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槐花开,风落满庭香.........”少女驻足浅笑,看着山坡上的一方槐花溢语。
“愿得一心人,共守日月明!”温淡的声音惊了那女子,回首竟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哥翩翩来也。
巧言耳语、涟涟漪笑,撒了谁的花海,泄了谁的美景。
转眼,花语成空、公子垂暮,周遭变得一片黑暗。
一双眸子睁开,眸光在这黑夜里越发光亮。和硕披着亵衣起身,拨亮了油灯里原本昏暗的烛光。踱步上前,正值夜中一晚勾月正值当空。心底被那个梦扰的无法安枕,思绪如麻,思的竟是前尘往事。
一早,嬷嬷推门而入,和硕背窗而站,一脸淡然。当下也没有诧异,伺候主子洗簌完毕便退了。
朝凤殿
侧卧在黄暖软塌上的皇后从桌上挑了一枚鲜艳欲滴的果子递给了一边的和硕。
“太子妃尝尝这进贡而来的新鲜果子!”
“谢皇额娘!”和硕行了一礼接过了那不知名的果子。
皇后自己也拿了一颗在手中把玩,不甚在意的开口道;“太子妃自小在宫中长大,这稀罕的东西想必也不惊奇,这些个小玩意怕是也见过不少吧?”
“回皇额娘的话,儿臣是见过不少稀罕玩意,只是天下稀罕的玩意多了去了,就像这果子似的,儿臣正想开口问问皇额娘这果子叫什么名呢?”和硕浅笑的答着话,一番话说的皇后心里舒坦不少。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她两眼,身着百合莲叶的浅裙外搭着一番浅色的流溢光华外衫,一方鬓发斜插着银雀一步瑶,一方莹莹的玉耳坠衬得脸颊愈发光彩。这一身打扮,不失尊贵也是大方妩媚。
“呵呵,”皇后开怀的笑了一声说道;“这果子说是叫麒麟果,方正是个不讨喜的名字。不过呀,这红红的颜色瞧着喜庆!”
“麒麟果,还真是稀奇的名呢!”和硕随着皇后的话说着,随口又唤来了郑嬷嬷;“皇额娘,这是和硕给您备的小礼物,不知皇额娘可否喜欢?”
郑嬷嬷将手中的托盘恭敬的端到皇后面前,皇后拿起了盘中的东西瞧了一眼。 这是一支龙凤携玉簪子,雕刻的极为细致,尤其龙凤携玉简直是栩栩如生。
“太子妃有心了,只是这簪子我怎么瞧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皇后疑惑的转头问向和硕。
和硕闻言说道;“说来也不是什么多金贵的东西。这支簪子是千年紫檀木雕刻,颜色有些老,也不知皇额娘喜欢不喜欢?”
“喜欢,为何不喜欢!”皇后把手中的簪子递给了一旁的侍女说道;“前个你身子不适,今个瞧你身轻气爽的,可是好了?”
“儿臣这身子底子还好,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有劳皇额娘挂心了!”
皇后听言也未说话,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元嬷嬷便带着一杆人退下。
和硕疑惑,这皇后还有何事须的屏退了左右才能说?
“本宫听闻,太子与太子妃不合,可有此事?”虽是疑问,却是肯定。和硕惊异,却是乖顺的跪地行礼;“是和硕无用,讨不了太子欢心!”
皇后叹息一声,扶起了和硕,看着和硕低垂的首沉声道;“太子妃本是和亲我后金,与太子亦是天作之合,只是夫妻间鲜有摩擦也是正常,本宫以为多过些时日,太子必是懂得怜香惜玉!”
和硕抬首,看着皇后目光隐约带着泪光,哽咽道;“儿臣谨记皇额娘教诲!”
皇后拉着和硕的手,本是往座椅上去,还未行得一步,只听得“晃铛”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皇后低头一看,刚要拾起,和硕先前一步,捡了起来。
“这不是墨玉那丫头的腰牌吗?”皇后一声疑问。
和硕擦拭这手中的腰牌,闻言抬头一笑道;“是啊!皇额娘果然慧眼,这腰牌的却是墨玉公主送的!”
“送的?”皇后更是疑狐。
“是啊!墨玉公主与儿臣一见如故,便送了这腰牌当礼物。”和硕淡笑着开了口,却不知皇后听闻却是怒火中烧。这腰牌是皇上亲赐,大有免死金牌一用,这墨玉当真是大方。
皇后脸色变了变,说道;“太子妃大病初愈该是好好歇着,今个就先回去吧!”
和硕不知索然,刚刚还好好的皇后为何变了脸 ,随即行礼道;“谢皇额娘体谅,儿臣先行告退!”
和硕的身影渐行渐远,皇后的脸上不再慈眉善目。元嬷嬷上前递了一杯香茶,低声询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皇后冷哼一声道;“这个墨玉当真是八面玲珑之人!本宫当真是小瞧了她!”
元嬷嬷一愣,皇后接过手中的香茗继而说道;“皇上亲赐的免死金牌她都能送给了太子妃,本宫是该说她天真大方还是另有心思谋划!”
元嬷嬷顿首;“皇后是怀疑墨玉与那太子妃勾搭了在一块?”
“若不然呢?”皇后反问
“或许娘娘可以想想太子妃以外的人!”
皇后端杯的手顿了顿,看向元嬷嬷,元嬷嬷亦是直视着皇后。
烈日当头,拜别了朝凤殿,和硕便抄着近道欲回太子宫,行至一方偏僻的屋苑时,突然听到了几声不是很清晰的喘息声。
和硕驻足,心生疑窦,便多走了两步上前侧耳倾听,原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谁知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待她听清已是面红耳赤。透过门缝,便看见了里面不堪入目的一面。
此地不易久留,和硕拽着郑嬷嬷就疾步而走,却不想还未走出几步路便撞上了来人。
“怎么跑这偏僻的地方了?”墨殇在前,皱眉问出了声。
和硕理也不理,绕着墨殇就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
和硕撇下心中烦闷,低声道;“到底要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太子妃想干什么呢?”听着她说的话,墨殇的心底隐隐的又有发火的预兆。
和硕顿时觉得好笑,那日晚上赏了她一个巴掌夺门而去便再也不见其踪影,今日又莫名其妙说这番话,是关心吗?还是他墨殇被鬼魅缠了身转了性。冷冷的看向墨殇的手,一个用力甩了开来;“既然是利用,那便各行其事、互不相干,总之我和硕不会害你、而自寻死路!”
铁青的脸紧紧的盯着和硕那一张一合的嘴,他墨殇就是吃饱了撑的,看见她在这东张西望的以为出了什么事,本着太子妃的名义也该上前来问问的。
“你以为本太子愿意干扰你,若不是你顶着太子妃的名义,谁愿意多看你一眼.....”话未说完,和硕一把扯住墨殇的袖子往转角上一躲,力道过大,墨殇直接撞上了墙壁,还未来的及痛呼,和硕素手便捂住了墨殇的嘴。
她神情凌重,皱眉看着墨殇示意他不要说话。墨殇也不做反抗,随着她的目光而去,原是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墨棋”正贼眉鼠眼的四处观望“军情”。
身子紧贴在一起,她的芳香就在他的鼻尖,其实她真的是一个美人,心思安然抵动,忍不住的情愫暗流,却在下一刻那张白帕子又出现在眼前,本已缓和的面容再度结起冰霜。
和硕并没有在意墨殇的变化,一心盯着前方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心底暗叹这青天白日,这种肮脏不堪的事竟也是不羞不奈的。到底皇家宫闱,除了阴谋心计便是这男欢女爱,狗尾相合之事。
人已走远,墨殇一把推开了两人近距离的接触,一脸不耐。和硕也未作多理,想他本就是多性人,看见她哪里还会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