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飞再也止不住眼泪,簌簌的滴下来,滑过脸庞滴在良宇的脸上。
“阿宇……!阿宇你醒醒!”
漆黑的夜仿佛汹涌的潮水慢慢浸透了黑皮树林的每一处地方,仿佛也浸透了良天的心。良天看着手上的几样东西,白玉牌上镂着大大的两个字《庄主》。“什么庄主!我不稀罕!”良天紧握着手中的东西,看着后面。
周围静谧的树林突然有了一丝响动,良天把东西塞进衣服内兜,拿着良父交给自己的两把蓝锋双刀,向后走去。
突然一双手拉住了良天,“赶紧走!”夏雨飞看到自己孩子要过去,赶紧拉住了良天。
良天被这一拉,脑中顿时清醒了几分,是啊!我现在能打倒几个?之后呢?
良天转头向林子深处走去,葛老头和麻衣女孩也是心里万分难受,但是此时已经不是矫情的时候,跟在良天身后。
看着倒在地上的良宇,再也没有脉搏,夏雨飞眼泪依旧止不住,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脱下自己的风衣将良宇的尸体盖上,心里一痛,转身追上前去。
良天早已辨别不了方向,只能一次一次的挥刀,挥刀,看着前面黑皮树有些渐渐稀少了起来,赶紧加快速度。
良天身形突然出现在黑皮树林的边缘,几人也不知道在这片树林里走了多久,几个小时过去少说也有10里了。
看着眼前的情景,依旧是黑色,依旧辨不清方向,只是比刚才树林稀松了很多。身后依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来后面的人还没甩掉,几人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几人有点坚持不住,连夏雨飞脸色都有些惨白,良天也是气喘不已,看了眼身后。
“休息下吧……”几人也知道在这么走下去也不行,虽然身后总是隐约能听到一些声音,但是真的走不动了。
良天四处看了看,顿时有种不祥的感觉。
“嗯?怎么走回来了?”
几人也听见良天的声音,一看眼前,这明明是刚才几人打通黑皮树林进来的地方,整齐的树干断裂处,赫然是刚刚自己或后面的人砍倒的。
葛老头看着眼前的漆黑的树林洞口,想了下:“我们不会进了迷子林了吧?”
几人听葛老头说着,顿时明白了,这迷子林都是一些人为的,采用相同一些特别的东西,让人不自觉的作为参照物,渐渐的迷失在里面。
良天想想,也是,这迷子林也看不到什么,自己都是拿前面一棵高大的树做参照来的。既然到这林子口,那还是赶紧从这里出去才是重要的。
良天说了句就想往里走,可是其他几人看这良天刚一进去,又一眨眼冲了出来。
“后面有人守着,赶紧走!”说着头也不会的继续往树林中心走去。
葛老头看着身后的已经脸色变样的几人说道:“这样走不行,这个林子我们刚刚走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原地,不知道是谁弄的,竟然这么大,这样是走不出去的。必须有一个人蒙着眼睛在前面领路。”
良天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葛老头。
“蒙着眼睛?谁领路呢?”良天盯着葛老头。
这葛老头看这良天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骂自己这张臭嘴,回头一看众人的眼神。
“哇呀呀呀!你们欺负老人!”看了看周围几人也没哪个适合。“好吧,我带路就我带路了……”
葛老头在前面带路,两双手摸着前方,这里的树已经越来越稀少,但是葛老头还是一步一颤,心里想着之前挖坟进墓的情景,不觉背后的冷汗冒了出来。良天跟在葛老头旁边保护着葛老头,看了眼身后跟着麻衣女孩,白润的脸上也满是疲惫。
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
“啊!”葛老头正往前走着,突然手中感觉到一瞬的毛茸茸的东西,冰冷冷的。
良天赶紧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眼前依旧黑色一片,顿时有些气不顺。
“怎么了?!葛老头我说你怎么总爱吓人!啊?”
“刚才前面有东西。”葛老头说话声音有点不对。
良天盯着前面看了一会依旧什么都没有,但是也觉得葛老头不会打诳。
葛老头也知道前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是有点胆怯,赶紧从麻袋兜里掏出个黑色物件,是一个黑黝黝的爪子,葛老头知道这是将穿山甲最锋利的爪子,先浸泡在巂蜡中七七四十九日,还要埋在龙楼百米深的地下,借取地脉灵气八百天制成的摸金符。葛老头手里握着摸金符心里稍微安下了心。
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多久,但是身后始终有不时从不同方向传来的声音。几人知道还是甩不掉,也或许后面的人也在林子里乱窜,但是这都不给良天几人休息的机会。
因为葛老头蒙眼前进,速度也慢了几分,良天也借着这机会稍微缓了下力气,听着周围时不时传来的响动,眉头紧蹙。
良天四处张望着,突然手中一凉,良天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倒没葛老头的虚头八脑的劲,硬着胆子自己摸了一下,葛老头也摸到了这个东西,顿时把蒙眼布摘了下来,隐隐约约地看见手前的东西。
两个人心里都是一阵感叹:“好大的石柱!”
良天知道眼前的是一根石柱也放下心来,但是心念一转,这地方谁会立着一个石柱?
早在进迷子林的时候,良天心里就有疑问,但是当时只顾着往前走,也没在意,这时突然一想,这偌大的林中林,之前走过的路虽说都是树林,但是没见到一个石块,而在最里面突然有个石柱!
良天继续往上摸着石柱,手中的感觉顿时有些变化,低下的有些粗糙,但是往上摸着反而变得光滑,而且有些纹路在里面。
风渐渐小了起来,也可能快到清晨了,乌云渐渐的被北风吹走露出了一条月牙。
淡淡的月光照在石柱上,良天看着眼前的情景,赶紧把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