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鹤看的惊讶,这几天她对所谓的武功也有所了解,白袭的轻功该是绝顶了,没想到这虹越小小年纪竟也能使的出神入化,这让她心里佩服不已。
只是他找的怎么是一个老头呢?她左右看看打量着老人家,一身长灰袍,足穿布鞋,头上斑白长发梳起一半用普通木簪束紧。
即使面对这么大的阵势和虹越的围堵,也只是双眼微合,那一副不悲不喜的淡然样子倒有些世外高人的样子。
虹越满脸喜色地跳到老人跟前的板凳蹲着,嘻嘻道,“我抓到你啦!”
老人慢吞吞地睁开眼,看到了虹越,忽然像吓了一跳一样,手里茶水洒了半杯,惊道,“哎呀糟了!”
李骁鹤,众人:“………”
“够了!”朱凯忍不住了,头上青筋直冒,指挥手下官兵,怒吼着,“快点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老人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声给吓了一跳,似乎才看见这么一大群人,连忙将手中的鸡腿一扔,一脸正色地解释道,“不是我吃的。”
众人不禁捂脸,这老人家真是……
她看向鱼心,鱼心则摇摇头,眼里也是疑惑不解,这二人显然不是在鱼心安排之内的。
那么鱼心做了什么呢?她再次以眼神询问鱼心,这次鱼心挑了挑精致的眉,嘴角带着狡诈得意的笑,以口型对她说了句“来了。”
李骁鹤正疑惑着,忽然一声巨响,几乎贯穿整条街道,轰隆隆的回响,像打雷一样,吓得客栈内的人都是一惊。
朱凯皱皱眉觉得蹊跷,门外一个厉王府的人忽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朱凯顿时脸色大变,当场喊道,“怎么可能!”
“快!来人去京城通知王爷!”朱凯惊慌的样子让众人迷惑,而此时,城门口不断传来一阵阵轰鸣声,朱凯压根管不上搜查逃犯,带着人就跑向城门那边。
看热闹是谁都有的毛病,一群人又跟着官兵涌向城门,如蝗虫过境后的场景,客栈里瞬间只剩下了李骁鹤,鱼心,和呆呆站立的蓝衣少年。
“死老头!再抓到就揍死你!”一声怒吼后,客栈里只剩下两个人,不言不语。
等到虹越气急败坏地离开后,一个穿灰袍的身影坦然自若地从门口的大花瓶里走出门外。
“……”李骁鹤无语之外,向鱼心道了声谢。
鱼心不耐烦地道,“可别自作多情,虽然你救了唐茗一命,我也不会随便坏了规矩,我只不过让某些事提前了一点。”
口是心非,简直跟唐茗一个德行,李骁鹤不由得腹诽。
李骁鹤不待多想,取了包袱出了福临客栈,四下打量了一下,估计那些黑衣人还在潜伏监视着福临客栈,索性也顶着病弱书生脸装作看热闹向城门去了。
“一群事儿多的~”鱼心风情万种地打了个哈欠,款款走上楼,随意问到手下人,“唐茗呢?”
手下人拿着扫把,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还不赶紧给我找去!”
李骁鹤拎着包袱装作看热闹的挤到了城门前,看见便是朱凯满脸焦急地站在城楼,眉头皱的死紧。
“是不是绿妖来了?”
大多数人都下意识地想到了绿妖又来袭了,引起了一阵恐惧后,又有人否定了。
“哪是绿妖啊!你没看厉王府的人都在那候着呢!”
“什么意思?”
“肯定是来头不小的人物啊!”
城门外有整齐的马蹄声跨步而来,听起来是单人单马。这猜想让众人不敢置信,单人匹马就敢挑衅整座虞安城?这也太不怕死了!
“是三皇子奥。”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少年嗓音。
回头一看,站在身边可不是那一阵风消失的虹越嘛。李骁鹤觉得惊讶,“你不是追人去了吗?”
“呵呵,”虹越换了一副得意的样子,“他无聊被我追上瘾了,我非不追,看不憋死他!”
李骁鹤心说,所以这一老一少都是变态来着吧……
“谢谢。”虹越眨着大眼睛说道。见李骁鹤面露疑惑,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我知道那人要杀我时,你想救我。”
原来如此,李骁鹤脸上不禁带着笑意,这虹越倒是个性情中人,“这城门未开,你怎知是三皇子?”
她听客栈人闲聊时提到,三皇子与北疆交战之际忽然被病重坤域帝召七日后回京,而如今才过了三日。
“猜的,”虹越双手抱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只对那个老人感兴趣,让李骁鹤疑惑那老人是不是骗了他媳妇。
人群被官兵挡在一边,吵吵闹闹地,各自猜测着是不是北疆打来了 。
朱凯脸色阴暗不明,看着静寂下来的城门,半晌,挤出一句,“开城门!”
黑色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围观群众都伸着脖子看着。
城门外,一个年轻男子身穿黑色甲胄,骑在黑马上,手持玄铁长枪,高高束起的黑发迎风乱舞,如雕刻的面容俊朗坚毅,浑身一股铁血的气质让人胆战心惊。
单人匹马面对着虞安城内众人,却无一丝窘迫,从容沉稳。
作为一个出身军人世家的军人,李骁鹤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那男子身上的气息如此熟悉,就如她从小到大在她家老头身上感受的那样,铁血,彪悍,坚毅,似乎所有人倒下了,他也不会倒下,这是浴血沙场的军人特有的气质。
那人在众人惊讶崇拜的目光下,玄铁长枪直指朱凯,声如洪钟道,“王将南烜奉旨归京,谁给尔等狗胆紧闭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