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干燥的海绵拼命的吸着水分,林木能感觉到身体在急速膨胀,心肺大脑在恢复原状,意识也越来越清晰,自己还没有死,这是他第一时间做出的判断,他努力感觉手牵着的多多。
“没有!”意识到多多不在身边的林木双手乱抓,想找到多多,可当他双手乱抓的时候,感觉到阻力极大,刚刚舒解开的身体,被水灌了进来。
“不好!”掉水里了,赶紧屏住呼吸,先想办法上岸再说。
喧嚣浮躁的渝都在午夜安抚下,变得安静恬适,浮躁尽去。懒懒的霓虹,薄薄的雾霾,流淌的江水陪伴着疲惫的渝都静静睡去!
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惊醒了朦胧欲眠的渝都,也惊醒了在气愤中的郭大小姐,冲出卡厅的她发动路边的红色法拉利 F12瞬间加速到140迈冲上嘉陵江大桥,被气晕的她只想借着速度来发泄心头的愤懑和气愤。
突然前面一个巨大的光球横穿过来,她下意识的一脚踩下去,汽车打着横旋转起来,强大的冲击力使她想抓住方向盘,安全气囊打开把自己挤在座位上,惶惶失措的她手脚拼命乱舞,脚恰好踩在油门上,汽车发出强劲的轰鸣声冲破护栏,跌落在坡道上,向江边冲去。
林木拼命的划水游到岸边,正准备站起来看看水势,好去寻找多多的下落,可还没等他站稳,一个红色怪物发出“轰…轰…”声冲了过来,筋疲力尽的林木还来不及闪身躲开就被撞得飞进长江里,红色怪物也冲进长江里。
身体传来阵阵剧痛,喉咙传来丝丝甜味,林木感觉到自己受伤不轻,顾不得那么多了,在怪兽撞上自己的瞬间,林木看见里面有一个女人在拼命乱抓,天性善良的林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何况对女人没有免疫力的林木,在他的思维里女人都是善良需要被保护的。
怪兽正在下沉,林木游到怪兽旁边,只见一个红色怪兽,有透明的东西隔着,他透过里面透出来的光线眼睁睁看着里面的的女人挣扎乱舞,慢慢的翻起了白眼,这是缺氧的症状,林木清楚时间对于这个女人来说不多了。
林木集中全力用手肘向透明物体上撞去,手一整剧痛,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坚固,透明物体没有丝毫破裂的迹象,林木当然不晓得法拉利是什么东西,郭大小姐的法拉利是定制品,合金夹丝防弹玻璃能承受一千斤的冲击力,坚固防弹是设计的初衷,可这也差点要了郭大小姐的命。
林木可不管他是什么东西?信念告诉他,我要救这个女人,即使是条狗我都会尽力,何况像多多一样都是女人。
防弹玻璃在林木聚集元力的拼命撞击下,开始出现裂纹,林木的手肘也血肉模糊了,可裂开的玻璃给了林木信心,在一次次拼命的撞击下终于被撞碎。
看着被自己抱上岸已经昏迷的女人,林木显得有点手脚无措,已经停止呼吸了,他知道怎么办,可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是懂的,怎么办?一边是生命的流逝,一边是伦理的心理束缚,他还不知道怎么抉择!
人在自己无法抉择的时候,常常学藏头鸟,自己给自己一个蒙蔽自己理由,林木也是这样,看看周围黑漆麻乌也没有其他什么人,我救醒她的时候,也许她都不知道,我不说别人又怎么能知道呢?
传接续气需要嘴对着嘴,这时江边正呈现出一幕暧昧绮丽的画面,两个衣衫湿透的男女拥偎在依起,足以让任何人浮想联翩。
修仙者的呑吸吐纳之法,普通人的郭大小姐只觉一股悠长醇厚的气流直达心肺,意识也慢慢恢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血迹斑斑的脸还长发覆面,什么怪物竟敢轻薄自己,想都不想,一挥手“啪”的一声脆响,对面的脸顿时愣住,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脸上镶着五个手指印的林木双手一张,愣住了,“哎…”怎么还是被她晓得了,慌乱的他下意识的丢开自己抱着的郭大小姐。
只听“啊”的一声惊呼,郭大小姐屁股摔在江边的碎石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你只知道自己吃亏,我还吃亏呢?你难道不晓得我是在救你么?难怪师傅说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林木懒得管坐在地上的女人,他走向江边,用灵识扫视着江面,希望能找到多多的踪迹,可是没有一点点迹象反应出多多在这里,一次次努力,一次次失败,林木失望伤心的坐在江边的乱石上,看着江面发呆。
郭大小姐看着自己也红肿的手,没想到打别人还能把自己的手弄得像猪蹄一样,自己也后悔刚才太过用力。
冷静后的她慢慢的分析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出车祸,尽管不能清晰的记得每个细节,自己还是隐约能想起汽车失控撞下了眼前的这个人,而且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郭大小姐尽管小姐脾气很重,可基本的教养还是有的,努力缓缓站起来,抚摸着火辣辣生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林木旁边。
“对不起!”从来都是被人给自己道歉的郭大小姐可还不大习惯给别人道歉,声音小的细若蚊蝇翅膀震动。
“我也吃了亏,和你救我算是扯平了,好不好!”郭大小姐可不愿意欠别人人情,心高气傲的她希望和林木算清楚,免得以后让他占便宜。
林木还在为不能找到多多而伤心,他在想多多会被带到哪里去呢?对于郭大小姐的道歉和算账,根本没有听到,自然不会回应郭大小姐的提议。
郭大小姐发起了小姐脾气,竟然有人对自己这个天生尤物视若无睹,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好大的架子,“我说你听到我讲话了没有?”生气的郭大小姐声音提高了八度,拿起了小姐架子,可是她忘了,对于围绕在她身边的蝇营狗苟,对她的小姐脾气马上摇尾迎合,可林木不是,只觉得不可理喻的女人。
林木站起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向江岸上走去,林木受了严重的伤,感觉心肺都已经移位,他走得很艰难走得也很慢,刚才感觉不到痛楚,是因为关心师妹的安危,行走牵动着伤势,林木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但没有发出一丝呻吟,他不是一个在困难面前低头的人,何况在一个粗鲁愚蠢的笨女人面前。
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倔强的样子,郭大小姐很生气,也很觉得他不一样,这是自己身边的那些长得像伪娘一样的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所没有的,具体是什么不一样,她具体的也说不上来,但她更喜欢这样的男人,就像吃腻海参鲍鱼的人有天吃到清醇爽口的农家小菜有口感一新的感觉,郭大小姐大概也有这样的感觉!
勉强坚持走上岸的林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什么地方?高高孤立的细杆上挑着一个发光体,刚才的怪兽发出怪异的轰鸣声在宽阔的大路上飞驰,而自己熟悉的木屋青砖已消失不见,短时间太多的变故让林木无所适从,环境的陌生让林木顿感紧张。
看到这个邋遢的男人坚韧执着的身躯,手肘还在流血,郭大小姐记得这是为了救自己撞破玻璃而受的伤,看到他行走的艰难,她几次想上前搀扶,但又害怕自讨没趣而在犹豫中放弃了。
看到他踯躅不前,显得彷徨无助时,郭大小姐心理暗暗得意,“你也有软弱的时候呀?你不是很强的么!怎么不走了?走噻!继续呀!”郭大小姐心里一阵暗爽,觉得自己报仇了,谁叫你敢摔我的屁股,说到屁股,她不由得用手轻轻去扶,“哎哟!”死王八蛋你也真够狠得。
远处警报闪烁,几辆警报车赶到了车祸现场,车上下来一大群警察,领头的警察戴着金丝墨镜,头发油光可鉴,一个大背头显得丝毫不乱,黑着脸走了过来,严打执勤虽然是上面的命令,可一般情况下都躲在房间里吹吹空调,海吹胡吹就回去搂着小美人睡觉去了,今晚上尽然出了状况,那个胆大包天的飚车党撞坏嘉陵江大桥冲到江里面去了,不过来查看,到时候追查起来,自己一问三不知难以交代,害得老子深更半夜往外跑的小兔崽子最好死翘翘了,不然落在老子手里有他好看。
金丝眼镜背着双手走了过来,老远就看到两个湿淋淋的年轻人,金丝眼睛不由得手心发热,牙齿发痒,他有一种两个年轻人在他面前磕头求饶的快感,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把他们两个拷起来!”金丝眼镜不分青红皂白,吩咐着身后的警察,生后的两个警察听到所长发话,赶紧一个箭步窜到前面来,手法娴熟的逃出手铐就要拷上去,那个不想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后面的七八个警察心里一阵嘀咕,“又让这两个王八蛋表现了!”在心里面把前面两个人家里的女人都问候了一遍。
“严叔叔,你怎么晚上还值班呢?”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金丝眼睛心凉了一大半,看来快感是又找不到了,这死丫头千万不要整出太大的乱子出来,又让自己替她擦屁股,她的屁股每次都不大好擦,想到这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