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金色的晨曦柔柔地洒在林间,悦耳的鸟鸣声在林间流转,晶莹剔透的露珠缓缓滚动在幼小的嫩叶之间,生机盎然。
山巅之上,一道瘦削的声影盘坐在一块青石之上,胸口缓缓起伏,一层细密的冰霜悄然落在眉间,四周的空地上嫩绿的青草上面露珠结成一颗颗冰粒,压得刚刚冒出头的草叶弯曲起来。
“呼”,阳光刚刚露出山头,少年猛然睁开双眸,里面精芒闪动,鼻息间一段白练来回绕动,运转体内的元气,眉间的冰霜顿时消失不见,四周的冰粒化作一道道白色的气流流进少年的体内。
看了看初升的朝阳,少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身体一跃跳下青石,朝山下快速奔跑。
“嗷”,一只通体黑色的的野猪出现在少年的面前,粗重的鼻息在清晨留下两道浑浊的白色气流,少年一见,眉梢顿时攀上不怀好意的喜色,双拳紧握,右脚猛一蹬地面,没等野猪行动便朝着野猪快速冲去,白皙的拳头猛然轰在野猪的身体上面。
“嗷”,野猪发出一声痛吼,身体一下子飞出两米多远,沉重的身体砸在地面之上,震得地面一阵微微晃动,身体就地一滚,转身便逃。
少年气恼的看着自己白皙的拳头,似乎对先前的一击并不是特别满意,气哼哼的看了逃出许远的野猪一眼,身体向上一提落在树梢,随即在林间树木上跳动起来朝着野猪逃跑的方向追去。
“喝”一声大喝,少年如同天降神兵一样从树顶飘荡下来,右脚踢在野猪的头部,随着一声哀嚎,野猪生机迅速消逝。
“叫你不死,叫你不死”看着死去的野猪,少年气呼呼的一边用脚猛踹,嘴里不停嘀咕道。
要是有猎户见到这一幕,必然会惊得掉了下巴,要知道,一头成年野猪的气力大的惊人,就是最好的猎人也要话费许些时间布置陷阱和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抓捕到一头成年野猪,哪像少年这般一拳一脚之间便轻松猎取。
随后莫邪身上红光一阵闪烁,体内的元气渐渐变得沸腾起来。
一粒粒血色的光点从野猪的身体飘散出来,投入莫邪的体内,猛然莫邪身体忽然一震,气息顿时变得不稳定起来,莫邪迅速席地而坐神识进入丹田引导血色元气在筋脉中流淌,虚浮不定的气息渐渐平息稳定下来。
“终于血属性练气三层了啊” 。
……
清晨的杏树村,炊烟袅袅生气,扶摇直上。孩童嬉笑的在周边玩闹,一个个追逐着奔跑在乡间的小道上,一串串清脆的笑声时远时近的传来,村妇们围着蓝色的碎花围裙奔走在厨房之中,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早餐便出现在桌面之上。
早起的汉子们打磨着手中的箭矢,道具,直到光可鉴人锋利异常之后才满意的收拾好工具,各自呼唤着自家的小孩往家里行去。
“莫邪哥哥回来了”,“哇,好大的一只野猪”
孩子们雀跃的呼喊道,一个个围在一个从村子外面走进来的少年周围,双眼好奇着打量扛在少年肩上的黑色野猪,有些胆子大的小孩甚至偷偷的伸出手摸了摸野猪的身体,随后面色潮红兴奋的向其他孩子炫耀起来。
“莫邪回来了,今天收获不错啊”一众精壮的汉子随着孩子们兴奋的呼喊,端着饭碗从房间里出来,望着体型庞大的野猪,脸色带着一丝羡慕,语气诚恳的对着莫邪道。
“嗯,林叔要组织捕猎去了”莫邪看着站在众人面前的一位四十年岁的精壮汉子,微微一笑。
“东山的那个陷阱今天我看见里面好像有一只麋鹿”,莫邪微微一思量,对着林叔说道,站在林叔身边的众人一听,欢喜之色迅速占据脸上,不顾手里的饭碗,手舞足蹈的吆喝着要赶紧上山。
林叔一听众人的吆喝,也怕拖得时间久了被山里的豹子叼走,顿时开始回家收拾东西呼唤众人上山,莫邪一开始忙碌起来的汉子们,眼里掠过一抹柔光,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扛着野猪向一间茅草屋快步走去。
“白叔,我回来啦”,咚的一声莫邪将野猪扔在外面,推开一扇门板门走了进去。
“呵呵,邪儿回来啦”一位体型削弱的汉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早餐递到莫邪面前,笑呵呵的道。
“白叔,不是让你别干这活当麽,等我回来我做”一边喝着暖心的汤食,莫邪一边抱怨道。
“臭小子,就知道瞎咧咧,你做的饭能吃么”白叔看着大口喝汤的莫邪,笑骂道,“对了,我让你采集的药草你采集到没”,随后想起什么,白叔看着莫邪道。
“唔,恩恩”忙着喝汤的莫邪嘴里囫囵一吞,指着野猪旁边立着的一个小巧的药篓子,似乎喝的太急,被汤呛到了,连咳几声脸色涨得一片通红。
“行,等会我弄好了,你再泡会,你身上的隐疾还没有彻底好,等在泡几次后估计就彻底消除了”看着药篓里几颗碧油油的药草,白叔满意的说道。
吃完早餐,白叔拿着莫邪采集的药草在厨房里面继续开始忙碌起来,莫邪跑到院中的空地上静静地站定,深吸一口气,身形摆动,开始练起拳法,双拳时而如轻风拂岗,轻盈飘飞;时而如同猛虎下山,势大力沉;时而如风雨雷电,密密麻麻。脚步在地面忽左忽右,飘渺不定,一个粗糙的八卦图形赫然出现在地上。
这一练便是两个时辰之久,莫邪浑身骨骼一阵噼里啪啦脆响,一股精纯的暖流在体内缓缓生成,在体内游走,渐渐渗进肌体之中,壮大着莫邪的筋骨和肉体。
看着认真修炼完的莫邪,白叔适时出现在莫邪的面前,伸手抹去额头的一丝汗珠,眼角一抹莫名的光芒一闪而逝,微微一笑:“好了,邪儿,泡药澡去吧”。
“嗯”,舒了口气,莫邪大步走进旁边的一间茅屋,利索的脱下汗涔涔的衣衫堆在一旁,身体滑进冒着热气的木桶之中,舒服的呻吟一声,顿时感觉疲惫一扫而空。
一股细小的暖流缓缓流进体内,在体内筋脉毛细血管之中流淌而过,细微的酸麻之感如同一只只蚂蚁啃食着血肉,酥麻极了。
时至正午,莫邪睁开禁闭的双目,一口黑红色的淤血吐出,顿时一阵神清气爽,看着已然冰凉的液体,莫邪微微一笑,身体从水中站起,带着一团激烈的水花泼洒而出。
运转体内的元气,一阵白雾从体表升腾而起,顿时水煮被蒸发一空,穿上一件黑色的长衫,开门而出。
看着躺在炕上双目微阂抽着旱烟的白叔,莫邪微微一笑道:“白叔,我去处理野猪了,您老就继续歇着吧”。
一口浓浓的烟草从白叔的口里吐出,似乎回应着莫邪,皱了皱眉头,莫邪无奈笑道:“白叔,烟您老就少抽点吧,要不我去找阿花家二婶子,没事做你和她谈谈人生也有易于身体么”。
“你个臭小子,找打”,抽着烟的白叔一听,顿时双目暴睁,举着烟枪便朝莫邪打来,莫邪挤眉弄眼一阵坏笑,夺门而出。
“小子,前不久阿花找过你了”,看着夺门而逃的莫邪。白叔戏谑的声音悠悠从门里传出,正抓起野猪往高架上挂的莫邪一听,手中猛然一抖,随即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白叔似乎知道莫邪此刻的神情,一声得意的笑声从门中传出。“小子,你二婶家的那姑娘长得还真没的说,你看那屁股,那身材,那脸蛋,那水灵灵的眼睛,啧啧啧,你就从了吧”,白叔似乎觉得药下的还不够猛,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正在用手里的刀上下翻飞剥野猪皮的莫邪一听,手里不由一阵抖动,剥到一半的野猪皮上顿时出现一道歪歪曲曲的口子。
“白世华,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老娘跟你拼了”,突然一声极其威武的怒吼,一个羞得满脸通红的倩影带着一股香风冲进茅屋,顿时屋中一阵鸡飞狗跳。
停刀站在野猪尸体旁边的莫邪脸上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努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一下内心的,摇了摇头,举步向着村外走去。
路上村民一个个友善的向着莫邪打着招呼,亲热、淳朴、好客的性情让这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人显得格外的真实。
“哎,莫小哥”一声呼唤忽然从莫邪的身后传来,早上见过的林叔迈着大步子走到莫邪面前,微微打量一番后语气真诚的道:“今日之事谢谢小哥了”。
莫邪诧异的看了一眼林叔,见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感激之情,便知道今日之事没有瞒过这个精壮而又睿智的长者,微微一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的。到时我应该感谢林叔接纳我这个不速之客,给大家添麻烦了”。
“小哥这么说到时见外了,既然是乡里乡亲,我也就不再说什么客套的话了”,“只是,有一事还望小哥体谅,我们都是俗人,不到这处还望小哥见谅,今后还望小哥照拂一二”,林叔神情紧张着盯着莫邪,认真的抱拳说道。
看着林叔凝重的眼神,莫邪心里微微一叹,“终究还是开始怀疑起来了”。
“呵呵,林叔说笑了,身为村子的一员,大家互相帮忙,用到我的尽管知会一声便是”,身体微微一侧,避开林叔的礼节,莫邪神情轻松的应道。
见莫邪如此之态,林雷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笑道:“是我多虑了,走,今晚我让老婆子整一桌好菜,我俩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