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语柔无语的看着东方墨这阴晴不定的脸,这些在别人听来不堪入耳的话,戴语柔却没有丝毫的反应:“是你多想了吧?我可清楚的记得,我不过是颗棋子,哪来的性别。”略带着愤怒的话语,缓缓的出了戴语柔的口。
看着东方墨带着冷笑的脸,她也想起了二皇子的情,这怎么能比!
东方墨却被戴语柔这无比镇定的话弄得有些震惊,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
“我会怜惜谁,也不会怜惜你戴语柔,但是我会将你掌握在手,任何人休想得到你!”东方墨冷冷的说道。
戴语柔顿感欲哭无泪,他是个魔鬼!
“别妄想什么,也别想着离开我的手掌心。”东方墨顿了顿,“不要找那个小太监,你找不到的,有了什么消息,只管在你的门前摆上一盆海棠,他就会来找你!”
戴语柔卷起身子,往床的里面挪了挪,艰难的尽量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她只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逃出东方墨的掌心:“东方墨,你跟我之间的交易还没有结束,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戴语城,我会好好照顾!”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东方墨依旧跟床上的女子谈着条件。
“我一定要留在这儿,一定要找到戴语弘的下落!”戴语柔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
东方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戴语柔,“既然要留在这里,就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这个瓷瓶里面的药,跟你擦的药不冲突,分两次服下吧。”
本来就不是冷酷之人的东方墨,顺手从将军府中带来了些冻伤药,本想直接给她,但是一看到她那跟自己心中的戴语晴有些相似的眉眼,就禁不住怒火中烧,才出手肆意的折辱于她!
接过东方墨扔过来的药瓶,她有些理解不了今晚东方墨有些怪异的举动,但是刚才的那举动,戴语柔算是记在了心里,深深地恨,同时也有深深的怕!
“要不是语晴生前心疼你这个所谓的妹妹,我今夜绝不会出现在这里!”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说完,拉开门,消失在夜色中。
当东方墨出了皇宫,靠在宫墙之外,心中一阵的落寞,戴语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这伤口直到现在,依旧滴血,恐怕这辈子都愈合不了了!
戴语柔身子僵直的躺在床上,又是因为戴语晴,看来,这个女子在东方墨的心里已经生了根,这个女子生前对戴语柔的关心,竟也让自己得到些关怀,她看着手里的药瓶,戴语晴的死,到底跟自己,严格的说,是那个原来的自己有没有关系?
如果说以前她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戴语城的情谊的话,现在,她更想探知戴语晴之死的谜团。
看来我来到这里,已经跟这个戴家密不可分,想躲也躲不开。
第二天一早,戴语柔早早的起来,尽管膝盖因为受了凉,还有些不舒服,但总体上说,已经不影响行动了,早晨的时候,将东方墨给自己的药服下了一半,感到各个关节都热热的。
戴语柔依旧打扫着那个小院子,这里的人也并没有对她有所为难,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让戴语柔反而觉得轻松。
这一天,戴语柔正在打扫,匆匆跑进来一个女子,看这穿着,不像是丫鬟,但是衣服却极其简单素雅,身边也没有什么伺候的下人,这女子看了戴语柔一眼,只说了句:“退下。”便匆匆的跑到如厕的茅屋之内。
听着这句话,她就知道,跑进来的人一定不是什么下人,她小心的退到了院子外面,但却很好奇,四皇子的正妃和侧妃一定不会到这里来如厕的,那除了这三个人,还会有谁?
戴语柔静静的站在院门口,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但却被刻意的压制着,她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了那茅屋,听着声音,戴语柔便能够断定,这个女子应该是在自行打胎。
在皇家,有了身孕,应该是高兴地事情,怎么可能自己偷偷的打掉呢?这其中一定有些古怪,戴语柔本想离开不管,但是听着里面那女子痛苦的呻吟声,她却没有忍心离开,大胆的迈步进了茅屋。
茅屋中的女子见到戴语柔出现在门口,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张着嘴,忘了呻吟,苍白的脸上带着汗水,无力的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躺在地上,身下已经有了殷红的血迹。
“你别怕,我懂医术,我可以帮你。”戴语柔尽量低声的对地上的女子说道,并拿出随身带着的绢帕,替她擦拭了脸上的汗水。
这女子见到戴语柔并没有张扬的意思,便微微点了点头。
戴语柔伸手按住这女子的小腹,按照自己的手法,慢慢的往下推,身下已经见红,药力应该已经发作,现在就是要将淤血尽量的推出子宫,开始的时候,这女子疼得整个面孔都扭曲在一起,戴语柔一边安慰一边继续推,慢慢的淤血越来越少。
“多谢这位姑娘,不过……”女子有些羞怯,“不过求姑娘不要将今日之事张扬出去。”
“你放心吧。”戴语柔诚恳的说道,“医者仁心,刚刚坠了胎,可要好生养着,莫要落下什么病才好。”
这女子惨然一笑:“多谢姑娘了,请问姑娘贵姓?”
“我姓戴,先不要多说话了。”戴语柔扶着这虚弱的女子,女子的目光落在戴语柔额角的那个字上,略带惊讶,但也顾不得多问。
女子点了点头,艰难的拿出自己带来的衣裤,戴语柔赶忙伸手,帮着女子换好了衣服,女子艰难的站起来,就要挣扎着离开。
“先到我那里坐坐吧,你这样就算回去了,也很容易被人发现的。”戴语柔尽管知道这可能是个麻烦,但是看着女子无助的样子,不忍心让她就这么独自离去。
女子不知道该不该跟戴语柔走,但是那柔弱的身躯,实在抵不住这药性,勉强的走了几步,又摔倒了。
戴语柔驾着这女子到了自己的房里,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我去打扫一下那茅屋,你一个人在这里先休息下吧,我这里一般没有人的。”
女子感激的点了点头。
快步来到那座茅屋,动手将血衣血裤掩埋起来,将地上的血渍用水冲刷干净,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她收拾好了,也用了不少的时间,等她回到自己的屋里的时候,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行离去了,被褥上还留下了点点的血迹,桌子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姑娘大恩,必当相报。
戴语柔将那张纸烧掉,清洗着自己的被褥,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这个人,是什么人呢。
第二天,戴语柔正在打扫的时候,一个小丫鬟来找戴语柔:“你可是戴姑娘?”
戴语柔看了看眼前的小丫鬟,点了点头:“是啊,你找我吗?”
小丫鬟不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戴语柔:“戴姑娘,有人托我带给你的,她叫我转告多谢你相助。”
看着这银票,她明白这是昨日的女子来给自己的封口费,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要这银票,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怕让人知道?
“举手之劳而已,这银票我是绝不能收的,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反正我也是不知道,请回吧,我自不会张扬。”戴语柔说完,不再理会眼前的小丫鬟,拿起扫帚,径自去干自己的活了。
这小丫鬟追过来:“戴姑娘,你不拿着,我怎么回去交差,姑娘还是拿着吧。”
戴语柔摇摇头:“不收就是不收,你还是回去吧,你再跟我纠缠,恐怕就要被人看见了。”
只剩下那个小丫鬟愣在原处,不知该怎么办。
一天过去了,戴语柔如平日里一样,晚上揉着有些酸痛的膝盖,暗自祈祷着,但愿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心中依旧琢磨着那个奇怪的女子,自己执意不收她的东西,也是在赌,她为了安心,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正在她聚精会神的想着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戴语柔从床上窜下来,听着这脚步声,是女子,难道就是那个奇怪的女子吗?
戴语柔将门打开,她并不掩饰自己在等着这女子的形势,面带着微笑,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女子。
院子里的女子也好像有所准备,也淡淡的表情,看着戴语柔。
“这位姑娘,进来说话吧。”戴语柔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
进屋坐定,女子先开口了:“今日我打听之下,才知道,戴姑娘不是普通人,倒是我今日之事,低估了你,今夜前来,先给姑娘致歉了。”女子微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飘飘下拜,给戴语柔行了个礼,戴语柔不明白对方的身份,赶紧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