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泫汐不知该如何向剑秋解说。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剑秋,这件事情,经她一说,泫汐也明白这事中疑惑重重,如此,她再也不甘愿就如此死去。
“你记住,做这些事情,怨不得你,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连你这般的弱女子都能狠下心来伤害,你又何需心软!”剑秋叹了一口气:“我先睡会,一阵小二端了饭菜上来,你先吃,不用唤我,顺便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若是轻易放过,你可否对得起你自己。”
泫汐看着剑秋走向床边的背影,轻轻的点了点头,把手边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冷茶中的苦涩在嘴里肆意流窜,一如眼下生活,让人苦不堪言。
剑秋醒来时,便看风泫汐坐在窗风,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护城河。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见尚未黑,便起身走到门口。想了想,回过头说道:“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泫汐轻轻应声,之后便一言不发。剑秋见此,也未多加勉强,轻巧的出了门,并顺手带上了门。
听闻关门声响起,泫汐这才从怀中拿出那张薄纸,上面“休书”二字黑得触目惊心,那字体苍劲有力,何曾几时,泫汐站在书案旁为之磨墨时,还曾赞叹那一手字体。那温馨的画面如同一根根细小的针,密密的扎在心上,不见血,却疼得厉害。
休妻理由很简单,以七出之条名义,写得冠冕堂皇而又振振有词。伸出素白的右手,那纤细的手指抚上那些无情的字体。泪水不自觉的滑落,滴在那张薄薄的纸上。
泫汐不明白许永祥怎会这般绝情,更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承受这莫大的痛苦,如今看来,这三人的纠缠,最轻松的,莫过于平定王吧!一想到在王府中,那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泫汐便觉怒火上涌,无法遏止。
落款的三个字依旧让人魂牵梦萦,那过去的一幕幕,舍不去,也割不下,似溶入了骨血,那般痛苦得无法自拔。在许府里的生活,现下细细想来,不似小姐,却似丫环。或许,许母心中,从来没承认过自己这个儿媳妇吧!如今此事发生,便更有理由迫使儿子休妻。
痛苦的闭上眼,泫汐决意收起自己的脆弱。在许府时,她从未想过去探索自己的曾经,更理所当然的把许永祥当成自己的天,而如今天塌了,自己必须站起来。
依晰记得,被许府收留的那年,自己才五岁,而五岁之前,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又是谁家的女儿?泫汐二字,还是当初比她稍微年长的许永祥起的。意喻在于小鸟依人,而她也确实不失所望,出落得十分柔弱,惹人怜爱。
叠好手中的薄纸,依剑秋所言,或许这一张薄纸,日后还真能发挥莫大的作用。之前任性扔掉,实再不够理智。泫汐看着手边的包袱,起身把它放在了床边,这里边的东西,都是她所珍贵的,而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只待他日还给主人。
“不见长亭离古道,谁见天荒与地老,一别今朝,天涯……看不到!情深莫问多少恨,只记花开不记年,杨柳斜照,谁知……路遥遥……”泫汐望着那平静的河面,低低吟出。
“好一个情深莫问多少恨,只记花开不记年!你痴心错付,只怪那姓许的无那福份接受。”剑秋大步踏进房间,怀抱长形木盒,盒身颜色暗淡,上面有着极细致的花纹。
“剑秋姐姐,你这是……?”泫汐站起身来,敛了脸上的悲伤,强扯出一抹笑容面对剑秋。
“我教你习武,以在必要时自保,对了,你可会弹琴?”剑秋把木盒放在桌上,对着泫汐宽慰的笑了笑:“现在别想那么多,待他日水落石出,再想不迟。这盒中是一架小巧的七弦琴,它乃上古神器,是我问小貂要来的!”
“这……这怎好意思!”泫汐抚着那盒缘边的花纹,迟迟未打开。这般贵重的礼物,只是萍水相交,她又怎能收下。
“你毋需多心,这上古神器是自会择主,我那好姐妹尚在人间,我此行问她要来,心里实也没底,你便试试,看这上古神器可否愿意由你所管!对了,它的名字叫柳箜篌舒!”剑秋冲着泫汐点点头,示意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