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爱德华否定所有可能的同时,他抬头望向战神像,看着那金黄色的眼神,脑海中顿时踊跃出来馆长临走之前的那句话。
“对了,《兰佳尼亚之歌》,办法就在《兰佳尼亚之歌》中……”
连绵不绝的山脉
用黄色的泥土堆垒的峰峦
宏伟直插天际的蔚蓝
鬼斧神工与诗画般的结合
似雄壮魄力的天地
太阳神偏移
圣洁的白光从天空中倾斜而下
来自于天国的圣谕
流逝于神的面庞
三位古老的哈米先达,正视东方
长剑挥舞,永护君王
这首在印度南岸连三岁小孩都会唱的诗歌,可隐含着不止一个信息。
一,三位古老的哈米先达,正视东方,永护君王,推断出黄金之城是座皇陵。
二,圣洁的圣光从天堂上倾斜而下,在黄金之城里反复使用到太阳光这一“能量”
这第二个信息,正是爱德华抬头看见光芒大振的战神,刹那想到的。
脚下的石砖已经坍塌,爱德华双脚在坍塌的前一刻,猛地一蹬,身体像燕子一般凌空飞了起来。
在空中,他双手迅速地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衣外衣,单手一转,黑色外衣就像一块毯子一样,在空中旋转,直直盖在了战神的头上。
“唏——”一声类似火被水扑灭的声音,战神那双金黄色的宝石眼睛忽然暗淡下去。
而之前正在回收的金链也停止了收缩。
战神像马上就要坍塌到那个洞穴之中,爱德华快速地爬到了战神的头顶,向院士和爱因斯坦看去,只见,他们垂挂着的金链,露在外面的已经不足一米。
金链之前回收的速率,比坍塌还要快,短短的时间内,六条金链离战神像的距离已经超过了百米……
爱因斯坦和院士惊喜金链停止收缩的同时,爱因斯坦是唯一一个没有把背包扔掉的人。他快速地对院士说:“我包里有绳子。”然后把后背移到院士面前。
院士用一只手拿出了爱因斯坦包中的绳子,连忙扔向战神像。
百米距离,凭院士单手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把绳子的一头扔到战神像那。
“用猴子荡,荡过来呀……”爱因斯坦焦急地大喊。
两人在同一根金链上,同时扭动着身体,四只脚往墙壁上,使劲一蹬,向前荡秋千。
此时此刻,爱德华也等院士他们的绳子,战神像开始摇晃,爱德华惊叹,当年墓主一定是设计好的,当战神像开始坍塌的时候,那金链正好全部收完。
战神像猛烈的摇晃,地面已经不平坦了,猛然间,整座战神像180°大翻身。爱德华死死地盯着院士的那头绳子,在战神像掉下去的同时,顿时向前一跃,整个人再度“飞临”空中。
被他黑衣外衣笼罩的战神像已经滑落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也就是说,他再在空中再也没有落脚点。
“院士,你这一次一定要成功呀……”爱因斯坦在爱德华起跳一瞬间喊叫。
院士没有说话,他垂挂的金链尽可能的荡起,当幅度达到水平线的瞬间,院士把手中的绳子全部狠狠地抛向爱德华。
“爱德华——”
惯性加力量,爱德华的身体已经低于水平面,随着绳子的推力衰退,他终于在离地面10米左右的地底。抓住了绳子的一端。
“用力拉……”爱因斯坦和院士两人趴在金链上,各用一只手,拉着绳子。
爱德华缓缓的上升,不经意间,他望了一眼身下的洞穴,只见,光线在20米处便已经暗淡。底下黑洞洞一片,所有东西掉下去,纷纷听不到物体落地的碰撞声。
“真像,鬼洞……”爱德华深吸一口气,使劲地往上爬……
当爬到金链上的时候,整个前殿地板已经完全空了……所有东西都陷入那深坑之中。爱德华、爱因斯坦、院士,三人除了抓住这条还未收缩完的金链外,脚下没有任何支力点。
而更为严重的是,墓道的门,早在他们爬上金链之前就已经完全关闭了,也就是说,如果不找出一条出路来,他们将被困在这里,直至饿死。
三个人吊在一根金链上,院士和爱因斯坦大呼一口气,似乎对刚刚无数个“千钧一发”感到庆幸。
略微整理和调整心态后,爱德华吊在金链的最下面,他问最上面的爱因斯坦:“爱因斯坦,你看看那吐金链的石狮嘴。里面可能有机关。”
爱因斯坦照吩咐,眼睛对着那石狮嘴看了看,忽然前方有白颜色在跳动。
“里面有光在跳动……”
爱德华从皮靴中抽出军刀,递给院士,对爱因斯坦说:“把石狮划开……”
爱因斯坦接过院士递上来的军刀,他深知这柄军刀的材质,可谓是“削铁如泥”。他毫无犹豫地对着石狮一刀斩下去。
石狮的材料跟战神像的材料相差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个石狮只是一种黄色的石头做成,被爱因斯坦一刀,整个头劈下。
在石狮头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正方形金链收缩通道,在通道远处有点点白色的亮光。因为通道中间是黑色的,没有参照物,爱因斯坦并不能目测亮光离他们有多远。
“石狮劈开了,里面是一个通道,不过很窄。”爱因斯坦说道。
“很窄?有多窄?头能伸进去吗?”爱德华在底下问。
“身子进不去,不过,头到是勉强可以进去。”爱因斯坦说。
“头能进去,那么身子也就挤进去,我们没有别的出路了,爱因斯坦,你带路往里面钻吧。”
望着刚刚好头颅这般大的洞口,爱因斯坦苦苦一笑,一头钻了进去……
……
另一边,馆长、卡伦和达尔文,狼狈不堪地跑出了墓道,只听身后,“砰——”的一声,左右两边的墙壁吻合在了一起。
按照墓室结构分析,这应该是一个中殿。这个中殿,周围都是黝黑的石头构成,完全没有黄金之城黄金墙壁的金属感。
相反,在这些石头中,一些苔藓,一些杂草,从石缝中挣扎而出,如果说,前殿是岁月停止了脚步,而这里,将是岁月长河流逝的见证……
中殿并不是规格的正方形墓室,或许说,这里根本就不是墓室的结构。
整个中殿呈圆弧形状,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半球体形状。中间的顶端是一个圆形的“天窗”
巨大的天窗把光线充满整个中殿。这些光线,再也不是前殿中,笼罩着战神刺眼的金黄色,而是纯洁自然的白色。
在天窗下面,是一棵茂密的参天大树,这棵巨大的参天大树,肆无忌惮地把树枝盛满整个中殿上空。
这里的一切是显得如此的自然和谐,整个中殿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破旧的百草园……
“爱德华他们……”沉下心神后,卡伦的眼睛红了。
在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快速的变动。以至她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反应。
如今,危险过去,她却猛然想到爱德华他们。顿时发觉,自己在逃命的同时,爱德华、院士和爱因斯坦可能已经死了。
“馆长,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卡伦忽然莫名其妙地对着馆长大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她只觉得,她精神恍惚之中,被馆长一把拉走。然后是连接的奔跑在墓道当中,每当她想停下来,后面的馆长总会一个劲地推着她前进。
“卡伦,爱德华已经扔掉绳子了……”馆长大口大口的喘气着,已经快要老年的他,400米的极限奔跑,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你再试一次,一定会成功的……”卡伦摇头,双眼看着馆长的眼睛说道。
“没用的……再试一次的话,所有人都走不了……”馆长接着喘气。胸口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们还有时间的……”
馆长猛地摇头,对着卡伦的话大喊:“我们没时间的……我们也不可能有时间。”
“不,还有一点时间,馆长,难道你不坚持到最后一刻吗?为什么你在中途就放弃了?”卡伦指的他的鼻子质疑。
听到这话,馆长顿时有些愤怒了:“卡伦,你是在指责我吗?放掉绳子的是爱德华,不是我,我没有放弃,是爱德华放弃了……”
“他放弃了,难道你也放弃吗?馆长,爱德华可是我们的领导者……”
达尔文此刻也发觉空气中的火药味重了起来,他走到卡伦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卡伦安慰:“卡伦,馆长没错……”
“走开……”卡伦的眼里忽然闪烁着泪花:“怎么可能没错?怎么可能没错?他没有尽力……如果他尽力了,或许还有希望……但是他没有……”
说着说着,她捂住脸,轻哭起来。
馆长原本怒火的心,一看到卡伦的哭泣后,仿佛明白了什么,顿时冷了下来。
“卡伦……”馆长平静地呼唤。
“我很想救他们,我真的很想救他们,这样多次经历下来,你以为我不会珍惜同伴吗?如果当时,我有办法能换大家活命机会,就算拼死也会去做,但是……”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强硬:“但是, 10秒钟内,不可能荡过三个人,当时真的没有办法,那种情况已不是救不救的问题,而是死三个,或者是死六个的问题……”
“我没办法救更多的人……”馆长深深的自责,当时绳子就在他的手中,他或许有奇迹,能再救一人,但是,他不能用其他人的生命来赌他的奇迹……
他也一个劲地自责自己,当时的他,可以一个人留下,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一直推着卡伦,创造活命的机会。
他也愧疚为什么学识自命不凡的他,却没有勇气去创造奇迹。
他永远也忘不了爱德华扔掉绳子的那一刻,那个擎天柱一般的身影。
终于,他身上的精力仿佛一瞬间被抽干,换上的是一副干枯年迈的脸。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馆长……”卡伦忽然一把扑入馆长的怀中,放声大哭。
而馆长安慰地抱住了她,此刻的他,像是一个让漂泊的船只避风的港湾,或者,更像一个宽容的父亲……
抱着怀中哭泣的卡伦,原本在内疚的馆长,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另外一个使命,他们还活着,前方的路还没有走完。
现在还不是内疚,沮丧的时候!
馆长的眼中忽然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振起身体,一扫脸上的颓废。
头脑中忽然跳出爱德华的最后一句话。
尽管这句话,自己曾在报纸上,在网络上……听过了无数遍,但是,他直到此刻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义。
“活着才是希望……”
……
在金链收缩的通道中。
院士发誓,这是他一生中钻过的最小的“老鼠洞”
三个人就像面条一样,被挤的细长,手脚完全使不上力,完全靠身体的扭动,向前移动着。由于通道的细小,他们全身的骨骼每扭动一下,便发出咯咯声响,像是要畸形了一般。
“还有多远?”爱德华问。
“白色光点已经变大了不少,距离不明……”爱因斯坦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回答。
“白色光点有多大?”爱德华再问。
“原本是一个点,现在已经变得指甲这么大了……”爱因斯坦回答。
在动都不能动的环境里,只有打前锋的爱因斯坦充当他们的“眼睛”。
才指甲那么大?显然,以他们扭着身体过去,要费一番功夫了。
“别停下,身体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时间越久越痛苦。”爱德华下令道。
缩着身子前进,院士和爱因斯坦的两个肩膀已经有点酸痛了。他们听爱德华一说,越加卖力的扭动,向白色亮光处移动。
……
中殿植物繁多,所以,绝对不可能像前殿那样,临空造在一个洞穴之上。因为,植物是需要泥土才能生长的。
中殿底下应该是厚实的泥土,馆长、卡伦、达尔文三人似乎都想到了这一点,这里没有“踩地雷式”的机关,也不会像前殿那样,整个墓室掉入黑暗中……
他们放心的来到那棵参天大树前,只见大树斜边上有一个方塔建筑。这个方塔建筑和大树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整棵大树,有半个身子压着它,远远看去,好像这个建筑是树的一份子。
“这里原本没有这课树,这棵树应该是后来树种从‘天窗’中飘进来的。这个树种还真霸道,把‘主人’的地盘都抢了……”达尔文分析方塔建筑和大树融合的原因。
“那这里原本应该是什么?”馆长问。
这是一个圆弧形的花坛,这课树的树根正好扎在这个花坛中心。达尔文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闻了闻,四周看了看,站起来说道:“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水池,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这里或许是一个喷水池。”
“喷水池?二千五百年前的喷水池?”馆长惊异。
“嗯,我想那个方塔建筑,应该就是喷水的泉眼吧!”达尔文说道。
二千五百年前就有喷水池了?越来越多的东西被超前代入,以至学历史的馆长都有一种“历史迷失感”
“你看,这里有字……”美女卡伦听着达尔文的话好奇,走近方塔建筑一看,只见,这个高四米的方塔建筑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一些符号。
馆长走近一看,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深深地刻在这个建筑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文字依旧烙印在这个建筑上。
“这个建筑是石碑……”馆长下了定义,只有石碑,才能顶住这般长久岁月的侵蚀。
他开始仔细地看着石碑上的文字,当他看了第一行时,忽然全身一振。
会读!竟然会读?
“我的老天,这上面的文字,曾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是……?该死的……我早年游历太多的地方了,我忘了在哪里见到过它们……”馆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开心的叫唤着。
“馆长你说,你说你见过它们?那你会翻译吗?”达尔文问。
“会……当然会!当年我可是花了整整四年时间在研究它,哼……不就是不同于三大古文明的特殊文字吗?这有什么难的?我可是只用一个月就破译卡门金字塔文字的全系天才……”馆长有些兴奋的自恋。不过他自恋的确有自恋的本钱,不但是著名的历史学家,而且还是一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语言学家。
“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或许黄金之城的谜底就在这上面……”
馆长了沉思了一阵,开始对着石碑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