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刺,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惊的,脸微微有些扭曲,他捂着流血的伤口,往后退了二步。
“你这个女人,当真这么恨我,你知不知道方才若不是我抱住你,你可能就会受伤。”
“那又如何,结果是我胜了。”
“你…罢了,我不勉强你。”
沈书沅神色暗了些许,神色有些恍然。
林钰姝见他这样,心下也有些不忍,开口道。
“我随你去,给她道歉。”
“我不勉强你。”
“我自己愿意的,你先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林钰姝拿了干净的纱布来,粗鲁的去扒沈书沅的衣服,看着她这么别扭的姿态,沈书沅笑了笑:“我自己来吧。”
林钰姝不得不承认,他此时此刻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可恶,甚至是那个笑容,竟有那么些俊朗清逸的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先入为主,看见了那么污秽的一幕,也是此时此刻也会有些心动。
就在林钰姝一走神的功夫,沈书沅已经把衣服脱了,赤裸裸的面对着林钰姝。
“你,你干什么?”林钰姝回过神的功夫看见他,连忙转身,脸热辣辣的烧了起来。
沈书沅十分坦然的答道:“当然是换衣服,你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这还害羞了,难不成真的转了性子不成?”
沈书沅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淡淡的讽刺。
林钰姝在心中苦笑,难道林钰姝在她自己丈夫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么?
她无话可说,只是有些僵硬的强撑着自己身子。
“过来帮我,我手没法动。”
“你自己弄。”林钰姝的语气有些恼火。
“刚刚是谁捅了我一刀?若是不想再惹麻烦最好给我弄好,难道你要我就穿这身血衣去?”
林钰姝咬了咬牙根,转过身帮他穿上衣服。
整个过程都没敢看他一眼。
沈书沅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末了,将她身子一勾,带入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湿湿软软的气息拂在她的耳垂上,害的她身上一阵颤栗。
“这才有些贤妻良母的样子。”
林钰姝推开他,一拳捶向他的伤口处,在落下的那一瞬间,想了想,拳头就偏了地方,打的无关痛痒,更像是打情骂俏。
“你比以前更懂得心疼人了。”
林钰姝不得不承认,刚刚不小心看到沈书沅,他身材健硕,线条饱满,怎么看都是久经运动,而平日里也不曾看到他习武锻炼的。
林钰姝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便不再多想,说道:“再不走,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尽管语气恶狠狠的,却还是被沈书沅听出些刻意来。
沈书沅温和的笑了笑,一只手伸到林钰姝的面前,道:“扶扶为夫。”
“沈书沅,我 警告你,别得寸进尺。”
“为夫胸口好疼,要是走着走着流血了,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吗?”
“你。”
林钰姝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胡搅蛮缠,若是被那些人知道了,自己又不得安逸了。还是忍气吞声过了这三个月再说吧。
二个人一路无语,沈书沅又交代了夏晚将那件血衣烧了。
林钰姝看了看他,沈书沅在人前温和甚至有些羸弱荒淫的模样,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而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很敏锐的感觉到,他绝不像书生表面那般简单。
林钰姝也懒得去想这些问题,反正只要这三个月,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到时候她离开了,一切都算是结束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怎么自己这怀孕了,也不见身边的丫头们提,只不过家中的长辈确是十分的上心,而沈书沅的态度却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这孩子一个月,而沈书沅说他一个月没有碰她,难道这孩子是凭空冒出来的?还是,这身体真的是红杏出墙了,所以他才这么愤怒?
但是愤怒为什么他不直接跟家里的人说了,打掉这个孩子呢?
他在保护她?
这,可能吗?
还是他根本惧怕自己的家族势力?
沈书沅见她一路不说话,只捂着肚子发呆,眼神便转向了别处,有一些些的阴郁。
两人一路进了内堂,内堂陈设十分考究,典雅精致,首位总监摆放着一副绣工精良的送子观音图,大奶奶端坐着,左手托着一杯茶,茶香袅袅,漂浮着热气。
大奶奶笑着跟一旁的白亦如拉着家常,看到了林钰姝,立刻拉下了脸子,林钰姝不禁感慨,沈书沅啊沈书沅,你非得给你亲娘找不自在,不是被气病了吗?这不好好的。
“书沅啊,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沈书沅一看自己的脸好端端的坐着,又见到一脸含羞的表妹,自然也知道事情的缘由了,他本是想带林钰姝来赔罪的,没想到。
“娘,你不是说病了吗?”
“怎么,为娘的要见见儿子,还非要称病,这是为娘的错吗?”
“好了好了,既然娘没病,那儿子就告退了。”
“不许走,今儿个,你必须答应娘,抬了如儿做侧房。”
“娘,你干嘛非要为难儿子,儿子这房中已经是够乱的了,这再添一个女人,岂不是……”
大奶奶白氏站起身,将白亦如拉到沈书沅的跟前,道:“你们小时候也是玩的极好的,亦如也是个安静本分的姑娘,嫁给你,为娘的才放心。”
说这话时,大奶奶看了一眼林钰姝。
林钰姝知道她话中有话,也无所谓,反正,这家里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系,随她怎么说吧。
沈书沅知道自己是奈何不了自己的亲娘,于是拉过林钰姝。
“娘,你也知道,上次娶菁儿回来,还闹的个天翻地覆的,只怕姝儿心里会不高兴。”
林钰姝不情不愿的被拉着当了挡箭牌,她刚想说,我乐意啊,我不知道多乐意呢,被沈书沅一个眼神,便堵回了肚子里面,她算是看明白了,拿休书威胁她呢。
萧菁儿房里的丫头正端着燕窝,远远的看见林钰姝的院子里的火光,心下好奇,便过去瞅瞅。
“夏晚,这大半夜的,你们烧什么?”
夏晚看见来人,心下慌张,笑了笑:“没啥,我家小姐的几件旧衣服,生了虫子,拿过来烧了。”
“那你们小心点,可别走水了。”
冬梅说罢要走,夏晚和春知这才舒了口气。
这才没走几步,又觉得不对,返回去时,正好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还好没被发现。”
“是呀,这可是吓死我了,要是被大奶奶知道爷被小姐刺伤了,那还得了。”
“得了得了,赶紧检查一下,烧干净了没。”
待二个人进屋子拿东西时,冬梅捡了块没烧完的染血的布。
这下,看你们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