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倒不愧为神仙倒,入口清凉,爽口提神。白诗南喝了几口,一股热气直入丹田,丹田里的寒气似乎也被冲淡了几分。他扑鼻一闻,小脸上竟有些醉态,道:“前辈,这神仙倒乃是仙露琼浆,对小子的病情也似乎有些益处,不知小子可否珍藏一些,带于身边以备日后寒毒发作时所用?”
玲燕眨了眨眼睛,闻着这酒香就将那张玉颜涨的红红的。调皮道:“骗子爷爷,难道公子就是您说的有缘人吗?”
老人不答,伸手扔过一个瓶子在白诗南面前,手扶白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道:“小子,这里面有我收藏数十年的酒,你且收好,饮用一月,你身上的寒毒便会自动治愈,只是天道不公,一得一失必成因果。今日老夫与你结了因果,还望小子日后不要忘记我这个糟老头就行了。”
白诗南心中纳闷,这位老人怎么说话都是这般神秘,他拜首道:“谢前辈,今日之事,小子定当铭记于心。”
老人挥了挥手,道:“好吧!你们走吧!前路之事乃是命中注定,切莫强求。”
玲燕吐了吐舌头,拉着白诗南退出了房门。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的时候,老人一闪出现在门口,掐指一算,却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沮丧。
白诗南一路上都有些兴奋,身上的奇病竟然这样就能够治愈了,以后再也不必饱受冰火之苦,岂能不快哉?他拉着玲燕在各个摊位前左看看,又看看,却只买了一样东西,两个玉佩,玉佩上刻着一只青龙,一只火凤,欲活过来似乎,仅二指大小,玲珑剔透。玉佩上穿了一根细绳,可戴于颈上。他送给了玲燕一个,道:“玲燕,今日之事,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最大,等我回去禀报父亲,父亲一定会答应你跟在我身边的。”
“嗯。”玲燕羞涩的点了点头,耳根子发热,她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里,心里,感觉暖暖的,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里开始蔓延。
漆黑的苍穹,突然一道惊雷闪过,风起云涌,月亮躲进了云层中,不愿再目视这大地似地。不消片刻,豆大的雨点从空中掉了下来。天,下雨了。
白诗南拉着玲燕一路上飞快的朝着客栈跑去,一路上嬉笑不已,也许很久,他都没这般开心了。
客栈里,襄王与张永七冷视着客栈外面的苍穹,眼中寒光四射,杀气蔓延。各个近卫兵都聚在了大厅里,保护着众人安全。襄王望了一眼家眷,没发现白诗南身影,问道:“长老,可曾发现幼子?”
张永七道:“贵子与老夫收养的孩子一起出去玩耍去了,你且放心。”
语毕,客栈外传来了一声冷笑声,阴森森的,好像来自地狱的幽灵,让人心底止不住胆寒。“啧啧,襄王,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张永七站出身来,冷视着屋外大雨,道:“何方妖物?竟敢来我无量宗作怪,还不束手就擒?”说完,只见张永七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宝剑,宽约二指,剑身绿光闪烁,一看就不是俗物。
“哼”。屋外一声冷哼,低落下来的雨水都好像停止了一般,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口,脸颊被黑布遮住,看不清真容。
张永七肥胖的身子一动,只见一道残影掠过,朝着黑衣人飞去。
襄王愕然,心里暗暗心惊:好厉害。
黑衣人望着张永七的身影一笑,双手一张,只听见他口中喃喃自语:“天地之力,万水之源,为我所用,引。”突然间,原本滴在地面上的雨水都朝着黑衣人流了过去,落入他双手之中,形成两个精光闪烁的水球,只见他双手一推,水球便朝着张永七飞去。
张永七持剑划出两道剑芒,将水球击散。道:“哼,五行诀,阁下是何人?”
黑衣人不答,怒道:“臭道士,坏我好事,你去死吧!”语毕,那些被张永七击散的水球再次凝聚起来,形成一个人形,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在水人上,光洁的水人身上,逐渐现出了一丝血红色。
“血祭。巫族。”张永七大惊,不敢对这血人有一丝轻蔑,手持绿色宝剑,身飞半空,双目神肃,眨眼间,只听得一声龙吟从空中传出,声势之大,震撼四野。一条光龙从宝剑上跃出,张牙舞爪,朝血人奔去。
血人一声怒啸,瞬息间便与光龙抵住在一起,两两消散。
张永七身影一阵晃动,显然这一招让他有些吃不消。
黑衣人怒啸不已,双手来回扣动,口中不断传出各种怪声。“轰”的一声,漆黑的苍穹里,突然闪出了一道闪电,亮不刺目,划过天际,打入了人间大地。
襄王等人都聚在一起,注视着外面两人的作法。“啊”的一声,一声惨叫从人群里传了出来,襄王心惊,人群乱作一团,原来不知何时,人群里也多了几个黑衣人。不用说,就知道这是一伙的。这几个黑衣人疯狂的收刮着近卫兵的生命,一个一个的倒下,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襄王抓起杜娟儿的手,朝着屋外跑去。
夜,很深,雨,很大。冰凉的雨水滴在了襄王的脸上,凉在了心里。
“哼。”一声冷哼,自黑衣人口中传出,襄王目视着黑衣人,道:“阁下是谁?老夫可曾与你有何冤仇?竟然前来刺杀本王。”
黑衣人冷笑道:“阎王爷会告诉你的。”说罢,黑衣人一手撑天,神色冷清,只见他脸颊一阵抽动,口中念道:“浩瀚天威,雷霆之力,为我所用,引。”
张永七一声惊呼:“御雷诀,阁下是无量宗何人?”回答他的,是滚滚雷鸣声,一股死亡气息,从空中传来。天威浩荡,不容凯视。
襄王环视苍穹,凄凉无比。遥想自己一生清明,最终却要落入歹人手中。他怒啸一声,道:“老夫不甘,老夫不甘。”
“父亲。”一声叫唤,从白诗南口中传出,二人一路奔驰,终于是来到了客栈。可迎接他的,却是一场血光之灾。
黑衣人冷笑不断,道:“襄王,你这一去并不孤单,等会儿我便送你一家大小去黄泉路上陪你。”
“轰”的一声雷鸣,一道电光从空中射下,击在了襄王二人身上。
“不。”一声呐喊,带着一丝不甘,从白诗南口中传出。而后他身子一晃,晕倒过去。
玲燕也是一脸惊色,将白诗南的身子抱在怀里,木讷讷的站在原地。
襄王凄色一笑,回望白诗南一眼,不舍,怜爱的眼神随着电芒的击中逐渐消散,与杜娟儿一起倒在了地上。嘴角流露出一丝血迹,毫无声息。
张永七大怒,道:“你这妖人,老夫今日若不能将你伏法,愧对无量宗列祖列宗。”说罢,张永七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在剑上,原本闪烁的绿芒更加刺目,一声比方才更加有威势的龙吟声再次传了出来。
黑衣人心里后怕,张永七这一招不是他能敌的,眯眼一想,刚想转身就走,却不料身后何时出现了一个中年人,一身白衣如雪,发鬓皆白。他五指一伸,一道白光抵住了龙威,击在了张永七身上。而后他飞下地面,抓起神色呆板的玲燕,便从此地离去。
黑衣人大惊,也有离去之意,看了眼地面上昏过去的白诗南,终是消失在黑夜里。
张永七被白衣人一击重伤,从半空跌落下来,嘴角鲜血不断。他双目狰狞,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万般可怕。他颤巍巍i的手在怀里掏了片刻,取出了一个玉瓶,从中取出了一颗药丸,名叫必死丸。
当年他游历天下,结实了不死医,两人一见如故。分手时,不死医送他一颗必死丸,称吃了这颗必死丸,一个时辰之内将身体内的潜力全部发出来,一个时辰后,身体机能将逐一死去。如今他身受重伤,五脏六腑都已破碎。如不能将这件事带回宗门,他将是千古罪人。苦笑一声,道:“想我一生游戏人间,今日却还要食这必死丸,天意。哈哈”
张永七将药丸往嘴里一扔,吞了下去。稍息片刻,他起身抓起白诗南的身子,环视四周,朝着无量宗的方向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