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临,私塾中的学子们早就散尽回家,平常早就关闭的大门还敞开着,一阵急切大风吹过,既然下起了一场连绵不休的秋雨来。
掌灯时分,老先生独坐在房间心里默算在时辰,心想该来的人怎么还没来,难道他会让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时间向后推移,转眼之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老先生见该出现的人还没出现,他担心那个千年木灵的寄主会出什么意外。
不敢再耽误时间,老先生站起身推门而出。
夜幕笼罩下的大青山一片沉寂,山岭之间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声,这声让人听见毛骨迥然,回身上下感觉到好不舒服,身上不自觉起了鸡皮疙瘩。
在黑夜之中竟然有一道身影冒着大雨,飞快的赶往大青山的主峰,神木峰。
神木峰上站立着一位身着五色锦袍的老者,雨水落在他那布满伤疤的脸上。
他低头正看着手中牢牢的抓住的一个小孩,老者那狰狞的丑脸上正露出古怪的笑容。
被老者抓住的小孩没穿上衣,下身穿着一条宽大裤衩。
小孩被老者的阴阳魔功所控制,深深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一道身影悄悄的上了神木峰,他了无生息的隐藏于一块大青石后面。
“老鬼师尊的预言真准,没让老夫白白苦等了5年,今晚这个先天木灵的寄主终于被老夫所擒获,有了他老夫的阴阳魔功将修炼到先天大圆满境界,到时老夫将重回阴阳宗,让那些不目光短浅的俗人见识一下什么是正宗的阴阳家,”老者一时心喜,控制不住情绪,西斯底里的怒喊着。
黑暗之中,隐藏于大青石后的那道身影听清了老者的话语,他缓缓的走了出来,来人竟然是山下私塾中的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行至距离身着五色锦袍老者五丈之遥,他停住脚步俯身行礼,道:“刘师兄一向可安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先天灵木乃遇劫而生的天地灵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刘师兄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这个先天灵木的寄主。”
看清楚来人是谁,“呵呵!呵呵!.....”身着五色锦袍的老者狂傲的大笑数声后,道:“来的可是司徒师弟,五年前我就来到了大青山,见你在山下居然当起了教书先生,也不就不去打搅你这份清闲了,岁月催人老,我的面容被伤痕毁去,想不到数十年不见居然你还能认出我,你还是这般迂腐,你我的修行上的理念不同,你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了。”
闻此言司徒修惊出一身冷汗,心想师兄在暗处监视了五年,要是他真有谋害之心,自己怕死了千百次。
“阴阳家修行需遵循天道,苦修自身的意志,采纳天地之灵气,广积善缘,方能得成大道,才能修成正果,刘师兄修炼的阴阳魔功乃是误入歧途,一味的夺舍,一味的采补,自身的灵动力越深,反馈的伤害愈甚,刘师兄,当年之事也不全是师兄之错,事后宗主为此也深深埋怨过师尊,说他对你的处罚过重过严,事后宗主也遣人多方寻找过师兄,阴阳宗的大门为你敞开着,望师兄迷途知返,早日重返阴阳宗。”
听着师弟司徒修的话语,刘破天暗自心惊,脸露惊恐之色。
他想到最近十年阴阳魔功进展神速,反之经常会受到魔功的反噬,反噬的伤害一次比一次强烈,有时还会被心魔所控制,变的性情暴敛六亲不认,有一次被心魔控制住心性,差点误杀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司徒修细心的观察着刘天破的脸色,知道此刻刘师兄被自己的话语有所打动,继续苦心哀求,道:“刘师兄只要你能焚毁那本害人的阴阳魔典,司徒修定帮你化去与阴阳宗的恩怨,让你重返师门,宗内的长辈都有着高深的修为,师弟我去求长辈们帮着师兄炼化体内的魔性。”
当年司徒修入门时,师尊年事已高,平常都是由大师兄刘天破去指导他修行,他的衣食起居也是这位大师兄帮着去打理,他们二人之有着一种亦师亦友的感情。
当年的刘破天,心地十分善良,只因他无意中拾得了阴阳魔典,误修了魔典中的魔功才会弄的心性大变。
在一次同门的相互印证修炼所得时,刘天破体内魔性突然爆发,出手打残了师尊最为疼爱的二师兄,就此种下与阴阳宗不解的恩怨。
当时年事已高的师尊昏庸之极,一时护犊,没有用善言动之以情去说服,反之动刑废去刘天破的一身修为,并且把他逐出了师门。
带身上的伤痛和内心悲痛,刘天破无奈的离开了阴阳宗。
废去了修为他再无法混迹于世人之中,昔日的仇家在找他报仇,他只能隐身于深山大泽之中,皇天不负有心人,通过30年的苦修居然让他恢复了本身的修为。
一个没有丝毫灵动力的阴阳家,他就和一个平常人一样,能在野兽,精怪横行的深山大泽中生活30,可想日子是过怎么过来的。
为了生存下去,他吃过腐烂发臭的动物尸体。为了活下去他狼口夺食,为此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群狼咬断一个手指,脸上多出了一道两寸来长的伤疤。
30年后刘天破再度出世,他抱定我欲成魔的理念,出手之间不留活口,杀戮之气震动四方,自此世间又多了一个杀人狂魔。
看着白发苍苍的师弟,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心头,想到当年二人之间兄弟友情,想着当初师尊毫不留情处罚,记忆起妻子为救自己惨死于野兽利爪下的情景,这个老男人刘天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当在师弟司徒修的面流出了两行老泪。
“大师兄,你不要过于伤感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师弟司徒修等着你的回归,阴阳宗等着你的归来,”看着情绪激动的刘破天,司徒修面色和善的安慰着他。
这声大师兄更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刘破天那早已封闭是心门被撬开,他缓步走向了司徒修,伸出右手想去抱这位小师弟。
不经意间让他看见自己那只断去小指右掌,刘破天心底突然冒出一股怒火,自言自语的喊着“都是阴阳宗害了我的一生,残我身体,亡我妻子,唯一的女儿还离我而去,吾誓灭阴阳宗。”
深紫色的魔气浮现在刘天破的脸上,他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性爆发。
仅存的良知在关键起到了作用,他急促的喊道“司徒师弟你快跑,我不想伤害你,我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性爆发,魔性将要主宰我的肢体。”
玉留香还握在刘天破的手里,司徒修能说走就走吗?知道再多言也无济于事,他急促的调动起本身的灵动力,一门心思的戒备着。
魔念一动,煞气逼人,此刻刘天破完全被心魔控制了,满头长发变成了深绿色,绿色长发被山风吹的漫天飞舞着,一双眼睛的瞳孔变的幽紫幽紫,脸上的肌肉僵硬的看出任何表情。
凝立于风中他就如魔神再世一般,身体中爆发出来的杀气让人不敢逼近。
山雨欲来风满楼,神木峰被笼罩在无形的杀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