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月亮爬得老高了,路面也渐渐变得明晰了起来。
路边草丛里还有一些会发光的毛毛虫发出淡淡的绿光。
“真是的,本来想去看看的,这下好了,又去看不成了,都怪你。”狗子抱怨到。
“哥们,我真的是有点冷到了嘛,明天等杨大哥他们打回来了不就看得到了嘛。”
“那可不一样,你想下啊,那么大一条鱼。抓起来的时候多带劲啊!”狗子说到这里,眼睛里都铮亮铮亮的。
“喂,二娃子,你怎么不说话啊?”这一路上,二娃子都没有说话,这让我们觉得很是奇怪,平时的二娃子不是这样的。
可是当我转过身去时,却看见身后却只是一个黑影。顿时,一阵凉意从背后升起、惊得我一身冷汗。
“喂,王源。”见我没说话,狗子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啊”、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肩上。
“喂,我说王源,你胆子不会那么小吧?”狗子笑道。
“狗....狗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黑影?”我有点哆嗦了。
“黑影?我说王源,你是不是吓傻了?哪有什么黑影?”狗子说到。
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刚刚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我刚刚明明看见了。”
“那是你出现幻觉了吧?”
“我,我才没有”刚刚明明就看见了,可是去哪了呢?
一直以来,对这水库的周边地方,我都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再加上今晚的诡异事件,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之感。
“你还笑得出,你没看见二娃子吗?”
“嘿嘿,二娃子,出来吧。”狗子对着竹林里大叫到。
“梭梭....”的声音响起,二娃子的身影从竹林里的草从中走了出来。
“嘻嘻....”
“看你胆子那么小,我和二娃子商量好了吓吓你,对吧,二娃子。”狗子笑嘻嘻的对着二娃子说到。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二娃子也嘿嘿笑了起来。
可是,看到二娃子的脸,我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了。所以也没有多去琢磨了。
“好啊,你们俩原来和起伙来整我?看我不打你们。”我有点气急了,抬起手向狗子打去。
“喂,你自己胆子小而已。”看到我向他追去,狗子撒腿就跑。
很快,我到了家里。因为他们两家离外公家还有一些距离,但也都不远,所以我们就分开了。
家里,外公外婆在灶门口坐着说话。
“王源,那么快回来了?”见我回来了,外婆问了一声。
“嗯”我淡淡的回答了一声,我只是感到很累,很想睡觉,所以也没有跟平常一样坐下来跟外公外婆聊天了。
“怎么了?是不是出去外面感冒了?回来就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外婆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没,我只是觉得很累了,想睡觉了。”我这会儿真的是累了,觉得眼皮已经很重了。
“不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外公皱着眉头,眼睛盯着我。
被外公这么一问,我顿时一个激灵。
“瞎说,怎么会,他们以前出去那么多次,都好好的,怎么会遇到那些东西,呸呸...”外婆吐了两口口水。
人的口水阳气重,可以用来驱鬼。外婆那样做,是为了吐去那些不吉利的。
的确如外婆所说,我们晚上也有不少时间出去过,甚至去过不少坟多的地方,也没遇见过什么。
外公望向了我。
我向他说出了那个黑影的事。
“果然。”外公点了点头,那旱烟头在地上敲的“呵呵”直响。
一听我这么说,外婆可是急坏了。
他连了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从土灶门口用手弄了一些锅烟灰在我的额头上画了一个十字架。
相传,每家灶都有灶神,每家灶门口结的烟灰那时灶神的恩赐,因为粘有灶神的仙气,所以能够辟邪,所以,每当我们遇上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或是受到惊吓,大人们总是会用锅烟灰在我们的额头上画一个十字叉,以此来辟邪。
“看来明天得叫隔壁队的张婆给他烧个蛋啊。”外公抽了两口旱烟,说到。
“嗯,我明天早上就就带他去张婆那里。”
张婆是我们村里面一个有名的老人,因为她烧得一手好蛋。
我们这里有烧蛋的习俗。烧蛋烧的是鸡蛋,烧蛋时,谁请烧蛋,烧蛋人就要用蛋在那个人额头上转一圈,相传这样人身上的晦气就是转到蛋里面去,然后用香纸祭拜,最后连着香纸和蛋在火盆里烧,这样就能够烧掉人身上的晦气。烧出来的蛋会呈现深浅不一的黑色,那就说明你遇到的不干净的东西是否厉害。然后再吃掉那只蛋,就可以了,那样身上的晦气就自然解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对于那些,我也仅仅是听说而已。
然后,我便去楼上睡觉了。
或许是因为太困的原因,一躺下、我便睡着了。
一大早,外婆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可是,我明明听得到外婆的声音,但是不知为何,却是无法回答,即使自己已经喊得嗓子都快哑了,但是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我知道自己已经醒了,睁开眼睛,那黑影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看我。
我想闭上眼睛,但是眼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闭上。我就这样看着他,慢慢向我走来,然后他的手慢慢的伸向我.....
“吱呀..............”门被打开了。
“源源,醒醒。”
“啊!”我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呜呜.....外婆,我怕....”我哇的一声,扑到外婆的怀里。
“乖孙,不怕不怕啊,有外婆在,他来了外婆打死他。”外婆一边用手摸着我的头,一边安慰着我。
那个时候,外婆是很疼我的。外婆很瘦,有种让人感觉弱不经风的。在他的脸上,手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外婆很慈祥,是个和蔼的老太太,对人也很好。
草草洗过脸过后,外婆就领着我往张婆婆家去。
张婆婆家离外公家大概有二十分钟的路程。那时候,走的都是茅草小路。路边的的茅草有人的小腿高。每次早些时候从这里过时,手里都会准备一根两尺长的小木棍,在走时在前面的草丛中敲打,因为在农村的蛇多,而且那些蛇最喜欢藏在这样的茅草里。若是被蛇咬,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在这之前,也发生过人被蛇咬伤,然后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死人的情况。所以,大家都特别小心。
因为时间还早,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在农村,一般人都起来得很早,现在才六点多,就能够看到有人下地干活了。
大家见面了就互相问候一声,然后就各自忙隔得去了。
张婆婆家的房子是一所很老很旧的房子。在农村,大多都是这样的。
“小军,你妈在不?”在张奶奶家的院子里,他的儿子杨军正在院子的一个角落磨刀,像是准备出去砍柴。
“他到后面的园子里打{摘}菜去了,一哈就回来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这个娃娃吓着了,我来请你妈给他烧个蛋。”外婆指着我说到。
“到哪的吓着的?"
“昨天晚上和杨勇他们出去抓鱼,结果他们几个小孩子就先回来了,那个时候被吓着的”
“哦,那个地方本来就有点不吉利的,你等着,我去叫我妈过来给他看看。”说完,他放下正在磨着的刀,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