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巢,燕国最重要的情报系统,三年一次北燕南归,用以情报交替。
而这次就是北面来了燕子,因为路上耽搁所以归巢晚了一点,只好在此处歇脚,顺便打探消息。
烟花之地人员最是复杂,许多平时的不到的情报在此处只需听上一会说不定就有意外的收获。而北边的燕子多是精炼之人,话语之间滴水不露,若非四娘也是个中老手险些也那两只燕子被瞒过。
网子已经设下,但这两只飞燕还差一点才能够到,而这个饵食就是公子。
带着苏服,公子穿过小院,上了楼。
楼中莺声燕语,各种底唤不由得让人面红。
“呦,公子好雅兴,还带了自家姑娘来我这儿,真真是让小人这里蓬荜生辉啊”四娘熟练的打着招呼,又连忙找了几个姑娘上前簇拥,一时之间成了整个楼子里的焦点。
“庸脂俗粉就不必了,你这里的头牌是谁?叫出来给本爷看看”公子一挥手推开近身的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把扇子摇了三摇,脸上尽是飞扬跋扈的神色当真是一个纨绔恶少。
“这……”四娘脸上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像是有苦难言,楼中常用的手段就是要钱,头牌之名不是虚的,见一面要加上十两纹银。众人都心中暗想这冤大头要被宰上一刀,便纷纷放停下话头,看这是谁家纨绔。
见到已经吸引了楼上那两个燕子的注意,公子脸上表情越发为嚣张,话语间更添三分狂气。
“看不起本公子?你可知我爹是……”
“我的爷,我这就给您叫去,您消消气,稍等片刻”四娘连忙拦住公子,急匆匆的向着两只燕子身边的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轻语。
“来谁不好,偏偏来的是这个杀才”
燕子都经过各种训练,眼力耳力皆异于常人,四娘故意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他们的耳朵。
当下两只燕子心中就有了算盘,这是一个机会,若是能够攀上这个纨绔南边的燕巢定然可以高枕无忧,也可建一奇功。
两人眼神快速的交流了一下,见对方也有此意马上就有一人起身向着苏服还有公子走去。
“我观公子器宇不凡,一见之下,难免有仰慕之情,不知能否赏个脸往在下那里小饮几杯?”来人一边恭维,一边偷眼看公子。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公子喝酒?”公子张口呵斥,眉宇间一股浓浓的鄙夷。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那燕子依旧是一副笑脸,不但没有推开反而更贴近了几分。
“小人观公子英气勃发,定然能文善武。手中有几匹北燕进来的好马想献与公子,其中有一匹便是北燕的太子都想入手的玉玲珑。不知公子意下……”
“玉玲珑?就是那匹银毛洒雪照夜明的玉玲珑?”仿佛当真对这马感兴趣一般,公子脸上顿时换了一副表情,连忙与那人攀谈起来,言语之间热络无比。
不多时,苏服与公子便和那两只燕子坐到了一起,苏服解开“绿女”在一旁抚琴,公子则是与那两只进了网的燕子攀谈,笑声响彻小楼。
两只燕子见事有可为,连连上前敬酒,企图从这个“纨绔”口中套出点有用的情报,但公子顾左右而言他,丝毫没有透露任何口风,将两只燕子恨得心都跟着颤。
“公子久等了,莫姑娘来了”四娘“姗姗来迟”,身后领着一个红衣女子,正是当时在湘语苑中与公子共处一室的女子。
“这就是你们的头牌?果然丽质,来来来,陪我们哥三个喝上一杯”公子“醉”眼朦胧的看了看红衣女子,一把抓住佳人的纤手让其陪酒。
“公子,莫姑娘卖艺不卖身的,你这样我很难做啊”四娘又是一阵为难,但紧接着就被公子的话给吓住了。
“什么破地方,信不信我叫我爹拆了你的楼子!?”公子佯装醉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冲着四娘吼道。
两只燕子此时已经欲哭无泪,套了半天近乎好不容易称兄道弟了才知道这人原来是个傻子,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出来。
公子背着身,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刚才三人一起喝酒,觥筹交错间那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下了药,此刻正是药发之时。
四娘一声“倒”,两只燕子方才感受到体内的异样,行动比平时迟缓了何止一倍!哪还能不明白遭了人家暗算,欲要脱身却是已经晚了,药入体内发散开来,当下二人就感到困意上涌,眼皮渐沉,只能无奈的倒在了桌子上。
见那二人已经睡死过去,公子一边大声嘲笑一边又喝了两杯,真真是得意至极。
楼下诸人已经听到三人称兄道弟,也不疑惑,继续与身边的姑娘说笑。
公子好似真的喝醉了一般,拉着正在抚琴还有手边的红衣女子进了一间屋子,那两个醉倒在酒桌之上的探子被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扶进了一个单间,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就是为这两个人,所以才需要我?”苏服抱着绿女问正坐在一旁的公子。
“对,你能帮我的现今也只有这么多”公子示意红衣女子给他倒一杯茶,一边对苏服说。
“可我不想帮你”
“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要听我的,也只能听我的”公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说,霸道的一塌糊涂,犹如那天的吻。
“如果是这样,我宁肯死掉”苏服仰起头,双眼毫无焦点的看着公子。
“你不能带着安康公还有你的小侍女一起死,你要是死了,我保证他们也会很快下去陪你”
公子浑然不把苏服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就令苏服再无一丝反抗的力气。
她不能死,死了珠儿也会死,恩人安康公也会死,活着便是委身于这个男人,做自己最不愿做的事。人命当真天注定,自己一生已然凄凉至此却还偏偏遇上这个冤家,饶她心如寒冰也是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