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地躺在了宽大的玉床上,单双双的心里乐得屁颠屁颠的。真是想不到啊,离开了宰相府还能睡上这样的床,真是比在宰相府还要让人兴奋啊!
单双双抚摸着玉床光滑的边缘,想象着沈月白应该住一个什么样的屋子。沈月白的房间,应该都是金子做的吧!像她这样的小僮都能睡一个玉砌的房间了,那沈月白的房间一定就是金子做的床,金子做的桌子啰!闭上眼,单双双想着满屋子的金光闪闪,嗤嗤地笑出了声,满屋子的金子啊!她单双双这回跟了一个金主了啊!
单双双还在做着她的金子梦,丝毫没有发现已经有人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及至那人躺到了单双双的身边,单双双才有些感觉。扑鼻而来的一股清爽的味道让单双双又凑近了不知不觉躺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这香味,好像在某一个人身上闻过······
单双双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了离她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被吓得惊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躺在单双双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现在的主人,沈月白。
看着单双双急急坐起身,拥着被衾退到了玉床的另一边,一脸的惊讶,沈月白还是淡淡地开口:“这里,是我的房间,我要睡觉,当然是在这里。”
看着眼前只穿着一件里衣玉体横陈地躺在她面前的沈月白,单双双还是很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口水。为什么沈月白这样躺着却比女人还要妩媚,还有他那半干的头发,微微上扬的嘴角,无一不透露着红果果的诱惑。单双双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个妖孽,勉强地开口:“你不是说,这里是我的房间么,怎么,怎么又变成你的房间了?”
沈月白起身,移到了单双双的面前,直直地看着她,说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从今天起,也是你的房间。你应该没有忘记你今天说的话吧?”
今天说的话?哪句?拜托,今天她说了很多话好不好!“什么话?”单双双觉得与其一句句去想还不如直接问沈月白来得快。
“怎么能,这么健忘呢!我可是因为你那句话才让你当我小僮的呢!这玉床一个人睡,实在是有些冷啊!”沈月白摆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
看着沈月白这样失望的表情,单双双竟然会感觉有一些心疼,她想她一定是疯了!
“看来,你还是没有记起来,好吧,我提醒你好了,你今天说,你,会暖床。”沈月白说着,离单双双更近了一些,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挑起了单双双的下巴,口里轻微的气就这么地抚过单双双的肌肤,麻酥酥地让单双双的汗毛根根都竖了起来。
暖床!没错,她确实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了这句话!单双双恍然大悟,原来沈月白让她当小僮的目的,是让她给他暖床!
“公子,我觉得,你要是觉得睡这个玉床比较冷的话,你可以换一张床。”单双双偏过头避过沈月白的眼光,心虚地开口。只要他不冷,她就不用替他暖床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睡这玉砌的床。”轻薄的手带着意思轻佻抚过单双双的樱唇,沈月白毫无情绪的话里竟然有了一丝小任性,“你我,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对啊,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我怕什么!睡就睡!”单双双一脸通红地吼了出来,拥着被衾就直接倒在了玉床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沈月白那个妖孽。
看着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的单双双,沈月白看着抚过她唇瓣的那只手轻轻地笑了,看来,他真的没有猜错。挨着单双双躺下,沈月白也闭上了眼睛,慢慢沉睡。
月黑风高,外面的更夫已经打过了四更,窗外的月也在不住的西沉,正应该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单双双却突然的醒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了单双双的身体,单双双想挣开身上的沈月白,于是就动了一下,就是动的这一下,把单双双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大姨妈!她最最亲密的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就挑了这么一个节骨眼上莅临了,单双双顿时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这算不算屋漏偏逢连夜雨?
“别乱动。”睡梦里了沈月白将单双双往怀里搂了搂,喃喃。
别说现在沈月白叫她不要动,就算全世界的人让她动,她单双双也是不敢动的。拜大姨妈所赐,单双双就只能维持了一个僵硬的姿势动也不动地躺在玉床上。
一个时辰以后,五更,天微亮。
这一个时辰里,单双双是怎么也不敢睡了,想了半个时辰的办法,终于还是败在了没钱这个问题上。剩下的半个时辰,单双双全花在了观察沈月白上。
沈月白确实可以称得上是美男子,不论是单双双从前所处的现代还是她现在所处的古代,沈月白都符合了人们的审美标准,当然,是特别符合单双双的审美标准。单双双从不觉得自己是花痴,充其量,也就算是有那么一点花痴的潜在因子,因而,单双双就顶着熟悉自己老板的名头看了沈月白那么半个时辰。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月白一醒来就发现单双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而且在单双双的嘴角还流着酷似口水的液体的原因。
“我,看起来很好吃?”单双双打死也没有想到,沈月白醒过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而不是她期待的‘早安’之类的话。
“嗯?”对着沈月白花痴一阵的单双双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嘴角已经流了一滩液体。
伸过手,沈月白毫不嫌弃地在单双双的嘴边摸了摸,“盯了我半个时辰,连口水都出来了。”
单双双大囧,赶忙用手将自己的口水抹掉,想要转身却又顾忌到自己的‘特殊情况’,只得闭上眼睛自欺欺人。
“既然醒了,就起身吧!”看着外面太阳已经初升,也是应该起身的时候了。
“哎,那个,公子,我能向您先预支一些钱么?”单双双硬着头皮说了出来,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已经起身的沈月白转过身,看着仍以刚才姿势窝在床上的单双双,吐出了让单双双心碎的两个字,“不能。”
丫的,睡这么高级的房间,竟然连几两银子都不能预支给她,单双双气鼓鼓地嘟着嘴在心里将沈月白蹂躏了一遍又一遍。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沈月白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单双双咬着下唇,沉默了。她应该告诉他她其实是女扮男装么,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赶她走?
半响,沈月白都已经穿好了所有的衣服,倚在玉床边看着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的单双双,开口:“还是,不说么?”
下腹的疼痛感让单双双将身体蜷曲地更厉害了,这样忍下去是不行的,单双双一咬牙,挤出了几个字,“我大姨妈来了。”
“你,大姨妈?”沈月白不明所以,只是看到单双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着急。
单双双无奈,明白和这个男人讲什么大姨妈完全是对牛弹琴,下腹地疼痛因为玉床凉气的侵入更甚了,单双双疼得脸色苍白地失去了血色,斗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了下来。
“双儿,你怎么了?”沈月白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拉过单双双的手就要替她把脉,以为她得了什么恶疾,却发现单双双的脉象是平稳的。
“给我找个婆子来,快!”单双双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沈月白吼了出来。
沈月白转身直接从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不过一会,就领着一个婆子又从窗户飞了进来。
“大侠饶命啊!不要杀我!”婆子莫名其妙地被沈月白抓着飞到了这里,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匪徒,连忙跪地求饶。
“看看,这位姑娘。”沈月白指着床上快要昏过去的单双双,对着婆子说道。
婆子连滚带爬地到了单双双的身边,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就已经交流了信息,单双双朝着婆子开口,声音微弱,“老妈妈,你不要怕,公子他没有恶意的。”
“哎。”老妈妈点头,看到了单双双的情况,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会被抓来,起身走到了沈月白身边说道:“公子,这位姑娘没有大碍,给姑娘烧个热水,再备一件干净的衣裳吧!女人家总是有那么几天的。”
听到单双双没事,沈月白终于放心了,“我这就去准备,这里还请您照顾一下她。”说完就急忙出了房门准备去了。
在婆子的帮忙下,单双双终于得到了照顾,也被移到了铺着温暖皮草的榻上,小腹也不再向刚才那样疼痛了。
“老妈妈,这是我们公子给您的谢礼,唐突地把你请过来实在是冒犯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琮儿手里捧着一袋银子交到了婆子的手上,代沈月白道谢。
婆子接过银子,立即喜笑颜开地离开了小苑。
“我,出去一趟,有事,找琮儿。”看着榻上拥着毳衣炉火的单双双,沈月白面无表情地交代了一句,就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