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明晚还会过来。”松松散散的为自己挽了一个发髻，苏酥望着躺在榻上一身妖娆的男子，将黑色的披风重新围上。仅露出了一双疲惫的眼睛。

“不用再歇会吗？”杜笙之也不阻止，眯着眼睛望着那在披风下尤在颤抖着的双腿，不露神色的说道。

“会被发现的？我没事!”确定不会被人认出来，苏酥拖着一双僵软的腿，消失在了杜笙之的面前。

望着苏酥走出屋内，杜笙之的表情不由得一变，望着地毯上的那处殷红，那个女人居然真的是第一次，居然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留在了这样的烟花之地。

闭上眼睛，那娇小玲珑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子便浮现在了眼前，虽然他见过各色各样的女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样，虽然羞涩，可是却又大胆得让他惊讶。

这个女人，果然是……

“老板，秦公子来了，你看是要不要见！”倚月站在门口，待苏酥走后，才小声的禀报道，刚刚屋内的声音他承认听得七七八八，可是让他好奇的是，这个黑衣人究竟是用什么样的理由，居然会让老板同意接客，只是不知道的是，究竟是老板在上面，还是……

“让他在风月阁等我，我先清理一下就过去。”杜笙之望着地毯上那一滩红色，淡淡的开口，可是却让门口的倚月一愣。

以前只要听说秦公子来，老板都会让他自己房里的，更别说让他稍等片刻了，这个黑衣人果然很古怪，老板今天更古怪。

“老板，你没事吧！”

“没事，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准进我房间。”倚月一脸错愕的望着门口一脸冷清的公子，他居然，居然连妆都卸了，而且……，而且他还没有像往常一样轻薄自己……，倚月望着杜笙之孤寂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来。

只是两个时辰，居然，老板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再过两天就要结婚的人了，还跑到这小倌楼，难道秦公子就不怕新娘子明天跑掉吗？”推开门走到屋内正闷闷饮酒的男人的面前，妖媚一笑，自他手中抢过酒杯，一仰头，灌进了自己嘴里，苦苦涩涩的味道实在是不好喝。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苏家的小姐，笙之又何必调侃我呢！”秦辰一脸苦笑的望着那一身大红的男子，脸上表情就像是谁欠了她八百万两一样。

“苏家在江浙一带的财力确实不容小窥，秦家想要稳固实力，确实只能用这个方法，不过我倒不觉的我们秦大浪子哪里委屈了，毕竟你花名在外，让苏家小姐嫁给你，倒是委屈了她。不过柳絮知道了吗？”杜笙之转着手中的酒杯，一脸玩味的望着那个苦闷的男人，一想到那个火爆女子知道这件事的反应，不由得笑出声音来。

“她会杀了那个女人的！”是的，要是让柳絮知道的话，那个女人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可是……，他却不能不娶她，就算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他要和苏家联姻的事，他却只能瞒住柳絮，甚至不能让她听到任何的风声。这几天，他不知道过得有多难。

“这苏家小姐还真无辜！摊上你这样一个男人，还真是她上辈子欠你的，不过，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等你们成亲之后，你要怎么面对她们！”杜笙之径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望着秦辰，一针见血的挑了出问题的所在。

“我答应过絮儿，今生只会娶她一个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那苏小姐娶到家里面供着，然后看你和柳絮甜甜蜜蜜吗？”杜笙之打断秦辰的话，言语间将秦辰逼得更紧。

“她会是我秦辰的妻子，可是却不会是我的爱人。”

“还真残酷！”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怎么！难道你想通了吗？”似乎想要放弃这问题，秦辰望着杜笙之，皱了皱眉头。不同于他颤动的檀香味，他身上还混绕的着其他的味道，尤其是风月过后的味道。

“你说呢？”

“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你没化妆的样子。而且，从那以后，你的身上就再也没有过其他人的味道，更何况是……”秦辰别有深意的望了杜笙之一眼，他知道他懂自己的意思。

……

短暂的尴尬沉默，两个男人相对默默无言。

这样的话题似乎一下子就戳中了他们的痛楚，杜笙之望着手中的杯子，十年，十年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不管时间怎么改变，他依旧保持最初时的模样，那样的深刻，那般的锥心。

只是不管经历过什么，十年的时间，或许自己终究还是有点释怀了。

“我累了！你走吧！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过来了。”杜笙之摇了摇头，起身，背对着秦辰，淡淡的语气，看不出疏离。

“我自有分寸。”

背后秦辰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流气。杜笙之只是扭过头微微的点了一下，随即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