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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代理人 023 为什么吻我?

一下午的时间消磨的很快,晚上,金茂准时到洛洛小屋接我,他提前预订好了餐厅,是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

看着坐在对面穿着西装帅气十足的金茂,我竟不知不觉傻呵呵地笑起来,这一幕我曾经期待过很久,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想象着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坐在一起吃饭,手牵着手在公园散步,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睡觉……总之,想跟他一起做的事情太多了。

见我面前的菜一点没动,金茂轻声叫了我一声。

“不喜欢吃?”他问我。

“不是,我什么都喜欢吃。”我冲她吐吐舌头,拿起刀叉淑女的细嚼慢咽起来,每个女生应该都遇到过跟我一样的情况,那就是在心仪的异性面前吃饭总是不能放开肚皮,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唯恐在对方面前露出丑态,我现在就是这样,不过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毕竟私底下的我在生活中常常是丑态百出,看见美食就狼吞虎咽,吃得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经常蓬头垢面地跑到楼下超市买零食,或者穿着背心短裤躺在沙发上看着毫无营养的电视连续剧……

我想,我又神游太空了。

“后天我和沈思楠约好去露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金茂放下刀叉,端起手边的红酒杯轻轻摇晃杯身,杯中殷红的液体均匀地荡漾起来。

“好啊!”我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反正我每天都有时间,洛洛小屋可以放心地交给陆小糖,比起我,她对待工作更加敬业。

“对了,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

“噢,这个以后我再告诉你可以吗?”知道金茂想问什么,我适时地打断他,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冲我抿嘴一笑,举着酒杯说:“来,我们喝一杯。”

我立即端起酒杯跟他轻轻地碰了下杯,我是不太喜欢喝酒的,无论哪种酒,我小小地抿了一口杯中酒就将杯子放回原位。

金茂跟我聊起了他在工作室的趣事,多半是关于他的助理陈曦的,一提起陈曦他的瞳孔明显放大,就连声调也跟着抬高了几分贝,开始我听得很有兴致,越到后面,他的话题便离不开陈曦了,我有些尴尬,难道是我太敏感了么?为什么我感觉金茂一提到陈曦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好像说过你和陈曦是大学同学吧?”我挑着他言语空白时终于能插上一句嘴,不过还是关于陈曦的。

“她是我的学妹……”接下来又是一连串关于他们大学时代的事,我听得有些腻了,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他竟然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

金茂似乎也觉察出我神色不对,意识到自己扯了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他苦笑着向我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怕你无聊,想讲些有趣的事给你听。”

“没关系。”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不是事情有趣,而是让那些有趣事情发生的人有趣吧!看他谈论陈曦时神采飞扬的模样,我感觉坐在这里跟他吃饭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能问你个问题吗?”我端正了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对面笑容仍旧有些尴尬的金茂。

“你问。”

我微启朱唇,却有些难以启齿,踟躇片刻,我觉得这个问题非问不可,否则今天晚上我肯定会失眠,于是直视他清冷的眸子,直白地把话问出了口:“那天在我家楼下,你为什么要吻我?”

金茂显然被我的问题问地一愣。

我静默着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起初一直保持沉默,我猜他是在脑海中措词?亦或者是由于那天酒喝不少,他压根不记得发生过那么件事?

“这个问题需要想这么久吗?”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心情越发糟糕,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我们七点四十来到餐厅,餐大概是八点上桌的,而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几乎有一个小时他都在谈论另外一个女人,坐在他对面的即便是换作别人也会跟我一样生气、无奈又沮丧吧?

“或许金医生是觉得我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想把我作为心理学某领域的研究对象来研究一下,所以故意接近我的吗?”我的大脑快速运转,已经超常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

像是被我一语击中,金茂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起来。

“你觉察出来我对你有好感,所以不惜委屈自己假装跟我谈恋爱,就是想更多地了解我和我的秘密,是吗?”我像是柯南附体,快速地将心中推理如数说出。

“不。”金茂的嘴里终于崩出一个字来,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他眉头深锁,许久,才补充了‘不’字的意思。

“不全是,我承认我对你很好奇,这种好奇还不至于达到好感这一层,但是想更多了解你是真心的。”

我哼笑一声,连好感都没有,为什么吻我让我如此混乱?

有一种被玩弄的强烈受挫感在身体中的各个细胞中迅速蔓延开来。

“金医生,之前你觉得我精神不正常,现在我在你眼里精神正常了,但却成了一个待研究的迷?”我再次向他确认我的感觉是对的,他不肯定也不否认。我说呢,一个一直建议我去看精神科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是我太天真了,幸福果然是如此短暂。

我用了很长时间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眼前这个男人,我咧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想说句再见,但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便起身拎着包快速离开。

走出餐厅很长一段路,我仍有所期待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没追来。

没追来是对的,明明不喜欢,追上来解释也多余,不如就这样散了,以后互不相见便是。

一个人想着心事,一个人情绪低落,一个人慢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是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今天发生的事,金茂那双满是歉意的眼神就不停闪现在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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