,且没有任何优势的舞台上,寻找报仇的时机。

不论是凤烨天还是凤皋日,他们都担当不起成为灭国之君的罪过,更无颜去见黄泉地下的列祖列宗。

“现在还有退路吗?”时修像是在问自己的儿子,更是像在问自己,他很矛盾,他不想自己的家族跟着陪葬,也不想看到凤翔王朝毁灭。

退路,其实是有的,天昊王国早就派使者秘密跟他联系了,希望能够收买他,做天昊王国的内应,但是,他一直没有答应,但是,他也没有非常直接的拒绝,只是以一种暧昧的关系,保持着联系。

如果,最后真的威胁道他的家族,他就算背上千古的骂名,也会为自己的家族挣一条活路。

“有的,只是你不想去走,也不会去走。”时景魁站起身来,“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走我的路,一条不同于你的路。”

看着时景魁离去,时修再次长叹了一声,他多么希望自己这个儿子能够站出来帮他一把,这样,他就不用一把年纪,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扛下了。现在的他,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却又没有办法放下,总有一天,他会被这沉重的包袱给压垮的。

听到身后传来的叹息,时景魁的眉头皱得更深,虽然有怨恨,但是不管怎么样,那个人都是他的父亲,他是真而不想看到他如此的操劳。

但是他更加清楚老头的固执,如果自己不能走出一条正确的道路,他只会沿着原定的路线走下去。

凤翔王朝需要一个能力卓越,且富有远见的强有力的君主,而今上凤皋日显然不是那样的人,玩弄政治他或许很在行,在凤烨天没有归来之前,他一直在靖南侯和父亲之间玩什么平衡的游戏,知道凤烨天归来,他们三人又再次联合在了一起,再次对抗凤烨天。

比起凤翔王朝的未来,他们更加渴望的是凤烨天的死亡。

但是,在时景魁的眼中,凤烨天才是凤翔王朝的希望,正因为有这样的判断,他才会想凤烨天通风报信,也正是有这样的认知,朝中的一些有识之士,开始向凤烨天方向倾斜。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只为了私欲,越是在这种国难当头的关头,越是有那些刚直不阿的正直之士,站出来保国卫道。而现在,也是他这个先帝看中的丞相之才,站出来的时候,哪怕他即将站立的方向,是他父亲的对立面,甚至有可能是家族的对立面,他都无所畏惧。

送走了六夫人,时绯雨跟这丞相府本就淡的可怜的感情牵绊,也总算完结了,她不用再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负担,更不用讲时修的命令放在心上了。

就在离开相府的前一刻,时绯雨跟她那位便宜老爹摊牌了,她不会帮他偷凤烨天的帅印,甚至以后也不会再会这个没有人情味的丞相府了,总之一句话,她跟相府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虽然话都说完了,但时绯雨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六夫人下葬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到来自哪个时飞雨的感觉了,就好像她已经消失了一般,可是她却没有办法直接跟她交流,更不可能随便的进到那个意识空间去找。

凤烨天虽然看出了她满腹的心思,还是包容的陪在她的身边,只是看着如此安静和消沉的时绯雨,他有些不习惯了。也许,该想什么办法,让她开心一下。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让连续几天,连觉都没怎么好好睡的她睡一觉吧!等她醒了,再给她这个惊喜。

这些天陪在时绯雨的身边,凤烨天对那个过去的时飞雨,那个差点成为他王妃的女人,也有了一些了解,总算知道,那个女人那么懦弱的性格是怎么来的。

但是,看到现在的时绯雨处理这那个女人遗留下的问题时,他还是被她的那份真诚和善良给感动了,冰封了五年的心,也因为她的一举一动,而颤动,一如当初与云瑕的初识。

时绯雨慵懒的伸着懒腰,很久没有睡懒觉了,这一睡居然就睡到了天黑,时绯雨自己都有些有些佩服自己了,真是有想某种动物发展的趋势。

似乎为了确认一般,时绯雨掀开衣角捏了捏肚子上的赘肉,禁不住感叹道:“果然贵族的生活最是容易腐蚀人的意志,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变丰满了这么多。“

打死时绯雨,她也不会承认自己长胖了,那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她可是在流行时尚界混的人,如果长得太胖,那还混什么,往人前一站,就会被人彻底的鄙视。

“要减肥了,老两娘要减肥了……“时绯雨站在门口,对着夕阳大吼道。

“嘻嘻“的笑声从身后传来,风翩翩掩嘴轻笑道:“原本担心你心情不好,特地过来安慰你,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小雨要减肥么?我到觉得你现在的身才刚刚好,很适合生养,王爷看了应该会很高兴的。“

“切,本小姐才没想过要替他生孩子了。“时绯雨皱了皱鼻子,开什么玩笑啊!她才十六岁耶,绝对的未成年人,生小孩子是很危险的。

更何况,生了小孩的话,她想走,就不那么容易了,虽然跟凤烨天上过很多次床,但每次她都有做事后处理的,她可不想早早的被束缚住,那样她灿烂的人生就完蛋了。

“你不想替本王生孩子,那你想替谁生孩子?“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当然是我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了。“时绯雨毫不犹豫的大刀,但答完之后,她立即就意识到有些不对,这不是凤翩翩的声音。

然后,一扭头,她就看到带着冰冷面具在夕阳下反射着寒光的凤烨天,那双常年不带人间感情的双眼此刻更是冷得如千年的幽潭,不过透过那冰冷还是能感受到他隐藏起来的怒火。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在这里?”时绯雨望着凤烨天傻笑,心里却在祈求凤烨天千万千万不要纠缠刚才的话题,“今天的夕阳真漂亮啊1

“不要给我转移话题”,看着时绯雨那拙劣的表现,凤烨天面具下的嘴角剧烈的颤抖着,这女人是在怀疑他的智商吗?居然以为这样就想蒙混过关,太不把他这个丈夫放在眼中了,“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啥时绯雨傻乎乎的看着凤烨天,很无辜的表情,搞得好像她才是应该觉得委屈的那一个,“现在除了你没有其他的男人了吧!对吧?翩翩姐。”

“这个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神仙吵架,我这个小民就先回避了,你们继续啊!”凤翩翩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动作,非常不仗义的将时绯雨推到了前面,“我改天再来看你啊!”

“喂”,时绯雨看着凤翩翩远去的背影,时绯雨恨得咬牙切齿,“真是不仗义啊1

“时绯雨,看来本王太宠你了,居然让你如此的得意忘形。”凤烨天眼睛微微眯起来,突然出手。

“你干什么?”时绯雨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整个人就有种腾空的感觉,她恼怒的看着突然将他抱起的凤烨天,看着他眼中那危险的信号,立即反抗了起来,“不要,我还没吃饭,我好饿1

“那我把你喂饱”,凤烨天眼中弥漫着欲望,连说话都变得充满了诱惑。

“蔼—”,时绯雨没想到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凤烨天,居然也会说这种色色的冷笑话,可是她一点笑的心情都没有。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她再次被凤烨天送回了床上,似乎是为了报复刚才时绯雨的大胆,也或许是受了时绯雨那句不想给他生孩子之类的话的刺激,今天的凤烨天格外的卖力。

被折腾得精疲力竭的时绯雨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了,她有些后悔,自己还是太松懈了,居然连真心话都说了出来,看来以后还是得注意一点。

凤烨天经过了一番发泄,精神焕发,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当然,更没有离开的意思,吩咐香雪去准备酒菜,就抱着时绯雨坐在院落里的亭子中,吹着秋风,看着月光下的菊花。

“你喜欢菊花?”凤烨天指着庭院里绽放的一片金黄色的花海问,在时绯雨住进来之前,这里的花圃还是废弃着的,里面只有一些野花野草,经过时绯雨主仆两人的打理,庭院早就焕然一新,处处散发着生机。

“嗯!”时绯雨点了点头,完全被眼前美丽的景色给吸引,原来,她不在的这几天,花已经开了啊!

果然,菊花还是成片成片的观赏才最有感觉,尤其是这烂灿炫目的金菊,她的脑海中拂过了《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片段,是那么唯美,那么的惨烈,还有那首带着浓浓的悲伤的歌。

时绯雨想起了周杰伦的那首菊花台,看着这满眼的菊花,她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出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一身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霜;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世道上命运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地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凤烨天静静的倾听着,双眼凝望着时绯雨那被他滋润得鲜红的唇,沉浸在这淡淡的歌声之中,越是相处,越觉得眼前的可人儿是个宝,能歌善舞,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心底善良,豪爽仗义。怎么办?自己似乎已经离不开她了。

这歌声中透着浓浓的思念,她究竟思念着谁?难道,真的有自己不知道的那个人存在!那个人是慕容敬轩吗?

“这歌很动听,但是很忧伤,不适合你。”凤烨天轻轻地吻了一下时绯雨的香唇,“这曲子是谁作的?”

“一个你不是认识的人”,时绯雨眼中满是回味,“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实力派歌手。”

“哦?他叫什么名字,本王要请他做王府的乐师。”凤烨天很好奇,难得听时绯雨这么推崇一个人,他都很想见见这个人了。

“他啊!我们都叫他周董,不过你找不到他的。”时绯雨有些好笑,如果凤烨天能够找到周董,那她差不多也能够回去了。

“这天下,没有本王找不到的人。”凤烨天非常霸气的说道,这是事实,但前提是,这个人真的在这天下。

时绯雨也不争辩,听着凤烨天似乎是赌气一般的说法,笑道:“那好啊!如果你找到了,我送一个礼物给你。”

香雪站在亭子的角落,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尤其是凤烨天一反常态的温柔,甚至还亲自喂着时绯雨吃,一阵苦涩在她的心底泛起。

原来,王爷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自己,从那一夜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就好像那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切,不过都是她的梦幻一般。

“王爷和王妃好雅兴啊1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凤烨天和时绯雨之间的浓情蜜意,云瑕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跟别的女人一起亲密的坐在一起,心里就忍不住翻滚着浓浓的醋意。

“王爷恕罪,属下没能拦住贵妃娘娘。”侍卫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上次,也是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突然到来,惹得王妃发了很大的脾气,亲眼见证过的他,至今仍是记忆如新。

“没事了,你下去吧1凤烨天轻轻地挥了挥手,站起身来走到了云瑕的身边,“要过来怎么不说一声,我派人去接你,你看你现在这样多不方便,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皇兄交代。”

今天云瑕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她的那两条尾巴,更没有带那成群结队的奴婢们,为了遮住她那明显的大肚子,她特地穿了见宽松的裙子,但依旧可以看到那如同小山般凸兀的肚子。

“贵妃娘娘”,时绯雨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欠身行礼,不等她说什么就径直的坐下。

云贵妃虽然蛮肚子的不满,但碍于凤烨天在场,耶也只能忍受着,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更何况是凤烨天这个青梅竹马的情人了。

“你现在这样到处跑,很危险的。”从她来之后,凤烨天的注意力就全部转到了她的身上,仿佛忘记了时绯雨的存在。

“听说王妃新近丧母,本宫特地过来看看王妃,之前跟妹妹之间似乎有些误会,也想趁着这机会跟妹妹和解,毕竟是本宫叨扰了王府这么久,才引起了一些不快。”

今天的云瑕看起来格外的温柔,完全掩饰了平日的锋芒,率先低下了她那高贵的头,只是她那话听在时绯雨的耳中,却有些刺耳。

哦?改变策略了吗?想装柔弱获取同情?

时绯雨可不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她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冲突,之所以不和,也都是云瑕这位贵妃跟她过不去,可这会说来,好像是自己这个做女主人的不厚道,欺负她这个客人似的,这未免耶也太恶心人了。

不过,伸手不大笑脸人,这道理,时绯雨还是懂的,这个时候自己计较了,反显得自己小人了。

“谢谢姐姐挂念,我已经没事了,倒是因为妹妹的一点小事,要劳动姐姐千金之躯,小妹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应该是小妹去看姐姐才对,姐姐在园子里住得可还习惯?天气渐凉,是否需要添些御寒的物件,小妹让管家给姐姐送过去。”

虚情假意?我时绯雨也会啊!以为我会傻傻的上当,跟你发生冲突吗?那么丢人的事情,她天才时绯雨可是不会做的。

“谢谢妹妹关心了,宫里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两天会送过来。”云瑕早就料到时绯雨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也没指望这样能取得什么效果,不过是为了给某人看的。

“姐姐已经有六个月了吧?宫里头就不担心吗?让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时绯雨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那凸显的肚皮。

“在王爷这里,宫里有什么不放心,烨天的能力从来没有人怀疑。”云瑕却不上当,根本就不把话题往宫里引,“妹妹真是心灵手巧,不仅画得一手好画,还种了这么漂亮的花。”

云瑕似乎被这金灿灿的的菊花所吸引,站起身来向花圃走去,下台阶时脚下一歪,眼看着就要一跟头载下去。

凤烨天身影闪动,片刻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将她那沉甸甸的身体整个抱住,带着几分怨念的瞪了云瑕一眼,才抬头对时绯雨道:“我先送她回去。”

“嗯”,时绯雨也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那一下子要是摔结实了,那可是一尸两命,而且,这一个个的命可比金子还贵。

“你疯了?”凤烨天可是看的真切,云瑕那一跤根本就是她故意的,只是这话当着时绯雨的面不好说,他也没有真的送她回去,而是抱到了自己的卧房。

“是,我是疯了。”云瑕已经不复白日的高贵典雅,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流了下来,像失去理智了一般,紧紧的抱着凤烨天,哭诉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孩子,自从有了他,你就再也没有主动来看我,看我的眼神也一样了。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我不想看到你对我不理不睬,更不想看到你跟时绯雨情深意浓……”

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仿佛要在这一夜全部释放,许多不曾说过的话,不敢说出的话,也都随着感情的释放一股脑儿的全都吐了出来。

“嫁给凤皋日本就不是我的意愿,都是他逼父亲,父亲才毁约逼迫我嫁给他的,我知道你虽然不说,但是你的心里一定很恨我,恨我违背我们的约定,恨我水性杨花……”

凤烨天眼中抹过痛苦的神色,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他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就像他忘不了云瑕,忘不了他们曾经一起相处的日日夜夜,忘不了以前郎情妾意,但是他却不得不接受云瑕变成了他嫂子的事实,更没有办法接受他最爱的女人怀着他仇人的孩子。

每次看到云瑕,对凤烨天而言都是在痛苦中煎熬,痛到最后,都变得麻木了。

可看到云瑕哭得梨花带雨,他坚硬如铁的心也化作了绕指柔,面对云瑕的倾诉,他更是满腔的苦涩,“这不是你的错,是过去的我太天真,太没有用,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委屈,这么多的伤害。”

正因为背负着样的想法,他才会对云瑕那些任性的要求千依百顺,甚至将自己视为圣地的四时春色园外借。

他没有怨恨过云瑕,因为他自认为没有资格去责怪她,更没有立场去责备她,甚至是私下面对她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一边是绵绵不觉的思念,一边是无法舒解的愧疚,这种矛盾的心里,一直折磨这他,直到他的心思渐渐转移到了时绯雨的身上。

时绯雨想阳光一样,不仅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且,她那灿烂的笑脸,也总是传递着温暖的信息,让她他在心怀仇恨的同时,又无法自抑的爱上了她。

跟她在一起时,他有时甚至会忘却烦恼,忘却仇恨,只想看着她笑,逗着她生气,看她肆意的张扬,尤其是在发现了她那神秘的来历之后,更是对她多了几分好奇心。

对时绯雨那爱恨纠缠的感情,也在确认了她并非时修的女儿之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猜忌,不在怀疑,不再怨恨,只是单纯的想守护她,并得到她的回应。

但他没有察觉,在他不知不觉爱上时绯雨的时候,云瑕在她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地位,已经动摇,她的名字,她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之中慢慢的退居二线了,时刻牵引他的思绪,挑动他的敏感情绪的人,已经不再是这位贵为贵妃,并很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云瑕了。

但是,云瑕察觉了,深刻的危机感,让她选择在这个时候跟他摊牌,她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在他的面前,重温两人过往的记忆,勾起凤烨天对她的愧疚心和保护欲。

“我好害怕,我害怕你忽然有一天不理我了,我害怕突然有一天会失去你,我好羡慕时绯雨,可以每天都陪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起哭一起笑。”云瑕忽然伸手摘下凤烨天的面具,她早就想做这个动作了,但是一直以来,凤烨天都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很想看看,现在的凤烨天,究竟是什么模样。

凤烨天一时沉浸在情绪之中,一时没有察觉,等感到脸庞有风吹过时,他才蓦然惊觉,嗖地一下退后三尺,眼神复杂的看着云瑕。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将这狰狞的面孔给她看,因为,他不知道她看过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是像那些庸脂俗粉一般吓得退避三舍,还是像时绯雨一般坦然自若?

因为在意,所以不敢尝试,他怕结果并不是他所期待的那样,他怕自己会伤心失望,将自己埋藏在心底的唯一一片净土也给污染。

眼前的变故突如其来,即使是凤烨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生气的转身离去,还是——

虽然听过外界的种种传说,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在真正看到时,云瑕还是被这张布满疤痕,已经看不到一块完整皮肤的脸给吓到了,但并不是害怕,而是心痛,记忆中那张俊朗温柔的脸,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难怪凤烨天一直不愿给他看。

“天——”,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只是这次,不是为自己而流,云瑕深情的凝望着凤烨天,慢慢地向他走进,生怕自己的动作过于剧烈,而刺激到了他,曾经那么自信,那么骄傲的人,这是何等的打击,这些年他又是怎么熬过的。

一直自怨自怜的云瑕,今天才知道,自己所受的委屈,自己所受的痛苦,跟凤烨天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凤烨天愣住了,他没有躲,也没有闪,云瑕眼中的痛惜仿佛传到了他的心底,竟让他生出了想痛苦一场的念头,就在她的面前,毫无保留的痛哭。

“天——”,云瑕紧紧地搂住凤烨天,如果可以,她希望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天——”

云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断的呼唤着凤烨天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表达她此刻内心的伤。

“瑕——”,凤烨天终于有了回应,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忘记了云瑕贵妃的身份,忘记了他自己王爷的身份,两人静静的拥抱在一起,就像当年三皇子和这位尚书千金约会一般。

千言万语,已经无法描绘两人此刻的心情,各种心结,在这一刻,全部打开。

如果可以,凤烨天真的很想发下一切,带着云瑕一起私奔,但是,他更加清楚,这样的念头,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想要重新夺回云瑕,他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夺回皇位,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你等着我,我会让你重新回道我的身边的。”凤烨天扶着云瑕的肩膀,轻轻地诉说,虽然很想救这样,一直拥抱着她,但是,为了以后的天长地久,他不得不忍受现在的别离。

在这个复仇的关口,他不能容许自己的计划有任何的闪失,他,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

凤烨天走后,时绯雨也兴趣全无,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拿出自己的手机,触摸着手机那冰凉的触感,那个世界的记忆立即如潮水般涌来,这不知不觉,到这里已经四个月,仿佛很短暂,像是一场梦,但又很漫长,每一天都如同一年那么的漫长,长到自己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熟悉的歌声从手机中流出,正是自己喜欢的那首菊花台,听着这原汁原味的音乐,时绯雨更想家了,想爸爸妈妈,还有她的那群好朋友。

在自己一个人盲目的找了这么久,玉佩的事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她感到越来越急迫,如果,再找不到,自己或许真的回不去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时绯雨知道,自己已经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也越来越远离过去,也许,当那一天,过往的记忆变得模糊了,自己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香雪,你说,我还能回去吗?”时绯雨抬头望向推门而入的小丫头,问道。

“啊——”,香雪被这个问题吓得一跳,都这么久了,时绯雨心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念头,她怎么能够不吃惊。

“也许,可能会吧1香雪支支吾吾的应道,双眼不敢直视时绯雨的目光,视线在地上游来荡去。

“啊!啊!不用担心啦!我只是随口问问。”看香雪那不安的神情,时绯雨立即关上了手机,笑着转移了话题:“今天翩翩姐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凤小姐没有没说,后来王爷来了,两人在厢房里谈了一会儿,不过说些什么,我也没有听到。”香雪松了一口,终于不用在那个让人心烦意乱的问题上纠结了。

也许是之前睡得太饱,这一夜,时绯雨辗转难眠,不停做着古怪的梦,依稀恍惚间,不断的在现代和这个世界交错穿梭着,错乱的场景,纷乱的人物,一觉醒来,头反而痛了起来。

天刚泛白,时绯雨就爬了起来,换上了练功服,在院子里小跑了起来,微微出了些,头痛的感觉才稍微轻了一些,但昨夜那错乱的梦,还是多少有些影响她的心情。

一个人漫步在清晨的后花园,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心情。

“好悠闲啊1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时绯雨扭头,身后空无一人,不过,最后她在侧边的树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笑容立即爬上了脸庞,“小叶子,这几天你跑哪里去呢?我一直在担心你了。”

“骗人,你整天跟你的男人亲亲我我,哪有时间管我。”叶融一脸酷酷的表情,斜靠在旁边树杈上,敲着二郎腿,一脸不屑的忘着时绯雨。

“小屁孩说什么呢?”时绯雨被他说得脸红了,当即恼羞成怒,“不要瞎说。”

“有没有瞎说,你自己最清楚。”听时绯雨称呼自己为小屁孩,叶融的脸色立即变了变,释放出不亚于凤烨天的寒气,“还有,我已经是男人了,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证明你个头!”说话的功夫,时绯雨已经爬山了树杈,坐在了叶融的身边,敲了敲他的脑袋,“一点小孩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说起来,你也不过是比我大半岁吧1叶融听到别人说他小,就有些炸毛了,刻薄的回嘴道:“而且,我十四岁时就已经成为男人了。”

“是吗?”时绯雨眨着眼睛望着他,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你也太好色了吧!是谁这么缺德,将这么小的孩子给带坏了,回头我找他算账去。”

叶融并没有躲,以他的武功,如果他想躲,时绯雨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虽然口头上还是跟时绯雨唱反调,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接受了这个神经大条的蠢女人。

“他已经不在了”,叶融望着天空感叹道。

是吗?时绯雨松了手,眼睛从他的脖子一扫过儿,眼神一下子变得凝重紧张了起来,拉开叶融的衣服,露出他脖子靠下位置的醒目伤痕,“这是怎么搞的?”

“你是女人耶!怎么能够随便脱男人的衣服?”叶融立即将衣服拉了回复,瞪着时绯雨怒吼道。

“别给我转移话题,这个伤是怎么搞的,上次见你时,还好好的?”时绯雨双目圆睁,又瞪了回去,根本就不给叶融回避的机会。

“不管你的事。”叶融冷淡地答道,随即站起身来,背对着身后的时绯雨,说道:“我要走了,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做些傻事了。”

“你要去哪?”时绯雨再问时,叶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走了啊!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了,像他这样的人,是关不住的,外面有更为广阔的天空,只是,以后又少了一个可以陪她说话的人啊!

“我的这份礼物,怎么样?”凤烨天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抬头望着站在树杈上的时绯雨,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礼物?什么礼物?”时绯雨满头雾水的问道。

“原来他没说啊!你的这个朋友胆子可不小了,居然杀死了户部尚书赵德全,如果不是我将他从官兵的包围中就下来,他早就死了好多回了。”凤烨天淡淡的说道,他很想知道,时绯雨知道这个男孩是个杀人凶手之后是什么反应。

“原来真是他啊!”时绯雨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只是终于得到验证了。

“你早就知道?”这回轮到凤烨天讶然了,怎么看,时绯雨也不只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可是,为什么她能够跟一个杀手走的这么近呢?实在想不通。

“他上次就刺杀过赵德全一次,只是失败了,刚好被我救了。”时绯雨没打算隐瞒他,实际上,按叶融的说法,凤烨天应该早就知道才对,更没有必要对他遮遮掩掩的了。

“你们以前就认识?”凤烨天伸开双手,示意时绯雨跳下来。

时绯雨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往下跳,被下面的凤烨天给稳稳的接住,“以前不认识,那天晚上他刺杀赵德全失败,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觉得他像个小弟弟,所以才救了他。”

“原来如此”,凤烨天这才了然,原来是时绯雨那莫名其妙的善良泛滥了,才让这个小子得救,还真是个运气好的小子了,“以后不要干这些天真的事情,说不准那天就遇到一个穷凶极恶的坏蛋,连性命都丢了。”

这是在担心自己吗?时绯雨轻盈的笑着,“谢谢你救了小叶子,以后我会注意的。”

凤烨天没料到时绯雨居然答应得如此的爽快,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刺客才这样,心里有些微微的嫉妒,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昨天凤翩翩过来找你,我跟她谈了一下,她希望我将今年北域将士的冬衣交给她,你觉得怎么样?”

“哦,没想到翩翩姐的动作真快,我还没来及跟你说了。”时绯雨停住了脚步,差点撞倒跟在她身后的凤烨天的怀里:“我在城外建了一个难民营,救济了很多无家可归,衣食难继的老弱妇孺,但是随着难民越来越多,我们的钱也很难支撑到明年的春天,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当然了,我们做出的冬衣绝对款式新颖,品质保证。”

“这么说,这是你的主意呢?”凤烨天有些好笑,这小丫头胆子果然是不小,主意都打到了自己的头上。虽然很想帮她,但三十万将士的冬衣,可不是儿戏,即使是时绯雨的要求,他也不得不慎重处理。

“我知道你不放心,这样吧!你待会跟我一起去看看我们的工厂。”时绯雨早就料到凤烨天不会答应得那么干脆,如果一口就答应了,那反而证明他脑子有问题。

“工厂?”凤烨天一头的雾水,“是做什么的?”

“噢——”,忘了,这个世界没有工厂这个词,时绯雨很想解释给凤烨天听,但是想到解释起来的话,似乎有些麻烦,而且他不一定听得懂,“说的你也不明白,我直接带你去看吧!你今天不用上朝吗?”

“宫里昨天传话了,皇兄身体微恙,休朝三日。”凤烨天也很想去看看时绯雨所说的工厂,想知道时绯雨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跟他开口要三十万的单子。

这些时日的相处,凤烨天知道时绯雨并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她既然敢说,必定是有把握能够做到的,而且,他对时绯雨口中的工厂也很感兴趣,“那就今天去看看吧!看完之后,我才能够给你答复。”

“好”,凤烨天愿意去看,就是成功的第一步,接下来,就要看凤翩翩那边准备好了没有,“那我们出发吧1

“现在?”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凤烨天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臂,“先吃完早餐再出去吧!”

“啊?差点忘了,肚子好饿啊1时绯雨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早起来运动做了不少,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吃饭。

“你怎么在这里?”不过是去换个亿衣服,回来就看到一堆不想看到的人,时绯雨非常不爽的望着凤烨天,“她们怎么在这里?”

“苏儿和希夷听说我要去你说的工厂也想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吗?”凤烨天一副完全不知道她们之间不和一般,说得好像叫自家妹妹陪自己出去逛街一般轻松。而且三人亲昵的样子让时绯雨觉得自己才是多出来的一个。

时绯雨绝对不认为自己这是在嫉妒他们,其实早就从下人的口中知道,凤烨天跟这两个女人关系不一般的传言,但她都能够无动于衷,不过那也是因为有这两个女人在的时候她基本上都会主动的回避,向今天这种避无可避的情况很少预见。

虽然心情不好,但时绯雨还不至于当着凤烨天的面斤斤计较,显得自己太没品了:“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那儿有些脏乱,担心她们两位大小姐受不了。”

“绯雨多虑,天哥这么高贵的人都去得,我们自然也不有问题。”慕容希夷自然是不会相信時绯雨的说法,以为是時绯雨不喜欢他们,故意找的借口。

“那随便你们了”,爱听不听,姑奶奶可没那个义务给你解释那么清楚。丢下三人,時绯雨自己先上了马车,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了。

见自己被時绯雨如此的鄙视慕容希夷气得都想吐血,但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自己想任信都没有那个资格,更何况凤烨天就在旁边,她更不能在他的面前丢分了。

不过毕竟是娇惯坏了的大小姐,虽然在控制情绪,总还是能够看出痕迹,不想云苏从头到尾都那么的自然平静,就像時绯雨说的不是她一般。经过姐姐一段时间的调教,云苏显得比以前更加的有气度,也显得更加的楚楚动人,柔弱娇媚,让人看了恨不得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

凤烨天也没出面帮谁,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些慕容希夷的肩膀,算是安慰她吧!

云苏也进跟着上车,因为京城的治安不好,凤烨天出行用的都是专用特制马车,车底比一般的马车要高上一截,云苏一时不查,脚下踏空,整个人仰面向后倒。

凤烨天的视线一直就没有离开云苏,看着跟年青时的云瑕越来越象的她,凤烨天总有种回到了从前的错觉。简单云苏摔倒,没有任何迟疑的将她接住,抱着她纤细的腰,上了马车。这一幕简直跟他同云瑕的的第一次相遇一模一样,就连她身上释放的香气,也跟以前的云瑕一模一样,让人不忍放手。

“咳咳”,虽然很想无视,可见到云苏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她的面前勾引自己的丈夫,時绯雨还是非常的难以忍受。话当作耳边

虽然一直声称不喜欢凤烨天,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毕竟凤烨天是她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