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七年六月,酷暑席卷整个长安城。
仁智宫位于长安以北宜君县,树林茂密,是个避暑的好地儿,自李建成以一个政治家的眼光平定刘黑闼后,太子和秦王的争王斗争便达到了不可开交的局面。
李渊心里着实很烦,便把李建成留在长安执政,自己则带着秦王和李四前往仁智宫避暑。
本来心情稍微好点儿,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老李气坏了!李渊这次真的是气急了,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好像有些局面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爽!
内宦在李渊的吩咐下快马加鞭的来到了上都长安。
可是却另有一位粗布汉子骑了一匹汗血宝马,跑在了内宦的前头。
粗布汉子来到了东宫,急忙下马,亮出腰牌后飞快的跑到了李建成的寝宫。
“太子殿下,饶恕小的深夜打搅,此事甚急!”粗布汉子跪在寝宫前高声说道。
“进来说话!”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说道。
粗布汉子小声的和李建成说着什么,声音低的若不仔细听恐怕就连李建成也听不清楚。
“好的,孤知道了,你先行离去,帮孤谢过四弟!”李建成平静的说道,没有一点惊讶惶恐的表现。
心如惊雷而面如平湖,这李建成着实是个好料!
待粗布汉子走后,李建成心里陷入了沉思:“最近确实和杨文幹来往慎密,想不到这也会引起你的注意?二弟,你果然够狠!”
李建成的分析一针见血,心里清楚自己定然被自己战功累累的二弟摆了一道!
翌日一早,李建成告别了部下,只带了八九个士兵前往仁智宫,李建成知道只有这样,或许才可以反败为胜!
仁智宫内,李建成见到李渊二话没说,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不知父皇急召儿臣所谓何事?”李建成小心的说道。
“哼!逆子,当真以为老子没有多少时日了?敢造反!”李渊怒目吼道。
李建成像是刚知道消息一般,脸上从刚刚平静状态立刻漏出一副惊恐万分状。
“儿臣,惶恐!父皇,冤枉!儿臣自幼便对父皇心存敬畏,岂敢有任何忤逆之举?定是哪个歹人诬告儿臣啊”李建成现在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几度昏厥
若是唐朝也有奥斯卡该有多好,不得不佩服李建成,这也是一种本事,而且是很大的本事,可以保命的本事。
李渊确实已然动了杀心,“谋反”这个字竟然出现在自己儿子身上,江山是朕打下来的,谁也不能撼动,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可以!
可是眼前这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啊!这个大儿子要治军有治军之才,要执政有执政之才!
人心,变动确实不可受外界任何干扰,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变,李渊亦是如此,心生恻隐。
也就是这恻隐没有让李渊铸成亲弑骨肉之错,否则也许李渊将会在内疚中过一辈子!
“来人,把太子送入帐篷内,每日充饥维生便可”李渊无力的说道。
“谢阿耶!”李建成眼中漏出一抹狠戾“二弟,你当真要置我于死地么?”
六月三十晚,已经连续行军五天的许子陵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宁州城下。
疲惫不堪,饥饿难耐,这可能是形容许子陵最好的词语,其他人亦是如此。
“他娘的,赶这么急弄啥子嘛?”一个士兵抱怨道。
另一个士兵瞪了他一眼:“你娘的卵子,不想活了?让校尉听到五十板子少不了你小子的!”
那个士兵当即便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弟兄们,如今咱们已在宁州城下,寅时大伙随我冲进去,届时会有人打开大门锦衣之时,指日可待!”杨都督漏出一脸兴奋的表情。
而,这群新入伍不久的伙兵脸上却布满了紧张,许子陵也有样学样,其实许子陵并未感到一丝紧张。
“许兄弟,一会打起来就跟在俺身后,俺身子板比你壮实!”许子陵旁边的伙兵说道。
“多谢马大大哥”许子陵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抖着说道。
“瞧你说的,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子!”
寅时,也就是现在三点到五点左右,果不其然,城门漏出一个小缝,一个士兵伸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同时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又悄悄的把城门关上了。
杨都督,看到此后,眉笑颜开:“兄弟们,给我杀!”
只见老兵们一马当先的冲到城门口,稍一使力便把城门打开了。城门口的兵卫抱着长枪睡的正香,被几个老兵悄无声息的朝脖子上就是一刀!
这些老兵都是身经百战,倒是后面的新兵看到这个场面都吓坏了。
一个守夜的老兵起夜的时候,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吓的当众吼道,贼子袭城!
这四个字划破宁州空旷的夜空。
宁州军兵本来就不是很多,很多府兵都没有募集。
但是很快,便有一群百十来人的士兵聚集在了城门口,为首的将领看到后对杨文幹吼道:“杨文幹?你要造反?”
“没错!老子就要造反!给我杀!”杨文幹吼道。
两伙唐军厮杀在了一起,许子陵跟在了刚刚那个马大哥的身后!
许子陵在后世部队学的都是杀人的招数,没办法,在这个混乱的场面,许子陵也管不了那么多,生存下来才是王道。
一个士兵朝着那个马大哥背后就刺了一枪,许子陵眼疾手快,右手夺枪,左右朝着那个士兵的太阳穴就是一拳,别看许子陵身材瘦弱,攻击的竟是要害部位。这一拳当场便把那个士兵打晕了。
那个马大哥刚刚还说要保护许子陵,现在抱着头,身体在瑟瑟发抖,一个新兵的头落在了那个马大哥身边,当场便把他吓晕了过去!
“马大哥?马卧槽,你不是说保护我的?”许子陵哭笑不得,怎么什么年代吹牛逼的人都很多呢?
许子陵捡起那个马大哥身边的刀,朝着人群便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