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冯家镖局来了一个神秘的人。
此人蓬头垢面,穿着寒酸,却自称是来委托冯家镖局拉镖的。起初所有的人包括邓风都以为这人是来捣乱的,可这人出手却十分阔绰,顺手就从腰间拿出一个鼓鼓的钱袋道:“这是五百两黄金,事成之后我再付五百两黄金与你。只是不知冯镖头你敢否接下此镖?”
五百两黄金,在这个生活维艰的乱世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而每次压趟小镖能赚足百十两银子已是不错了,冯雷自是有些心动。
“不知先生你要我压送何物?是押往何处?”
“冯镖头。”那人站起身来,将五百两黄金放在桌上道:“我想冯镖头不会乱了镖局的规矩吧?客人押送的货物是为何物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就是连镖师都不可以知道。这五百两黄金我且付给你作为定金,货送到之后我自当再付你五百两。”
说着那人便往大堂外走去,到了厅堂门口时又转过身来道:“此次押送的货物是运往扈城郊外的‘三贤庄’,请冯镖头务必将我所委托押送的东西亲自交予‘三贤庄’大庄主连胜风的手中。 再劳烦冯镖头替我带一句话给连胜风:飞花残月夜,梅花落枝头。明日五更请冯镖头到孟州城南城门前来取货,我会派人将押送的货物带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爹,这人好奇怪。”冯素对冯雷道,心中充满疑惑。
“是啊!爹,这人也不知要我们押送的东西是什么?竟然出千两黄金,按说如果是贵重的东西,他是万万不会找我们这样的小镖局押送的,这孟州城的大镖局有几十家,怎么也不会轮到我们啊!”冯霜霜也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眼神看向冯雷。
谁知冯雷也是一脸忧郁,叹气道:“唉!他要我们将货物送到‘三贤庄’,这可如何是好啊!”
原来,‘三贤庄’在扈城郊外七十里地梅花林中,而孟州此去扈城,要路经绥州、凤翔郡地界。这一路上山贼众多,皆是些狠角色,凭冯雷等人的武功,恐怕是有去无回的。
但面对千两黄金,轻言放弃冯雷又有些不甘心。若是同意押送,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可让冯雷有些犯难了。
知道了冯雷的忧心之事,邓风便主动提出与冯雷等人前去押送此镖。邓风的武功修为冯雷是见识过的,若是得到邓风的支持,那此事就有把握了。当然,冯雷也不会让邓风白干,答应运镖到了之后,将余下的五百两黄金赠予邓风。
邓风笑道:“冯镖头不必如此,我邓风也不是贪财之人。日后玉儿还会在你镖局中叨扰许久,我又怎么好意思收你酬劳。这权当我为镖局做点事了。”
“不过,冯镖头,这‘三贤庄’住的是何许人也?镖头可清楚些底细。”
要说这‘三贤庄’冯雷倒是有所耳闻。
‘三贤庄’有大庄主连胜风,二庄主连胜沐,三庄主连胜萧。这三人是亲兄弟,被江湖人称为‘梅花三贤’。听闻这三人十分贤德,乐善好施,但是鲜少与外界有联系。也算是常年隐居世外,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那冯镖头你可理解:飞花残月夜,梅花落枝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夫愚钝,自幼对这文墨的事情不甚了解。”说着又转过头,问道冯素:“素儿,你可知这其中为何意?”
冯素凝神想了想,口中不断地念叨了几遍这句话,忽然眼神一亮道:“这句话莫不是‘三贤庄’与刚才那人约定的什么暗号吧?”
“暗号?”邓风觉得似乎不会那么简单。
既然猜不透这其中的意思,那就不要再徒劳的去猜测。晚上,邓风向玉儿细细详说了自己要去押镖的事情,玉儿自是有些不舍,刚刚重逢没多久,如今又要分开,心中那种思念似乎又会涌上心头。
不过玉儿也未阻止邓风,本来自己现在住在冯家镖局,多少会有些叨扰,现在邓风要为镖局做点事,纵然不舍,也得忍下来。
第二天一早还未到五更,邓风、冯雷、冯素连同一些赶马的把手便来到了西城门,等待前来送货的人。
本来冯霜霜也想跟来的,但是经过上次的劫镖事件,冯雷不愿这个可爱的女儿再身陷险境,就让她在家中陪着欧阳玉儿。有冯霜霜和玉儿在一起,这多少也会让邓风放心一些。
终于,送货的人来了。来人却不是昨日那个人,而是一中年汉子。这人递上一个金漆木盒子,说是有人委托他将这个木盒子交给冯镖头他们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邓风将那木盒子拿过手垫了垫,感觉并不重。盒子上锁了一把铁锁,看样子是不想被人翻看的。冯雷也遵守镖行的规矩,不会私自偷窥雇主的东西。既然只是押送这么一个小盒子,那就不必再用到马车了。几人遣返了赶马的把手,只留下几个精干的镖师,一行十来人骑着马便出了南城门,往绥州方向而去。
路上,邓风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昨日那人出千两黄金让他们押送这么一个小盒子,到底这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值得那人出千两黄金来请人押送?而且看那人蓬头垢面,衣着寒酸,似乎是想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