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烟见他模样,突然想起他胸前的刀伤,连忙放手,却不料匆匆放手,却让明轩跌在了床上,不偏不倚恰好碰到明轩脚上的枪伤,一时间吓得手足无措,哪还记得要和明轩算账,连连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明轩恶声道:“不是故意的?难道你就不知道我受伤了吗?”
赵若烟见自己已经和他道歉了,却对自己仍没个好脸色,一撅小嘴,说道:“我忘记了嘛,哼,谁让你偷我钱包来着。”
“喂,我的二小姐诶,谁偷你钱包了,我偷的是你身边那位大块头的,不是你的。”明轩知道这二小姐不能得罪,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辩解说。
赵若烟说道:“哼,那钱包就是我的,我让他帮我拿着。”
明轩大汗,自己当时还笑那人,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带个粉红色的钱包:他娘的BT一个,不料这钱包却是赵若烟的,干笑着说:“要不我还你?”
赵若烟哼了一声,抱手站在明轩身前,以审问的姿态说道:“哼,谁稀罕你的臭钱了。”
明轩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请你吃顿饭吧,这些天麻烦你了。”他知道若是一直在这个话题上和赵若烟纠缠,只怕她还得记着这件事,保不齐哪天就给自己下个大绊子。
“便宜你了。”赵若烟神色稍霁,暗想:示之以弱,等他不防范自己时再动手,嘿嘿,先狠狠宰你一顿,等以后找个机会给你点颜色看看,嘻嘻……
明轩见赵若烟笑得诡异,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暗骂道:“妈的,这女人真他妈得罪不起,不就偷了你一个钱包,值得这么斤斤计较吗?”胸前传来丝丝凉意,低头一看,原来是伤口崩裂,流出了不少血,便对赵若烟说道:“二小姐,麻烦你帮我请医生过来。”
“恩?怎么了?哦……”赵若烟先是一呆,眼光瞥见明轩胸口的血渍,心中略有愧疚,点头答应。
那医生似乎是住在这里的,赵若烟很快便将他请来了,明轩一呆,只见那医生六七十岁模样,虽然头发花白,但却仍是精神奕奕,连额头上的皱纹也极为稀少。
那老者帮明轩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在床边凳子上坐下,笑意盈盈地问道:“你习过内家真气?”
明轩点了点头,他现在对这内功仍是一知半解,好奇问:“老爷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者道:“我帮你治伤时自然能看出。”
明轩在这内家真气的修行上毫无知识,正有求教拜师之意,但却苦无人指点,当下开口问道:“老爷子也是内家高手?”
老者摇头说:“算不得高手,只能说是略知一二,内功本源于医术,自华佗创五禽戏开始方有完整的体系。我年轻时只顾争强好斗,多练拳脚功夫,又不懂节欲,故而浑浑噩噩,老年方才醒悟,只是为时已晚,哎!”说到这深深叹了一口气。
“节欲?”明轩听到这个词语,脑中闪过一个苦行僧的模样,不由连翻白眼,奶奶的,这内功真他妈不算好东西,虽然好处不少,但要老子不碰女人还真难,反正现在武功再高一个子弹也就嗝屁了,还不如不练。我曰,难怪这几个月老子很少想女人了,现在才通了任督二脉,要真如那本书上所说,奇经八脉及内十二隐脉全通不会变成一个太监吧?
正胡思乱想,却听老者说道:“这内家真气修行不必硬气功,讲求的多是心性上的感悟,力量反而是不太重要。例如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说白了就是硬气功一类,值得一赞的,无外乎其较为完美地融合了内家真气和身体技击,使其发挥出最大效果罢了。”
明轩心中一跳,暗道:“果然,这内功修行真恐怖,心性上的感悟,草,肯定是存天理,灭人欲这一类东西了。”心中这般想法,却没有说出来,道:“我修行内功,不过是为了能强身健体,不被一些小混混殴打罢了。”
老者听了这话,却是一脸失望,淡淡说道:“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也。”
明轩眉毛一挑,不甘示弱,反驳道:“何为孺子?何又为教?你看我不可教,却非被人看我不可教,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老者道:“有些见地,但你却选错路了,如果只为了争强好胜,不如去学外功搏击,既然选了内家真气修炼,又何必本末倒置,弃宝山而拾草芥。”
明轩一愣,问道:“真有如此大的差别吗?还请老爷子教我。”
老者见明轩态度一下恭敬了起来,不由颔首,道:“人体由阴阳二气构成……”
明轩插嘴说道:“老爷子,你可说错了,人由细胞构成的,不是什么阴阳二气。”
老者的话被打断,心中极为不快,不悦道:“夏虫不可以语冰,阴阳也好,细胞也罢,不过是一种基本单位罢了,其本质是一样的,可笑。”
明轩一时未曾细想这句话的意思,见老者神情不喜,赔笑道:“老爷子,对不起,我这人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希望你不要在意。”
老者见明轩这般态度,亦觉此子不错,没有在意适才的不快,道:“人体阴阳与天地阴阳相通,其关系就像现代西方人体细胞与空气大致相同,《内经》中言,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老者说到这时,摸着起不长的胡须,摇头晃脑,颇有怡然自得之态。
明轩却听得极为头痛,恨不得一巴掌将其扇飞,硬着头皮弱弱地说道:“老爷子,还是说白话吧,这古文不求甚解。”
老者瞥他一眼,没有责怪,接着说道:“内家功夫多重静功,但亦注重动静结合,小子,知道引导术么?”
明轩挠了挠头,尴尬一笑,说道:“不清楚,还望老爷子指教。”
老者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呀,本该正是读书的年纪,怎么跑来这黑社会和人打生打死的?”
明轩一耸肩,说道:“没办法,爹妈都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哪里会有钱读书,那种生活欲求而不得呀。”咋一看他的动作潇洒自然,但仍能让人感觉到其中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