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云景的院里所有的暗卫已经整整齐齐的跪了十几号人。云景来不及顾及他们,直接奔向房内。一进房门就撇见地上那一摊黑血,心不由得一紧,激起一阵深沉的刺痛。他在房里抓狂的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花前月。
他转出房门,捉住一个暗卫冷冷地问道:“王妃去哪里了?”
那暗卫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知道。”
现在的王爷比之前的看起来还要可怕,吓得一个个胆战心惊。
王爷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好像一脸的慌张?他不从来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么?今天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王妃?可是据他们所知,王爷对王妃根本不上心。对于王爷来说,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失踪了应该不值得他那么慌张才对。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怎么会不知道?”云景的声音变得更冷了,青筋爆出,揪住那个暗卫的衣领就往地上扔去,爆戾的怒吼:“全都给本王出去找,找不到提头来见!”
眼光再次撇见那摊黑血,心已经无法再平静。
这个女人到底遭遇了什么?他们开始真正相处的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他万分自责,都怪他没照顾好她。看那摊血分明是中毒了,那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不测!他不敢再往下想,越是往下想他的心就痛得越分明。
“花前月,花前月。”云景倚着房门,额头不断地冒出虚汗。
花前月,你到底怎么样了,你要给本王好好的活着。
云景恼透了自己,握紧拳头就往墙上重重一击,在墙上烙下一个血印。
“青烟,绿烟,立即张贴告示,赏黄金万两擒拿花前月!”他怒声嘶吼。
处于暗处的青烟和绿烟立即现身,一抹青一抹绿的身影迅速来到云景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冷漠的气息,拱手领命:“属下领命。”
千香楼的阁楼上,花前月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
“大夫,她怎么样了?”百里溪焦急的盯着正在把脉的大夫。
大夫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中毒了。”
“她中了什么毒?”百里溪黑暗的眼睛越发深冷,压抑着心里的狂躁问道。
“美人恩!”
美人恩。
三字一出,百里溪的肩明显的抖了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入侵他的四肢百骇。
美人恩名字取得好听,却是一种极其下三滥的毒药。凡是中毒者先是昏迷三天三夜,三天三夜过后就会进入癫狂状态,四处寻求异性满足生理需要,日日夜夜不眠不休,最后精力枯竭而亡。
几乎,没有解药。
她嫁入王府不过两日,居然就中了此等剧毒。到底是谁,居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如果让他查出来,他定要让下毒者自食其果,死无葬身之地!
“大夫,你可有解毒的方法。”虽然明知这种毒药无解,但是他仍旧不放弃一丝希望。
果然,大夫是摇头的,叹道:“天下人都知道,中了美人恩必死无疑。”死之前还得贞操不保!
百里溪握紧了拳头,修长的指甲完全陷入了肉里,渗出一道血线:“大夫,你先下去吧。”
大夫无奈的收拾了药箱,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真是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百里溪深深的凝视着花前月苍白的睡颜,双耳听着窗外楼下因为悬赏告示而引起的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他的内心做了好一会儿挣扎,然后对着门外叫道:“宁可,将景王妃送回景王府。”
景王府贵为皇亲贵族,宫里御医如云,医术更是民医不可比拟。或许,将花前月交还给云景,她才有一丝活的希望。
门外走进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年轻男子,见了百里溪也不行礼,直接绕过他走到床边将花前月背起。
百里溪也不恼,担心的提醒道:“你慢点,她中了毒,不宜太过颠簸。”
宁可白了他一眼,冷淡的切了一声,不管不顾的背着花前月走出房间。
“王爷,王妃回来了。”管家和玉童一同抬着花前月急匆匆地跑进烟花柳苑。
正坐在案上画画像,一脸苦大仇深的云景一听,立即站起来迎出门外。当看到花前月昏迷不醒的时候,心咯嗒一下,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接过花前月:“把立即入宫叫御医!”
该死的,这个女人怎么了?
“是。”
玉童一放下花前月,立即加速前往宫内叫御医。
他疼惜地看着花前月那明显消瘦苍白的面庞,所有的心痛都显示在了脸上。才几个时辰的时间,这个女人看起来就瘦了那么多,该是遭了多大的罪。
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暇顾及她去了哪里,也无暇顾及是谁把她送回来了。他一心一念就是想尽快让花前月苏醒过来。
没多久,一群御医便急匆匆的赶来了,紧接着,烟花柳苑便被封闭起来。除了云景和一来一往的御医,其他的人都被调到了院外。
看着又一位御医摇头,云景的心沉入了谷底,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更不敢说话,静静的等着下一位御医诊断。
终于一位御医脸色有些动容,他仅仅是走到床边看了看花前月的脸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回头看向那站了一排诊断不出来的御医,脸上摆出一抹了然之意。
原来,他们并不是诊断不出,而是根本就不敢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