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刚刚还愤怒的近乎扭曲的俏脸,此刻却慢慢的缓和下来,望向我的眼神除了幽怨还有一种淡淡的哀伤,搞得我都有些心伤起来。但愿不要内伤才好。
“我,我就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她幽怨地说着,“张易杰,你凭良心说,在公司我对你怎么样?虽然我是凶了点,要求严厉了点,可那不是为了公司好吗?没想到,连你也这么看我。”说着说着,她的眼圈红了起来,有滴泪的危险。
“呃,这个……。”我一时有些慌神,良心自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的确,凭良心说她对我不错,在公司里很少对我凶过,就算是凶我也敢跟她顶回去,她拿我也无可奈何,这是其他人都不敢想的事。
再说,她年纪轻轻做到经理这个位置,没有点凶狠的魄力也是不行的。
当然,我并不认同她有时候那种不近人情的严厉,别人家里出事迟个到、旷个工也很正常,完全可以理解嘛,可她非按公司的制度执行,开除、扣工资奖金。这也就算了,还经常出口伤人,将别人骂的跟一孙子似的,有的老员工都可以当她妈了,结果也不能幸免。
为此,当初在公司里我可是没少跟她唱对台戏。时而还站出来跟别人撑腰,跟她对着干。就算这样她也没拿我怎样,最后离开公司也不是她炒的我,而是我炒的她。
“终于感到惭愧了吧,无话可说了吧。”秦诗语咬着水嫩的嘴唇,恨恨地瞪着我,“还有,那个林小婉不知道有什么好,你要这样维护她,还不惜为了她辞职离开公司,这样做,你对得起我吗?”
“这个……。”老实说,当时因为林小婉而辞职的事有冲动的成分在,不过她当时话也说得太绝,说什么让我滚。靠,老子现在滚了又来说。
“咳咳咳。”我干咳了几下,“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啊,当时是你叫我滚的。”这是个很好的理由。
“那不是我的气话吗?”秦诗语的眼神更幽怨了,幽怨得我有些心里发抖。
我:“那个,其实你手下也不缺我这样一个人。”
“我手下是不缺人,可就缺少你这样才华的人。你一走,我们公司的业务起码少了三分之一。为这事我都好几次被董事长骂了。”说到这里,她幽怨的表情里多了几分委屈,“我挨骂,我认了,我没事,一步一步走到我这个位置,被骂是常有的事。”
我知道她不容易,同时也暗自猜测,肯定是她被别人惨无人道地骂多了,所以现在才把这种挤压在内心深处的仇恨发泄在别人身上。好扭曲的心理。
“只是让我伤心的是你这么不给我情面,竟然狠心辞职。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跟我吵架辞职后,我回去哭了一天。我、我还从来不为一个男人哭过。”
这个,这个……,这个跟一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说到哭,她的眼泪还真的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这可让我慌了。
“喂喂,你没这么夸张吧,搞不好别人好以为我欺负你了。赶紧擦擦。”我急忙递给她纸巾。
她也不客气,一把抓住纸巾使命擦眼泪。
“你怎么躲在这里,害我找了半天。”一个愤愤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然后我就看见沈露佳站在了我旁边。
秦诗语那里看到突然有一个女人出现,而且是不弱于她的美女,立即眼泪一擦而干并站了起来,然后我又看见了那两团鼓鼓的雪白。鼻子里有一种发热的感觉,像是要流血的前兆。倒霉的鼻子。为了鼻子,我不得不扭开脸,不敢再看秦诗语胸前的风景。
“沈露佳,沈总,幸会。”秦诗语第一时间朝沈露佳伸出了手。脸上带着职业性质的微笑,同时神情冷傲,散发出女强人特有的气质。这让我对刚才发生的事有种幻象的感觉,她刚才真的哭过吗?尼玛,这些高职位的女人都他妈是演戏的高手。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她在演戏给我看,像我们这种纯真的人真的无法分辨啊。
“幸会幸会。”沈露佳伸出了手,脸上的气势自然也不输与对方。
这二人认识我一点也不奇怪,生意场上的人嘛,何况又是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交集肯定是少不了的,想不认识都难。
“沈总,听说你们刚刚输了一个项目,而且还是输给一个成立不久的小公司,呵呵,真是不幸啊。”这个女人完全没有了刚才怨妇表情,又变得犀利起来,极尽能事地挖苦别人。当然,我还看出一点,这两个女人不对付。在榕城,榕兴公司和瑞利公司竞争不少,明争暗斗常有的事,不对付也很正常。
“生意场上,输赢是很正常的事,不就一个项目而已嘛,没什么了不起的。”沈露佳语气里毫不示弱,对失去这个项目很是无所谓,她好像忘记了,在得知这个项目失败时在家里愤怒的样子。“倒是我听说,秦经理最近屡屡失手,一些老客户都拒绝合作了,这才是更大的不幸啊。”
秦诗语:“哼哼,走几个客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到这个,瑞利走的客户不比我们少吧。咯咯咯。沈总啊,我这人说话直,你不要介意。听说,如果再过三个月你还没有像样的业绩的话,就要退位让贤了。要真是这样,那才是最大的不幸啊。”
说到这里,明显沈露佳输了一筹,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她越难看,秦诗语笑得越开心。
“还听说,你为了当上总裁,答应了家里结婚的条件。这么短的时间里不知道你找到合适的人没有。咱们做女人不容易,时间虽然短可也要看仔细了,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别找了个白痴,那后半辈子就毁了,这才是真正的不幸啊。咯咯咯。”
我从这句话里得到一个信息,原来沈露佳匆匆找人结婚是为了当这个总裁,真没想到,她一个女人,对权势竟然是如此的渴望,渴望到连自己的婚姻都愿意拿来做条件。
这让我很失望,更坚定了要跟她离婚的决心,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不会有幸福,至少不会有家的幸福。
“不是那个叫杜青青的娘娘腔追你追得死去活来吗?我看选择他算了,至少比白痴强。咯咯咯。”说完,秦诗语笑得花枝乱颤,真够毒舌的。别人叫她母大虫也不算玷污她。
沈露佳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发抖,但她在极力控制着,也许她要在对手面前争一口气,绝对不能输给她。
我汗,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这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之间的战争,比起男人来少了几分暴力但多了几分刻薄。估计这两妞平常一见面都是这幅鸟样,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树立起了深仇大恨。
沈露佳突然给出了一个冷笑,“听说杜青青曾经也追求过你,我看他就让给你吧 ,因为我已经有了。”
“有了?”秦诗语故作夸张地回应,“不会真是个白痴吧!”
沈露佳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嘴角露出一丝傲然的笑,然后冲向我:“张易杰。”
“啊,什、什么?”我站了起来。
“你过来。”
我还没做出反应,她一把将我从里面拉了出来,然后亲昵地挽住我的手腕,脸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带着挑衅的笑望向已经脸上变色的秦诗语,“你看,他像白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