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鸡尾酒,听着身后动感的音乐,我不由得回忆起了我的过去,思考着我现在的身份,我已经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除了她,我还需要些什么!
或许我的一生注定就是充满着杀戮与绝望,不停地在生与死的边缘游离。
我叫张浩,我现在是一名雇佣兵,我待的这个地方处于云南边境的华县,这个酒吧叫做不归酒吧。
雇佣兵,这是一个在九州大陆不被承认的职业,我们接受他人的雇佣,做一些就不得人的事情,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保镖,但是有时候我们也会为了一两块钱的事情大动肝火,我曾经就认识一个雇佣兵,拿了一块钱的报仇,直接将不公正的法官全家屠戮的干干净净。
他曾经在庙里当过和尚,后来参军,再后来就退伍做起了雇佣兵,用他的话来说,法官,执掌九州律法之公正,法官不正,存心包庇犯罪者,法律做不了的事情我做,法律无法斩首的奸恶,我来斩杀,天地不正,我来正。
他在很长时间内都是我的偶像,也因为他的原因,我最后做了一个震惊九州的事情,获得了一个响彻佣兵界的称号“屠夫”。
我曾经也活的有滋有味,每天过得开开心心,可能命运就是这样,偏偏让我这个素食主义者做了屠夫。
说起我干这个事情,我也不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的赌气,也可能是因为我从小的经历状况。
我从小就生长在农村,可以说是一个从小就在贫穷的生活中度过的,我的父亲是一个农民工,就是那种不论在大城市也好,还是小乡镇也好,都随处可见的农民工。我的父亲没有什么本事,从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外出打工,那时候的工资好像是一天只有十几块的工资。
后来我的父亲娶了我的母亲,母亲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大哥,二姐,我。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我不想用什么走了或者去世、不会回来了之类的词语来形容她的死亡。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很小,现在的我根本就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了,我只能凭借着姐姐的样子去想象,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她的相片。
我记得那是在我六岁的时候,那是一个夏天,麦子都已经收割了。
那时候在院子外的打谷场上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小麦,天气异常的燥热。
那天中午,我在家里的沙发上睡觉。依稀记得好像是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我的父亲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用钥匙“啪啪啪”的打开了家里唯一的一个带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那时候的人民币还不是现在这种红色的毛爷爷,上面刻着四大元帅的侧面浮雕像,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叫绿色还是蓝色,反正就是那种人民币。
当时父亲很慌张,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亲很慌张,钥匙老插不进去,好像弄坏了好几把钥匙,父亲拿着钱慌慌张张的走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也没有理会,就接着睡觉了。
后来到了中午四点钟的时候,我的邻居家婶子过来叫我吃饭,我也就迷迷糊糊的出去吃过了饭,对于父亲母亲的事情一点都没有问过。
直到下午,那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北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漂亮的霞云。
这时候,我看见了好多的亲戚,到底有谁,我也记不清了,姑姑当时就跑过来抱着我哭,我也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哭了,可能是因为看见姑姑在哭,我也就跟着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脖子一伸一伸的,差点就哭断气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在我们那里叫做‘气死病’,说白了就是形容小孩一激动,一哭,就会喘不过气来,这个毛病直到我上初中的时候才改过来,可能是因为我哭得太多了,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的了。
当时姑姑就是抱着我说什么好命苦呀,这以后可怎么办呀,这么小就没有了妈呀之类的,反正我是听不懂,就是一个劲的跟着姑姑哭。
我的哥哥姐姐也回来了,这么说吧,那时候我只有六岁,姐姐十岁,哥哥十四岁,说起来很有意思,后来我长大了以后,经常那这个事情和哥哥姐姐开玩笑的。
虽然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的母亲死了,也就是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我除了记得那是麦子收割的夏季以外,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与我的母亲的模样,说我狼心狗肺的,或者是什么没有良心的,无所谓了,那些都是没用的。
我的母亲是喝农药死的,好像是一种叫做什么3911的东西,是一种给果树上使用的农药,因为那时候我家还有着好几亩的果园,里面全都是苹果树呀,梨树呀之类的,那是我对于我的童年唯一的记忆。
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会自杀,为什么会喝农药,所以,我非常的恨她,恨她为什么抛下我的父亲,抛下哥哥姐姐还有我。
那时候我还没有上学,后来,上学了,老师们就教我们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我从来都不唱,因为我的妈妈不好,我没有妈妈,我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妈妈!我恨她!非常的恨!
后来的后来,我也一直都没有问过我父亲为什么母亲会自杀,因为我觉得对于父亲,这也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
那时候我的家虽然算不上是村里最好的,但是,至少我家里是村子里第二家装起彩色电视机的,我们家的房子也修建的很早,我一直都很佩服我的父亲,他到底是怎样用一个农民工的身份让我们过得这么好,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不喜欢和他说话,甚至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尤其是他叫我起床的声音,为此我也挨了不少的臭骂,但我还是很佩服他。
自从母亲死后,从那时起,我家就开始了衰落,父亲为了照顾我们,还有我的奶奶,好久好久都没有出去工作,因为我的奶奶是一个瞎子,我爷爷在我母亲死之前就死了,相差好像不到一个月吧,反正最后是说什么的都有,都是一些神神叨叨的迷信之类的,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那时候开始,父亲就开始了学习做饭,蒸馒头,因为做的难吃,而且是特别的难吃,我根本就不想吃,为此挨了不少臭骂。至于揍,我父亲好像没有揍过我几次,揍过的也是因为我不喜欢写作业,最后到开学几天,晚上开着灯写作业,害怕写不完,不给报名,于是就一边写呀一边哭的,于是父亲就揍了我。虽然如此,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直到小学四年级,还因为没有得奖状,哭过好几次。说句丢人的,我小学一只不知道多少分算是及格,我一直以为80分就是及格,90分才是优秀,没有95分就是丢人。直到初中,我才知道原来60分才是及格,以至于当时考完成绩,老师问起谁是全科及格,我还在左顾右盼的问同学,多少分是及格呀。
自从知道了以后,我狠狠的将小学的老师咒了个遍,尼玛的,咋就没有人告诉过我多少分是及格呀!
坑爹的人民教师,太他妈的不负责任了,欺骗了我七年的岁月!
从那以后,我的标准就从80分降到了60分,现在想想只有两个字,“丢人”。
自从母亲死了以后,我们就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都是别人家小孩穿剩下的,衣服上经常可以看到破洞。直到后来姐姐大了一点,才帮我缝缝补补的,可以说我的姐姐是对我最好的人了。至于我的哥哥,对我也特别的好,这么说吧,我是跟着我的哥哥混大,玩大的,是靠着我的姐姐养大的,包括洗衣服,一直都是姐姐帮我做的。这种事情一直持续到哥哥外出打工,姐姐出嫁。
那时候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那种穷是难以想象的,家里吃的东西都没有了,也没有人愿意借给我们钱或者粮食了,因为父亲已经借的是满身的债务了。
最后,父亲凑钱,结婚了,我有了一个后妈。每当听到一句话,谁是亲妈生的,谁是后娘养的,我都会嗤之以鼻,回之以笑,我就是亲妈生的,后娘养的,怎么了,老子还不是活过来了,还不是长大了。
后妈对于我们来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养了我十多年,后妈带过来一个小妹,比我小一岁,她也是一个单亲家庭,老爸死了,原因我也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家里是矛盾重重,每天都要上演世界大战,搞得邻居们纷纷过来劝阻,那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想,挺幼稚的。不过,童年就是这么幼稚,谁不是一样,谁愿意叫一个不是自己亲妈的女人一声“妈”。
最后,哥哥姐姐都出去了,我也比较能忍,也可以说是比较窝囊。我也不想家里老是世界大战,所以,我都是一个人睡着,有什么委屈都是一个人偷偷地哭,我也不记得我到底哭过多少回了。我只知道,我喜欢用被子的边角擦眼泪,我的被子的边一直都是黑黑的。也许是哭习惯了,到最后,就是想哭,我也能忍住。
说起上学,我的家里,只有姐姐的学历最高,一直上到高三,最后辍学结婚了。哥哥当初是没有考上,也有说是什么名额被别人给占了,分数搞错了,最后,哥哥上个一个建筑类的职业学校,再后来也就出去混了,一直在工厂打工。
而我呢,我当时就是不想受苦,我从小就是一个不愿意吃苦的人。
当初都快中考了,学校来了一个介绍职业中专的男人,那也是我第一次认识了什么是职业学校,和家里人说了好几次,我不想上高中,我要去上中专。
最后,姐姐告诉我,想不想上高中是一回事,你能不能考好是一回事,不管你上不上高中,你先把中考混过去,先考好成绩再说。
于是,我参加中考了,考上了高中。最后,我去了中专,哥哥为此专门回来帮我看学校。
我选的是一个林业学校,招生简历上面是零学费。就是有一年的实习时间,自己赚学费,只要付生活费就可以了,比较起那些高额的高中学费来说,是一个成本很低的事。我赚了,我受够了,我逃离了那个屁事很多的家,那个动不动世界大战的家。
我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刚开始的时候,差点在学校迷路,简直笨的可以。可是,就是这个笨蛋,考上了高中,没有去,确实是笨的可以。
对于我的中专生活,仿佛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我也是一个大事闪远,屁事少管,也就平平安安的晃过了三年,这三年完全将我有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孩子,变成了一个和老师抬杠,不学无术,混日子的人渣,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上中专的都是考不上高中的人,对于学习没有什么概念,就是几个一字真言“玩”“混”“爱”“恨”“拽”,本来都是一群不学的人,更何况是远离了家庭的,更是肆无忌惮了。学校也没有了家长会之类的东西。于是,我就跟着这群人一起,我们一起变成了一个个的混混人渣,而我,还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渣,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节操。
我知道我的家和他们的家里不能比,我除了“爱”“恨”以外,一切都比他们还要禽兽,因为,我没有钱,他们一个礼拜的生活费是一百,我一个月的是两百,所以,我也就没有谈恋爱,没有打架生事,不是没有,而是不敢,我不想增加家里负担,不想惹事,所以我特别的能忍,于是我平平静静的混日子,度过了三年。
中专毕业,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当兵。
当时我喜欢一个女孩,但是,因为我很瘦弱,又不敢惹事。所以,我感觉到自己很窝囊,当时我就想,我要去当兵,我要去将那些欺负过我喜欢的女孩的人,全部臭揍一顿,让他们跪在地上磕头,我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跪在我的脚下,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是一个十年报仇的君子。
现在想想,那简直就是臭屁,放他娘的狗屁,是君子还记仇记那么久!要是现在的我,我一定会冲过去,将他们的小兄弟割下来塞进他们那一张臭嘴里面。
男人的一切错误,都是起源于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管不住自己的荷尔蒙分泌,管不住自己那张臭嘴,要从根源解决问题。
那个女孩的名字叫——陈雪。
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在那北方的田野,北风凛冽的吹拂着,片片雪花飘落在天与地之间,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围着一条鲜红的围巾,仿佛是那在严冬之中盛开的一朵绚烂的梅花,是那样的妖艳,那样的纯洁,那样的出淤泥而不染,仿佛就是那从九天落下的飞仙,不染尘世,不落红尘,那一抹浅笑,至今都让我难以忘却。
而我,确实一个穷小子,没有什么本事的穷小子,一个穷的连一顿饭都请不起,一个连表白都不敢,连一声问候关心都觉得没有资格提起的穷屌丝,当然了,那时候还没有屌丝这个字眼,那是好几年以后才出来的东西。
后来毕业了,我对自己的未来迷茫了好久。
最后,我决定了,我要去参军,我要当兵,我要改变这一切的一切,我要得到那个女孩,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我要永远的守护她、保护她、爱惜她。
于是我充满信心的去当兵了。
对我来说,我当兵不是为了生活,也不是为了什么保卫祖国,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就是单纯的学习杀人技巧,强壮身体,我想打人,我想保护我爱的女人!
我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新兵训练营,围绕着一些站立,走路,跑步,体能,简单的射击之类的基础东西,连连续续的持续了三个月,这三个月可以说是把我身上的皮都扒了一层。
从小就讨厌吃苦,虽然听说当兵很辛苦,可是,这已经不是用辛苦可以形容的了。往往是刚躺在床上就可以闭眼睡觉,至于哭,对于我来说都是奢侈品,哪里还有时间去哭呀,有这个时间叫苦叫累,有哭的时间早就睡一小觉了。
当然还是有几个人在哭,认为那些老兵在虐待他们。可是,他们哪里想到,这些老兵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他们可是被当初训练他们的老兵虐待的不轻呀,再说了,人家都抗过来了,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不一样的,怕什么,受不了就滚蛋,部队可不需要这样的怂包兵。
军队就是要铁铮铮的汉子,就算他们这样想,我可不会这样,我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努力训练,当最强的兵,保护我喜欢的女人。
一个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活着干嘛,不如找根绳子上吊得了。当然这种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这里的思想教育是很厉害的,谁也不愿意有一个不良少年进来,因为我从小能忍,没有任何不良记录,所以说,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很乖很乖的新兵蛋子。
对于我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叠被子,其他的什么体能的,站立之类的,对于我这个一向能忍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就是这叠被子,简直就是闲得蛋疼,谁他妈的跑到战场上去叠被子。
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服从命令,听从党的领导,忠于国家,忠于人民,还有三个字,那就是“乖”,“听话”。当然了,我的内务是最差的,都是应付的。
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对我来说很扯淡的老男人——蒋龙。
蒋龙是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男人,皮肤黝黑,和我父亲的皮肤有的一拼,我父亲是农民工,一天到晚的在工地上干活,皮肤黑属于正常的,他的皮肤都是训练的时候晒得。
这家伙,在我看来就是一个自虐狂,脑子绝对有问题,每天新兵训练完了以后,他还要坚持训练,好像不把自己练废掉,心里就不甘心,所以他的体能值简直是完爆,血槽能量一直是无群的、满满的,这些我都可以接受,最痛恨的是他检查内务。
那是新兵训练快要结束的时候,那天我们都待在宿舍等待检查。
蒋龙和几个班长负责考核内务。
蒋龙过来拉开我的被子问道:“这是谁的被子,为什么里面乱七八糟的,不合格,重新做,这样下去,不就是绣花枕头吗?上了战场还指不定怎么偷奸耍滑呢。”于是后面的几个班长只好记了个最低分。
我当时就火了,真想把他的脑袋塞进他的屁眼里面去。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打不过他,如果动手打架,绝对是他把我的脑袋塞进我的屁眼里。所以,我就恨上他了,我说过,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而且是记仇十年的君子。
因为这个,我的命运发生了转变。
当我满怀欣喜的站在操场上,等待着我的去处的时候,我听到了教官重重的喊着我的名字和去处。
“张浩。”
“到。”
“炊事班,养猪。”
我心中顿时十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暗自发誓,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塞进屁眼里面去。
新兵们顿时都笑了,因为在一起训练的的,只有我一个人进了炊事班,还是个养猪的。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养猪怎么了,要是没有炊事班的努力,你们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你们谁要是敢说自己不吃一块猪肉,我就马上让他当班长”。
我当时就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
。当班长,你是什么东西呀?你说当班长就当班长呀,不吃猪肉,这里面没有一个回民,当然都吃猪肉了,不吃猪肉,哪来的力气训练呀,你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这么说,不是废话吗?
但是他让我很不爽,于是喊道,“报告。”
“讲”
“报告班长,我不吃猪肉。”
“很好,不吃猪肉更好,这样就不怕你偷吃猪肉了。”他还故意的拖长了音调。
顿时之间有是一片哗然,笑的人笑得更甚了,我可以感觉到我快要爆发了。
最后,我来到了炊事班,担当起了喂猪的职务,在这里,我认识了另外一个对我特别好的人——张骏。
那天我去找这个炊事班的班长报道。
“报告。”
“进来。”
我站的笔直,大声喊道:“报告班长,新兵张浩前来报到,请指示。”
张骏是一个看起来快四十的人了,很亲切的对着我说:“来,别紧张,先坐会,休息一下。”
他又给我用他的杯子给我倒了一杯水,我连忙双手拿接过,“谢谢班长,班长你客气了。”
人家对咱客气,咱也不能不接着。虽然我承认我是一个人渣,但是,咱也不是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人渣,我还是有原则的。
张骏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以后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有什么事找我,虽然我这个班长顶不了什么大用,只要你不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在这里,还是我说了算,这里就咱们这几个人,以后都是兄弟,有什么事都敞开了胸怀的说。你以后叫我老张就可以了,咱们这里没有别的连队那么严格,相对而言,还是比较轻松的。”
“来,小宋呀,你带着小张先去宿舍,再和他好好的交代一下,熟悉熟悉。”他招呼来了一个很老实的家伙。看起来很憨厚,没有什么坏心眼,对我很热情。
小宋和我一样,也是来自农村,家里的情况不是很好,家里属于那种深山深沟里面的,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要上学,所以他在这里很认真,办事勤快,一些别人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去干,为人也随和,和大家伙的关系处的很好。
后来,我们发了什么新东西,就给他,让他邮寄回去,给他的家里寄回去。
说起来,他这个儿子,可比我这个儿子负责任多了,他的身上也背负着很重的担子。那时候我家里的情况也有所好转,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也可以说的上是衣食无忧了,好的穿不起,咱也可以穿地摊货,肯德基吃不起,咱吃刀削面总可以吧。所以,我每个月除了打回去一点,也会自己留一点,小宋确是全部都会打回去的,他想帮家里人减轻负担,那时候我偶尔也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有点太狼心狗肺了,不过最后,也就释然了,爱咋说咋说,我就是狼心狗肺了。
小宋的全名叫——宋青阳。
小宋带着我来到了宿舍,宿舍很大,我们整个炊事班的都在一起住着。
小宋帮我把行李放好,又帮着我收拾好了床铺,嘿嘿的对我笑着,他说:“哥,俺叫宋青阳,你以后和大家一样,叫我小宋就可以了,俺是山里来的,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就行了。”
我笑了笑说道:“你也不要这么说,我也是农村来的,其实咱俩都差不多,一个窝里出来的两只蚂蚱,都一样,没什么的,我性子直,什么事,就是什么事,你人不错,以后还要咱们多多照顾呢。”
“成,那咱们就说定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说一声就成。”
我笑了笑,然后就跟着小宋熟悉了一下炊事班的地盘。
炊事班的兄弟情并没有那些其他连队的那样,感觉更加的随和,更像是亲兄弟一样,我感觉相对于我来说,炊事班还是更加的适合我,仿佛我好想就是天生为了生活在炊事班而出生的。
我在炊事班混的是风生水起,由于我本来就比较瘦弱,那些老兵们对我都很担待,派给我的活都属于比较轻松的,我也只要看见了别人在忙的时候,也会去搭把手,他们也都比较喜欢我。
我本来以为我的一辈子就这样了,也许我就是一个炊事兵,混到复员,然后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但是,我的目的还是没有改变,那就是我一定要教训那些家伙,把他们的脑袋塞进屁眼里面去,直到后来军区发生了一件事情,也就是这件事情,彻底的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没有那时候的选择,也许,我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我也许现在还开开心心的在炊事班里面喂猪呢。
我还和那些个老兵油子偷偷地开小灶,偷喝酒,偶尔在跑出去偷只鸡回来,然后做一顿鸡汤,然后一群人围着一大碗鸡汤,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运气好的时候,我还会抢到一个鸡腿。
为此,他们老是说我:“张浩呀,你要多吃肉,长身体,你还没有过吃只鸡一定可以得到鸡腿的年龄,所以呀,你就好好地吃鸡腿,长身体吧!”
我每次都会骂一句:“这说明咱年轻,咱就是这样的人。”
然后大家都笑了。
我在炊事班一共待了三个月,炊事班也有训练任务,而且吃的好。所以,那段时间我的个子也长高了不少,也没有那么瘦弱了,我很感激这些炊事班的兄弟们,他们对我真的很好。
后来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我的一切。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空中朵朵白云飘过,跟随着微风飘来一阵猪粪的味道,那时候我正在和小宋一起喂猪,然后班长就过来让我们先别喂猪了,上面有命令下来,要传达一下,等一会再喂。
于是我们就被班长集合到一起。
张骏对我们说:“上级下达命令,这次进行全军区特殊兵种选拔,任何人都可以参加,没有什么限制,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所有没有通过的人,没有军功,有职务的会被取消职务,有愿意参加的就马上报名啊!就这么多了。”
“班长,那特种兵选拔和我们炊事班有什么关系呀,别的连队都不抢着去呀,那还轮得到我们呀。”
“对呀,班上,我们去了,也通不过,去了也是白去,你和我们说了也没用,这不等于是白说吗?”
“对呀,我也知道是说了白说,但是是命令,我就是负责传达的,而且这次的选拔和往年的不一样,这次失败,是要失去荣誉的,是要成为一辈子的列兵的,而且现在还不是特种兵选拔的时间,所以,报名的人估计不会太多,因为那些好兵,强兵,瞄准的都是再过几个月以后的‘龙牙’特种部队,所以这次是特殊兵种选拔,不是特种兵选拔。”张骏特别的强调了一下。
“切……”下面一片唏嘘声。
我想了想,管他妈的是什么呢,反正我在这里也是当几年的小兵,就会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参加试试吧。
“报告!”
“讲”
“班长,我要参加!”我大声的喊道。
之后所有的人都朝着我看了过来,就像是看外星人一样,一下子被这么多的奇怪目光看着,心里感觉怪怪的。
张骏二话不说,不走过来,照着我的后脑勺,“啪啪啪”就开始扇了起来,一脚把我踹到地上,嘴里骂道:“滚你妈的,就你这吊样还想去参加特殊兵种选拔,你就不怕把你丫的累死呀!你他妈的待在这里不好吗?老子对你不好吗?炊事班的兄弟们对你不好吗?你想去找死呀!想找死滚一边去,别在老子眼前碍眼。”张骏骂完就走了,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张骏臭揍了一顿,但是我还是恨不起他,因为他对我很好。
最后,我还傻傻的问:“他会不会压着不给我报名呀?”
“你这个笨蛋,不会的,这次的命令不同一般,任何人不得阻碍他人参加选拔,一经发现,直接开除,所以,你想去,就一定会去的。”班副对着我的后脑勺扇了一下,幽幽地说道,看着怒气而去的班长,叹了一口气。
一天就在这种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度过了……
到晚上的时候,我去找张骏,班副告诉我班长到后山去了,我还纳闷呢,跑后山干什么去了,大晚上的不睡觉,瞎转悠什么的,难道班长就能无视不对几率了。
当我找到张骏的之后,他在一口一口的喝着白酒,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白酒带进来的,看来他们还是有点能耐的,但是想想,当兵的要是把这些东西无法带进营区,那还当什么兵啊,还不如回家抱孩子呢?
张骏手里拿着两张照片,在那里哭泣。
天上的月亮很亮,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月亮出奇的亮,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的月亮都要亮。
我走过去,拍了拍张骏的肩膀,拿起一瓶白酒就开喝了,他也没有说什么,和我碰了一下酒瓶子,两个人就开始稀里糊涂的开喝了……
我也不知道喝了多久……
张骏对我说:“你是不是特别恨我今天打你了,是不是特别的恨我不要你去参加特种选拔。”
我说:“我不恨你,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在我的记忆中,除了我的哥哥姐姐,就数你对我最好了,我不恨你。”
“你知道吗?参加特殊兵种选拔和特种兵是不一样的,特种兵是则优录取,由各级推选的,这次是,任何人都可以参加的,这是不一样的,我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有什么的,不管他是什么样子,我都要去的。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一辈子默默无闻,我要出去闯荡的。”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比较能忍的人,什么都不表现出来,但是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记仇的人,也很执着,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既然都这样了,那人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有什么好想的,好不好,只要自己过得舒心就可以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去吗?”
“想,但是我知道你是原因的,你想说,你自然会说的。”.
“你看看这两张照片吧!”说着,张骏递给了我那两张照片。
借着月光,我仔细地看了看照片,我发现其中有一张照片是我的照片,可是我并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另一张我不认识,反正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我疑惑的问道。
“你再仔细看看。”张骏指了指照片。
我眯着眼睛,又看了遍,我发现这个人居然不是我,只是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他穿着一身迷彩服,手里抱着一只突击步枪,咧开嘴笑着。
“他是谁?”
“他是我的弟弟,他叫张龙,他是五年前参加的特种兵选拔,后来……当上了特种兵,最后在边境死了……”张骏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你是把我当做你的弟弟了,是不是,你因为害怕我也回不来了,所以你才揍我,不想让我去的,是吧!”
“是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只是上天对于我的恩赐,我没有了弟弟,上天却给我送来了一个长得这么相似的一个人,还是一样的姓张,长的就像是双胞胎一样,就连你们的做事风格都很像,我感觉我的生命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我和我弟弟从小就没有父母,我们是靠着村子里的施舍才长大的,老村长是一个教书先生,他供我们读书上学,就像我的父母一样,最后我弟弟战死了,老村长一病不起,最后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