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老者让男人做好，并嘱咐说不管待会辰蓝做什么都不许动手，不然以后就别叫他阿叔。
就是因为这句话，那个山一般的男人现在老老实实地坐在老者身边，就像一个大小孩一样。
“在那之前，阁下是……”老者在正式说明的之前，突然抬起脸问辰蓝。
“…S城夜家恶魔猎手。”辰蓝说出了类似自报家门的发言。
“原来是夜家的漆黑夜魔，久闻不如一见。”老者用一种敬佩的语气说。
“别给我废话！我的名字可不是漆黑夜魔。”辰蓝略不满地说。
漆黑恶魔？……
那是辰蓝的别称吗？看来辰蓝并不喜欢这个称号。
“呜……我是浙江天启门下弟子。”老者第一次报出了自己的所属门派，但是对白琦来说却没有听过这个门派。
“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个，你到底为了什么帮助他设下游戏。”辰蓝端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大饼和矿泉水。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这种饼……
白琦一脸苦逼地看着辰蓝，手里也拿着跟辰蓝一样的饼。
可以的话，白琦宁可饿肚子也不想再吃这种饼……
但是他知道他如果说出这种想法的话很有可能被辰蓝扁一顿。
还是那句话，屈服了，为了活下去。
“这事要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阁下还未参与剿灭行动吧。”老者开口问。
“没有。”辰蓝直截了当地说。
“嗯，那时候的敌人只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怨鬼，涌进这里的人也有各异。有修炼的道家新手，也有为民除害的法家高者。”老者说到这突然哽咽了一下，摇摇头苦笑道。“我那时也是孤傲自大，自认为道行高深就随着他们一起踏入了这里。”
白琦仔细听着，辰蓝则一边嚼着大饼喝着矿泉水听着。
“后来，那四人来了这里……”
老者正说着，辰蓝听到这里后便出口打断了他的话。
“四人？！哪四人？”
“我也不清楚，总之那四人来到后，这里的地形就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多了很多未知的区域，而那些区域的恶鬼根本就不是新手法师能够去的地方，那里大多数都是煞。甚至还有传言有魔。这些都不得而知，因为……我在过去之后，就死了。”
死了？！
白琦惊愕地看着这个老者，难道他说的所谓新区域就是这里？！
“这里不是你嘴里那种危险的地方，去年我来过。”辰蓝说。
“果然是这样……”老者自言自语苦笑着。
“你到底还想藏着多少事？”辰蓝把手搭在贪婪上，带有些威胁的语气说。
“我并没有死在那里。我被同班抛弃！他们为了活下去！把我出卖了，但是最后我没死！”老者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回想起那被抛弃的岁月他心里不禁燃起了一阵怒火。
“我爬了出来！从那堆死人堆里面爬了出来！我没有死！想着报复的一切，我死赖着活了下来！但是最后！我还是死了！”老者猛地咳嗽了几声，但还是继续他的叙述“活着的时候被人出卖！死的时候却被他们打伤了魂魄！到最后居然是一个鬼救了我！”
老者说着伸手搭在男人脑袋上，丝毫不介意他头上的黑色粘稠物。
“所以，从那天起，我就帮他设下了这个游戏，为了不让他随随便便就被一个半道出家的道士打散魂魄。”
意料之外简单的理由，但是却蕴藏的多少矛盾的情感。
活着的人就像死了，而死了的人却像活人一样保持着心吗……
辰蓝沉默着，他并不怀疑老者的话，只是，他很在意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事就是这样，你要是灭掉我也没有怨言，只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根本没有思考能力，他只是遵循我的话去做而已。”
“了解……”
辰蓝站了起来，顺带起来的还有……短刀贪婪……
“喂喂……你难道……”
白琦也跟着站了起来，从辰蓝的动作上来说，毫无疑问他想要动手。
辰蓝低着头，留海遮住他的眼睛，白琦看不清他的表情。
辰蓝把手搭在贪婪的刀柄上，正握着刀刃，但是久久没有反应。
“不许你伤害阿叔！”男人感受到辰蓝身上忽强忽弱的恶意，立马站了起来。
老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喃喃几句，接着用手一推男人就被推开。
“我早就应该死了，能苟活至此已经算是命数，如今要死我绝无二言，只是年轻的驱鬼者，可否放着孩子一条生路。”
辰蓝还是没说话，但这次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来吧……”老者闭上眼睛，做好了死的准备。
辰蓝见状不顾男人的求饶，径直朝着老人一刀刺去。
呛！
突然辰蓝的刀一偏，白琦突然一脚踹开了辰蓝的刀刃。
“你疯啦！”白琦喘着粗气说。
“……”
辰蓝看着白琦，于是说“你会同情，是因为他的遭遇，他只是想要保护一个心存善念的灵魂，但是外面的人可不是大吉大恶！如果不杀了他，又谁来给他们公平。”
……
“我……”白琦听完不知该怎么回答，在这种手心手背都是肉选一边来刺的问题上白琦无从回答。
“但是客观上他只是做了保护而已……”白琦虽然说出了解答，但是却一点底气也没有。
“但是确实已经死了人……”辰蓝轻声说。“抛开所有的偏见，如果我不除掉他还有更多的人会死。”
“但是他错的可不是他啊！如果没有这次该死的游戏，就没有这么多事。”
“那里面死的人又有什么公平可言？！”
“那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正义？！”
……
两人不知不觉在对话变成了争辩，在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白琦的一句话彻底把辰蓝打入了沉默。
到底……什么才是正义。
在之前厕所游戏里，那个被烧成炭的恶鬼在消失之际问了辰蓝一个问题，由此成为了辰蓝心里的一个心结。
到底什么才是正义。
自己做的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所谓的正义而破解游戏，但是活着的人却一味地覆灭人性残害同胞，死去的人明明只是想完成复仇或者其他……却还有被无关紧要的自己插手……
难道自己放纵罪人的行为就是所谓的正义？……
“怎么了……”白琦看到辰蓝突然脸色大变，心有点担忧地问。
“没什么……”辰蓝甩了甩脑袋，冷静下来后思索了一下，拿着刀一步步逼近了老者。
“你……”辰蓝开了口，喉咙却有点干涩。“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