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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出灵那一年 第七章 出灵

前几章我就说过,商老师的死和其他人不同,她是吊死的。吊死属于横死,按理说不能入坟,就算入坟,也得经过特殊的处理。

所谓特殊的处理,就是在死人的地方,用绳子,勒住一只鸭子的脖子,然后把鸭头割下来,将鸭头和符、朱砂全都用白布包上,埋在吊死者吊死位置的下方。

然后再用纸人三个,埋在西南位置的十字路口上,这是治外妨用的,至于内妨,则需要用杨木人。

杨木人这一关,我那天晚上已经过了,不需要再弄了。再一个就是坟里面需要放上虎皮三块,外加朱砂一两。这样才算全部完工。

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和鬼才说了,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怎么?还不明白?一会儿我会把这些东西都弄现成的,你的任务就是把他们按照指定的地方埋起来。”我解释道。

“你说虎皮三块,我去哪里弄虎皮啊?”鬼才依旧一脸茫然。

“你咋这么笨呢?那老猫不就是‘炕虎’么?咱整猫皮就免了,剥猫皮太残忍,我记得前两天老钱家的猫死了,扔沟里了,你拿去,把朱砂塞在猫嘴里,然后放到坟前堆得砖门里,咱也不能挖人家的坟的。

至于那鸭子吗,商老师家就有,你抓一只去弄就好了,偷鸡摸狗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么?这事就是和你这种轻巧利落的人去干,我都干不了。”我到最后也不枉夸他一句,好让他高兴的替我去办事。

“少来这套,行,我帮你去,那你自己干什么?”鬼才这小子果然是从小就混社会的,一下子就点到要害,他这是恐怕我闲着啊。

“我去王二歪子家看看,别再弄出来什么岔子。”我说着,准备去找我的盒子,给鬼才准备东西。

“就凭你?那么多大人,谁能听你的?”鬼才冷哼一声说道,显然他因为小时候特殊的经历,对某些事情有些看法特别。

“不管大人还是什么,就算他是神仙,那也得是谁在理听谁的。”我说着,按开始准备东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哦,对了,你做完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不要回头,还有最主要的一点……”说到这,我特意卖了关子,看着鬼才。

他果然沉不住气了,问我:“最主要的是什么?”

“那只鸭子用完以后身子带回来,还有用!”我笑着说。

“怎么?难道这鸭子还有什么说道不成?”鬼才问道,脸上居然稍显对我的钦佩之意。

“嗯,拿回来咱俩炖了他,你今天帮我忙,我也不能白让你辛苦啊。少扯闲话了,我得抓紧,这王二歪子没儿没女的,没准不出中午就得出。”一边说,我一边弄东西。

我和鬼才一同出了门,各做各的事情去了,我来到王二歪子家,他家的大门上早都挂上了过梁钱,灵棚也搭好了,不知道谁是主事的,显然这是主事的比王二歪子还不专业。

他居然连灵棚不能对着窗户,门,井都不知道,把灵棚正对着井,这还能有好?我走进灵棚里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这王二歪子,居然连一口棺材都没有,就这么拿东西垫着,跟躺在担架上似的,尸体就那么放着,头上供着贡品。

我进了屋,这才知道主事的居然是我二姑。这回可好了,说话方便了一些,不能像别人似的,我说了也不一定信,再说家里人二姑是知道我会这一行的。

我进屋看了看二姑,凑到她跟前小声问道:“这屋里怎么没贴符啊?这王二歪子按理说也是属于横死的啊。”

“一般的,大面上的我还会,可是细节我不知道啊。再说我们当出马弟子画的符,和你们画的符根本就不一样啊。”二姑看着我,“既然你会,你就来当这次的阴阳先生吧。”

“这哪行啊?再说了,我说也没人信啊,还是你来吧,我告诉你怎么说。”我小声跟二姑说。

“拉倒吧,你来吧,那么多句,现学也不赶趟啊。”二姑突然停下了手头的活,对屋里的人说:“我侄子来了,他是他姥爷亲手教的,肯定错不了。”

就这么一句话,把我瞬间就推到了众人的目光之下。不过事已至此,我看了一眼二姑,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继续干了。

看来我今天是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得干,二姑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仔细一品,发现原来她早知道我回来。

为了能震慑住这帮大人们,我得亮出点真家伙了。我掏出带来的盒子,将里面打开,画起了符,符一共三张。

一张贴东墙上,一张贴窗户上,剩下的一张是贴在家里过道门上的。这三张符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画的时候都要注意“三圈五画”。

画完以后我让人把符全都贴到指定的位置,然后手拿着五谷,开始在屋里面撵殃,口念撵殃歌:

撵殃撵殃,一去不还乡。

五雷五雷,步步相随。

身披蟒袍,头顶金盔。

左手拿斧,右手拿锤。

劈天天祥,劈地滴裂。

劈神神多,劈鬼鬼灭。

……

还别说,我这两件弄的是有模有样,看的这帮大人全都目瞪口呆,估计自打我姥爷不出山以后,他们就没见过我这么专业的出灵师。

“这主事的是谁?”我问二姑。

“哦,说是他家的一个什么亲戚,是个外甥。”二姑说着冲我一笑,仅仅这一笑,寓意就很深刻了。

这王二歪子没妻没儿,平时也没见他和亲戚来往,如今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外甥,意图很明显,无非就是猜王二歪子除黑儿这么几年,手头肯定有点存钱。

即便这个真是外甥,他也不是来给这个舅舅扛幡儿来的,而是给“钱”扛幡儿,他舅舅不姓王,而是姓钱。

屋里这摊基本上完事了,剩下就是外边的了,外边这摊,基本上都是起灵的时候用的了。

“谁是王二……”刚想说王二歪子,差点说出来,我赶紧把话咽回去,一本正经的说:“谁是王老先生的本家儿啊?”

“我是,怎么了?”这时,一个一脸横肉的男子站了出来,我搭眼一看,这不是从江西过来的丛老尿子吗?他都能当王二歪子的舅了。

我们这边有一条江和一条河,和是江的分叉,也就是一个小直流,说是江西,其实就是内蒙古。

怪不得没人跟他争当外甥,这小子可生性,年轻的时候跟人干架,直接卸胳膊卸腿儿。不过我心里暗笑,让你贪钱,这回我让你把本钱都亏进去。

“这怎么没有棺椁啊?”我问他。

“哟~这可不怪我,就在昨天这个时候,打棺材的周木匠突然病了,估计也八九不离十儿。这不,棺材就没了,正在置办呢。您看看怎么办吧!”

这小子,倒真会给人出难题,把这件事情让给我了,不过我总觉得这里边不对,怎么周木匠才三十来岁,没病没灾的,怎么就病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