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好多乱七八糟的影像一晃而过,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声嘶力竭地吼,也听不见,巨大的恐慌使她一下子惊醒。
她睁开眼睛,双眸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恐慌,心跳剧烈,想到自己发不出声音,立即咳嗽了下,嘶哑的声音从喉咙发出,她紧张的心情才变得镇定,原来,原来是做梦……
不过,床为什么这么硬?
她连忙回神,打量四周,晕,这是什么鬼地方?
光秃秃的红褐色山壁高耸入云,满眼都是杂草碎石,极目远眺都是一样的环境——山壁。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两手因为撑着地面而被碎石擦破。
“嘶”
她甩了甩手,仔细一看,吓了一跳,她的双掌不单单有刚才被碎石擦破的血痕,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和灰尘,手心手背都有,右手虎口甚至都被磨破了皮,现在一看,竟然感到火辣辣地疼。
大脑反应是即刻找到干净的水冲洗包扎伤口,然而目光之内,没有水源,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穿着一套黑色的登山衣与登山鞋,这套衣服是夏款,已经脏得不像样,就好像在地上滚了一圈似的,膝盖处甚至被尖锐地东西给割破了几个口子,里面隐隐地露出渗着血丝的肌肤,鞋子虽然被挤压变形,但好再没有破损。
她这是怎么了?这里又是哪里?
记忆里自己……
她突然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膝盖,努力地回忆,心下骇然,发现大脑一片空白,不记得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不知道从哪里来,不知道到哪里去,甚至想不起任何与她有关的人和事……
她失忆了?
可是失忆的人会意识到自己失忆吗?
双掌的疼痛让她回过神,她还是先去找水源要紧,为了不再二次受伤,她歪斜着身体,利用肩部力量站了起来,突然站起,双腿酸痛不已,似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等痛感过去,她才挪动脚步。
这里的空气很干燥,几乎听不到虫类叫声,她慢慢挪动了好久,才发现这是一座看不到尽头的山谷,山谷两旁都是红褐色的岩石山壁,山壁光滑犹如刀劈,晴朗无云的天空横贯在山谷上方,阳光照耀在身上,不是很热。
她呼出口气,幸好是白天。
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山谷醒来,说不恐慌害怕是假,阳光能够带给她力量,暂时忘记害怕。
她仔细研究地形,却发现没有参照物可供参考,辨不出方向,看不出地形,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咦,等等,她对地形很了解吗?对自然环境很熟悉?为什么脑海里自然地想要找参照物呢?难道只是失忆一部分?
这个发现使她稍微激动了点,然而还需要验证下。
这里的空气很干燥,地上的碎石干裂,没有大型绿色植被,倒是散落着不少杂草,这种环境莫不是盆地?
脑海里突然冒出谁在说话的影像,然而影像模糊,她记不清是谁,只是一直在告诉她:盆地,是世界五大基本陆地地形之一,其特征为盘地四周地形的水平高度要比盆地自身高,在中间形成一个低地,(平原、高原)被山所围绕也是盆地,因此是盆地是地形分支的一种。
她双眼一亮,看来她莫名其妙的失忆没有剥夺她对自然事物的认知。
如果这里是盆地,那么范围可就大了。
亚洲、非洲、美洲都有盆地地形,有些盆地因为海拔或者气流影响,气候比较湿润,比如亚洲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四川盆地;有些盆地比较干旱,不适应人类种植,然而这个范围太广了,她暂时判断不出来。
她又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前方地上正躺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背包,这个发现令人激动,这个背包说不定就是她的,她期待地走上前,却没有立即拾起来,潜意识提醒着自己不可操之过急,她左右看了看,找了个大点的长方形的石块去拨了拨背包,确认背包下什么也没有,才弯腰捡起来查看。
这是一个中性黑色背包,背包款式简单,皮质优良,没有铭牌,但是却绣着两个白色字母‘L’和‘X’,看到这两个字母的一瞬间,她脑海里就联想到这可能是自己名字的缩写。
“L”——林?
“X”——欣?
为什么她直觉是“林欣”这两个字呢?
这是“林欣”的背包,还是她就是“林欣”?她不确定,暂且这么叫吧。
林欣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东西不多,只有四样,一把镶有白色十字盾牌logo的万用刀,一副墨镜,一个悠悠球和一副纸牌。
她皱眉,又仔细把背包检查了一遍,没有找到能证明自己身份信息的东西,也没有发现硬币和纸票。
为什么背包里是这四样东西?正常人不都是有钱包、水、钥匙等东西吗?
她郁闷了一会儿,又恢复冷静,开始研究起地上的这四样小件。
这把镶有白色十字盾牌logo的万用刀,她还是知道的,瑞士军刀,功能强大,居家旅游必备之选,她稍稍把玩了下就放置一边,然后拿起了墨镜,这个墨镜没有明显的Logo,但是摸着感觉质量很好,戴在脸上,遮阳效果也不错,其他到没发现啥作用。至于这悠悠球,在她看来就是消磨时间的玩具,只不过她发现轮轴上系的不是绳子,而是很细又类似于钢丝的一种材质,拿在手上抛了一下,与平常无异,她摸了摸也放到一边。
最后一样东西是一副很普通的五十四张牌,只是边角有点锋利,不小心会划伤手。
除了瑞士军刀外,其他三样都没有铭牌,这四样东西也很普通平常,外出旅游或是办事带着也很寻常,只不过目前对她来说,它们可有可无,她现在最缺的是钞票、通讯工具、身份证。
问题很严重,形势很严峻,当务之急是辨别方向,找出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