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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战神 正文 第42章 一个人的改变

“可是……”仍是迟疑的支支吾吾着,此时的小弟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因为小弟的放松而在闪躲不及下,被雨蓓反击得手忙脚乱的大哥却恼羞成怒的吼道:“别婆婆妈妈的,如果你不要,那就我一个人来!傻子才会愚蠢的守着那些没屁用的道德观念,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不成孔子那些老顽固还能死而复活来教训我?哼!”

语末,大哥还不屑的冷哼了声。

听到这里,一直默不做声躲藏在山洞外的纪弘,早已经忍不住心中涌起的怒火,连拳头都握得惨白了。

现在在山洞里的人,那以己为尊的自私想法,和他六亲不认,不择手段的冷血父亲有什么不同?

即使做的、要的不同,但是都是一样的!

在纪弘眼里,这两种人同样该杀!

就在纪弘几乎压抑不住脑中窜出的杀意时,他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着绝不参加狩猎的画面,像一盆冷水突兀的浮现,浇熄了他怒恨交加的情绪,也阻止了他就要踏进山洞里的脚步。

现在的他若是忍不住出手伤人,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已经决定参加狩猎,面对往后那些数也数不清的杀戮和争斗了?

想到这里,纪弘紧握的拳头又放松了。

反正雨蓓既然有能力杀掉观察员,那就表示她应该也有能力,解决眼前这两个色欲熏心的家伙,自己又何必替她担心太多呢?

就在纪弘说服自己,准备转身离去时,山洞里又依稀传来了雨蓓无力的声音,只是这次不同于刚才的是,此时的她与其说是在反抗,倒不如说比较像是在发现脱困无望后,竭力哀求般,断断续续的哽咽道:“不要……求求你……杀了我……不要……”

当听见雨蓓无助的嗓音在耳中回响的那一刻,纪弘的理智终于彻底溃堤,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夹带着杀意踏进山洞里了。

一走进昏暗的山洞中,纪弘的眼中就只剩下地上,那正试图压制雨蓓,脱下她身上衣服的两人身影。

咬牙切齿的盯着两人的背影,纪弘几乎可以听到他心中那潜藏着的恶魔,在怂恿他动手伤人的微弱呢喃。

如果说最初的雨蓓是传闻中的死神,那么这时的纪弘,就是在自身怒气下化身死神的恶魔。

不知费了多少力气,纪弘这才勉强压下心中上涌的杀意,艰难的开口冷问道:“好玩吗?”

始终忙着脱掉眼中碍事衣物的大哥,一直到听见身后那冷得彷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时,才意识到山洞中还有另一人的存在。

想也没想的跳离雨蓓身边,大哥猛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像是动物遇上天敌般的感应,大哥抬起头,愣愣的盯着站在山洞口,背着光显得模糊不清的纪弘,本能的知道,现在能离这个人有多远是多远,否则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但无奈的是,这时的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纪弘身后的山洞口。

于是他只能颤抖着身体,躲在山洞深处,刚才兴起的那一丝丝恶念也早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了,只是专注的祈祷着纪弘永远不要发现他。

即使他明知那是不可能的奢望。

讽刺的是,刚才他说的话,套用在现在纪弘身上,竟意外的适切。

不论是大哥还是小弟,此时都能够深刻的感受到,他们就像粘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般,无力……

在看见走进山洞里的人是纪弘时,雨蓓不知为何背过身,卷缩起身子,挡住纪弘的视线,也挡住她落下的眼泪……

他又救了她一次,就在她第二次感到自己竟是如此渴望死亡的时候……她却又被他救了一次。

没有注意到雨蓓反常的举动,纪弘的视线不经意的飘过两人身上的号码牌,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分别是八号和二号实验体。

想起海灵口中虽然卑鄙,但却弱小的他们,纪弘的眼中露出一丝怜悯和犹豫。

“滚!”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在此时的纪弘口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代表着这是他能够容忍的最后底线。

望着眼前的纪弘,大哥震惊得张大嘴,还以为是他在惊恐下会错意了。

眼前的人要放他走?

不用旁人提醒,他很清楚,若是真和纪弘动起手来,那么毫无力量的他们一定难逃一死。

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同样需要透过生死搏斗,来换得一丝生机的实验体,竟然说要放过他们?

清了清耳朵,大哥不可思议的紧盯着纪弘。

“我叫你们滚!”咬牙切齿的恨声道,眼见两人对他的话毫无反应,纪弘身边溢出的杀意,大有他们再迟疑下去就别想走了的气势。

“是是是。”当再次确认纪弘是真的要放过他们后,两人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赶紧连滚带爬的离开山洞,飞也似的往远处跑去,就像是怕再迟了,洞内那人会突然改变主意,不留活口似的。

若是只见这时的他们,那毫不留恋、头也不敢回的惊恐模样,恐怕谁也无法想象,不久前,他们还在绝对的优势下,肆无忌惮吧……

直到看着两人的身影远去后,纪弘这才将视线重新转回雨蓓身上。

在看见雨蓓脆弱得卷缩在一旁的身影时,纪弘心中的杀气和怒意彻底烟消云散。

难受的盯着雨蓓仍在微微颤抖着的身体,纪弘的心就像是被人握紧般隐隐揪痛着。

再怎么说……她都是对纪弘而言熟悉亲切的同学啊……就算她杀掉她的观察员,那也已经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过去了……

思及此,纪弘开始考虑起该不该上前扶起她,并为他先前的冷漠态度道歉。

还没等纪弘想出下一步该怎么做,雨蓓却先开口了。

只是此时的她,声音同样微弱得仿如蚊呐,让纪弘必须弯下腰,才能在满是回音的山洞里听清楚她说的话:

“我的观察员,是个男人……在到达实验星球前的五天里,他每天都……虽然后来我觉醒了元素能量,可是他有能量抑制器,我根本拿他没办法……直到羽人袭击的时候……他为了逃跑,解开所有禁锢我的机械,要我保护他躲过羽人的袭击,我才有机会重获自由……”

每说几句就要停下来深呼吸后,才能继续说着,虽然雨蓓尽力压抑着哽咽的语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的,纪弘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心中的悲痛和那些没说出口的愤恨。

竟然会有人这么不知廉耻?

“我没想到,在那样对待我后,他竟然还认为我会愿意保护他……所以在脱离禁锢的那一刻……我亲手把他烧成了焦炭……”

愣愣的听着雨蓓的叙诉,纪弘的脑中浮现出她在获得渴望已久的自由后,动手了结观察员的画面。

现在他总算弄清楚雨蓓杀死观察员的原因和经过了,但是他却突然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了。

他发现,没有人有立场去责备雨蓓些什么,即使她杀了人……因为那人对待她的方式,甚至比杀人还要残忍不堪……

如果可以,他还宁愿永远都不知道真相……这样一来,至少他的心还不会这么痛……

该死!

为什么他们会遇到这种事?就算被抓来当实验体,雨蓓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那个观察员凭什么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她!

望着眼前忍不住哽咽的情绪,已然哭出声音的雨蓓,纪弘默默的弯下身,扶起了她──

直到这时……又或许是更早之前,纪弘发现,原来很多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美好、那么单纯,有时候正义只不过是种连安慰都得不到的坚持而已……

一旦失去束缚,即使是平常熟悉的人们,也可能在瞬间变得像野兽般毫无理智,丑陋不堪……

硬是将始终背对着不愿正视他的雨蓓扳正,纪弘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受宠若惊的雨蓓吓得忘了继续哭泣,只是愣愣的仰头望着他。

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纪弘正视着雨蓓的视线,声音出乎意料之外轻柔的问道:“你怎么会虚弱成这样?”

“我觉醒的是火系元素……这雨下了三天,这三天我的能量都被压制着……又感冒了……”或许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纪弘的认真态度,雨蓓在发现左右闪躲都无法逃离后,害羞的把头压得老低,怯怯的老实解释道。

“那……我陪你等雨停?”眼看现在的雨蓓,就连刚才那两个完全没有力量的普通人都打不过,纪弘担心依照她的状况,如果再遇到了其它实验体,恐怕也只有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份了。

不想在实验才刚开始的现在,就失去一个他所熟识的人,于是纪弘提议似的问道。

惊讶的盯着就在眼前的纪弘,雨蓓甚至觉得自己大白天的做起梦来了。

抬起手捏了捏纪弘的脸颊,雨蓓直到手指传来纪弘脸颊温热且真实的触感,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已经累的产生幻觉了,虚弱的脸上忍不住漾起幸福的笑容。

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雨蓓的动作,纪弘无力的问道:“你在干嘛?”

“我在确定……我是不是在做梦……”收回手,雨蓓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回应道。

将她直至这时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尽收眼底,纪弘莫名的又是一阵心疼。

看来自己前阵子对她……是真的太严苛了。

“你不是在做梦……至少我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

“真的?”

盯着雨蓓,肯定的点了点头,纪弘对于她脑中那莫名其妙的疑问感到啼笑皆非。

但或许是感受到了雨蓓害怕失去的胆怯,纪弘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的转过身,开始整理起山洞里的杂草来了。

看来雨蓓这三天因为太过虚弱的关系,根本没机会起身好好整理身旁休息的地方,山洞里除了她周身之外,全都是已经干枯,被风吹进来的杂草和灰尘。

无力的半倚靠在山壁边的雨蓓,看着纪弘低头兀自忙碌的背影,眼眶逐渐被泪水给占据,喃喃的开口道:“虽然你说你早就忘了……但是我一直都记得你救过我……那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即使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件小事……可是你一定没办法想象我有多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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