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
四周的饿狼还在嚎叫着,微弱的月光抚触着大地,这里没有灯光,没有道路上奔驰的汽车,一切显得格外的荒凉。草屋内,火堆明显旺了点。
张锡依旧缩着身体,但看向老薛的眼神中却充斥着后怕。他一言不发,露出怪异的表情注视着正在处理老薛伤口的尚古和叶子,时而眉头紧皱,时而痛苦地打着哈欠。
而此时的尚古早已撕下了自己T恤的袖子不停地替老薛的两处伤口止着不断涌出的血叶子脸色煞白,似乎被刚才的一幕幕吓破了魂,但还是主动地帮老薛擦着头顶的汗水。
她知道现在受伤的只是老薛,但如果不是眼前这两个他们眼里所谓的农民工,现在的她和张锡早已成了狼群的夜宵。现在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狼叫,叶子的心头还是有一阵阵的后怕。
“老薛,坚持住! 血快止住了……”
火堆旁老薛趴在尚古的膝盖上神情显得有些恍惚,也许是失血过多,也许是疼痛过度, 或许是伤口感染,老薛的体温在不断上升。
尚古摸着老薛的额头,心中莫名的担心。现在在他们的身边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这样的寒冷天气,就算是没有受伤,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都很难坚持到天亮,更何况现在伤势严重的老薛。
随着夜渐渐入深,寒风不停地吹袭着草屋,墙上的麦草在寒风中嗖嗖作响,屋内的火光也不停地跳跃着。老薛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痛苦,此时的老薛早已昏睡过去,虽然伤口的血业已止住,但身上的痛楚也许只有他能感受。
张锡早已睡倒在火堆旁,紧紧地裹着他那标志性的黑色西服,还时而打着喷嚏,相信对于他而言这辈子都没有早过这么大的罪。
叶子似乎也没有了精神,坐在地上不停地打着瞌睡,身体还时不时地颤抖着。的却一身薄薄的长裙,纵然靠近火堆又如何抵挡北方的寒冷。尚古摸着老薛的额头,还在往火堆里添着柴火。
对于此时的他寒冷已经不算什么,老薛的安慰才是他最大的顾虑,看着老薛那苍白的脸,他开始想起了刚刚进城打工那会儿。
那时从小把尚古带大的姥姥刚刚去世,尚古攥着家里仅剩的一百多块钱来到了首都北京。北京的繁华与庞大让他为之震惊,可对于23岁的他而言这里举目无亲,没地方住他就睡在地下通道里,没东西吃他就和小饭馆门口的大黄狗抢食,找活干却四处碰壁。
正是因为遇到了老薛,他才结束了流浪的生活,在老薛干活的工地找到了一份搬运工的活。在工地干活的日子,老薛像老大哥一样的照顾着他……
然而现在躺在自己怀里的老薛却奄奄一息,想到此处尚古的眼角暗暗地滑落了一滴泪水。
“咳……咳……”随着一阵冷风吹进草屋,老薛不停地咳嗽着,叶子也被冻得全身一哆嗦。
“小尚……小尚…….老哥怕不行啦…….你一定要帮老哥一个忙,不然老哥合不上眼睛啊!”老薛的声音带着苦喘,当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明显地哽咽了起来。“咳…….咳…….”说完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Y的!你说什么呢?天一亮咱就去医院,不会有事的,放心吧!”说着眼眶已经彻底湿润了。叶子也睁开了眼睛沉重地看着尚古,显然她也听到了老薛的话。
“小尚啊! 老哥自己知道……”老薛说着哽咽了起来,“等不到天亮啦……你一定要帮老哥要回我的那份工钱,老父……还在病床上等着用钱呐!”听着老薛的哽咽尚古的眼泪不自禁地滴了下来,叶子的眼眶也湿了。
“老薛……老薛……”还没等尚古说话老薛的身体垂了下去……
寒风还在继续地吹着,跳动的火苗,照的老薛的脸一片煞白。周围的狼群似乎没有了继续等待的耐性,慢慢的散了去。尚古紧紧地抱着老薛的尸体,还是往火堆里添着所剩不多的柴木,表情是那样的呆滞。
气温在不停地下降着,张锡的身体已经裹得不能再紧。尚古添完最后一根柴木也渐渐地打起了瞌睡,此时的他已经太疲惫了,一天一夜的经历,加上急剧下降的气温,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老薛的身体在不停地变冷,渐渐的没有了一点温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苗越烧越弱了,慢慢地还是熄灭了。三个人,四个身体静静地躺在还有少许火星的碳堆旁,没有了一点生气……..
“大人,您看,就是这四个人,穿着怪异,不知是死是活。” 只见一个穿着麻布棉衣,头裹破布的的中年人指着地上说道。他的身后是几个官差打扮的人,后面还围着一群缩手缩脚的农奴百姓。
当然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昨晚尚古他们避寒的草屋。
“尚大人,据卑职看来四人装扮怪异,其中一人身上两处伤口,显然是野兽撕咬所致,早已断气。” 一个士绅装扮的人,简单检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其余三人都还有气,怕是被冻晕过去的。” 说着那人把尚古的身体翻了过来,就在这时为首的官人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似乎还伴随着欣喜。
“崇义兄长!” 这位被呼为尚大人的青年不禁失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