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瞅了瞅,穆风辰顺手扯起旁边的一大盆凉水,“哗”的一声扣在了昏迷不醒的光哥身上。
倒霉的光哥可能是平日里坏事做得太多了,所以今日才被酒瓶子打,然后再被冷水浇吧?
凉水可是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别说浇在头破血流的光哥身上,就是直接泼在常人身上可也够受的,何况现在还没到最热的七八月份呢。
被彻骨的凉水当头一浇,昏迷的光哥不由得一个哆嗦,“啊”的一声惊叫,猛然坐了起来。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鬼叫吓得猛然退了一步,茫然四顾中发现光哥那个家伙竟然还活着,这才放下了掩面的双手,惊惧的打了个寒颤。
穆风辰神色冷硬,在光哥面前蹲下身子,带着戏谑意味的恶狠狠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倒霉的家伙。
茫然睁开眼睛,好半天之后,被一酒瓶子打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光哥这才逐渐反应过来。
一眼之下首先看到了一脸阴冷的穆风辰,不由被那冷酷的目光吓得激灵灵一个冷战,顿时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大惊之下,光哥失声大叫:“来人啊!”
撕心裂肺的狂叫刚一出口,光哥就知道,自己白叫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不断呻吟着的一众手下,个个皮开肉绽鼻青脸肿。
光哥顿时傻眼了,他没有想到,二三十名人高马大手持砍刀铁棍的精壮汉子,竟然被人家赤手空拳一个人全给摆平。
扭头茫然四顾,眼前凄惨的一幕让平日里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光哥也心胆俱裂,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茫然的看着倒了一地,惨叫不断的一众手下,光哥只觉得刹那之间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一般,一股冰冷的寒流自脊梁骨“嗖”的一声直接窜到了头顶之上,一时间连头皮都不由得发了麻。
他不禁暗暗后悔,不是后悔自己不应该作恶,而是后悔自己没有眼力劲,他现在担心的就是面前这个魔鬼似的男人会怎么对待他?
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飞扬跋扈的嚣张,现在的光哥完全是一副鳖孙子的嘴脸。
见到穆风辰并没有对自己下手,光哥顿时胆气一壮,色厉内荏的吼道:“小子……你……你知道……老……我是……什……什么……人……?”
差点儿就自称老子了,可是在即将出口的刹那,光哥却一下子醒悟过来,如果这个时候还口出脏言,谁也不敢保证面前这个阴狠的家伙会不会继续折磨自己!
暗暗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机智,光哥这才发现自己敢情也是个人才?
见到光哥事到如今还像鸭子似的,煮烂心煮不烂嘴,穆风辰禁不住心中暗笑,尼玛的,当老子是善人啊?
撇了撇嘴,穆风辰双目一瞪,厉声吼道:“老子管你他娘的是什么人!”
不由分说,“噼里啪啦”,巴掌耳光没头没脑的一股脑罩向光哥,穆风辰心中这个乐啊,呵呵,虐人原来这么爽啊!
一直打得手疼了,穆风辰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了下来,而此时光哥已经被扁成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猪头,眼睛肿的连一丝缝儿几乎也没有,两颊肿胀的像两个大馒头,嘴唇肿的如同两根胡萝卜。
再让你喊!
舔了舔了嘴唇,穆风辰意犹未尽地叹了一口气,阴冷的目光移到了挣扎着要爬起身的光哥身上,脸上露出一抹贪婪的邪笑。
贪婪?
没错!
黯淡的灯光下,光哥甚至看到了穆风辰双目之中一闪而过的一抹凶残暴虐的戾气。
心中不由的一颤,我的妈呀,这货特么的还是人么?
混了这么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光哥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腥,人命也担了几条,但是平生第一次,冷酷狠毒的心竟然突然间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看着抖成一团的光哥面无血色的绝望,穆风辰不免有些失望,现在的黑社会怎么都混到这种地步了?
少女此时已经恢复了神智,目瞪口呆的瞅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境中一般。
太不可能了,太不可思议了!
痴痴地瞅着穆风辰的身影,少女的眼睛中有掩饰不住的感激与崇拜!
一抬头,穆风辰的目光巧之又巧的恰好与少女对了个正着,少女禁不住俏脸一热,羞涩的低下了头,一丝红晕也悄悄爬上了秀丽的脸庞。
连忙紧上几步,少女对穆风辰深深的鞠躬,低声道:“大哥,谢谢你……”
一瞬间,穆风辰只觉得一股少女的幽香沁入心脾,定了定神,连忙道:“小事一桩,妹子你不用放在心上!”
少女俏脸晕红,低头“嗯”了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氛有点儿尴尬,更有点儿暧昧……。
幸亏这个时候,刚才几乎被吓傻了的中年人也反应了过来,眼见得少女丝毫没有受到伤害,长舒了一口气,急忙跑上前来向穆风辰道谢,感激的道:“小兄弟,谢谢你仗义出手!没有你,今天我们就吃大亏了,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吓了一跳,穆风辰连连摆手道:“大叔你可千万别这么说,遇到这种欺负人的事情,谁都看不过眼的!”
“唉!”
叹了口气,中年人看了看少女,道:“都怪爸爸没有本事,让你跟着受这么多的苦。”
“爸爸,说什么呢?”
少女连忙替中年人抹去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就别伤心了。”
中年人叹息了一声,对穆风辰悄声道:“小兄弟,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赶紧走吧,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铭记在心!”
就在这个时候,摄人心魄的警笛声突然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刺眼的灯光照射下,十几辆警车疾驰而至,带着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急剧摩擦声猛然停在了眼前。
穆风辰顿时想起来了,刚刚在这些地痞对自己大打出手的时候,旁边围观的人有看不惯的已经报了警。
他其实很不愿意跟警察打交道,一个是执法机关,一个是铁血雇佣兵,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有必要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