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逸言离开,慕容岚拉住琴清的手轻拍两下:“还好……不是别人!”
琴清回以一笑:“娘,之前你说坊间传闻不可信,直到刚才那些事过了,我才意识到这点——太子殿下,根本不是百姓口中的那种人!”
“哦?”
琴清挽住慕容岚,靠近她轻声说:“爹所见的和我所见的完全是两个太子殿下,若不是爹的出现,兴许我还不会那么快发现他的伪装。娘……清儿注定要参与下这盘棋了!”
身旁家丁们的火把依旧因为燃烧发出“噼啪”的响声,火光在琴清眸中隐隐跳动,慕容岚细细品味女儿的话,察觉到她的内心已经发生了改变,不由抿唇:“那是自然……我们,一定会赢的!”
其实就算琴清始终坚持,不愿意加入这场博弈,慕容岚也是下定决心让她参与其中的。就算用再多不堪的手段,她也要让琴清乖乖就范!
此刻,面对这样绝佳的好机会,女儿已经不再是什么感情的联系者。充其量,只是一个有重要价值的亲近的人罢了!
在这条路上,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慕容岚!
太子不请自来,挟持段府千金被段相发觉后正式提前入府休养的事,就这样传到了宸瑶的耳中。
“师父,你是说……太子提前来这里只是为了先睹红颜?”宸瑶对这样的行为,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总是……有那么点奇怪。
“在竹林附近的暗卫,的确听到太子亲口这样说……”傲风把玩着墨玉,“不过,阿瑶你认为是这样吗?”
“按照常理,百姓心中的太子如此不堪,这种情况下被段骞抓住并被认出,这样的理由的确是最好的说辞。就算传到整个京城,大家也会理解,知晓这是太子一时兴起而已。不过,如果换一种想法,也许事情也同样合理。”宸瑶顿了顿,终于理清了刚才心里的疑惑,“如果太子根本不是这样一个人,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段骞放下戒心呢?即使被抓住,他仍旧面不改色的说是为了来看段琴清,以段骞的性子,必然为这种人所不齿,更加不会在意。如今正是太子即位的关头,长期以来奠定的坏名声加上昨晚的荒唐,足以蒙蔽段骞来韬光养晦了!”
“呵呵……阿瑶所言极是。也正是我心中的想法!”傲风迎着晨光举起手中的墨玉,“或许他会埋没于尘土,可是莹光不允许啊……”
“既然如此,太子他来相府必然是准备查看些什么,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不小心惊动了段琴清而已。”宸瑶靠在亭柱上,思忖片刻,“师父,无论如何这次我都不会错失良机,太子要迎娶段琴清,我一定不能让段骞如愿!”
虽然不知道太子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宸瑶下意识的愿意相信凌云王朝未来的帝王不是如此荒诞之人。
既然他已经来到这里,不用自己费尽心思出相府前去寻找,再去制造什么刻意的情况。那么,她就应该顺从天意,早早地筹谋才是!
“阿瑶……”傲风暗自攥紧了手里的墨玉,“如果这条路有困难,行不通,记得……师父或许还有别的方法助你。”
他忍不住想说出口——阿瑶,我现在有点惧怕你的离开,惧怕你因为我的自私甘愿牺牲自己投入他人的怀抱,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是你的良人!如果这条路无法走下去,我会愿意违背一次师父的命令,亲自动用江湖上的力量为你复仇!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紧墨玉做了这样隐晦的暗示。
只是,她什么也不懂,仅仅轻轻嗤笑:“什么样的苦难我没有熬过来?目前这种局面还远不及从前,所以师父请放心,这次我不会再失利了!”
当初她年纪小,还有一个更加年幼的妹妹。论智力体力都比不过段骞,比不过慕容岚,比不过那些害死娘亲的人。
然而,现在她长大了,芊语也算过得安稳。她还有了傲风这样的师父,资本多了许多。
当然,此时身处泓虚阁的太子殿下轩辕逸言,并不知道傲风堂里宸瑶与傲风的谈话。
他只是站在阁楼上,凭栏远眺府邸四周,情不自禁又拿出那把折扇仔细打量。
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女子折扇罢了,没有其他稀有标志。
那么,这把属于那个女子的折扇没有线索,消失雨相府九曲环廊的女子也不见踪迹,他来这里想要进一步打探相府的计划受到了无形的阻挠。
逸言在担心,担心那天的女子以及留下的折扇同样也是段家棋局的其中一枚棋子!所以,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务必打听到她的下落,才方便他下一步实施计划。
清晨前来复命的暗卫告诉他,整个府里依然不见那个女子的身影。难道……她已经死了?或者——
慕容岚带人围堵他时说的话在他耳边响起:“相府禁地……你带着清儿是想去复命么?!”
那个竹林附近居然是相府的禁地?复命?向谁复命?难道……她被里面什么人给软禁了?所以整个相府再也难以寻到她?
想到这里,纠结在心中的郁气散开,逸言决定即刻前往所谓禁地一探究竟!
就在他从泓虚阁走出,将要假装随意逛逛相府时,一个聘婷婉约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她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荷花衣衫,着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间别着珠花簪,眉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段丞相的女儿有如此风姿绝色了!
有关她的相貌,逸言的确觉得名不虚传,然而绝色这种东西根本不是他要追求的东西。所有的迷恋、荒唐不过是他辛苦营造的假象罢了!
闲暇时刻,他好像回归了本体,暂时消灭了另一个轩辕逸言。那么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段琴清,会不会也有个阎罗分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