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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皇后秘史 第一章 闺阁秘情(上)

洗浴

秦朝末年,砀郡单父县城东关有一处大院子,前后三进院,进得大门有两排房子,加上东西厢房,共有三十多间。这里的主人姓吕,名文,字叔平,人称吕公,年近半百,膝下有两儿两女。两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两个女儿一个叫吕雉,一个叫吕媭,即将陆续及笄。

吕家是当地的大户,吕公自幼读了很多书,因为要经营家业,没有出去做官,但与地方上的名人有很多交往。他对《周易》很有研究,精习八卦,擅长与人看相。他看几个孩子,都是很有出息的人,尤其两个女儿,端庄稳重,气质高华,都长有一副鹅蛋脸,皮肤白晳,星辉俊眼,鼻准高直,俏唇榴齿,举止状貌若喜若嗔,不怒自威。

单父是一个不大的县城,城南有一条清澈透明的桃花溪,溪水自西向东流过,两岸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木。当时的社会风气还很开放,溪两岸的居民不分男女,夏天都到这条河里裸浴,只是男女分开,女子在河的东部,男子在西部,但彼此遥望可见,而且还能听到对方喧哗嘻闹的声音。也有青年男女在河中混浴,有的是年轻夫妻,有的是地下情人,不免在河中做些相爱之事,但这要赶到离人群较远的上下游去做,或凑天晚人看不到时偷偷摸摸地下到附近的水里苟且一下。

那时,像人们现在穿的裤子还没有发明出来,男人的下体裹在一张袍子下,女人仅用一件裙子遮身,特别是在夏天,男欢女爱是极容易的事。当然,这时孔子的男女授受不亲理论已发明出来了,一些老夫子已开始痛骂人心不古,男女之间的相处自由也要避讳一些。但当时孔子的思想毕竟还不怎么吃香,一些清规戒律远没有现在搞“国学”的大师们搞出来的多。总之,那时人们的“性”福指数还是今天的人无法企及的,有出息的后生们你们只有羡慕去吧,谁叫你们生在一个“把男女之间的那点熊事当成作风问题”的时代呢!要怨你们怨孔老二去,归根到底还是那个老官迷造的罪,你要是怨错了,到时你们领导找你谈话,可怨不得在下!

桃花溪的溪水不算太深,每到夏天,这里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吕雉虽然已长到十四岁,是个大姑娘了,但她童心未泯,天生活泼。这天吃过午饭,又约了几个女伴,到桃花溪戏水来了。几个女孩都是吕家的邻居,杨家的女孩叫杨莙,燕家的叫燕妫,还有一个女孩叫姬荙。

几个女孩说笑着来到了溪边,麻利地脱掉身上穿的极简单的几件衣服,挂在水边的矮树上。

吕雉第一个跳到水里,接着几个陆续跳了下去。她们从水中站起来时,头发完全湿了,水从发间流出,像挂起了几块黑色的瀑布。这儿水深刚好到她们的胸脯,雪白的臂膀被溪水一激,如玉如酥。

她们追逐嬉戏着,你把水泼向我,我把水泼向你,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杨莙向她们喊话道:“唉,你们听我说,我们每次来都是在这一个地方打闹,什么时间能像男孩子那样学会游水啊,今天走远一点好不好?“

吕雉笑着对燕妫、姬荙说:“这妮子想男孩子了,想带我们到男人洗澡的那边去。”又问杨莙说:“你想谁了呀,不怕男人看见你光屁股这么漂亮有想法啊?”她虽然清纯,但对男女之间的事也略微知道一点。

“你这妮子就胡沁,我们才不到西边去呢,那些男人见了女人恨不能眼里伸出手来,立马把你扒个精光,吓死人。”杨莙辩解道。

“你叫男人见过啊,怪不得比我们知道得多。”吕雉嘻嘻哈哈地说,没想这话正好戳到了杨莙的难言之隐。

还是两年前的事,也是夏天的这个时间,杨家来了一个男孩,说是她的表哥,叫胡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这天杨家父母都出去做活了,因为天热,男孩子又闲不住,胡二就让杨莙带着到桃花溪里洗澡,偏偏他们看见一对青年男女在河里亲热,杨莙还好,胡二正是性冲动的年龄,怎能经得起这种诱惑,三哄两不哄,就把表妹作了试验品了。胡二做下这事后,不敢再回杨家,马上逃回自己家去。杨莙父母回家后得知胡二不辞而别,又见女儿走路腿有些不自然,一盘问就问出了实情。大人少不了到胡家让胡二的父母把孩子骂了一顿,两家遂商定让杨莙做胡二的媳妇,等长成人就娶过来。这个事就这样被杨莙父母压了下来,直至杨莙出嫁前才和闺友吐露了一点,只是她从此便知道了男女之事,身体发育也比同龄的女孩明显早些 。

杨莙的这个秘密其他人并不知道,但她毕竟心虚,加之少女的天性使然,所以听吕雉取笑她,条件反射似地就来追打吕雉,恨恨地说:“你这个骚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吕雉慌忙躲开,半跑半游地向下游冲去,其他人一呼拉跟了过去。跑着跑着,只见吕雉一头扎进了深水里,喊了一声:“快来救我!”

然后就是手忙脚乱地在那儿挣扎。

几个女孩见状吓呆了。她们都还没有真正学会游泳,只能在浅水处扑腾一下,水太深的地方根本没去过,更没游过。

此时吕雉掉进了溪中的土井子里。这井有一人多深,她一连喝了几口水,身子一会儿浮上来,一会儿沉下去,渐渐地浮上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北方的一些河流常常是这样,夏天洪水四溢,到了冬天便都成了涓涓细流。这时河两岸的人为了取水方便,便在河底挖一些很深的土坑,让水流在这儿泉一下,既能让水澄得清一些,也让到河里取水的人比较方便。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情急之下,杨莙大声喊道。

“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啊!……”燕妫、姬荙见杨莙喊救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突然从对面树丛中窜出一个人“扑嗵”跳进水里,快速游到吕雉下沉的地方,一个猛子下去,抓住吕雉的一只胳膊,把她拉出了水面。然后又奋力向旁边游了两步,来到浅水区。这时吕雉已昏迷过去,满 。姐妹们忙围过来,急切地喊:“雉儿,雉儿,你没事吧?雉儿,你醒醒,你醒醒。”

救人的是一个少年,他看吕雉已昏迷过去,顾不得其他几个女孩子的喊叫,一手托着吕雉的屁股,一手托着背,向岸上走去。

少年抱着吕雉来到岸上,把她头向下放到河堤上,然后用双手压了压她的腹部,吕雉接连吐出几大口水来,慢慢地有了呼吸。姐妹们围住她喊叫,吕雉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看一下同伴们又闭上了。

少年退到一边,看到她们一个个光着身子,心里突突地跳起来。少女身体的神秘让他不想马上离开。他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女人的身体 。

桃花溪南岸五里外的的黄家堡也是一个很大的村子。这里居住着一个大地主,主人叫赵武,家资比吕公的还要大些。赵武有一位兄弟叫赵机,是当时秦国著名的大将,因此赵家的势力在当地也算得上豪强了。赵武下一辈中,有三男两女,其中三公子赵弥已到了娶亲的年龄,听说县城大户吕公家有一双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便托人前去求亲。凭他的家财势力,老赵本觉得这门亲事一提就成,因为前面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婚事,都是他们挑人家,也不知选了多少家,最后才相中的。不仅两个儿子结了婚把那放荡的生活收敛了许多,就是老赵本人每天也想多看儿媳妇两眼,哪天不见就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但这次求亲,却大大出乎老赵的意料,听媒婆张妈说,那意思主要看孩子有没有出息,并不在乎有多少家产,说孩子有出息了,没有家产可以挣来,孩子没出息,纵有家财万贯,也不够他挥霍的。张妈还说那吕公会相面,如果他相着不好,断不会把女儿许给男家。

赵武起初听媒婆说,还以为吕家也是当地大户,别人向他求亲,总要找些理由拿拿劲,及至听到“吕公善相,要是看不中小孩,断不会把女儿许给他家”时,不免有些动气,说:“他吕家有什么了不起,怎么就知道赵家的人没有出息,不信我们弥儿入不了他的法眼!”

“那是,那是,要是连赵家的人也相不中,那老吕也是瞎眼了。老爷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张妈点头哈腰地说。

“有你的。只是他家女儿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如外面传的万里挑一,求亲的涌破门?”赵武冷静下来说。

“他那女儿绝对没说的,你赵府的事我是不敢糊弄的,老夫人交待我之后,不知跑了多少趟见那女孩子,不见不知,一见才知什么叫人长的出众,她看你一眼,你马上会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无是处,恨不能找个老鼠窟一头钻进去。要说这周围十里八乡的,也只有你们赵家能配她了。”媒婆的嘴,生来就是能把驴屁股夸成牡丹花的,经张妈这么一说,更坚定了赵武要和吕家做亲家的决心。

“好,好,我就信你的。”赵武转头吩咐下人说:“给张妈拿两千钱让她买东西吃。”

“不要赵老爷,事成了你再谢也不迟。”张妈忙说。

“不要客气了,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哪有让人干活叫人白干的。只要你能干成这件事,我会重重地赏你,叫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赵武说。

“托你的福老爷,我会尽力的,你放心。”张妈说。

这张妈给提亲的赵家三公子赵弥正是将吕雉救出水的男孩。他从小读了些书,只是因为家里有些钱势,父母以为在当地了不起了,对孩子也就任由他们的性子来。好在他们是在农村,纵是孩子再坏,也作不了多大的恶,只是东游西逛、游手好闲而已。赵弥此时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没事便到处瞅女孩子,救吕雉那天,也是没事跑到河边看女孩子洗澡,正巧赶上了,让他做成了一回正事。

女孩子毕竟单纯,吕雉被人救了之后,一心想这救她的人一定是一个英雄,是上天派给她的保护神,说不定就是她命中的白马王子。加之她也到了求偶的年龄,小猫叫春,碰着的都是“周老虎”,所以自从那天后,就挖空心思地找这个人。

第二年春天,黄家堡举办百技会,大概相当于如今的庙会,搞些农具、土特产之类的交易,一些民间艺人借机表演些口技杂耍之类,吸引远远近近的男女老少都来看热闹。吕雉因有心思,自然约上小伙伴三天两头的向会上跑。这样的地方当然也少不了当地的第一大富贵闲人赵弥,每逢这样的机会,正是他搜寻美女大饱眼福的时候。这天,吕雉、杨莙、姬荙、燕妫刚来到集上,她们因为长得出众,衣服穿得很鲜艳,到哪都引来一片火辣辣的眼光。赵弥已跟了她们一段距离,见她们停下来,几个快步来到跟前,从正面很接近地看她们。杨莙一眼认出了赵弥,她平时又是大胆泼辣惯了的,用手一指说:“你,你,你是不是去年在河里救我们的那个人?”

“不……不……不……是……是……是……”赵弥正看得发愣,没想到眼前的美女突然给他说话,问他是不是去年在河里救人的人,潜意识地认为那不是什么好事,刚想抵赖,话说到一半,转而一想她们是问是不是救她们的人,这是好事啊,干嘛要抵赖,忙回了几个“是”。

“是就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想没有认错人。”杨莙说。

“是我,那不是凑巧从那过嘛,多大点事,你还记着。”赵弥脑子一转说,又指着吕雉问:“救的是你吧,只要没事就好。”

吕雉朝思暮想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虽然没她想象的那么英俊,但长的还不赖,眼睛虽然不大,但眉毛很浓,略微有点鹰钩鼻子,看穿戴像个富家公子,听他说话很成熟的样子。说起他救人,也是凑巧从那儿过,不是专门去看女孩子洗澡的,马上认为这是个好人。她羞答答地说:“谢谢你救了我,请问你是哪里人啊?”

“不用谢,我是黄家堡的,叫赵弥。你不叫雉儿吗?”富家公子就是这样,见人都大大方方的,尤其在女孩子面前,特别能表现自己,大概是见多识广吧。

吕雉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一愣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噢,那天救你时,听这几位姐姐喊你雉儿,就记住了,但还不知你姓什么呢?”赵弥随口答道。

吕雉说:“我姓吕,是单父城东关的。这几个是我的朋友,她叫杨莙,她叫姬荙,她叫燕妫。”几个女孩分别向赵弥点点头。她又补充道:“一直想谢你的,今天终于碰到了。”

“是该谢谢。但你打算怎么谢啊?”杨莙故意说。几个女孩都为结识这么一个潇洒的男孩感到兴奋。

吕雉知道杨莙她们有意取笑自己,但还是认真地对赵弥说:“今天没有准备,改天送给你一个我亲手做的小礼物吧。”

赵弥巴不得能和几个女孩再次见面,听吕雉说改天送给他一个自己亲手做的小礼物,喜出望外,嘴里说着不要,又问下次怎么见面。杨莙替吕雉回答:“后天在桃花溪的小桥上见吧。”

到了约定的那天,赵弥草草地吃过早饭,简单地漱了一下口,就忙地出门了。他刚到桃花溪没多久,几个女孩也约齐到了。吕雉今天打扮得格外出众,头发高高挽起,脸上薄施脂粉,配上她那高挑的身材,越发显得光彩照人。这让赵弥不免感到自己底气不足。但转念又想,再好的女孩也要找男人,自己在男孩中条件也算最好的,除我之外,还有谁能配她呢?管她呢,我只大胆地去追就是了。打定主意,鼓足勇气上前打招呼道:“雉儿你好,各位好。”

吕雉和几位女孩都回说:“赵公子好。”吕雉把用布包着的一个东西递给赵弥,说:“这是我送你的,回去再看。”

桃花溪南岸有一大片是吕雉家的土地,靠近溪边种植了不少桃树,这使桃花溪名不虚传。现在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岸边的柳树也吐出了嫩绿的枝芽,清清的溪水潺潺流过,无论从远处看去,还是身临其景,桃花溪沿岸都有看不够的风景。

吕雉她们今年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眼前的一切都让她们感到新鲜。女孩子们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抚弄一下柳枝,一会儿又到水边看游鱼。燕妫调皮,折下柳枝编出一个柳条帽戴在头上。杨莙说要折下几枝桃花回去插在陶器里,吕雉告诉她等回去时再折下来,时间长了花就蔫了。姬荙在追一只黑蝴蝶,早跑远了。美女散入花丛中,赵弥乐得合不拢嘴,也不知是看花好,还是看美女好了。他有意走近吕雉,凑其他人不注意,小声说:“雉儿,我想单独和你在一起,哪天我们到这儿来好吗?”

吕雉看了他一眼,脸“腾”地红了,心突突地跳起来,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赵弥央求道:“同意吗雉儿,你给个话?”

吕雉迟疑了一下说:“这几天我一直在外边逛,就怕老出来要挨嚷了,等几天吧。”

“两天后我们那里又是大集,你就说和几个女伴到我们那里赶集,然后我们就在这里相会,好吗?”赵弥动了一下脑筋说。

“到时候再说吧。”吕雉撂下一句话,不置可否,接着又说:“我们赶快去看她们干什么了,别老呆在这里说悄悄话,不然她们又要取笑我了。”

赵弥还想再问,吕雉已飞入花丛。

吕雉当晚回到家,果然挨了母亲的一顿数落,说她:“都是该找婆家的大闺女了,还整天介这么东游西逛的,连家也不归,也不知你忙些什么。”

没要吕雉回答,妹妹吕媭进来了,两个闺女都巧嘴八舌的,一会把娘逗得眉开眼笑。

吕雉在家老实呆了两天,她盘算着到了赵弥说的那天是不是去和他见面。母亲说了不让她随便出去,要去得找个理由。那赵弥也是个不错的男孩,毕竟救过自己,不去太不礼貌,从内心里也想见到他,那就去吧。这样想着,刚拿定主意,不料母亲过来告诉她:“这几天全家人哪儿也不要去,你们曹德叔叔做了沛县县令,举家要跟去,他们全家要来辞行,我们也要送送他们,你们都要参加。”

曹德和吕公是幼年的同学和朋友,因为其家下和现在的郡丞沾些亲戚,两年前经地方上推荐被朝廷录用做了沛县县令。曹德的家景本不太好,临上任的时候吕公送给他五千钱作为堂费,由此两家关系更近了一层。这曹德还算会做官,到了任上用这些钱请的请,送的送,竟在官场上站住了脚,在地方上也有了些威望。官做了不到两年,腰里肥了不少,所以考虑把家属带去。

这天一大早,吕公一家老小和仆妇杂役等刚把院落收拾好,曹德就带着一家人来了,夫人郭氏,两个儿子曹郭、曹敦,女儿曹鶌。曹德比吕公年龄小半旬,所以几个孩子都还未成人。吕公、吕夫人把他们一家人让到客厅,仆人沏好茶水,吕公就让几个孩子都来拜见。吕泽和媳妇、吕释之和媳妇,吕雉、吕媭都过来打了千。这些孩子们曹德过去都是见过的,这次见到两个女孩,竟完全不似先前,倒像两个仙女出现在面前。他现在也是经过世面的人,一见两个美女,不像以前为平民时没有话说,而是顿时两眼放光,也不管是小辈还是朋友的孩子,先直勾勾地看了半天,然后打起分来,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今天我才信了,两年不见,这两个孩子怎么出落得这么标致!要不是在这里碰见,怎么会想到是你的孩子,我看跟宫里的那些秀女相比,也要强个十倍百倍!”

吕公看老友刚才看她女儿的神态,心里打了个问号,接着又想,也是自己的女儿太出众了,十个人见了九个发呆,这曹德虽说是自己的朋友,但也是人,加之官场上的人整日生活在声色犬马之中,难免染上好色的毛病,所以也就不以为意,还是友情第一。及至又听曹德夸女儿的话,还是谦恭地回道:“老年兄谬奖,小地方的孩子,有什么出众的,不过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得细腻些,哪能跟上流社会的佳人比。”

“这你就不知了,年兄,若论起女孩子的看相,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儿,还有宫中的那些女孩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柔弱得像绿豆芽,面黄肌瘦,哪跟我们民间的孩子风里雨里都去,一个个活蹦乱跳的,颜色也是正经颜色,我还是喜欢这些健康的孩子,有活力!”曹德侃侃而谈,旁若无人地发表他的美女论。

吕公没见过宫里的女人什么样,听曹德这样说,只能附和:“年兄见多识广,我哪知你说的这些道道。小孩子的事,我们且不去论它,说说你什么时候启程,我也要好好地治一席给你们全家送行。”

吕夫人和郭氏在旁边说着别的话,吕雉和吕媭听大人议论她们,有点不好意思,瞅他们一眼不注意走开了。曹德看吕公不再想围绕女儿说事,只得收回话题,回道:“向你们辞了行,还有几家亲戚那儿再去一下,就动身。”

吕公“唔”了一声,说:“走得急了些,原来虽说你到外地做官,但家还在这里,每年能见上几面,你这家一搬走,我还真有些闪得慌。”

曹德说:“我又何尝不留恋这方故土,目前也是没有办法,不然我就得老在外过单身汉的日子。我想即使家搬走,也会常想你们的,有机会就来看你,怎能忘了我们几十年兄弟般的情谊。”

“话虽这么说,以后你再来也是有时候了,所以这次你动身前,我们两家多聚一聚,让孩子们也熟悉一下,以后就当成亲戚走。”吕公有些动情地说。

曹家几个孩子本来一直坐在那里听大人说话,看吕家兄妹行过礼就出去了,曹郭坐了一会也要出去。吕公抬眼一看,这孩子个头也上去了,只是身子有些单薄,就问:“这小子还挺帅的,也该找媳妇了吧?”

曹德听吕公夸自己的儿子,心里自然高兴,这话正好提醒了他,眼睛忽然一亮说:“论说也该了,只是没有合适的,你那女儿我倒看上了,不然我们就做亲家算了。”

吕公突然一楞,没料曹德会提出和她做儿女亲家,虽然他相信相面,打定主意女儿将来是要嫁大贵之人的,但老同学老朋友提出来要和他结亲,怎好回绝呢。况且他相曹郭,虽不是大贵之相,但还不至于以后太穷苦,再说事在人为,有的人虽然先天相不好,但只要后天努力,有时也是能弥补的,这是他深研《易经》的心得。还想,女儿再漂亮,终归还是人家的人,如果她真有富贵命,嫁过去将来男命托女命,辅佐曹郭成就一番事业也未可知。经过这样一番思考,他笑着说:“好啊年兄,只不知这两个孩子中你看中了哪个?”

曹德初看吕公有些迟疑,以为他有什么想法,心里还有些忐忑,及至听到吕公一口答应,不禁高兴地说:“两个孩子都好,但让我选还是选你大女儿雉儿,年龄上也和郭儿接近。”

若论相貌,曹郭是有些不配吕雉。但曹德倒不是担心的这些,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以他此时的感觉,觉得就是玉皇大帝的闺女嫁给他儿子也没什么不恰当的,他担心的是这女孩子已有了婆家或者吕公碍于旧情觉得两家不便于成为儿女亲家。没想吕公还是同意了。

吕夫人龚氏倒是看好曹郭,她喜欢这孩子的文静,又是知根知底的,将来不会欺负她的女儿,还有就是女儿渐大,早一天有个着落,做娘的也了个心思,所以听吕公当场把女儿许了,她也并没觉得草率,而是对郭氏说:“你看两个老爷们,一个提出让孩子做他的儿媳妇,一个就答应了,也不问问我们和孩子,也有点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郭氏是顺从惯了的,加之老爷现在是官大脾气也大,见识比她一个家庭妇女要多得多,凡事没有她说话的份,只一味地依着老爷。况今天这事本是天大的好事,她更只有赞许了:“我正担心以后我们两家见面少了呢,这下好了,以后又能常走动,两个孩子的事也不要操心了,真是两全齐美啊。”

黄家堡大集的那天,赵弥一早就兴冲冲地来到约会地点。那天吕雉虽没明确答应会来,但也没有回绝,从他们玩得高兴劲儿,他觉得吕雉一定会来。等了一会,吕雉没来,他想也许过一会就来了。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来。赵弥有些发躁了,他想也许她真的有什么事吧,或者被父母看住了不让来?时近中午,仍然不见吕雉的影子,他想她一定不会来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一路上琢磨着:我没有不对的地方啊,这女孩怎么这么难处啊,真是折磨人。回到家,正好被父亲看到了,问他:“哪去了?”他没好气地说:“有事!”

赵武觉得好笑,说:“你有什么事,无非是成天东游西逛,再这么对老子说话,把你的熊腿给你砸断!”

“烦人。”赵弥嘟囔着走过去了,老子也没再理他。

下午赵弥又到桃花园等了一下午,还没见到吕雉。看着将要落山的夕阳一点点下沉,心情坏到了极点。

一夜赵弥反来复去的没睡好,一会想吕雉的好,一会想也许她真的有什么事。想到吕雉好的时候,她那苗条的身材,雪白而柔软的身体,反复地浮现在脑海中。他的下体反复地亢奋,用手抚弄了一下,竟淌了出来,舒服得要命,事后又累得要命。这样快到天明的时候,才睡着了。天明起来,他想饭不吃就到桃花园去,后来母亲反复地催,他才囫囵吃了些。又白白地等了一天,还是没有见到吕雉。他有些灰心了,甚至心里想:“你有什么好的,怎么上次不淹死你!”

又过了一个漫漫长夜,今天还去不去呢?赵弥一时拿不定主意。在家想干点事,怎么也做不下去,还是出去散散心吧。不知不觉中,他鬼使神差地又到了桃花园。看着桃花一瓣瓣的飘落,周围阒无人声,他绝望了。正要离开,没想奇迹出现了,他远远看见一个女孩胳膊上挎着一个东西,长衣飘飘地从桃花溪桥向他走来。那不是雉儿么!女孩快走近的时候,他欣喜若狂,也没看清是谁,激动地喊道:“雉儿,你终于来了,把我想死了。”

女孩一愣,定睛一看是赵弥,又听他喊她“雉儿”,愕然地说:“怎么是你啊,在等雉儿吗?”

听到说话,赵弥仔细一看才认清不是雉儿,是姬荙,慌忙不好意思地说:“雉儿叫我在这儿等她,没想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我正想回去呢。”

春天的桃花园里,各种草类都吐出了新芽,那不怕冷的播娘蒿、达不留、野荠菜、紫花地丁、小蓟、盐麹子、葡公英等早早地舒展了腰肢,让一冬都在低沉的大地充满了新的希望。

姬荙是来为她喂养的几只小兔剜草的,一边和赵弥说着话,一边干自己的事。他们谈自己,也谈吕雉。赵弥从姬荙嘴里知道了吕雉的不少情况,也让他对身边的这个女孩有了好感。他们发现了一片盐麹子比较集中的地方,这种草最嫩,用手掐一掐,叶片里马上会冒出白的汁液。赵弥蹲下来用姬荙递给他的铲子割那片草,姬荙紧挨着他蹲下看他,彼此都能闻到对方喘气的呼吸声,感受到对方的气味。赵弥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他不想破坏这种和女孩子紧挨着的感觉,又想知道此时姬荙和他的距离,就不敢看姬荙的脸,仅朝姬荙蹲的地方看了一下,却看到姬荙白而红润的腿和毛茸茸的下面。他猛颤了一下,不自觉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抬头看姬荙的脸,姬荙这时正在他耳边呢,他猛地亲了姬荙一口。姬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下,“啪”地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把赵弥给打醒了,脸顿时飞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打人?”

“你说怎么打人?朋友在一起,你想干什么?”姬荙质问说。

赵弥说:“原谅我,太冲动了,你离我这么近,又长得这么好看,我一时控制不住,就冒犯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姬荙看他又作揖又陪罪又夸自己,“扑哧”又笑了,想了想自己刚才也有些变得太快,缓了缓说:“以后要注意,不要见了女孩子就想亲,吃……吃……心急吃不得热糊涂。”她想说“吃奶还要等解开怀呢”,转念一想女孩子说这话不大合适,吃了几个字就变成了吃热糊涂。

禁果

一连几天,赵弥和姬荙天天都来相会。这天两个人正对面坐着,因为坐得久了,赵弥把长衣向上撩了撩,想换一下姿势,恰巧下体的物件露了出来,而且还有些挺挺的,这一幕恰巧被姬荙看到,脸“腾“地红了,埋怨道:“孬死了,你怎么不穿裤吊啊?”裤吊是一种像现在日本的相扑运动员穿的遮掩下身的东西。

“你不也没穿嘛,还说我。”赵弥笑嘻嘻地说。

“我没穿你怎么知道?”姬荙拉了一下裙子角说。

“第一天我们在一起割草时就看到了,没好意思问你。”赵弥说。

“你这人真坏,专往人那儿瞅。再说我比你小,可以不穿。”姬荙假装生气地说。

“小什么,你那下面都长得跟大人一样了。”赵弥说。

姬荙欠欠身子要扭赵弥的脸,发狠地说:“不准再说,再说跟你急。”

赵弥向后一仰,下身又露了出来,姬荙一楞,慌忙坐回了原处。赵弥看她没扑过来,故意说:“别急,我正有个问题问你呢。”

“什么问题?”

“我去年见你们几个人的光屁股,都还没那么多毛呢,怎么今年你就长这么多了?”

姬荙听他是说这事,立即抬起身子扑打他,口里说:“你这个坏家伙,原来早就不安好心,看我不揍死你!”

赵弥也不躲闪,而是伸出双手想拥抱姬荙。姬荙慌忙后退。赵弥想去拉她,突然听到远远地有个声音在喊:“那是姬荙吗,你在干什么?”

二人一愣,向喊声看去时,却是吕雉。姬荙慌忙用手拢了拢头发,一边回答:“我来割草呢,正好碰到了赵公子。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吕雉来到身边,一见是赵弥,又惊喜又纳闷。喜的是赵弥果然在这儿,虽然此前她还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自从听母亲讲父亲已把她许给曹郭,反而觉得赵弥更可爱。闷的是他怎么和姬荙在一起,这些天自己没来,难道他们好上了?

赵弥一见吕雉,忙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也不顾姬荙还在身边以及他们刚才的欢娱,慌不择言地说:“你怎么才来,我都在这等你好几天了。”

姬荙听到这话,马上不痛快起来,酸溜溜地说:“就是啊,你不来,赵公子把我当成你了,一来就缠住不放,我都替你陪了好几天了。”

吕雉看地上玩弄的痕迹,料定很开心,眼睛又看了看四周,也不无醋意地说:“看来我不该来,破坏你们的气氛了。”

赵弥看看两个女孩子,都长得很漂亮,哪个也不想得罪。但吕雉长得更脱俗一些,如果让他二者选其一,当然要选吕雉。他这些天之所以很快迷恋上姬荙,实是雉儿没来之故。现在虽然来了,却和姬荙有了先入之情,不忍有伤害之心。此时看她们二人都有些醋意,只得如实地向吕雉解释:“哪里,哪里,这些天我确实一直在等你,等得心都凉透了。恰巧姬荙天天来割草,我们就在一起聊开了,从她那儿对你了解不少呢。”

吕雉听他这样解释,在姬荙面前并不避乎说他是来找自己的,心想他们之间看来没有什么,转忧为喜道:“一听就是假话,我看聊得很开心嘛,只怕是我耽误了你们的好事。”

“你这妮子就会胡想,我能有什么好事,又没掉到土井子里让人抱上来!”姬荙借机奚落道。

“幸灾乐祸是不?这可说不准,小心你哪天掉到土井子里被小鬼给抱走了。”吕雉说。

赵弥一旁看她们斗嘴,感到两个人都是很机巧的,怕她们一时恼了,忙打断说:“快到中午了,姬荙的草还没割呢,我们一起帮你割吧。”

“看,还是赵公子疼你。”吕雉接口说。

“什么疼我,是‘你们—’帮我,谢谢了。”姬荙半含酸味地说。

不一会,姬荙的小篮就装满了碧绿的青草,三个人就要分开时,吕雉对姬荙说:“荙子,你先走,我和赵弥说几句话就来。”

“什么话啊还要避开我说,搞得像小夫妻似的,小心把嘴啃烂啊。”姬荙不满地边走边说。

“你这妮子嘴可别吃亏。”吕雉看姬荙已走开,拉了一下赵弥说:“我看你们相处得很快啊,明天上午你不要来,半下午的时候来,我在这儿等你。”

“没和她相处,只是说说话。你这些天失踪了?我还以为你对我不感兴趣呢,所以就和姬荙多说了两句。”赵弥埋怨说。

“我家里有事,明天再给你说。我不来你就和别人挂拉,看来还是用心不专。”吕雉说。

“哪有那回事,不要冤枉我。”赵弥笑吟吟地说。

“哼,你瞒不了我,总有一天会发现的。”吕雉说着去了。

第二天上午,果然姬荙早早就来了,她四处看了看,没有赵弥的影子,心里很失落。半下午的时候,赵弥和吕雉几乎同时到了桃园,他二话没说,上去就把吕雉抱住了。起初吕雉还有些不好意思,无奈她再挣扎赵弥就是不松开,并且越抱越紧,加之经过很长时间的向往,特别是近些天的期盼,她对赵弥已经有些依赖了,所以到了此时两个人都有些干柴烈火,迅速燃烧起来。赵弥先是抱,双手紧紧的,继之用手抚摸吕雉的背。吕雉把眼闭了起来,赵弥看她不再反抗,索性把嘴凑过来吻她,她不情愿地把头扭向一边,赵弥迅速用手揽过她的头,两张嘴终于贴在了一起。起初两人都不在行,过了一会,就互相把舌头伸给了对方,一边吻一边发出“哼哼”和“咝咝”的声音。这样足足吻了半晌,两人才分开,嘴都被对方吸红了。吕雉说一声:“你真坏,还没见几次面,就亲人家。”

赵弥说:“谁叫你长这么漂亮呢,我一见你就想亲你。再说,你这些天不来,都快把我想疯了,所以今天下决心也要吻你一下,以解我心头之恨!”

“我也不是故意不来的……”吕雉的心突突地跳着,上句不接下句地向赵弥说明了情况,接着又说:“不是有姬荙陪你嘛,恨我干什么,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有一种渴望,和她在一起只是一种朋友的感觉。”赵弥说。

“什么渴望?”

“一种强烈的想占有你的渴望!”赵弥大着胆子说。

“你说什么,不懂。”吕雉装着迷惑地说。

“让我再抱你一下就懂了。”赵弥说。可能是他曾经接触过吕雉的胴体的缘故,时不时在梦里回味那一种很好的感觉,所以一见吕雉马上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欲望。

吕雉躲开说:“不让你抱。”

以后的日子,吕雉经常出来和赵弥相会。有时也碰到姬荙,赵弥就约姬荙一起玩。一次,趁吕雉不注意,姬荙“唉”了一声对赵弥说:“男孩子的话真是靠不住,你的感情变得挺快的。”

赵弥悄悄地说:“没变,一直想你呢。”

“那你怎么见了雉儿,就老躲我呢?”

“不是有意躲,你是知道的,雉儿特别在意我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所以就没单约你。实际上我把你们看成一样的朋友。”赵弥解释道。

经过和赵弥几天的相处,姬荙认为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加之他家庭条件不错,且看到吕雉也追求他,更有了得到他的欲望。她想,既然他把我们当成一样的朋友,吕雉能约他,我为什么不能,再说我比吕雉也不差哪儿。想到这,她对赵弥说:“那我明天约你,有空吗?”

吕雉因为刚才帮助姬荙薅草弄脏了手,她又是爱干净的人,急着下到桃花溪边洗手。赵弥看她一时不在附近,就答应姬荙说:“行,那我们别到这儿来好吗,到你们上次赶会的地方去,那附近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姬荙说:“你怕雉儿碰到啊,那就算了。”

“不是怕,是怕打扰,你不是说要单独约我嘛。”赵弥说。他现在心里很矛盾,在两个女孩中,首选的是吕雉,但越和她接触越觉得自己哪儿有点不配他,是她的长相?气质?聪明?到底是哪儿,一时也说不清。她的高傲,个性,老让他觉得有一天会离开他。因为这个原因,也因为姬荙也是个不错的女孩,不想伤她的心,所以身不由己地把双脚踏上了两只船。

“好,就依你。”姬荙说。她自从见到过赵弥的私处,自觉和他比别人更近些。

吕雉下到溪里洗手,本以为他们会跟着过去的,没想她洗好上来了,二人也没下去,老远就问她们:“你们在说什么呢,单等我离开再说?”

“你这妮子就没好心眼子,我们能说什么,还不是说你假干净,沾点土就洗。”姬荙随机应变说。

“看你们俩嘀嘀咕咕的,准没好事。”吕雉撇撇嘴说。

姬荙挤了一下眼说:“也没什么坏事,是赵弥说的,你来我告诉你。”说着向前迎了几步。

吕雉真地凑过来,姬荙把脸趴在她的耳朵上说:“他说你要再掉到河里就好了,那样就能再摸摸你的臭屁股,还说你的屁股真白呢。”

吕雉听完,马上“呸”了一口,骂道:“死妮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着去打姬荙,姬荙大笑着躲开了。

赵弥问:“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吕雉说:“没你的事,是她放骚。”一句话倒提醒了她,赵弥在她淹水时是抱过她的,而且是一丝不挂,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她心里陡地颤了一下,心想此时要是姬荙不在就好了,让他再抱一抱。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赵弥临走时说:“我从明天几天家里有事,不能过来玩了,过了这几天还到这里见面。”他说这话时想,如果仅说明天一天有事,可能会让雉儿觉得事情不大,不如多说几天,好让她相信真有事,不至于引起怀疑。

吕雉听了一愣,心想什么事啊,怎么不早说,她刚才还盘算着明天让他抱一下呢,马上不高兴起来,说:“算了,过些天也不见了。”

赵弥因为心里有鬼,又怕说多了姬荙不高兴,便装作没事似地说:“别吓唬我,那还不如把我杀了算了。”说完,看了吕雉一眼。

吕雉在家闷闷地呆了两天。吕公、吕夫人看她不高兴的样子,以为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都会有些喜怒无常,也没去多搭理她,反正你问她什么也不会说,任由她去吧。夜里她想,赵弥怎么突然说这两天有事呢,会不会是和姬荙单独聊了一阵找个理由去和她单独在一起?这我见了他还真要好好问问。

当天夜里赵弥也没睡好。吕雉说和他不见了,这让他很在乎。虽然两个女孩都很好,但相比之下吕雉似乎更胜一筹,论家庭条件吕雉也和他更门当户对,为了姬荙而失去吕雉无论如何不值得。如果两个都能得到当然最好,但看吕雉的脾气绝不会让他在她之外再多出一个别的女孩,虽然他对吕雉最终是否能和他走到一块还没有十分的把握,但眼下也只能两头占一头,铁了心和吕雉好。这样想着,白天见到姬荙时就收敛了许多,虽然也有说有笑,但就是不往感情方面扯,这叫姬荙很觉没趣,玩了不到一上午就要回家,赵弥也没挽留。

再见到吕雉时,她上来就装作十分气愤地说:“好你个赵弥,你对我谎说有事,却背着我去私会姬荙,什么意思?你既然想和她好,干么还和我来往,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赵弥一听坏了,怎么叫她知道了,只得随口编个理由说:“我是真有事,家里让我带领几个人给姥姥家送些东西,恰巧在集上碰到姬荙,她说是到乡里买些新染的花线,因为是你的好朋友,我才陪她转了转。”

吕雉上去就扭赵弥的耳朵,发狠地说:“还真是去陪姬荙了,我只是胡乱猜的,老实说来,是不是你们那天在一起就定下的,你要再有半句假话,以后就别想见我!”

赵弥知道上了吕雉的当,又恨又喜,恨的是自己太笨蛋,经不住别人几句话就把实情招了出来,喜的是这雉儿果然很聪明,有此佳人,夫复何求!他知自己什么事瞒不过雉儿,所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干脆说了。

吕雉说:“这还罢了,还算你明白,如果再有掖着藏着的,就死定了。”

赵弥看她亦喜亦嗔的样子,脸上汗浸浸的,皮肤更显滋润,一把把她揽到怀里,吕雉稍作反抗,两个人深吻起来。

转眼又到了夏天。吕雉和赵弥沿着桃花溪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身上都淌了许多汗。赵弥带着试探性地问:“咱们下到溪里洗澡吧?”

“这大白天的,让人见了多不好。”吕雉看了他一眼,迟疑地说。

“那怕什么,这里离村庄远,不会有人的。”赵弥说。

“你下吧,我不和你一块洗,在岸上看着。”吕雉害羞地说。

“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怕我啊,再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光屁股。”赵弥带着坏笑说。

吕雉此时也想洗,女孩子毕竟胆小,自从上次淹水后,就很少到溪里来,今天有赵弥在,可以不担心出意外,但她毕竟是大姑娘了,虽然二人已经很熟,也不想把自己的身体全部袒露出来。赵弥说到已见过她,倒让她心里笑了,心想:对他还有什么瞒的啊,命都是他救的。看看赵弥说:“洗就洗,但不许你碰我。”

赵弥说:“不会的,你放心。”

他们一起下到水里,赵弥一个猛子扎下水游出老远,吕雉游着跟过去。二人被溪水一激,顿时兴奋起来,赵弥撩起水泼向吕雉,她也快乐地用水泼对方。正在躲水时,吕雉一脚跐滑了,差点摔倒,“哇啊”大叫了一声,赵弥忙过来一手拉住。也是吕雉有意,顺手抱住了赵弥的脖子,两个人随即贴在了一起。他们互相吻着,赵弥先用手揽着她的腰,接着把她的两腿架了起来,下面就开始顶吕雉的屁股。

吕雉忙喊:“不要,不要。”又说:“不对,是前面。”

赵弥调整了一下地方,因为有水的缘故,也因为他们在岸上吻了很长时间,吕雉的体液已大量分泌出来,特别的润滑,赵弥很顺利就顶入了她的身体。吕雉“唉哟”了一下,水面上很快泛起了红色的血迹。他们的身体互相击打着,溅起的水花像张开的雀屏。过了不长时间,只听赵弥“嗷”地大叫一声,二人归于平静。

他们上得岸来,看看周围没有人过来,就不急着穿衣服,而是让自然的风把身上的水吹干。二人走到一棵柳树下,吕雉说:“我下面疼,你看看伤得厉害吗?”

因为刚刚从水中出来,加之又是在阳光下看吕雉的身体,更显冰清玉洁。 赵弥 马上又兴奋起来。他把衣服铺在地上,说:“你睡在上面我看看。”

吕雉很听话的睡下了,赵弥简单看了一下,说:“没有伤。”然后迅速地趴到吕雉身上……少女吕雉这才体会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相处竟有如此美妙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