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未相见,兄弟聚首是头遭。
同泰客栈本问罪,相见如故把义结。
康寿亭
“又死了,”叶涟漪将手提电话往亭子的石凳上一扔:“怎么分数一次比一次少。”今天遇上霉神了!
“叶大姑娘起的早啊!”卓飞从长廊的另一头就看见叶涟漪在亭间把玩这什么。
“我以为谁呢?看样子今儿个真是遇上霉神了!”叶涟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霉神?卓飞皱着眉,这个小妮子居然说他是她的霉神,怎么会这样?别的女人看到他,一个个都会缠上他、黏着他。偏偏这个小女人不把他放眼里,怎会如此?莫非是报应?可这现世报报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抓起石凳上的手提电话,绕过卓飞面前,准备走出康寿亭。
卓飞迅速的一把抓住叶涟漪的手腕正要开口。
“放手。”叶涟漪冒火的瞪着他,狠狠地甩了一下手:“拿开,少把你的霉气带给我!”大步跨出康寿亭。
“在你眼里,我真的那么令人生厌吗?”卓飞无奈且很受伤的问道,希望这答案不是肯定的。
回过身:“是,讨厌之极!”
叶涟漪火冒三丈的吼着转身正待离去与迎面而来的钟明撞了个满怀。卓飞正难受着一看这光景,气得青筋爆凸、一脸铁青咬着牙、双手紧握,欲上前拉开他二人,若他不是天鹰堡的管家,卓飞恨不得揍他一顿。
叶涟漪抽身跳开,吐了吐舌头:“对不起,钟总管。”
钟明揉了揉被叶涟漪撞痛的下巴:“老爷已在偏厅备下酒菜,设宴为凌少爷接风洗尘,命我前来通知少爷及叶姑娘入席。”
“哪个凌少爷?”你们家的事干嘛叫我?叶涟漪两眼瞪的老大,呆呆地望着钟明。
“你师兄呀,还有谁?”钟明一脸错愕的望着叶涟漪,这丫头什么意思?
“哦。”嘴里应着,心里在想这堡主想干嘛?前两天还对师兄摆着一张臭脸,今天怎么转起了性子要为师兄接风洗尘了?
一路跟着钟管家来到偏厅,堡主、凌师兄、熊炜显然已入坐,只等叶涟漪与卓飞。
才坐定卓豪便开口道:“飞儿,来见过你霄弟!”
卓飞一脸惊诧:“谁?”
“这是你凌叔的孩儿。”卓豪指了指身旁的凌霄。
凌霄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卓大哥!”
卓飞连忙起身回道:“不敢,也许我还得唤你一声凌大哥!”
“不不,小弟怎么敢当啊!”
“飞儿,不用争了,霄儿比你晚一年出生,自然比你小。”看着两个孩子如此谦让老盟主的心满是欣慰。
“恭喜霄兄弟认了个大哥,恭喜恭喜!”熊炜敬上一杯刚斟满的酒盅,先饮为尽。
“师兄,小妹敬你,恭喜你终于找到亲人。”叶涟漪递过一杯斟满玉液琼浆的酒盅。
凌霄接过涟漪斟的酒,饮下正要过谢。
叶涟漪拿过酒盅再为他倒上一杯送至凌霄面前瞄着卓飞:“请你卓大哥教教你,我想他定然有办法帮你娶到美娇娘的。”
一句话说的凌霄满脸通红,无言以对;卓飞煞是难受;听的卓豪一张老脸难挂住,干咳了两声、冒火的瞪着卓飞,此子风流成性!无奈只怪自己管教不严,如今成人笑柄;碍着老堡主的面子大家想笑也笑不出。
“师妹……”师妹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有了亲兄弟,可别忘了我?”熊炜打趣的说着,也算是解了这场尴尬。
“怎么会,熊兄永远是我的好兄弟。”
“那我呢?”叶涟漪佯装生气样。
“你是我师妹,又是我救命恩人,我忘谁也不敢忘你啊?”凌霄望着这个成天总爱胡来的小师妹摇了摇头。
“哦,忘了我没关系,别忘了冰美人就成!”还不忘瞄了两眼凌霄,看到刚退去的红潮又没了上来,才停了嘴。
同泰客栈
店小二一路领着叶涟漪来到慕容雪的客房前:“慕容姑娘,有人找你。”回身下了楼。
叶涟漪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了声,才推门而入。
慕容雪背对着叶涟漪站在护栏前望着繁华的街市,心事重重、若有所思。
叶涟漪上前轻唤了声:“慕容姑娘,在下叶涟漪。”学着古人样自我介绍。
慕容雪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式:“请坐。”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无事不登三宝殿’,叶姑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慕容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了你。”伸手抚向白皙的下颚,只可惜未得逞。
“叶姑娘请自重!”慕容雪身形后退一步。
“不错嘛,不愧是练过功夫的,身手果然敏捷。”叶涟漪大咧咧地坐下。
“过奖了!”慕容雪道。
啜了口慕容雪为其到上的茶:“我来是替师兄把你娶回去的!”说完不忘斜瞄慕容雪两眼,然而未收到预期的效果,慕容雪那张冰颜无任何反应。
“叶姑娘,这等玩笑开不得。”慕容雪背过身望向街市。
“什么开玩笑?我师兄此人规规矩矩,从未曾有不良记录,没拈花惹草、到处留情过,不会有女人找上门要死要活的,”走近慕容雪身旁,凑在她耳畔轻声道:“这样的男人不错的,应该说已绝种了!应了吧,免得后悔!”偷眼瞧着慕容雪的脸色。
慕容雪转身坐下:“叶姑娘,找我不会是说媒吧?”
叶涟漪走回座位:“是啊,是我师兄不好呐,还是慕容姑娘心有所属?”说到后一句不知怎得心里泛了下酸。
都不是!
慕容雪冰容一敛站起身:“如为此事,恕我不奉陪,你请回!”一甩香袖开了客房的门。
“干嘛呀,这么凶,还赶人?” 叶涟漪跑上前拉了拉慕容雪的衣袖:“慕容姐姐,不要这样
嘛!”
慕容雪甩开她的手到桌前:“那说正事。”
叶涟漪慢慢踱回:“其实师兄是真的……”
“叶涟漪!”慕容雪颇不耐烦的叫道。
“好,好,不说了。”叶涟漪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要
杀董前辈,现在又来给天鹰堡送解药?”啜了口茶:“把话挑明了吧!你和我们是否一路的?”
慕容雪不愠不火的说道:“你是想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对吧?”
叶涟漪点点头。
慕容雪倒了杯茶想着:若要靠近他,且他们是师兄妹,不如先和她套近乎,将她收买了,一切办起来就顺利多了。啜着茶,迷茫的注视着远方:“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从我出身之日起,就注定我是个孤女。身为一名杀手,打从入这江湖以来,我的生命里只有一件事:接受命令,完成任务。”
“你是个杀手啊?怪不得每次见到你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像是与世界绝缘的或是从冥府地狱里爬上来的。”
望着慕容雪那张冰颜,叶涟漪心里想着:此人除了有张让男人疯狂的脸之外,剩下的就是冰冷无情、残忍毒辣。不过现在怎么觉得不是了,她是个毫无心机的人,不像外人所道的妖女。虽然处事方法让人不敢苟同,太过残忍,但她绝对是个好人,好女人。算了,不管她是怎样的人,只要别伤害大家就行。看看她说什么吧。但,转念一想:不行,我得看清楚点,我不能让师兄受伤害,不能让他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是我答应干爹的。我得明白她值不值得我把师兄托付给她。
“这种生活,其实我早已厌倦。可是我也明了我逃不开,也躲不了,此是我今生的宿命!”慕
容雪陷在沉默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容姐姐,虽说你对人冷冰冰,但我知道其实你心地还是好的。怎么说我们前后也见过三次面,再说我师兄也喜欢你,你若不嫌弃,我们可以做朋友,做姐妹如何?”叶涟漪看到慕容雪的无奈和忧伤,听着她诉说的悲惨身世与心底无人知的痛,她的正义感又冒了出来。
慕容雪思索着:这是你说的,既然那傻小子对我……我索性听了叶涟漪的话。顿了顿:“那,不知姐姐,今年多大?”慕容雪喝了口茶问道。
“不才,虚度二十又一。”叶涟漪学着古人的口气摇头晃脑的逗着慕容雪。
慕容雪捂着嘴笑了出来:“读书人那一套,你用来怎那么好笑。”
“好美啊,怪不得师兄要失魂了。”叶涟漪傻呆呆的盯着,慕容雪说什么根本没听到。
“涟漪。”慕容雪不好意思的听着,红霞飞上那张冰颜,瞬间凭添了几丝女人的妩媚。
“啊,什么?”叶涟漪失神的答着:“天啊,我看了都要傻眼,难怪男人见到真得垂涎三尺、失魂落魄!”
“叶涟漪,说什么?”慕容雪气的站起了身。
叶涟漪立马起身拽住慕容雪的衣袖:“好,好,当我没说,你多大了?”
慕容雪坐回原位:“和你一样大。”
叶涟漪环视整个房间,听到慕容雪的答话回过头:“你何月何日生的?”
“正月初七。”慕容雪为自己倒了杯茶简洁的说道。
“正月初七,是农历吧,阳历应是二月份。”叶涟漪小声的说着,眼睛望着床头慕容雪的佩剑。
“你说什么?”慕容雪悄然无声的来到叶涟漪身后。
“没有,我十二月廿九。”伸手摸向那把冰翼剑。
“那我还得叫你一声姐姐呢?”
拿起冰翼剑欣赏着剑鞘。
“怎么喜欢它?”
见她点头:“你会使吗?”突然慕容雪想试试她的功夫。
试了试,然而太重,叶涟漪拿都拿不起:“我不会,也没学过。”
“啊?”慕容雪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从来不戴任何饰物,为何会在剑穗上垂挂这么漂亮的一指长正方玉?”抚着系在剑穗上的方玉。
“我是不喜欢,可奶娘非要我带着它。”她没有道出奶娘说过这玉的重要性。
“哦,我们结拜姐妹如何?”
“嗯。”你说的,接近一步是一步。慕容雪点头。
“我去买香烛,我们现在就结拜怎样?”将剑放回床头。
“好,我让小二上一桌好酒好菜。”边说边出了门在楼梯处吩咐小二准备酒菜并送上楼。
午时
摆上香案
两人来至案桌前双膝跪下:“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叶涟漪[我慕容雪],今日与慕容雪[叶涟漪]结为异姓姐妹,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共担;若有违此誓言五雷轰顶,人神共斥!”
两人在香案前拜了三拜,相互扶起对方。
“妹妹,放心从今后,你不再是孤女了,你不再无依无靠,有我这个姐姐在没有人敢欺负你!”叶涟漪拍着胸脯表示。又在吹了,也不想想,人家慕容雪用的着她保护吗?
慕容雪笑在心底:“谢了姐姐,来,我敬你,请!”走至桌前,为叶涟漪斟上一杯酒,递上酒杯。
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既来之,则安之!叶涟漪的适应能力还不是普通的强,才来北宋两个多月,又交朋友,又认师兄,这会儿又学古人结义了。不过这个叶涟漪是精的很,点头朋友是不交的,交的都是日后一起出生入死的生死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