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啊!"你若不想要你的藏宝图,就一剑将我解决了,我痛快了,也省的你总要面对我这张脸,心里会不舒服……"
她当然看得出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除了冰冷、嘲弄与鄙夷,还有深深的嫉妒,不,甚至是嫉恨!
可是她也不敢真的杀了自己,因为她的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当然不是她痴心,而是顾痴心的身上,有她想要的藏宝图。
她没有得到那东西之前,痴心觉得,她一定不会杀了自己。
抱着这样有持无恐的心态,她索性将脖子往剑尖送近了一些,忍着几乎痛如骨髓的疼痛,冷笑一声,她痴心虽没有顾痴心那般视死如归的革命先烈精神,不过样子总要做足不是?
果然,她做出这样预备一拍两散的模样后,那冷艳的红衣女子女子果然迟疑了一下,将剑尖斜斜移开了一丁点儿:"顾痴心,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痴心眯眼,心里却渐渐冷静了下来,不似刚才那么如鼓如雷的乱跳。
这女子,分明是不敢杀她的,可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这守卫森严的王府里,还在这样的大白天,并且以如此不遮不掩的样子闯进来,说明此女子的能耐不是一般的强,也说明,这王府里的守卫不是一般的次......
等等,她跟这女子在这边周旋了近五分钟了,为什么还不见半个前来搭救她的人?
这个地方,甚至算不上偏僻,而除了被吓晕倒在一旁的小杏,与她这个被挟持的以及挟持她的女子外,便在无其他人了......
怎么会这样?这个情况,诡异得过头了吧?
两人僵持了一阵,似乎各自都在对对方作出评估一样。
而其实,痴心这时候已经放弃了等别人来救她的念头了,她准备自救--与其把生的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还不如她把小命自己握着比较踏实。
"顾痴心,虽然我实在很想不顾一切一剑要了你的命,不过......"
红衣女子帅气的收回剑,那白森森的剑尖上,赫然有鲜红的液体,刺激着痴心的眼球。他奶奶的--痴心忍无可忍的想骂脏话。
"爹爹说了,只要你将藏宝图交出来,就可以免你一死!"红衣女子这样说着的时候,冰冷的眸子里不屑更深:"甚至,连你那下贱的娘亲,也可以因此捡回一命......"
痴心微微蹙了眉,什么爹爹什么娘亲,她那里懂得她在说什么东西?
轻抬青葱般白嫩的小手,手指抚上脖子上微凉的黏稠,她痛的想要倒吸一口冷气,却生生的忍了下来:"想要藏宝图?也不是不可以--"
她听见自己阴冷的声音,泛着嗜血般的冷厉:"叫想要的那个人,自己来!"
她说着,转身就走,丝毫不将红衣女子放在眼里。
"哼!"红衣女子冷哼,较好的面上泛起嘲弄:"顾痴心,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劳驾爹爹到这里来?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痴心并不回头,只冷冷的望着不远处浓密灌丛后一闪一闪的一丁点白光:"看够了?看够了就出来吧?"
他没有过人的耳力,却拥有过人的目力,事实上,她在刚才的一转身之时,就发现了那白色光芒的存在。
很明显,来人已经藏在哪里许久了。
很明显,那个从浓密高大的灌木丛后走出来,笑的一脸温和惬意的男人,正是她名义上的老公秦王。
而更明显的是,他一定已经来了很长时间。看着她被人挟持,看着她被人划伤脖子,他依然无动于衷。
很好,真他妈的很好--她若不休了这看是温和、实际上却心冷如铁的少年,她的名字就倒过来给她念。
林若走到她身边,温和的眸子迎上她冷冷的眼眸,柔声道:"我方才四处找你,刚经过这边,不想就被你发现了呢!"
痴心没说话,那双美丽的眸子,忽的一沉,便有暗无天日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
林若见痴心并不搭话,转身,含笑面向红衣女子:"痴乐,本王没有打扰你们姐妹相聚吧?"
痴心條的转身,他说什么?姐妹?那个想要她命的女子,竟然跟她是姐妹关系?
红衣女子的视线在对上林若温和仿若春风般的视线时,不自觉的红了脸庞,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阴冷狠戾:"秦哥哥,你当然没有打扰到我......我们,我只是跟姐姐拉拉家常罢了......"
痴心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靠,哪个神经病会在跟姐姐拉家常的时候,恨不得一剑将姐姐杀之而后快的?退一万步说,哪个妹妹跟姐姐拉家常会拉的拔剑相向?
她忿忿想着的同时,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那尚在滴血的剑尖上......
林若微垂眼睫,长长的睫羽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遮挡住了。再抬头时,眼里的温润一如从前,淡淡扫了眼以嘲弄目光瞥着她的痴心,他懂她的意思:他若想信顾痴乐的话,他在她眼里,就是一头猪。
目光飞快下移,落在她白皙颈脖上的点点殷红。瞳孔,不自觉的紧缩了一下。
"心儿,你的脖子怎么了?"林若的神情转为焦急,心疼的伸了雪白漂亮的指尖,轻轻碰触了那浅浅的伤口:"怎么受伤了?"
痴心撇撇嘴,心道:那么长的剑横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吗?还装模作样的表示关心表示心疼,哼,要关心,早干嘛去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痴乐便急急说道:“那个,秦王哥哥,我刚跟姐姐切磋,不小心......就伤到了姐姐的脖子......”
说完,胆怯的抬眼,担忧的望着眼里只有痴心的秦王:“秦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切磋?痴心为她蹩脚的理由感到汗颜,顾痴心那般柔弱的身子骨,经得起哪样的切磋啊?连说谎都不会,还敢跑出来混?