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在艳阳高照的太阳下显的越发的红艳,如火,如焰,火红的衣衫贴扶在少年身上乖巧无比,没有了往日的耀眼,那妖异的脸庞依旧俊美无比,只是原本那耀人的眸子此时正瞌在一起,看着地上那人,梅若衣不难想象那瞌在一起的眼眸睁开是何等的耀眼,嚣张!
“冷无双!”看着地下趴着的少年,惊讶过后冷雨惊叫。
“冷小姐识的?”收回思绪,已然恢复了温润的面具,梅若衣挑眉问道,即使知道冷无双的身份,此刻也暴露不得。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冷雨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思傅着该怎么回答梅若衣,若是答了,为何冷家公子会住在这破落的地方,若是不答,定然会引起梅若衣怀疑,若是经过他人之口知道了,那她在梅若衣心中的形象定会大大的打了折扣。
想到此,冷雨低下的眼眸划过一丝怨毒,该死的冷无双,偏偏出现在这里!当真是可恨!
就在冷雨思傅着要怎么回答才不会让梅若衣反感时,梅若衣已经走到院子里,走近无双,屈身蹲下,拿起无双的手腕,食指抵在脉搏间探查开来,不一会儿双眸便露出疑色,放下无双的手臂,走到不远处红衣身侧,把脉探查,眼中疑惑更甚,随后将随风随清兄弟二人同样探查了一遍,温润的面颊有了疑惑,眉头微皱,眼中的若有所思让走上前的冷雨好奇。
“梅公子,怎么了?”
没理会冷雨,走到无双跟前,执起手腕,眼眸微闭,细细的感受着指尖脉搏的跳动。
奇怪,很奇怪,非常奇怪!
把着无双的脉搏,梅若衣心下疑惑,对无双的脉搏,对红衣以及随清随风兄弟的疑惑,按理说,照她们这情况就算是重伤,脉搏间也该有个反应,可他们几人,先不说脉搏,就是面色都是一副重伤后的模样,可脉搏间却是无比诡异,先是若有若无的愫乱而后便是一阵平静,最后脉搏甚至于没有,这其中犹数无双为甚。
心中思虑之间,猛然想起相遇之时少年的奸诈张狂嚣张,再看看现在躺在他面前似是虚弱的少年,眼眸划过一道幽深,快的无声无息。
起身将无双抱起,抬步走向那破旧的屋子。
一旁的冷雨见梅若衣不曾搭理她,反而将注意力全都给了那废物,心中愤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将这愤恨怨气全数记在了无双头上。
“该死的废物!若不是梅公子在场,定要你好看!”冷雨秀丽的脸颊扭曲不已,手中的手绢更是被柔的皱皱巴巴,不像样子。
这幅狰狞的样子若是被人看了去,哪里会认为是人前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
眼见着梅若衣将无双抱进房中,冷雨平复心绪,又恢复到之前温婉的模样,扭着身子走了进去。
“梅公子,无双……她怎么样?”走到梅若衣身旁,冷雨轻咬贝齿,看向躺在床上的无双,神色透露着紧张,似是极为关心。
“冷小姐不必担心,方才我已把过脉搏,只是受了些内伤,想来是并无大碍。”大概,梅若衣说道。
神棍与大师的差距就在于大师可以面不改色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话依旧是一副信我者得永生的表情,让你不得不信。此时的梅若衣就是一副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心底有疑惑也不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那般自信确定的模样让人生不出怀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说她受了内伤,就一定是受了内伤的王八之气。
“如此甚好。”闻言冷雨宽心的点点头,欣慰不已,看着无双欣慰的目光快速划过一道幽光,悠悠道,“实不相瞒,无双是我弟弟,只因淘气犯了错被爷爷惩罚,没想到,今日竟发生这样的事……”说罢便将头扭到一边,看起来极为伤心。
冷雨说的这番话极有技巧,只说了是无双犯了错,顾而被惩罚,丝毫没说为何少年被罚这破旧的房屋里,为何而罚,似是这少年咎由自取一般,而她只是一个未保护好弟弟的弱女子。
闻言,梅若衣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无双,对于冷雨的话不于质否,若是真如冷雨说的一般,那他便怀疑,他晨亮之时相遇的与她口中顽劣的弟弟是同一个人?一个张狂邪肆,一个传闻懦弱无能,一个尖牙利嘴,一个传闻唯唯诺诺,这二者真的是同一个人?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破旧的屋子,破旧已不足已来形容这屋子,诺大的屋子只有一桌四凳一柜子以及……一张床!本是四角的方桌塌了俩角,其上的茶杯被磕碰的棱棱角角,四张凳子纷纷断了半截腿,那衣柜勉强算的上是好的,没有丝毫残缺,只是那上的尘土让梅若衣看的嘴角直抽,至于某人躺的床上,更是令人不敢恭维,方才将人放上去时便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真真是让人听了不能动弹,一向生活优越的梅若衣虽见过贫苦人家的生活,可眼前的少年显然不能算的上贫苦,更是不能想象,那言语嚣张,举止肆意的少年,竟能忍受的了这一切!
在梅若衣神游之际,冷雨则恨恨的咬了咬唇,她本以为她说出这番话以梅若衣的为人定会安慰她一番,到时候她自然有话说,可现在,梅若衣注意的竟是这个废物!当真是可恨!
这该死的废物,为何不死!
手指握拳之间用力的发白,言语却还是诺诺,神色更是丝毫未变,“梅公子,无双还未醒来,我担心……”
“冷小姐的心情梅某知晓,不如这样,为了稳妥起见,梅某有个药方,劳烦冷小姐派人抓药,此药对内伤极为管用。”梅若衣点点头,甚是理解。
冷雨一愣,情况好像不是和她想的一样,看着梅若衣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呐呐道,“麻烦梅公子了。”
梅若衣点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药方交给冷雨,道:“劳烦冷小姐了。”
看着手中的药方,再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无双,视线最后停留在梅若衣温柔似水的眼眸中,脸色一红,“梅公子说哪里的话。”
说罢,便走出门口,待出了门,发热的头脑被微风一吹便清醒了许多,顿时面露恼意,她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看着手中的药方,想到方才为了与梅若衣独处没有带婢女,这会儿又答应了梅若衣……
手中的纸被捏的变了形,冷无双,冷无双!这一切都是那废物冷无双!该死的!
看着糊里糊涂走出去的冷雨,梅若衣并未多想,转身再看无双时,只见原本应该昏迷的无双此刻手臂伸出,手掌握拳,其中指树立指着一个方向,异常醒然,下意识的,梅若衣朝着那方向看去,只见那方向惊起一只麻雀,随后一道黑影闪过便消失不见。
梅若衣愣愣的看着那道消失的黑影,只觉那黑影异常熟悉,看看躺在床上的无双,再看看已经消失不见恢复如初的那个方向,梅若衣愣了,只因那异常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