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霸天见此情况,当然是预料之中,他便道:“张教主,衍王果呢?”
其实这是付云的预料之中,计划的重点就在于此,张有忌听得提问,仿佛是早有准备,他指着南方的一座小山,笑道:“欧阳庄主,请看。”
随着欧阳霸天眯着的眼睛看去,只见大约一里远的一处小青山之顶,站着一个人,此人手持长剑和一颗柚子大的果子,欧阳霸天当然认得出这是他日思夜想的衍王果了。
“张教主做事真是稳妥啊。”欧阳霸天说了句,不知道是赞叹还是讽刺。
他自然知道,以这样的距离,当他飞驰过去时那男子的长剑已经把衍王果刺烂。
就因为要赌上衍王果,所以付云喝酒时才会问张有忌敢不敢做。
目光回到付云和欧阳赢的对决上,只见付云被欧阳赢压的阵阵后退,岌岌可危,仿似随时可能战败,毫无还手之力。
场上,欧阳赢小声咬牙切齿的说道:“别以为你拿一只衍王果就可以讨好我,等我进阶王级,我就让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我还要强.奸了你妹妹,将她剥光示众!”
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在他的成长中,没人敢反驳他,所有人都将他高高捧起,所有人都奉他为天才,而他也是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到达了门体巅峰,将来还有幸可以进入皇族,他自诩为这方圆千里的第一天才,却被一个他认为是蝼蚁的存在逼到如此地步。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求不得的感觉有多么难受,他恨得咬牙切齿,在脑海里不知道已经杀了付云多少次。
其实他正因为是成长太过于顺利才养成了这种胆小却嚣张跋扈的性格。
现在付云要做的就是纵容他的嚣张,再挑出他的胆小,仇恨之痛,倍数还之!
时机成熟,只见两个男子分别走到了张有忌和幽龙的耳边轻声说道:“教主(幽队长),不好了,我们藏在相心客栈的两颗衍王果被人发现了,好多人在抢,衍王果都差不多要抢烂了……”
“什么!”张有忌和幽龙闻言,皆是拍桌惊起,不容多说,他们俩直接化为流星,嗖的一声就往北边的日月镇相心客栈而去了。
欧阳霸天见此情况双目睁圆,他自然听到了那两个男子的话,他在考虑是拿南边的一颗衍王果还是去拿北边的两颗衍王果,但想到和付云之间的赌约和欧阳赢的表现,他选择去相心客栈,因为既然欧阳能赢得那颗衍王果,他又何必去冒险呢。
于是,欧阳霸天当机立断,道:“赢儿,速战速决,赢得衍王果后,来相心客栈与我汇合。”
“好,父亲!”欧阳赢说完,暴起灵元,大喝一声:“四象绝剑!”
欧阳赢挥舞着磅礴剑气,且说道:“你以为乞丐穿上正服,就能与诸侯王相相提并论了么?付云,在我眼里,你还只是只乞丐!”
这些话语一点点的激起付云心中的仇恨,他压抑的太久了,他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他需要发泄,他需要把所有的仇恨尽数还给欧阳赢!
付云对欧阳赢的四象绝剑置若罔闻,他闭着眼睛,就在欧阳霸天随着张有忌俩人进入日月镇的那刻。
“呜~吼~”付云突然爆发,吼声浑厚粗糙,恍如猛虎的咆哮,在宣泄着他的愤怒!
他双眼露出阵阵红光,脸色狰狞,浑身散发着无尽的火红戾气,狂暴无比,这一刻,他等待了太久了,六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这一刻的降临!
“欧阳赢……”付云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悠长而诡秘,恍如是来自地狱的索命声,这是压抑已久的悲鸣和怒嚎!
挥手间,欧阳赢那半吊子的招式便轰然散去。
欧阳赢见此情况,当下全身鸡皮疙瘩竖起,他感觉头皮发麻,这还是之前一直被他压制的付云么?他更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你……”欧阳赢有点嘴唇打颤,他被付云吓得浑身发抖,如此暴戾的气息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付云那灼热的灵元在空间里弥漫,而欧阳赢却流出了一身冷汗,付云突然暴起,砰的一声,一拳把欧阳赢轰在了地下,欧阳赢身下的土地犹如蛛网般,寸寸碎裂,此刻,欧阳赢在付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杀父之仇,血债血偿!
“咳……噗……”欧阳赢被轰出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坑,不过他倒是被打醒了,他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此时此刻,他想逃跑,他想去和欧阳霸天汇合。
而这时候,付云手心陡然出现决涯剑,他反手一握,下一霎就已经插进了欧阳赢的小腹之上,“啊!”欧阳赢惨叫一声!
饮敌之血,祭父之灵!
“饶命,饶命啊,付云,付大侠,我错了,我不要衍王果了。”欧阳赢被吓得屁滚尿流,死亡离他如此之近,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付云手里的剑在欧阳赢小腹上搅动着,引起欧阳赢一阵阵惨叫,钻心的疼痛感让欧阳赢几乎晕厥。
欧阳赢疼得哇哇大叫,软的不行来硬的,道:“付云快放了我,不然等我父亲回来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你现在放了我,我还可以为你求情!”
果然,本性暴露了,他是傲慢的,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被人高高捧起的。
但,此时的付云充耳不闻,非常之疯狂,他要把压抑了六年的所有愤怒、悲伤和仇恨,倍数还给欧阳赢!让之感受他曾经的不甘和怒吼!
让他体会到弱者的屈辱和悲鸣,让他知道,他的手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更要让他以最绝望的方式死去,才能熄付云心中的仇恨之火!
“欧阳赢,你可知你手上沾满了多少无辜弱者的鲜血!”
付云的决涯剑不停的在他的全身乱戳,一下……两下……十几下……欧阳顿时全身染血,惨叫不以。
“啊啊!啊啊!付云,你会死的很惨的!只要我父亲回来,他一定会讲你千刀万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欧阳赢感受到了付云的仇恨,但他不知道付云的仇恨来自哪里,因为枉死在他手里的人太多了,多的数不胜数!男女老少都有,可想而知他给多少人带来了痛苦!
他的家丁或丫鬟,只要他心情不好,就会随意杀死,他以自己的为中心,他从未看得起弱者的生命,就如他说的一样,他杀人就如踩死蝼蚁。
而付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临死前,给他上最后一堂课,以便他在地狱生存!
付云一只脚踩着欧阳赢的颈部,声音沙哑的说道:“欧阳赢,你还记得六年前你在王氏海角杀了一个中年男子么?”
欧阳赢惘然的摇摇头,他疼得五官都扭曲了,全身流血不止,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是他的恶报!
付云看着他摇头,一股愤怒在他心头弥漫,犹如万千只蚂蚁在撕咬,虽然他知道欧阳赢没有放在心上,但那是他父亲啊!从小把他扶养大的父亲!却被人杀死了,更可悲的,还被遗忘了!他有何理由不愤怒!
付云发出犹如猛虎般的吼声:“但是我记得!欧阳赢,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在那个日出的早上,欧阳赢想起来了么?”付云再次提醒!
欧阳赢愣愣的看着付云,他想起来了,他那天其实听见了在礁石后面的付静静的哭泣声,但对于蝼蚁,他不会过多在意。
“想起来了吧!欧阳赢!他是我父亲,而我,当时就在那礁石后面!”
欧阳赢明白了,他一切都明白了,原来付云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把他至于死地!他当年所认为的蝼蚁已经具备了杀他的能力,他不甘心!他拼命的安慰自己不可能!但事实就是如此!
欧阳赢也跟着疯狂的大吼道:“啊啊啊!是你,原来是你!蝼蚁,蝼蚁!就算你能杀我又怎样,你终究是蝼蚁!现在是,以后是!永远是!我父亲会给我报仇的!”
“闭嘴!作恶之人,终有恶报!欧阳赢,你手中沾上我父亲的鲜血时,就已经注定,你的下场会以相同的方式死去!这是我的誓言!而今天我做到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说到最后,付云是吼出来的!他热泪盈眶!此刻,他所有的仇恨都转化成了热血!他热血沸腾!他激动得在颤抖!这一切的一切他做到了,那六年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做到了!应证了那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敢于挑战!
“不,不!蝼蚁终究是蝼蚁!”欧阳赢满脸鲜血吼道!
“在我眼里,你不但是蝼蚁,还是井底之蛙!到地狱安分点,死吧!欧阳赢!”说罢,付云举决涯剑,刺向欧阳颈喉!
六年的等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来临,所有的仇恨都凝聚在这一剑上,猛的刺向欧阳赢咽喉!
“不!父亲救我!”在欧阳赢不甘的吼声中,付云的剑刺入了他的颈部,那一刻,欧阳赢眼带绝望的看着付云,而付云,他的仇恨正随着欧阳赢的生命在消逝。
最后的那刻,欧阳赢幡然醒悟,他明白了,他明白了一切,他明白了付云这六年的煎熬、愤怒、不甘和仇恨;夜里的哭泣;白天面对大海的怒嚎,但一切都太迟了。
欧阳赢闭目的那刻,他后悔了,或许,下辈子他会是个好人。
付云清楚的看到欧阳赢死前的那一霎,流露出了后悔的神情,但,时间不会倒流。
尘归尘,土归土。
但,因果轮回不止,欧阳赢的死亡预示着欧阳霸天的仇恨。
另一场战斗又因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